轉貼: 天涯網上 滅絕師太的馬甲 的 極品戀愛故事 完整典藏版!
(2008-02-21 17:01:54)
下一個
acme按: 隆重感謝天涯網上網友 “披著馬甲說”和“Fanny” 保存並整理的滅絕師太的全文!挽救了眾粉絲。如果誰轉載,請保留這段感謝。以下下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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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返簽被check, 鬱悶在家,梳理一下幾年來的jp事跡
今年回家返簽居然被check了,真是鬱悶死我,簽證官說一般要3周,我暈。不過想想也在意料中,全實驗室的中國人幾乎都被check過,隻有我順順當當的簽了兩次都一次過,也該被美帝國主義審查審查我有沒有作危害他們國家安全的事情,慘。
言歸正傳,趁著有空,就來88這幾年的BH事跡,我覺得我殘破的靈魂正在滑向JP得深淵,哈哈。先做個簡介,本人,女,傳說中的80後,傳說中的北美女PhD(其實還隻是PhD candidate,也就說還隻是滅絕師太 候選人)。趁著閑在家裏來天涯撒撒野,講講這幾年的JP戀愛事件,主要也是完成對死黨的承諾----跟她坦白交待這幾年我是怎麽被資本主義社會腐化的。我人品很有限,或者說男女方麵的道德水準比較低,做過不少荒唐事。但是要鄭重申明的是:
我要講要8的是我的個人行為,大家看看熱鬧就好,可以隨便砸,但是請勿對號入座把矛頭指向整個北美女PhD,甚至國外的女生群體, 本人還沒有這個殊榮可以代這麽大的表。
oh yeah big couch!
本科年代的若幹辟腿,背叛這裏就忽略了,畢竟總可以以那時青春年少來做一切荒唐的理由,而且在精神文明發達的偉大祖國,任何JP事件都還是有限度的。
就從我光榮地加入滅絕師太候選人的隊伍開始吧。先概括以下,按照時間順序,男主角依次有精英男,金發男,高尚男,和前兩位短暫的交往暫且還算是正常範圍,和高尚男長達兩年的糾纏是徹底把我從一般JP修煉成了BT。男配角就不一一介紹了,下麵提到再說
精英男,看名字就知道其人了。來自香港特別行政區,從小到大一路名校。17歲飄洋過海,又是頂級名校,3年就本科畢業還with high honor(大家可以BS我中英文夾雜,有些我不知道中文怎麽說), 去華爾街工作了幾年,覺得失去了人生的方向,於是選擇辭職繼續深造。說來我有些泄氣,幾年過後仔細想來,我和精英男戀愛失敗,多多少少有些自卑的因素在裏麵。精英男之精英,並不是在於他的資曆(說實在的,混在這個學校的,誰沒有份五顏六色的簡曆)而是在於...唉,我也說不清楚,下麵慢慢說。
我和精英男是同一年進校的,就在研究生宿舍的迎新派對上認識。精英男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平頭版朱孝天。。。總之就是那種方臉濃眉大眼的長相,身材大概也有點像,高高大大的,183左右。精英男一點都不掩飾對我的好感,經常請我一起吃飯,圖書館閉館的時候在門外等我一起走回宿舍。雖然我們不同係,其實生活沒有多少交集,在精英男的努力接近下,還是很快就成了熟人。
要說當時對精英男的感覺是非常好的,精英男中學時候的英文老師是個英國老頭,於是精英男一口的英國腔,談一些嚴肅的話題的時候習慣性地會用些比較不口語化的詞語,總之就是讓我這個菜鳥肅然起敬。精英男最喜歡的作家是黑曼黑塞,他說他的作品對他自己的人生追求影響很大。說實在的,我還比較喜歡看小說,不算特別孤陋寡聞了,可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這位大作家。。。
和精英男的發展就像是一個跳變函數,一切都不是循序漸進的。本來隻是熟絡的朋友,直到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其實那天是我生日,加上期中考剛剛結束,於是約了一些新認識的朋友在酒吧裏切蛋糕,瘋完回宿舍已經2點過了。剛剛進門,精英男的電話就來了,他說他為了等我喝了幾杯咖啡撐著,終於看到我的燈亮了。我很有點不好意思,要知道精英男是健康生活的典範,平時不碰咖啡的。於是我跑到大廳去拿精英男所謂的生日禮物,然後看到。。。精英男西裝革履,確切地說是燕尾服我暈,坐在鋼琴前麵,鋼琴上點了22根蠟燭。
一曲奏完,精英男說這首曲子叫Cher *****(我的大名),他前前後後用了差不多一個月才完成的,作為我在美國的第一個生日的禮物。我我我,隻能用巨暈來形容了,我是土人,雖然小時候也被老媽揮著毛線棒針驅趕著學過鋼琴,可是這麽風雅的玩意兒,沒玩過。於是在那搖曳的燭光中(我吐),我們深吻,然後把蠟燭吹熄扔掉逃離現場----一起去了我的房間,以下就不言而喻了。
鬱悶,陪老媽去超市提了一大箱牛奶從小區門口走回家,手都快斷了。唉,想想老媽平時就是這樣一個人提回來了,有點傷感呢。
接著8。和精英男剛剛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感覺還不錯,因為第一個學期我是非常之地忙,上幾門課,還要應付1月份的博士資格考試。基本上每天都是1點圖書館閉館的時候回宿舍。記得有一天出來下雨,都沒帶傘,精英男說他可以電話校警,叫車來接。我巨暈,多大點事情,還要麻煩警察叔叔。於是精英男隻有很無奈地跟著我在漆黑的雨夜中狂奔了10多分鍾回宿舍。事後精英男說很欣賞我的生活態度,非常地積極。
1月份考了博士資格考,按理係上不允許透露具體成績,隻說通過還是不通過。一個跟我關係很好的教授爺爺樂嗬嗬的就說走了嘴,說我考的很好,很top, 沒有更top的了,聽得我心花怒放。精英男也跟著高興,於是接下來的那一段時間可能是我和精英男處得最好的快樂時光了。
好景不長。我和精英男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就是,在萬物複蘇的春天,我病了。其實就是有點感冒咳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傳說中美國人聞風喪膽的流感。在我看來,誰沒個小病小災的,隨便找了點國內帶來的金嗓子喉寶,維C銀翹片吃了。哪知道過了幾天,好像反而嚴重了,開始發燒,嗓子像刀割一樣痛。精英男這時才知道我病了好幾天了。我現在都還記得當時他就跟FBI人員一樣,一臉別人欠他錢的表情,衝進我的房間,找個袋子,把我吃過的藥裝起來,然後拖起我去校醫院。一路上開始發揮他的口才,列舉我的錯誤123。
第一,年初我因為準備考試忙沒有去打流感預防針,他就已經很不滿,有什麽比健康問題更重要;
第二,從發現生病最初,就應該去醫院,亂吃藥是多麽危險的行為;
第三,我因為自己的疏忽和錯誤傷害了自己的身體,他非常的傷心和失望,希望我能承認這個錯誤,以後不要再有類似行為。
誰對誰錯我已經沒有興趣去管了,隻知道當時我燒得稀裏糊塗的時候,為什麽還要來糾纏對錯。病好了之後,我向他指出他在我生病的時候還來糾纏我得對錯問題是很不妥當的,他拒絕接受我的批評,非常嚴肅地說這是個關於原則的大問題,我的生活方式很有問題等等。然後我們有了第一次爭執。
寫完這段就去做飯了,我的拿手名菜,番茄炒雞蛋哈哈哈。
事情後來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也許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有點敏感並開始反感精英男的精英生活態度了。那個春天我經曆了一段心理低潮期,由於之前沒有任何研究經曆,剛開始接觸一些課題很陌生,我開始覺得自己水平太差了,覺得自己跟周圍的天才同學們格格不入。比如和我比較熟的幾個數學係的學生,都是來自數學世家,名門之後;同係的一個mm本科的時候就有專利,還得了一個什麽天才學者獎。最近的就拿精英男來說,客觀地說我很佩服他做事的態度,一直都有條不紊,遇到困難麻煩事,絕對冷靜,心理素質巨好。精英男有個小本子,記下每天需要做的事情,然後一條一條劃掉。他說這是在投行工作的時候養成的習慣,因為事情太多了,稍不留神就會搞錯。
精英男逐漸察覺到了我的消極態度,於是又開始了他的演講。他告訴我心裏低潮期是很正常的,壓力大也是很正常的,他建議我去看心理醫生,然後唰地抽出一張紙上麵一長串附近的心理醫生電話地址,以及學校免費的心理谘詢服務。我覺得跟他交流很累,我隻是希望有人安慰一下,而不是事事都要去找最有效地解決辦法。然後在一段時間內,精英男經常來跟我交流一些人生追求的哲理,最後自顧自的得出一個結論:
“我覺得你念這個博士念得很不開心,因為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我跟很多中國學生交流過,發現他們都跟你一樣,還不知道學術界怎麽回事,就決定念PhD了。完全就是一個盲目的選擇,因為自己成績夠好,就跟風去最好的學校念最難得program. 要知道,讀PhD不是一個找更好工作的跳板,關鍵在於你對基礎研究是否有足夠的興趣和信念。。。”
平心而論,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可是心高氣傲的我無法接受這種居高臨下的評價,尤其是他指向的不僅僅是我,而是大多數中國學生。沒說的,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你們說得很對阿,精英男絕對是萬裏挑一的好男,可惜我是個JP, 且沒有品位。我的體會就是,從精英男的身上終於明白了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缺點的意思,沒有缺點對自己是個好事,可對身邊的人來說是件抓狂的事情。
就這樣,隔閡越來越深,我覺得被弄得心力交瘁。精英男總是習慣事事都要仔細規劃,優化處理,可我想說的是,即使有些事情考慮不周全又怎樣,生活不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意外嗎?
當時我有一張新的信用卡,記錯了還款時間,被罰了幾十塊。我沒放在心上,就隨便根精英男提起了一下。哪知道精英男反應很劇烈,在他看來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愚蠢了。他監督著我把手機,郵件都設置了還款提示。然後打電話跟銀行客服交涉了半個多小時,威脅他們說如果不取消罰款,我就不用他們的卡了,最後搞定。是好事嗎?我覺得很累,真得很累,搞這些名堂做啥呀。
後來我很沉默了,基本上兩個人無話可說。我承認我是故意的,不想再有把柄被他拿到,被他教育一通。學期結束,我比他先考完,他考完最後一門的時候,我就在教室外麵等,等他出來告訴他,我們還是算了吧。
提出分手的時候精英男很平靜,我在樓梯口的窗口看到他走下樓在太陽下麵站了10多分鍾,又上樓回辦公室。第二天在路上看到他正在跟一個教授討論問題,一如既往的意氣風發,遠遠看到我,點了下頭表示打招呼。一切都無懈可擊的男人。
很久以後,我和精英男在彼此都喝得有點高的時候,坦陳相見。我坦白我是個自由散漫的人,不喜歡被人教應該怎麽生活,所以我們不合適,況且後來我見精英男也不曾傷心過。精英男說他不是不傷心,而是不允許自己傷心,與感情無關,在於生活態度,他不讓負麵情緒影響自己(原話是,it’s not about affection, it’s about life attitude. I’ll never let myself be overwhelmed by negative feelings). 這個。。。一個在喝高了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種話的男人,我隻有膜拜之,敬而遠之。
和精英男分手讓死黨很是BS了我一通,客觀地說,我也知道是我很莫名,太多無謂的自尊和自負。不過分都分了,還不是隻有算了。
考完試就是漫長的暑假,很快我認識了金發男,在這次事件中,我就是那不光彩的小三,橫刀奪愛,而且始亂終棄,請大家鄙視我。
金發男和我也是同一個年級的,迎新的時候好像也打過招呼。金發男那一頭燦爛奪目的金發阿,後經我仔細考證,真的是天生的,沒有漂染過。我一直覺得金發男有點像sex and the city裏麵samamtha最後一個小男朋友,發型臉型都很像,還有下巴上的肉溝。當然金發男隻是個普通學生,或許其實長得完全不像,隻是我對白人的長相缺乏分辨能力,還有金發男也沒有那麽火爆爆的身材,個子不高,大概隻有175,6的樣子。
金發男的實驗室跟我的在同一層樓,經常在走廊碰麵。我也經常看到他和一個mm一起,毫無疑問是他的女友。和金發男正式認識是在助教上崗培訓的時候,由於都屬於工程類,分在同一個教室。助教培訓其實就是扯淡,找些高年級研究生來講怎麽當助教,怎麽批改作業,怎麽和本科生打交道。休息的時候,大家互相聊天,慢慢就和金發男有點熟悉了。
自由討論的時候出了一點點事故,有個俄羅斯姐姐好像非常激動,大談特談本科生很難對付,美國的小孩沒有水平而又盲目自大,對研究生助教很不禮貌。金發男不由得有些尷尬,因為他是教室裏麵唯一的美國人,幾次想插話都被俄羅斯姐姐壓下了。於是我跳出來英雄救美,說了說不同的文化導致的交流中的誤會之類打圓場的話。不過俄羅斯姐姐過於激動,幾乎就和我吵起來了。我承認其實就是想給金發男留個深刻的印象。我做到了。
接下來一周就好像天助我也,總是有很多機會碰麵。走廊上遇到會停下來聊兩句,中午坐在外麵樹蔭下的椅子上啃三明治的時候他也在。他的女友是文科類的,離我們那兒很遠,中午一般都不會一起,於是漸漸地我和他就很有默契的都在同一個地方午飯了。
直到有一天,我買午飯的時候點錯了單,拿了一個很多生菠菜葉子的沙拉,難吃的我想哭。於是我跟金發男說這麽難吃的東西你吃的下嗎。金發男說每天的午飯他都很愉快,因為享受不在於食物本身,和一個中國美女一起坐在一張長椅上,就已經是莫大的享受了。話說完金發男也意識到好像有點過了,調情的意味太濃了,於是嘿嘿傻笑起來,居然臉紅了。我巨暈,迅速做出反應說,你應該把享受提高一層,可以和中國美女坐在一起的同時也享受好的食物-----我確實很厚顏無恥,就這麽金發男把一起午餐延伸到了出去吃晚餐。
接受了金發男的邀請(其實這個邀請是我自己暗示的)之後我不是很確定金發男到底是怎麽想的。我一個朋友提綱挈領地幫我總結三點:
1。 看他是否去好的餐館。 2。 他是否打扮周正。 3。 他是否會主動付賬。
基本上根據朋友的經驗,這些就可以分辨這是一個約會還是朋友聚會。當時我心想完了,勾引計劃成功不了。第一,周圍步行範圍內沒有好的餐館,第二,不是約在周末,大家都要從實驗室出發,那麽多辦金發男就是他的招牌裝束,學校logo的汗衫,髒兮兮的牛仔褲和夾板拖鞋。。。
事實證明,人算不如天算,當天發生了一個小事故,我也不知道老天的旨意是要終止我們的約會呢,還是促進我們進一步發展呢。當天下午5點多的時候,突然火警警報大響,我以為又是測試探測器是否靈敏的勞民行為,結果跑出去才知道,化工係有個實驗室爆炸了。。。就是,金發男的實驗室。
哦買糕的,聖母瑪麗亞,默哀3分鍾。
嗬嗬,我還沒來得及緊張,就看到金發男一群人穿著類似太空服一樣的工作服錘頭喪氣得出來。跑上去聊了幾句,原來是一個實驗失敗了,所謂爆炸,大概就是炸飛幾個試管,煙霧多到足夠惹毛火警警報。警報消除以後,金發男進門前提醒我,還是一起晚飯的。
於是我在辦公室等阿等阿等,等到7點多的時候,差不多要餓暈了,開始消耗囤積的水果零食。金發男打了電話來抱歉說老板發飆,要他們把殘局收拾幹淨,並且重做實驗。而且他們也很好奇為什麽先前會失敗,守著不願離開。我說你們都不餓嗎,我這兒有點東西你有空就來吃。金發男一分鍾之內就竄過來了,大概也是餓得不行了,大啃一通。我讓他把剩下的香蕉酸奶餅幹之類的拿回去給其他人。金發男很開心的樣子,謝謝你,晚點過來找你,你等著我,不要先走。然後突然就俯下身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拜拜走人。我一個人發愣了半天,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金發男沒擦嘴,蹭我一臉的餅幹渣子。
又是月黑風高,我和金發男走在校園的小路上。我發現金發男脫下工作服其實穿了件巨搞笑的白地蘭花的花襯衫,這就是他所謂的打扮周正嗎?我說你今天還穿的挺漂亮的,金發男挺實誠,還得意地嘿嘿地笑。然後不知道怎麽的,金發男本來在給我講今天他們這個實驗的原理,當然我什麽都聽不明白,然後他不知怎麽就用一棵樹作比喻,然後又不知怎麽的,我們就在一顆大樹下擁吻了。
回到宿舍,金發男說今天害的我也沒有吃晚餐,到廚房去給我做點吃的。廚房很大,整個宿舍公用。金發男接了個電話,我用腳都知道是他女友打來的,但是金發男的回答,那是相當的抽象。
“今天實驗室出了點事故,回來晚了。。。我在廚房,還沒吃飯。。。不是一個人,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你不認識,我想你們沒見過。。。可以阿,你過來吧”
我我我,我說什麽好呢。大概看我一幅傻樣,金發男笑著抱我,說easy。easy啥easy啥,我,實在是智商有限。金發男的女友很快就過來了,我心懷鬼胎地跟她打招呼,自我介紹。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也許不是,我能感覺到那個女孩很狐疑地打量我,我也看到女孩試圖根金發男有些親密的接觸,都被金發男假裝專注食物避開了。
很快吃完東西,回宿舍的時候,JP事件終於發生,金發男的女友自然而然地跟著金發男打算去他房間,金發男發言了,“你先回去,我要先幫她把東西拿回去她房間。”幫我拿東西,就一個小孩子都可以提著跑800米的超輕超薄電腦? 我想如果我是這個可憐的正牌女友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辦,我也沒有辦法當場發飆,或者當場淚奔。到了我的房間,金發男放下東西,道晚安,吻別,然後匆匆走了。
後來知道金發男那天晚上就去跟女友攤牌分手,直接得不能再直接:我想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因為我喜歡了別人,對,就是剛才那個女孩。金發男讓女友來廚房,目的居然是他認為他需要親自製造機會告訴她第三者是誰,因為他還尊重她。。。金發男BH的行為可能代表了很大一部分思維簡單的美國小孩的想法,互相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挑明說。沒有對錯,因為根本就沒有承諾。
和金發男的日子很輕鬆愉快。金發男是個頭腦簡單的男版美國甜心,我喜歡他的理由也簡單,就是愛他的燦爛金發和俏臉,無需花沉重的心思去溝通什麽精神,嘻嘻哈哈開心就好。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們沒有辦法長久,因為在一起的主要活動,甚至差不多是唯一的活動,除了一起吃飯,就是一起睡覺。
矛盾很快就來了。那段時間還是暑假,金發男的研究是試驗性質的,正在係上各個實驗室輪流實習,考察興趣。我的研究方向是理論性質的,已經選定一個老板,跟著做一個課題。這是我第一個搞研究課題這麽高級的事物,哈,老板說做出來可以帶我寫我的第一張論文。於是基本上就是我忙,他比較閑。金發男需要的女友,要陪他看棒球足球籃球,陪他去健身房,陪他一起做做飯,當然最重要的,陪他ML。其實金發男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我記得我在網上找了一些盜版的他最喜歡看的CSI並陪他看,他就高興的不得了了,手舞足蹈地不停跟我解釋我看不明白的地方。
可是,最終我們還是沒有辦法能夠維係,或者說彼此都沒有打算努力去維係。從開始到結束,差不多三個月的時間,甚至沒能堅持到暑假結束。
收到老板的郵件,讓我處理一陀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下子心情就不好了,沒興趣8了。唉,我總是這樣,輕易就被壓力壓倒,不由得讓我對精英男同學堅韌的心理素質再膜拜一下。
把金發男的故事收個尾吧。其實我本來想說我和金發男之間壓死駱駝的稻草是高尚男,不過。。。還是尊重事實吧。稻草是一個我不太願意提及的人,我甚至不願意給他起花名,就叫他A。不知道有多少人有過一見鍾情的經曆,就是一瞬間覺得萬事萬物都消失了,你的眼中就隻看到那個人。至於為什麽會一見鍾情,我也說不清楚,感覺這其實很大程度上並不是外表的因素,比如金發男就很漂亮,我起了賊心但那不是一見鍾情,還有同辦公室的意大利博士後gg更漂亮,我連賊心都沒有起了,當然主要是人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一句。扯遠了,就是遇上了一個讓我一見鍾情欲罷不能的A同誌,可惜他和我的生活的交集隻能是離散集合,命中注定我們隔著浩瀚的大西洋,命中注定隻能是多夜情。
A的事情我不說了,很短暫,或者說很長久,因為工作上的原因一直有聯係,也會不定期碰麵。怎麽說呢,因為客觀原因不能一起的那種感覺很酸。當然現在經曆了高尚男的煉獄之後,一切都不算啥了。明天再接著8華麗的高尚男,現在要去弄老板的那堆。各位晚安。
作者:Charlene_L
還有我很好奇,你所謂的高尚男和你到底有什麽樣的JP事跡呢。美國人對婚戀,從某一方麵來說,由於宗教的因素,比國人更保守。但是另一方麵,他們似乎不怎麽把個人私生活上升到評判一個人道德,人格的高度。所以我在想你和高尚男的感情糾葛,目前姑且認為隻是感情糾葛,能有什麽JP問題呢?hoho等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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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很對。我也不是很理解美國主流社會的價值觀念,有時候桃色新聞叫做醜聞,有時候人們管它叫隱私。高尚男之所以叫高尚男,可以是真心的讚揚,也可以是帶點諷刺。因為他有份高尚的職業(醫生),作了很多高尚的事情(無國界醫生誌願者,社區服務,慈善捐助)。可是後來當我介入高尚男的生活之後,一連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懵了。或許,高尚男還是真高尚的,混亂的男女事情不足以玷汙他的人格。
精英男居然有如此多的粉絲,我心有戚戚。。。切。。。嘿嘿
作者:zhao6
打成chere就ok
隻是個小玩笑 lz不要太謙虛了嘛
哎,曾經chere和hon都掛在嘴邊,正如你的精英男,耍一下小浪漫:)
說回來,LZ你要多看看別人貼子,到現在也沒看出來你哪裏JP哦。
LZ你是從國內回美被check的吧。現在正是我美國同事活蹦亂跳的時間。而lz你卻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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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謝,我又懂了,是chere不是cher。
關於JP的問題,用我唯一的女性死黨的概括就是,判定一個女生是不是jp的方法就是看她有沒有女性朋友。所以,她定義我為終極大jp。其實我挺冤的埃,中學以後上什麽理科試驗班本來就沒多少女同學阿。。。不過大學時候跟宿舍的mm關係也不是很好,倒沒有什麽衝突,就是一直都很客氣的生分。她們都是很純善可愛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始終走不到一起,看她們很親密無間的樣子,我覺得挺遺憾的。
作者:smallake
nobody is perfect。我不能忍受一個優秀的人以這麽Judgemental的方式對待我。這樣的人永遠活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裏。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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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太對了,我當初就是這麽想的阿,握手握手。
不過我到不覺得他“混淆在good manner跟虛偽”中,畢竟生長背景不同,從小就是接受的西化教育。換句通俗點的話說就是,裝B裝了20多年,就不是裝B了,是真B。
再來8點跟精英男有關的吧。大家都如此推崇他,我來說點他的壞話。
跟大多數港人一樣,精英男同學對我們的party懷有根深蒂固的厭惡,雖然我沒有什麽政治覺悟,怎麽說呢,還是非常非常的受不了!大概就是所謂的人在外國就會非常愛國吧。精英男經常跟我提起89年他們全家看新聞都看哭了,然後他父母就開始折騰著辦居英權,折騰著移民加拿大。精英男特別喜歡關注中國的負麵新聞,比如人權拉,新聞輿論自由阿,然後就操著他的英國腔來跟我討論。
精英男的論點是他很同情台灣現在的處境。。。精英男說他最喜歡的國家是日本,每次回港都會在東京停留一兩天。。。他最佩服日本戰後的飛速發展,了不起的民族。。。這個,我不是憤青,他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我就是就是非常非常受不了!!!!說著說著就會吵起來,這個時候精英男就會非常驚奇,因為他的生活態度是不允許他動怒的,他會驚訝為什麽我總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我考,沒法交流。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精英男身上,實在是讓我很不忿。。。切。。。決定讓主角人物高尚男同學來把大家雷翻。。。
哦,先88精英男和金發男的現狀。後來我和兩位同學還算是比較友好的朋友關係,尤其是精英男,因為後來一起上了兩門課,需要互相幫助,當然主要是他幫助我。
金發男後來交了個北歐的金發mm, 比他還高。。。兩個人金發對金發,那是一片金光燦爛阿。。。兩個人發展得很穩妥,時間很長樂,目前甜蜜同居中。
精英男後來好像跟一個本科的香港mm經常一起,是不是男女關係不清楚,據他說他們中學的時候什麽男校女校聯誼的時候就認識的。不過很快那個mm畢業了,就沒有下文。
至於精英男的精英生活。。。好吧,我承認我是酸裏巴吉的,上帝總是偏愛某些人啊。。。我經常都在想精英男的一生中有什麽事情是他努力然而做不到的。
精英男後來做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啥課題,先是學校的刊物采訪了他,後來一個小科學八卦雜誌也去采訪了他。再後來精英男輕易力挫群雄,得了一個校長親自頒發的特殊獎學金。但是。。。但是。。。精英男後來沒有接受。。。因為,他要畢業了!!。。。我考,他們係也太水了吧,3年半就可以phd畢業!目前精英男正在找工作,目標是個各大名校的助理教授席位,據說前途非常明朗。算了,精英就是精英,我等小草還是默默地熬吧。
終於輪到高尚男粉墨登場了,撒花~~
說實話,我不是很明白我怎麽就莫名奇妙地和高尚男糾纏了2年之久,這是我有生以來最長的一段關係(現在我隻能說是關係,而不是戀愛)。想想看,大概很有點好奇在裏麵,在此之前認識的老外不是學生就是教授學者,沒有機會接觸一個正常,或者非正常的美國人糜爛或者叫自由開放的生活。
第一次和高尚男見麵的時候我剛剛和金發男在熱戀中。高尚男來學校參加一年一度的reunion(校慶?校友聚會?),順便來宣講他一直服務的一個慈善醫療組織。reunion那幾天整個學校跟嘉年華會一樣,到處都是氣球飛揚,人聲鼎沸,老板也忙著去會見老相好們。整個係,整個樓差不多都空了。我看著外麵熱鬧,於是也跑出去到處溜達。
金發男作為一名社會活動的積極者(我看主要也是閑得),報名加入了reunion的誌願者服務隊,主要工作是在演講大廳幫人設置投影儀之類的。那天下午高尚男準備做一個簡短的演講介紹,募捐順便招募誌願者。學校一向比較支持慈善類的公益活動吧,特地給他留了一個大的演講廳。然而麻煩來了,可能是操控係統不一樣,金發男搞了半天也沒把投影搞出來,急得滿頭大汗,信息中心的人也跑出去看熱鬧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人。於是金發男電話我要我速去就他。。。大概是覺得我的專業帶電,所以天生就該是電工。我蹬蹬地跑過去,高尚男就此介入了我的人生。。。
當時聽眾都陸陸續續進場了,我硬著頭皮跑上前台,問金發男搞什麽名堂。高尚男過來說投影儀始終就沒有反應。我這才注意到他,第一印象,怎麽說呢,就是感覺咱們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穿一件淺色的,有點粉,有點黃,有點肉色的那種顏色的襯衫,camel(駱駝色?)休閑西褲,深色短發gel得一絲不苟,隱隱的古龍水的味道。我暈,來美國以後就沒有看到打扮得那麽周正的男人了。
於是金發男一邊給我念操作手冊,我一邊玩那個觸控式的操作屏幕,搞了一遍,還是什麽都沒出來。台下的人都等著,我也有點急了,說該不是哪兒的插頭連接不好吧,趕快趴在地上檢查接頭。於是,香豔的一幕發生了。。。我是個懶人,當時大概很久沒洗衣服了,正常內褲都穿完了,隻有上T-back。。。當天穿的還是一條背後象條繩子的那種,黑色,T的連接處是銀色帶水鑽的鏈子,我暈我要好好回憶一下什麽時候怎麽會買這個玩藝兒的。超底腰的牛仔褲,所以我一趴下,華麗麗的T back就露出來了,水鑽亮閃閃阿亮閃閃。這個。。。其實我覺得沒啥吧,在外麵也經常看到小mm露。但是據金發男事後匯報,當時正對著我的幾個本科小子開始賤笑,還容不得他作出任何反應,高尚男biu地一下站到我後麵,6尺1寸的身高鐵塔一樣把我同聽眾席完全隔開了。
故障很快排除。。。原因是,接線板有個插孔沒電:S...很久以後,高尚男跟我說,當時我一縷頭發垂在臉上,回過頭來跟他說話,還露著腰上一截皮肉,太出色了,含蓄的香豔,而且我根本沒有刻意甚至沒有留意,渾然天成。根據他的經驗,他會給這個seduction(勾引?)打8分....
作者:nikita138
耶,這個名字好,是不是取自04年印度小姐?那個nikita可真是,美得冒泡,美得翻山。
作者:且聽無痕
印象中的留學生生活很清苦呀,師太您就這麽糜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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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祖國人民的批評。辛苦的日子也有,但寫出來怕沒有什麽看頭,無怪乎通宵達旦工作,depression。不過一直自我感覺人比較皮實,還經得住折騰,而且越折騰越皮實。
說到清苦,突然想起一個和我一起到美國,開始經常一起玩的mm,後來經不住壓力自殺了。唉,我不敢去想象她的父母會有多難過。
接下來就是聽高尚男演講,畢竟不好意思就直接走了。高尚男口才很好,不過不是精英男那種很refined(精致?文雅?)的好,可能是他要講的內容都是真情實意吧,反正覺得很震動人心。看了很多他做無國界醫生誌願者時在非洲拍的一些照片,周圍很多聽眾都唏噓了。高尚男並不是很官方的那種語氣在講,二是完全是像講故事一樣講自己的經曆,講道最後他自己都很動情:
我想在座各位在生活中肯定有過難受,不安,傷心失落的時候,我自己也有,可是直到我看到他們的那一刻,我才發現,不管以前生活中什麽樣的不順利,都太微不足道了,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連經曆我們的難受和不安的機會都沒有,他們幾乎就無法享受生存的權利。
寫到這裏,我都有點不忍了,很久沒有去回憶那時的情景了。我幾乎沒有辦法把那個淺色襯衫的男人清澈的眼神和後來認識的經曆聯係在一起。一句老話:人生若隻初遇見。。。
結束之後我去幫高尚男收拾一堆亂七八糟的連接線,簡短交談了一下,他問了我的名字籍貫來曆,不過純屬一般的社交來往。他說他本來有機會去中國邊遠地區,但是那個時候跟中國當地政府機構溝通得不夠好,他們沒能成行。又說他想中國的情況不一樣,中國有很多很發達的地區,醫療水平非常好,可以幫助那些不發達的地區,是吧?我趕忙說是啊是啊,我在三個城市居住過,醫院都非常好。他很開心地笑,開心地跟我道別。
然後就幾乎沒有下文了,高尚男離開之後寫了一封電郵給我,大致感謝我的幫助,很高興認識之類,我也客氣地回複說點客套話。
之後幾個月經曆了跟金發男的審美疲勞,讓8月的晴天閃了電的A,稀裏嘩啦閃電雷鳴之後,一切歸於寂靜。那段時間我忙著寫我生平第一張小破paper, 忙得不亦樂乎。有幾個晚上一直熬到5點鍾清潔工上班了我都還在,估計我把墨西哥大媽鬱悶壞了。
直到有一天,收到高尚男的電郵,說他要到我學校附近的醫院辦點事情,有沒有空一起晚飯。那天我們去了一家離學校還比較遠的miditerran(地中海風格的?)餐廳,高尚男一如既往地穿的很有品,也主動付賬了。我馬上想起朋友總結的三項基本原則。。。
和高尚男最初聊天是很愉快地,天南地北地亂講。我得知高尚男去做誌願者的那幾年其實損失了很多很好的事業機會,於是想起以前精英男看過的一本why altruism makes ppl happy(為什麽幫助他人可以使人愉快),就跟他提及。高尚男大笑說他從來不看哲學,他很認真地說生活的哲學你是沒法學習和分析的,你想知道答案,就親自去實踐它。這是第一次和他晚餐讓我印象最深的話,聽得我很爽,因為我也從來不看哲學哈哈。
那次以後高尚男就經常來約我晚餐了,其實從他工作的診所開到我學校差不多也就1個半小時。漸漸地就開始談一些男女話題了。這些話題很危險,不過,確實很有趣。第一次很直白地問一個男人什麽樣的女人會吸引他,他的回答讓大長見識阿哈哈。他說男人並不一定是在期待絕色佳人,女人總是緊張自己不夠漂亮,但是漂亮和吸引力並不是一回事,有的時候甚至不成正比,吸引到男人的,是一瞬間的風情。比如他覺得Nicole kidman很美但是不吸引他,反而kate moss姿色平平但是他很有興趣。
有一次我一時興起,加上餐廳正好有無線網絡。我找了一些亞洲女明星,非要他說哪個最美,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東西方有很大的審美差別。答案,又正常又不正常。。。他最喜歡黎姿。。。我最喜歡的李嘉新是他覺得很美但是他沒有興趣的那種。。。周慧敏他覺得average, 切。。。至於呂燕和百靈同學,他的評價是奇怪。。。最有意思的是青霞姐姐,他的評價是他看不清楚,他覺得既可以認為她很普通,也可以認為她很美,很有意思。
事後我在MSN上高呼我終於讓老外鑒定了一下中國美女,沒想到反響劇烈,大家一致認為我忘了讓他點評一下芙蓉。。。
汗死,鬼扯一通,離題萬裏。
在我們的晚餐茶話會進行到一定地步,我認為我們差不多就是飯友,以及他就是閑著沒事找我消遣,看我廢話多人又八卦,什麽話題都有興趣。直到有一次他開車送我回宿舍,突然問了一個很詭異的問題:“你多大了?”
我愣了半天,這不是初中的時候就學過對女士千萬不能問年齡嗎. 還是對他來說我不是女士,是小女孩?
我很不滿地問他why, 他說他就是很好奇,他是個醫生,很有經驗看人的年齡,包括亞洲人。但是他就是沒法判斷我的年齡,我可以是18-30之間的任何年齡。我打哈哈說其實你估計的葉挺準的,就取個平均值再減1就行了。他可能也覺得這個問題太唐突,主動交待他剛滿35。結果我們發現他正好比我大12歲,生日相距不到10天。有趣,我跟他講中國傳統文化裏麵12年就是一個輪回。他假裝一付若有所思的樣子。
直到到了我宿舍樓下,他突然說:“我跟你說件事情,一直沒有機會提起。我周末要去拉斯韋加斯一趟,很無聊的公事,你要有空我們就一起去吧。你沒去過拉斯韋加斯吧,就當我補送你生日禮物。” 我,就隨口說了句好啊,謝謝,就像是他在問我要不要吃蘋果派一樣。他神色古怪地說他買好機票訂好酒店,就把信息電郵給我。
於是我就跟個傻大姐一樣樂嗬嗬地去拉斯韋加斯玩了。幾個月之後,我終於知道了他那無聊的“公事”是什麽,嗯,無聊,真是很無聊阿。
話說我們坐了n久的飛機,終於來到了著名的賭城。一路上我情緒很好,一是那段時間不是特別忙,剛剛交了篇論文可以歇口氣,二是剛剛定了寒假回家的機票,三就是las vegas oh yeah! 高尚男剛開始看上去有點萎靡,心事重重的樣子,後來也跟著我開心起來。
從機場到酒店的路上,看著賭城的建築我就更high了,我對賭場倒沒有什麽興趣,很喜歡拉斯韋加斯的建築。到了酒店,高尚男在前台排隊,我忍不住提著相機溜達。酒店大堂很恢宏,抬頭吊頂的一大片五顏六色象傘一樣的玻璃花,我激動地照相機不停閃。前麵又有個小花園,遇到一隊中國遊客,於是幫他們合影,他們也幫我拍照,最後又拉著我合影。折騰完以後我才想起世界上還有個高尚男,趕快往回跑,結果看見高尚男就在不遠處,正好站在一個用水柱形成的走廊下麵笑著看我。哈哈,剛才我就看到有人玩這個惡作劇。。。我衝過去和他擁抱,他愣了一下,我讓他回頭看,然後我趕快跑到一旁用手隔斷水柱。水花亂濺,然後高尚男措手不及被淋得稀裏嘩啦的。周圍的遊客都哄笑,高尚男無可奈何,我自然笑瘋了。
有了這一出,大家都很高興。進了酒店房間,我,甚至沒有去管為什麽隻有一張床,直接跑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外麵,賭城風光,盡收眼底。突然覺得一陣香水味靠近了我,然後兩腳騰空,人被橫抱起來,直接放到了床上。。。這個,細節不詳,稍微點評一下。。。經驗閱曆,甚至專業對人體構造的熟悉,高尚男的表現確實是非常出色。。。
我今天晚上有點事情,就更新到這裏。
有人要問什麽是無聊的公事,我就不吊胃口了。其實我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的,簡單的說就是我後來認識了高尚男的一些前女友,和他的一個長期性伴(這個mm人不錯,但是說話做事實在是太雷人了)還成了不錯的朋友,也是那個性伴告訴我他去拉斯韋加斯是去跟一個前女友,或者前性伴扯皮的。那個女孩曾經懷孕了,但是不幸又流掉了,高尚男一直拒絕支付贍養費或者安撫費之類的,雖然那個女孩要求的,跟高尚男每年捐的錢來比都並不多。
大家好。。。我等會兒再來8,先處理內亂。。。這個。。。我要怎麽才能讓老媽看我順眼一點呢。。。我上網是錯,不上網也是錯,披頭散發是不整潔,紮起頭發太難看。。。穿睡衣到處晃蕩是不成體統,換好衣服又是浪費反正也沒出門。。。一到周末我的頭就暈了。
先回答樓上的mm關於學曆的問題。我不是什麽天才兒童,沒有跳過級,小學中學大學6+6+4,小學稍微提早了點入學,原因是。。。幼兒園老師不想收我了,於是極力勸說我媽女孩子早上學好,以後留級的話也不會顯得年齡大。。。
關於PHD的問題,美國研究生院的要求是本科學曆可以申請phd program, 一般5年,具體多久由老板決定,跟國內的碩博連讀的意思差不多吧。極少有先讀碩士,再讀博士的觀念,而且兩種學位的整個課程設置和導向也不一樣,一般來說碩士是比本科更高層次的專業技術學習,為更高要求的技術工作做準備,博士就純粹是以純學術研究為目的了。
然後就是晚上了,高尚男說他累,不想出門,我也不能勉強,於是叫了客房服務點餐,就坐在窗前吃,看外麵燈紅酒綠光怪陸離的賭城,倒也別有一番風味。吃過飯趴在床上看電視,我平時很少有機會看電視節目,所以什麽亂七八糟的節目甚至廣告都看得津津有味。換了幾個台,終於看到了傳說中的成人節目哦也。不過這種節目是要額外收費的,我隻能看到一個滾動播放的廣告,有短暫的限製級鏡頭,關鍵部位都有馬賽克,切。高尚男在邊上看幾頁文件,看我反反複複地看那個破廣告,企圖用目光穿透馬賽克,高深莫測地說,色情片沒什麽好看的,看別人多沒勁,除非自己participate(參與?)。。。
第二天一大早,高尚男就打扮齊整要出門辦“公事”了,他說你今天先自己逛逛,晚飯的時候再來接你一起。於是我提著相機高高興興地就出門了。直到現在,我還是認為vegas是我最喜歡的美國城市,也許我這樣的俗人就是喜歡熱熱鬧鬧聲色犬馬的地方。之前和精英男去過一次華盛頓,我對美國曆史沒什麽興趣,覺得索然無味。很多人以為去vegas就是去賭,我連老虎機都沒有去碰,可我就是覺得這個地方本身就很有趣阿。假金字塔,童話城堡,MGM的白老虎,Monte Carlo, 一路的風景美不勝收。我在M&M的專賣裏麵停留了很久,打算買一個玩具,東看西看每一個都想要赫赫。
中午的時候我才走到paris酒店,看著那個假的鐵塔有點傷感。我是多麽多麽地向往著這座城市,可惜這紅色祖國的護照讓我哪兒也不能去。順便廣而告之以下,paris下麵的自助餐很劃算,午餐去隻要16元一人,很多法式甜點,隨便吃。
下午4點左右高尚男就來電話了,說他的“公事”辦好了。那時我正在蠟像館裏麵和喬治克魯尼親密合照不亦樂乎,汗,原諒我土人一個沒去過蠟像館。高尚男趕來接我,我說我還沒逛完呢,又拉著他去小威尼斯排隊坐剛多拉。一整天我興奮地不得了,估計高尚男無可奈何,鄉下小妞進城,一個人傻樂。
那天晚上吃過飯,路上一個脫衣舞男的廣告把我吸引住了,20多個精壯肌肉男的大合影。高尚男壞笑著問有興趣就去看阿,然後我非常熱切地給了高尚男一個把他雷死的答案:“我要去看女的!”
高尚男熟門熟路地就把我領進了一個strip club(脫衣舞娘俱樂部),裏麵烏煙瘴氣。。。台上曖昧的燈光下,幾個穿得很少的妹妹順著杆子爬來爬去扭來扭去。就這樣啊?我巨失望,我還以為會是一大堆人揮舞著鈔票高呼脫阿脫阿,然後台上的美女故作羞澀狀最後還是慷慨解衣。突然我發現有個mm扭一扭的就扭下台了,跟一個禿頭大叔扭到一塊兒去。高尚男說要不你也試試,於是向一個mm示意。我趕忙說我不要那個,指向一個我早就瞄好的拉丁mm。拉丁mm那個曼妙的身材阿,蜂腰鶴腿,笑盈盈地扭下來就往高尚男身上湊,高尚男指了指我。mm果然見多識廣,一點都沒有驚異,biang地一下就坐到我腿上,我暈,差點把我腿坐斷了。mm非常敬業,坐在我腿上扭阿扭,還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腰上,汗涔涔的不好玩。。。最後高尚男塞給我一圈鈔票,我假裝老練地塞進mm的比基尼裏麵,臉都發燒了,幸好燈光很暗,看不見。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踏上歸程,高尚男說了聲謝謝。
vegas之旅我寫得很詳細,因為我想其中暗含了很多因素都解釋了為什麽我和高尚男一起呆了很久,大概就是因為從一開始高尚男就始終帶給我的是新鮮新奇的體驗。至於高尚男那方麵,他日後跟我也解釋說vegas之後他開始很有興趣跟我“進一步交往”。一開始他隻是覺得我很難捉摸,他連我的年齡都看不出,也看不出我到底怎麽想他,看不出我是不是被他吸引,他從我的眼裏看不到他習慣的勾引,或者傾慕。vegas之行讓他覺得很愉快,覺得我一個人可以自娛自樂那麽開心,一點不麻煩,而且我連他為什麽去vegas也不問,就樂嗬嗬地跟著走了。直到我們都上了床,用男人的說法來說是搞定了,他還是不確定我在想什麽。大概帶著點獵奇和過招的心態,他
決定再繼續下去。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說得好,確實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精英男在很多方麵都是個絕世好男,比如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寒假回港,我托他幫我買化妝品,某個牌子的眼影很多種顏色,他會拍了照片發給我先確認再去買。還有他看到覺得好看的衣服鞋子,也會拍下來發給我看然後去買。不過很多事情,不是對你好不好說得清楚地。
從vegas回來以後,高尚男有兩個禮拜沒有聯係我。我那時正在激動即將來到的榮歸故裏,也沒去理會他,再說,我也沒覺得我們會怎麽發展。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都不是一個階級的人,有什麽好談的。後來高尚男跟我講過他在那段時間內的心理鬥爭,他不是很清楚應該如何繼續下去,再約會,顯然就不隻是吃吃飯了。但是他很久沒有,也很少留女人在他的公寓過夜,一般都是上完床就打電話叫出租車把人送走。而我住的也不是特別的近,再加上他似乎覺得有點不敢(他真地說的是不敢,而不是不忍或者feel bad之類)這麽對我。當他終於打電話約我的時候,已經意味著他決定把我們的關係推進一大步,當然我是想不到這些的,不就是睡一下你的床嗎,切,小樣兒。
然後就過火雞節了。火雞節是我最討厭的日子,因為所有的食堂餐館全部關門大吉,覓食是個大問題。頭一天晚上,我采購了一堆零食,然後就接到了高尚男的電話,如果沒事的話,他邀請我去他家過節。也是很久以後他坦白,vegas之後他空虛寂寞的時候,找了他的忠實性伴長腿女(後麵會8到)來解決生理問題,可惜長腿女被他形容是“你不能跟她說超過3句話”,之後更鬱悶,決定來找我玩。
那個火雞節還是比較開心的,一起烤了一隻火雞。高尚男說他都是第一次自己烤,隻是小時候看媽媽烤過,於是又8了8高尚男小時候的事情。高尚男居然是來自一個非常傳統的天主教家庭,高中畢業後上了整整一個暑假的bible college(專門學習聖經的大學)才去念的大學。我的媽呀,怎麽能想象整整3個月每天早9晚10的作息,學習聖經,研讀有關著作,唱聖歌。不過高尚男自己也說完全是家庭要求,他對宗教,沒有發自內心的需要,這個我用腳趾頭也知道。。。
這個。。。長時間地ML...然後靠在床上聊天,他一直為未能去中國服務很遺憾,於是我給他普及了一下中國的基本現代文化。說一個人很傻叫sabbi=SB, 說一個人很虛偽做作叫fake pussy=裝B, 對一個人最嚴重的侮辱是 his mother=跟一個人的母親發生性關係等等。高尚男笑得在床上打滾,眼淚都掙出來了。
之後的兩個星期我就在熱火朝天地收拾行裝了,高尚男再一次邀請我去共度周末,我說莫空,你要有興趣就過來。於是高尚男第一次在我的學生宿舍過夜,帶來了一大堆瓶瓶罐罐洗漱用品,甚至換洗內衣外衣以及一雙鞋,我暈。
如果非要概括歸納一下的話,高尚男和我的關係的第一次轉折就在於這幾個星期,在互相的住處留宿。清晨他醒來的時候,感慨萬千地說感覺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在他還在我這所學校讀本科的時候,有時會在女生宿舍醒來。然後他又問我是否還可以清楚地回憶每一個有過關係的人,我說是。他說也許我還太年輕,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就在努力回憶本科年代的姑娘們,可怎麽想,有幾個人的名字都記不清楚了,也許就算麵對麵都不認識了。然後又問,你說多年之後,我還會記得你嗎?我說,有什麽關係,你願意記得自然就會記得。
一個星期之後,我電話給高尚男說我很快就要回國度假了,他問:“還回來嗎?”“廢話”。“什麽時候”。“三個禮拜”。“要我來接你?” “不需要”。“好吧,那再聯係。”
坐在回家的飛機上時,我也在想,我和高尚男,算是什麽回事?算了,管他怎麽回事。也許等我再回來,他都已經不再記得我。
在寫道我回美國之前,決定插播一段男配的戲,請等待高尚男的JP事跡的同學們不要有意見。
這個人,我叫他迦羅華,因為他的偶像就是迦羅華,理由是男人最理想的死法就是戰死情場。本來我有點猶豫迦羅華同學,算了,我還是改稱他為羅家華,因為每次我打下迦羅華三個字都有深刻的罪惡感,有辱聖賢。羅家華同學,算是男配嗎?其實我們最親密的肉體接觸就是有次我實在是喝高了,在出租車上靠在他肩上睡了一路。不過他是我目前在美國最好的朋友(注意是最好,不是最好之一),男女之間的友誼?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所以我覺得有必要重視他的存在。
羅家華同學其實是我的中學校友,比我高一屆,中學時見麵點頭的交情,大學相隔萬裏,不想竟在美利堅合眾國同一間學校會師了。羅家華同學,用死黨的話來說,我們中學那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專養各種妖怪。中學時,我還算薄有名氣,不過怎麽也比不得羅家華同學拉風,光是升旗儀式全校通報就上了兩次。第一次是因為羅同學和他的早戀對象愛的初體驗,結果體驗出了人命。本著科學嚴謹的態度,羅同學非常NB地帶著對象去了大醫院。結果一檢查,宮外孕,非常危險,醫院通知了學校,據說校長大媽氣的都哭了,堅決要開除這對苦命鴛鴦。最後教研組組長振臂高呼,羅家華可是咱們衝奧的種子選手,得留下!於是改成嚴重處分全校通報。
後來羅家華不負眾望,一路殺進冬令營,集訓隊,雖然最後止步於國家隊選拔,可也足夠我們學校張揚一翻了。於是羅同學第二次全校通報。據說本來是有第三次全校通報的,是撤銷羅同學的處分,順便讓他發表是怎樣在老師和同學的幫助下,痛改前非,成為浪子回頭身殘誌堅的好少年的,被羅同學嚴詞拒絕了---如此拉風的男子阿,全校通報都不理會。
我到美國的時候就是羅家華同學親自到機場來接的,基本上從機場到學校的那一路就奠定了我們之後的曖昧曆程。家華同學在美國最鬱悶的事情就是無妞可泡,拿他的話來說,美國人都太沒文化了,幾句話說好就上床,就不懂得享受在上床之前那一段若有若無的挑逗,暗示,暗喜才是最有意味的。後來家華同學當助教的時候勾搭了一粉可愛的小白mm, 結果第一次約會mm就主動獻身,搞得家華同學非常鬱悶,無法完成任務。最後小mm以為羅同學有生理缺陷,無比遺憾地再見,永不再見,給羅同學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創傷,從此鄙視白人。
我之所以要8羅家華同學,是因為我回國的時候,羅同學也屁顛屁顛地跟著回國了。我們一起去中學看望了老校長,老校長看著我們無比的激動:“阿想不到你們倆居然成了,金童玉女阿!絕配!” 搞得我們兩人十分鬱悶。
於是有了很多一起吃喝玩樂腐敗的機會。於是在酒廊的昏暗燈光下,我們把酒言歡。我告訴了他我跟黃毛鬼子的始末,以及和現在一位醫生鬼子莫名其妙的交往,順便告訴他實踐出真知的真理。兩個鬼子的性經曆都不是個位數,經驗,是在實戰中磨練的。他告訴我他去看望他一中學出國的發小的故事,兩大男人關在屋裏抽大麻,研究是藥物帶來的快感更high, 還是性高潮更甚,我巨暈。
在後來的日子裏,羅家華同學始終都占據了我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在我和高尚男的交往中,由於生活背景的不同,可能我也是刻意隱瞞了我的生活中辛苦鬱悶的一麵,基本上我心情低落的時候就靠和羅家華同學聊天排解。一起罵老板,罵學術界。我這個人有個大毛病,請大家pia我。我講家鄉方言和英文都可以用比較自然的女中音,但是一說普通話就莫名奇妙的憋尖了嗓子,跟林誌玲姐姐有得一拚,聽得我想自抽。於是,和羅家華同學用家鄉話聊天,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哈哈。迦羅華,多謝!
今天更新到此為止,各位晚安。明天可能有事,無法更新,再看。
洋洋灑灑都寫了那麽多了,很有成就感,如果寫paper和寫鐵子一樣順暢就好了赫赫。我覺得我平時說話也挺利索的阿,怎麽寫起paper來就跟重度便秘一樣,半天憋一小段。。。
作者:禦宅老蘑菇
進來膜拜師太,順便給個長評.
LZ那麽喜歡VEGAS,和精英男絕對不是一路人.精英男要找的是事業和生活上比翼雙飛地伴侶,要想和他保持一個高度,會累吐血地.人家對另一半是良師益友,絕不會放縱你的.說實話,這種人已經修煉到機器人的段位了.按照編好的程序按部就班,精益求精.
喜歡金發男,三男中唯一有人味的一個(俺有戀童癖),但金發男是個小朋友,LZ卻是個半熟女(俺說的是心智),也就是派遣一下寂寞還行.
終於說到"高尚"男了,俺要替LZ說出心裏話,此男是個萎縮老男人(男女關係上).不敢或不願COMMITMENT(35啦呀!鄙視俺太JUDGEMENTAL).他覺得自己很優秀 (事實上他也很優秀),但找不到一個更優秀的將他拿下,就先亂混著排遣寂寞,滿足生理需要.俺以同胞的身份勸LZ還是別把"青蔥"浪費在他著快又老又咬不動的臭豆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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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謝這位同學的長篇大論。怎麽說呢,在美國3年多,什麽沒學到,唯一學到的就是對不同人不同事的寬容。精英男,高尚男,甚至羅家華同學,因為生命中有他更看重的事情讓他全情地投入精力和熱情,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覺得commitment is essential :)-----可惜伽羅華大師走向的是另一個極端。隻不過精英男是表裏如一的翩翩佳公子,而高尚男,羅家華,我是一類人,外表高尚光鮮,內心猥瑣淫蕩。
至於精英男和我,我還是要承認主要問題在於我自己,就像他所說的you have too much ego.that;s unnecessary. (你有太多無謂的自尊)。另一方麵,我也並不覺得跟高尚男的糾纏是在浪費時間,因為我始終覺得,在我遇到的每一件事每一個人上,我都會為之花費我的時間和生命,他們就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不管有什麽樣的結果,我都appreciate(這怎麽說?感激+珍惜+看重?)他們帶給我的生命體驗:)。 還有,35怎麽也不算老哦,其實現在高尚男已經37了,不過我覺得就算是女人37也是繁花盛放的年齡吧hoho。
讓高尚男他為自己辯白吧(那是我們唯一的一次激烈爭執,因為流產女事件):
So WHAT? what’s wrong with me?! I work hard, I make millions and I pay back!! I never walked over ppl! what ’ya want from me if they choose to be victims?? Judge my soul?!
讓我華麗地翻譯以下:你想咋的你!我有什麽問題?我辛勤工作,回報社會!我從來不欺淩他人!有人就是要裝的楚楚可憐你要我怎麽辦!就這樣來詆毀我的人格?!
還有,我甚至覺得,跟精英男體會到了更多的文化差異,大概是因為全球化一體化讓現代年輕人的價值取向生活觀念都差不多,而香港精英教育下成長的人類長期都是在半中半洋的夾縫中,形成了一種隻有自己才懂的殖民地文化吧。
前些日子港人們鬧著爭取普選,精英男的MSN title都改成HK needs democratic reformation! (香港需要民主改革)。我就不明白,以前女皇陛下給你們委派港督的時候,你們屁顛屁顛地個個老實得要命,現在被特別行政了,給你們臉了,就開始鬧普選?
還有,發現一個特好玩的事情,真正英語國家的人取得名字都很普通,jenny sharon maria...香港女孩子的名字都很驚悚,bianca, adele, cyrena, 還有水果大軍apple, mango, melon, strawberry, 這都是搞啥名堂阿。
應老校長的要求,接下來幾天我要去陪同新來的外教遊曆周邊地區。周總理教導我們外交無小事,所以我可能無法上來8,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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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美國之後,我主動給高尚男打了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甜蜜的女聲。。。
hoho, 其實高尚男沒那麽弱智,隻不過工作時間把手機轉接到辦公室電話。甜蜜的前台小姐告訴我高尚男正在手術台上,我很猶豫需不需要留言呢,或許人家都不記得我是誰了,何必自作多情,於是說聲謝謝就掛斷了。
大概一周左右,高尚男終於來電了,劈頭蓋臉地問“你回來了?""嗯” “怎麽不給我打電話?”“我打過了護士說你在工作”“那你也沒留言阿,可能以為你就是病人呢。”“噢”。沉默,無話可說。高尚男歎口氣說,“那你有沒有時間一起晚飯呢”。
晚餐的時間總是很愉快地。我這個人一看到食物就覺得心情勁靚,邊吃邊侃,邊侃邊貧。給高尚男講我在中國看了一部中國魔幻主義大製作巨片THE PROMISE(無極。。。),以及它的衍生產品《饅頭血案〉。高尚男笑得差點噴飯,給我講他以前看過很多經典大片的色情翻版,他覺得真是了不起的創意。我又讓他給我表演一下用刀叉把豬肋排的肉刮幹淨,結果居然失敗了,讓我大大嘲笑他一翻,以後大家千萬不要去他那裏開刀,基本功都不過關,肉都剃不幹淨。高尚男無可奈何說他的工作隻需要incise and do the job不需要剃肉,他又不是殺豬匠。
晚餐後高尚男直接開回了他的公寓,沒有問我,我也沒有問(是不是就是因為我從來不多說多問他不想聽的話,才讓他選擇要進一步發展?)。第二天是星期5,發生了讓我們的關係又一次重大升華的事件,高尚男讓我獨自呆在他家裏。早晨高尚男去上班,猶豫地問我,如果你要走,記得把門反鎖。我說我怎麽走,11路公共汽車?這麽遠,連出租都不去的。於是我一個人在高尚男家裏呆了一整天。其實很簡單,我隨身帶著我的小破電腦,上網,處理郵件,看看資料,中午叫了一份壽司外賣。
高尚男回來之後似乎很高興,因為我沒有碰他的任何東西,沒有自作多情地幫他整理房間。其實沒什麽好整理的,高尚男的公寓在我的眼裏很整潔了,比起我的宿舍來說。零星扔著的一點書報雜誌,衣服那叫生活的痕跡。從那天以後,我們的生活開始進入了一個平台期,我周末,或者星期4去他家,他不在家,我就自己工作。周六他不上班但是也需要看些資料,處理以下慈善服務的事情,於是我們麵對麵坐在餐桌前,各用各的電腦,各做各事,反正他總也不會比我更忙得。空下來一起吃去晚餐,去音樂會。高尚男似乎很滿意也很驚訝我們相處得如此和諧。我甚至沒有逛街的癖好,他雖然也不喜歡逛街購物,但是需要買衣服,我就陪著他買,買完立即走人。幾個月下來相安無事,甚至彼此都有點過日子的感覺了。
前麵說過我們都是外表光鮮高尚,內心猥瑣淫蕩的人類。高尚男周末的晚上有時會去酒吧放鬆放鬆,喝喝小酒,調戲調戲小妞,可是如果我去的話,最後一個目的就無法實現了。我當然深諳這一點,其實我也不愛和他一起去酒吧。於是我讓他自己出去。我想無論如何,這種安排還是太詭異了,高尚男也覺得我的想法太不可思議。不過很快我們找到一個新的樂子,那就是在酒吧裏麵由對方指定一個對象,不停用眼神殺死那個人,知道那個人前來搭訕,看誰需要的時間短(終極無聊+猥瑣)。可能由於mm們都比較有自尊心,高尚男就從來沒有贏過,十分鬱悶。我安慰他說,下次咱不來這種入場費就要幾十塊的爵士吧,這兒都是些不識貨的假清高女人,就憑咱這條件,往那些小酒吧一站,還不是小mm一群一群地往上撲。
沒想到,當我們真地去了一個吵吵鬧鬧的地方,我就第一次邂逅了長腿女。那天出門的時候,我就說今天就不去老地方了,高尚男故作高雅地說他很久沒去過其他混亂的地方,不知道在哪裏。我說沒事阿,我在網上查過了,我知道在哪裏。到了地方,果然是吵吵鬧鬧,烏煙瘴氣。高尚男似乎立即就喪失了任何興趣,往邊上一坐,也不願下舞池。我正在左顧右盼地打望,突然兩條長腿就拄在了我麵前。嗯,長腿,長腿。我對長腿女的第一印象就是長腿,抬頭隻見腿。剛才還焉嗒嗒的高尚男立即跟打了雞血一樣彈起來,很誇張地大吼哇,你在這裏阿(天天都在這裏你怎麽會不知道?),好久不見拉(好像上個禮拜才床上見吧)。。。我來介紹一下,長腿女,我的朋友(朋友?)。。。這位是滅絕師太,我的。。。女朋友(WTF!!!!).注:括號內為我yy的長腿女的心理活動。
我微笑著跟長腿女打招呼,挪出位置讓她坐下,雖然我再蠢都看得出高尚男希望她立即消失在舞池的喧囂人馬中去。長腿女,怎麽說呢,長得很有點詭異。大概屬於白種與墨西哥混血的那樣,蜜色皮膚,身材沒得說的,大胸細腰長腿,隻是長相,不能說好看,也不能說難看,總之就是很詭異。如果非要描述一下,就是一張明明天生非常妖豔的臉,比如鍾麗緹maggie Q, 卻一直掛著非常天真無牙(其實我想說弱智)的神情,尤其是她發呆(大多數時候都是)的時候,眼神渙散,半張著嘴,配著染得很假的淡黃色金發,說不出的詭異。 酒吧裏麵很吵,我們三個人坐著,我試圖吼幾句話跟長腿女聊,不知道是真地聽不見,還是不想聽見,她用她招牌的迷離眼神(不是眼波流轉的那種)看了看我,傻笑,我厥到。
不久長腿女就起身道別,原來她是這裏的服務員。高尚男興致全無,拖起我就走。穿過擠擠嚷嚷的舞池,我能感覺到長腿女站在不遠處,半張著嘴,用她那永不能聚光的眼神目送我們遠去。。。
高尚男說,長腿女是多年以前他去一個社區服務的時候認識的,一個向往大都市生活的小女生,人怎麽說呢,腦子,確實不太靈光,思維很簡單。後來高尚男出於“同情”, 把長腿女帶到了現在的城市,做過很多工作,都做不長,基本上稍微需要用大腦的工作都沒法勝任,好在人生得還好看,做過超市收銀員,百貨公司櫃員,隻有目前做餐飲服務員還比較穩定,白天在一家餐廳做事,晚上在酒吧作。後來經多方查證,高尚男的交代基本屬實,除了他們的關係上。
偶遇長腿女之後,我自然知道高尚男所謂的朋友是什麽性質的朋友,傳說中的hook-up buddie(炮友),既然已經見識到了長腿女工作生活環境的混亂,我,我,我陷入了一場恐慌。。。唉,本來不想寫這一段,不過發現跳掉的話,故事情節就無法承上啟下了。
恐慌什麽呢?
我覺得,長腿女屬於HIV高危人群,那麽在這個鏈式關係上,我豈不是很危險!我不是個很有能力處理壓力的人,老板一封信就可以讓我抓狂,何況這是事關生死的大事啊。然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開始疑神疑鬼,憂國憂民,在網上查看HIV急性感染的症狀,但是很多文章都說多數人感染HIV都沒有急性感染症狀。我甚至開始查找所有相關的HIV檢查的信息,想去又不敢,總之差不多就被折磨瘋了。
終於有一天,在高尚男習慣性地一隻手伸到枕頭下摸套套的關鍵時刻,我發飆了,“你最後一次做HIV檢查是什麽時候?” 高尚男頓時被這個問題炸飛了,然後對我進行了長時間的科學教育。
首先,HIV不是流感,對你打個噴嚏你就可以感染的。大家都知道HIV的主要傳播途徑,然而血液傳染,尤其是輸血傳染的概率是90%以上,醫學上清源認為是100%。不過在正常情況下,被汙染的血液製品感染的可能性是很小的,畢竟這是偉大的美利堅合眾國,況且也不會有人有事沒事輸血玩。 那麽就是性傳播。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性交傳染的可能性是千分之幾,但是這決不意味著可以掉以輕心!-----從概率學的角度來看,即使是概率為零的事件也是可能發生的。
解決的辦法很簡單,橡膠安全套幾乎可以安全地阻斷病毒傳播,但這不是說揣著套套就可以出去大搞特搞。不要和不認識的危險人物一夜情,這是高尚男的底線。補充以下,我告訴高尚男說,現在中國很容易買到快速血檢的試紙阿,有的號稱是美國進口的。高尚男很奇怪,因為FDA從來沒有認證過任何所謂的自測試紙,所謂的家庭自檢套裝,也隻是采血工具,一定要把血樣寄回一個保密的實驗室才能做檢測。
然後我急切地問高尚男一個我拐彎抹角那麽久,就是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你給長腿女做過血檢嗎?”
高尚男震驚了3秒,終於發現和我鬥智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很艱難地說 yes she’s clean
唉,我覺得我寫的太慢了,為什麽高尚男寫得特別詳細,難道我對他的感情特別深厚. 還有很多重大人物事件沒出場還遙遙無期(提示:名牌女,流產女等等),我暈,看來當作家,尤其是小說家需要非一般的功力阿。
今天下午去做頭發的時候突然想起有一次我和高尚男去做頭發,我跟他講中國燙頭是按藥水收費的,一般藥水多少錢,就多少錢,因為中國服務很便宜。高尚男很華麗地說,那豈不是去嫖妓隻需要付套套的錢,如果自備套套的話豈不是免費。。。我暈倒。。。
明天需要早起,先消失了。大家晚安。改天繼續。
長腿女在一段時間內沒有再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當然僅僅是指我的生活,或者我的視線。高尚男漸漸地開始帶我一起出席他的朋友圈子裏的一些社交活動,我們之間出現了一次微妙的危機。這個。。。說到錢就俗了。。。我剛剛到美國的時候,極力模仿美國大妞們的穿著,喜歡牛仔褲,學校logo的汗衫,夾板拖鞋,最多出去玩的時候換個小背心什麽的。後來和高尚男開始高尚地生活以後,才盡量穿的成熟正式一些,以免讓別人認為高尚男有戀童癖。
就這樣,一會兒是誰的婚禮,一會兒誰又過生日,我得買衣服買鞋子,還要盡量和高尚男檔次不要差太多了(買LV當買菜的mm請無視這一段,我沒見過什麽世麵,幾百塊的衣服我覺得已經很貴了),窮人可經不起怎麽折騰。總之,那段時間我咬牙切齒地買了幾次衣服之後,就折騰著如何把有限的衣服穿出無窮的創意來,很是讓我惱火,因為我一直是習慣早上起來衣櫃裏隨便一抓,抓到什麽穿什麽。不知道高尚男有沒有看出我的窘境,應該是沒有,之後的事情都隻是巧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什麽猥瑣的話都說的出口,但是就是不願意談錢。
終於有一次,又是一年火雞節,高尚男被邀請去參加一個正式的晚宴,black tie formal, 就是男的需要穿西裝打黑領帶,女的要穿長晚禮服,而且最好不要前胸後背露得太離譜的。(這裏時間有點跳躍,其實之前還有很多事情,不過這裏談錢的問題,就直接跳到重大轉折去)。高尚男一告訴我我就知道又要破財了,我隻有兩件禮服,一件小禮服隻到膝蓋,平時都可以穿的那種,一件長一點的但是整個背就幾根帶子,而且價值60大元是我在amazon上買的。。。哦還有一件中國帶來的長旗袍是出國前死黨送的,按照慣例不會超過100人民幣,做工質量可想一般。
事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高尚男說著就打開錢包抽了張信用卡出來,說你再買幾件裙子,你的那條藍色的已經穿過兩次了。我說那怎麽行,那不是盜用別人的信用卡麽,然而立馬發現那張卡是張小紙條都還沒撕的新卡,我那光輝的大名耀武揚威地躺在上麵。我應該做出什麽反應呢?我暉常緊張地問高尚男你怎麽有我的個人信息的!護照號碼,SSN,哦買糕的,這麽多的機密。高尚男說他隻是給他自己的卡上加了一張副卡,不需要那麽多信息。那我應該怎麽反應呢?唉我平時一般都比較酷的,說到錢就不知道怎麽處理了。
我一直覺得信用卡事件是個,嗯,很重要的裏程碑,然而高尚男那方麵卻覺得很隨意。之後會八道他覺得的重要裏程碑。這兩個裏程碑,導致我們日後發現彼此都是極品變態卻不能痛下決心揮劍斬斷情絲。那張信用卡,我一直沒有用過,我就是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用別人的錢。死黨同誌的評價是天生賤命,吊到金主也無福消受。
更正以下,高尚男給我的卡我用過一次,用來。。。拔智慧齒。。。可惡的學校的醫保不包括牙科,我一直以為自己牙口不錯沒舍得每年那幾百塊另外買牙科保險。沒有料到原來人體還有智慧齒這回事。隻有動用高尚男華麗的信用卡了,人窮誌短阿人窮誌短。
現在請大家跟著我從時光隧道返回到初遇長腿女之後的一段,就是健康教育之後不久。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那天晚上高尚男心不在焉,時不時地流露出他在思考宇宙的形成和終結之類命題的表情。但是我也說不出哪裏沒對勁。 當最後我們撲到在床上,在那千鈞一發的時刻,我終於發現哪兒沒對勁了。高尚男同學一反常態地沒有穿小雨衣,忘了嗎?沒可能。
我應該說什麽嗎?我想我應該,但是我沒有,一個應變能力比較慢的人總是比較痛苦的。於是我們大眼瞪小眼,各自心懷鬼胎地完成了一次具有劃時代意義的ML。當然,依照高尚男的功力,他不會把他的生命載體慷慨播種。
完事後我迅速跳去淋浴衝洗高尚男已陣亡的預備後代們。蒸騰的水霧中,我聽到高尚男問why, 我知道他在問什麽但是覺得這個簡短的問題包含太深刻的哲學,我得總結歸納一下中心思想段落大意才能做出回答。高尚男一把掀開簾子擠進來,很迷離地說“than---k you...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相信過別人了。。。也很久沒有被人相信過。。。”然後把頭深深埋到我的頭發裏麵。 我琢墨了很久,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高,實在是高,原來一個人的深情都可以包含如此猥瑣,如此齷齪的深意。
這就是高尚男所謂的他認為的最重要的裏程碑。之後高尚男越來越,嗯,像個男朋友了,開始關心我的衣食住行,甚至在我的小破電腦被仿真程序搞崩潰的時候主動讓我用他的電腦,感動得我那是嘩嘩的(在我看來,電腦就是武器,就是生命,決不允許他人觸碰)。教育我女人要注意很多潛在的婦科危險-----當得知我從來沒有進行過婦科檢查時,華麗地暈倒,拿回來HPV(好像是子宮瘤,子宮頸病變之類的)的疫苗,強行給我紮。
那段時間我思路比較混亂,或者也可能過於混亂反而靈台一片空靈,就像五顏六色的可見光攪合在一起反而是白光。我暫時無暇去想高尚男,長腿女和我不得不說的故事。那個學期我和精英男一起上他們係一門號稱三合一的課,加上我正恐懼地眺望著越來越近的個人開題報告---- 無數革命先烈的鮮血告訴我,切莫一失足成千古恨,選錯了題,就永世不得超生。另一方麵,我又瘋狂地迷上了一本小說不能自拔(不要笑我,我就這點小愛好,那可是命根子)----在我花了兩個通宵把達芬奇密碼看了兩遍之後,終於決定鄭重把書交給同辦公室的gg鎖在他的抽屜裏,雖然還是時時與holy grail在夢中相會。
考完三合一的當天下午,我撒丫子就飛奔辦公室,正巧gg不在。我痛苦得一臉便秘的表情到處晃蕩,正好遇見精英男在樓梯口眺望風景。我靈光一閃,邀請他去電影院看達芬奇(主要目的是請他當車夫),感謝他整個學期對我無私的幫助。於是兩人樂顛顛地出發了。電影我覺得太一般了,雖然我熱愛漢克斯大叔。不過精英男前前後後對我進行的宗教知識普及教育讓我受益匪淺,欲罷不能,於是又和他一起晚餐聊了很久。
精英男中學會考的時候有一門課叫做宗教,教材就是舊約新約福音書等等,考試的題目就是某聖賢在某年某月說了什麽話之類。作為一名十優選手,精英男對聖經的內容自然是了如指掌。於是把我對故事裏麵不理解的情節一一講解,詳細注釋,再幫征博引他去書中提到的地方的旅遊感想作為輔助資料,聽得我兩眼發直。
望著這個知識淵博的公子爺,我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高尚男和長腿女,於是問精英男,我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
精英男永遠都是波瀾不驚地說請講,無需顧慮。
“我很認真地想知道,作為一個男人,你怎麽看同時和兩個女人make out(有性方麵的來往)?”
“When you make out with the person you’re attached, that’s happiness. When you make out with someone you are kinda attracted, that’s pleasure. Will you give up happiness for pleasure? I dun see the point of doin that. ”
(大概是說,為一個人守身如玉,是一種幸福。和吸引你的人享受性愛,是一種歡愉。你會為了追求歡愉而放棄幸福嗎?沒有意義。)
事到如今,我都清楚地記得精英男說過這番話。很好,很強大。
今天回來晚了,寫一小段吧。不過這一段與感情和8g無關,純粹是感慨一下那一段艱難的日子,大家不感興趣的可以跳過。
整個漫長的夏日,就是開題報告的倒計時。每一天早晨來到辦公室,把白板上的數字又減小一個,我都會覺得我的腎上腺皮質激素會瘋狂分泌一陣。
有一天,在我正在出恭的關鍵時刻,我突然聽到茅房門被砰地一下撞開,淩亂的腳步聲衝進了我旁邊的蹲位,然後,緊接著持續幾聲尖銳淒厲的哀嚎 “啊(一聲)-----啊(四聲)-----嗯(四聲)”。這一來我的恭也被嚇回去了,趕快提起褲子出門來看個究竟。同學眼鏡女表情扭曲的臉被淚水衝出溝溝壑壑,坐在地上,靠著馬桶放聲痛哭。那天上午,是眼鏡女開題。我甚至無力去安慰她,隻是感到殘酷,絕望,恐懼,死亡(這個說大了,不過就是這麽感覺的)離我是那麽的近。
一個。。。又一個。。。倒下了,我覺得我也差不多在崩潰的邊緣了。終於有一天在高尚男家,我在做演示文檔的時候,編譯老是報錯,報錯,不停地報錯。檢查錯誤,折騰了整整一個小時,還是報錯。我無法繼續,我覺得自己完全被擊敗了。於是我幹脆在地毯上躺成一個大字,吸氣,呼氣,還是不夠爽,幹脆左牆滾到右牆,右牆滾到門口。
高尚男本來吭哧吭哧地在跑步機上生龍活虎地邁進,見我發顛也隻有停下來。這個。。。我隻能說,高尚男偶爾也會說兩句人話,他給我講了多年以前他還在念M.D(醫學方麵的學位)的時候的故事。
“。。。那是我第一次考操作評估,我很緊張,每天都比別人多花很多時間練習。可是我還是考的很糟糕,沒有經驗。那各時候我就跟你一樣,以為世界末日到了,回到寢室還悄悄哭了一場,你能想象嗎?不過後來我有一個辦法來應付各種評估,告訴自己,不管結果怎樣,我一定要拿到M.D.,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外科醫生。所以任何的失敗和挫折,隻要把它放在一個足夠長的時間裏去看,它都隻是漫長的道路中的一小點,不會影響你的人生。。。”(媽的翻譯得太爛了,我自己都看不明,不過領會精神就好。)
後來我開題那天,親友團都來助陣,辦公室室友來了,羅家華同學來了,甚至精英男也來了。自我感覺我自己的自我講解很順利,但是最後把聽眾轟走,我的評定委員會單獨對我嚴刑拷打的時候很多問題都答得很衰。最後門外等結果的時候我都快虛脫了,當慈祥的係主任終於開門對我說,dear miss *, the committee has arrived at the concurrence that you have the potential to conduct solid research and continue your Ph.D. work. Congratulations. (反正就是說我通過了)我,我,我,我想找個門板把頭邦邦地往上撞。。。媽的個比的,讓我說什麽好呢。。。
我暈,說到這個我就感慨萬千,下筆千言。
Dear miss *, the committee has arrived at the consensus that you have the potential to conduct solid research and continue your Ph.D. work. Congratulations.
淚千行阿淚千行。
開題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眼中的天空額外的湛藍,小草額外的青翠欲滴,連路人甲都可以讓我看出貝殼漢姆的風範。一天下午,我正興高采烈地出門走去博物館(那段時間由於放縱自己,繼續看達芬奇密碼並走火入魔,對博物館之類的地方非常有興趣),突然聽見有人在大聲叫一個發聲奇怪的音節反反複複地響了好幾次,怎麽越聽越跟我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妙呢。我疑惑地轉頭看,竟然看到長腿女邁著兩條長腿向我大步流星地走來。
雖然在高尚男家附近遇見長腿女不是那麽偶然,從而也就不是那麽愉快的事情,可是難為長腿女可以記住我的漢語拚音名字,可以記住我那平淡無奇的亞洲麵孔,我還是感動得立即迎上前去大聲寒暄,哇長腿女,你好,你還好嗎。長腿女一如既往地天真無牙,說我很好啊,我剛剛下班哦不是我才換了一個工作時間等等等等說了一大堆。我有點鬱悶,一是長腿女的南部口音我有點跟不上,二是好像咱們不是很熟吧,不用匯報你的詳細生活細節。長腿女接著問,你是要去逛街嗎,今天****,*****有打折,我有朋友在那裏做店員,你如果要買可以來找我的,有更多折扣,他們員工福利是等等等等。我繼續鬱悶,說不是,我就去**(博物館的名字)逛逛。長腿女眨巴著雙眼問**?在哪裏?我快要鬱悶到抓狂,**博物館離當時我們所站的地方直線距離<800尺。
於是我又是一大堆解釋,發現長腿女從來沒去過**博物館,於是順口就說了一句讓我極度想自抽的話,你要一起去嗎,很有趣的,我有學生證可以打折。我以為長腿女會明白中國人的客套話,不過發現我是在自作多情。長腿女立馬應承,和我並肩大步流星地往博物館出發了。
和一個沒有興趣的人一起逛博物館確實是苦不堪言。當我興致勃勃地抬起頭來,發現她立在一旁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地練習金雞獨立,一種內疚感就油然而生。當我無比抱歉地說不好意思你要覺得沒勁我們走吧,她立馬跳起來說no no no take your time I’m enjoying a lot (沒有,你慢慢看,我很喜歡這裏),然後假裝跑去閱讀一個中世紀的十字架的說明看個半小時,雖然總共隻有4行字。最後我隻有說,這裏冷氣太冷了,我頭痛,我們出去喝一杯熱的東西吧。
沿著長長的馬路牙子漫步,我試圖和長腿女有所交流。長腿女的思維很,怎麽說呢,很離散。比如沉默地走著走著,突然她就會笑起來,告訴我,the chef at my working place is funny...he’s fat...fat fat (我們那兒的廚師很搞笑,他很胖,非常胖)。正當我洗耳恭聽以為她要給我詳細闡述一下這個廚師的生活逸事,她突然就閉嘴了。很別扭地沒話找話說,我隻有把昨天今天明天甚至下個星期的天氣都仔細分析並預測。終於,我隻能問,你什麽時候從家鄉到這裏來的呢,和高尚男認識很久了吧。
於是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與之深入的話題。長腿女告訴我,高尚男是多麽地高尚,他第一次去她的家鄉做社區服務的時候,她還在念中學,他鼓勵她參加誌願者服務,如何改變了她的人生。後來他鼓勵她上護士學校,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成行。再後來她也來到他的城市發展,他如何地對她無私的幫助,借給她錢付前三個月的租金,在她被男朋友甩掉的時候安慰她(這個讓我思考了很久才理順,以至於錯過了一大段談話)。其實長腿女的生活環境並沒有高尚男所說得那麽不堪,雖然都是服務行業,可在我看來,那可都是輝常輝場高檔的地界,我才是灰頭土臉的草根階層。
分別的時候長腿女很開心的樣子,給我留了她的電話,叮囑了我很多次如果我要買**,***牌子的東西,一定要讓她先知道,她會幫我找到大折扣。回到家,我告訴高尚男今天下午遇到長腿女了,我們一起去了博物館還聊天。高尚男的表情很可憐,也很驚異,你和她?去博物館?聊天?似乎每一件事的發生都是小概率事件,還偏偏同時發生了。他無可奈何地說,你和她有什麽好聊的,她會去博物館?我很燦爛地笑著說,是啊我們不熟,唯一都認識的人就是你了,所以隻有聊你了。高尚男隻有沉默了。
當我和長腿女開始成為還可以算朋友的朋友之後,我曾經盤算過無數次想問她,那天難道真的是偶遇,不是她就算著在附近等我?(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正好是高尚男不在家,但是我在的時間)。最終還是沒問,其實有什麽所謂。長腿女還是個善良的人,也許很單純,也許也很複雜。
這幾段敘述時間上都比較混亂,總的來說就是秋天發生的事情。
一個周末,高尚男和我一起去了一個相當有文化品位的舞台劇,華麗的twelfth night(第12夜)。其實是高尚男的partner的兒子是一個莎士比亞少年劇團的成員,一般這種演出的觀眾主體就全靠親友團,和社區裏不用買票的高齡老人。我的文化素質比較低,莎翁的作品就隻看過羅先生和朱小姐的生死戀,以及哈小朋友的家庭亂倫悲劇,所以演了些什麽完全沒看明白,就見一群半大孩子穿得稀奇古怪地在台上又唱又跳。高尚男partner的兒子演的是一個打扮得像小醜的角色,頭上扣頂還掛著兩隻角的帽子,總共4句台詞,其餘時間混在大部隊裏麵充當背景。就是這樣,孩子的媽媽還是不停地遠距離調整焦距不停地哢嚓哢嚓,全然不顧周圍的老年觀眾的不滿。全天下的媽媽都一個樣 :)
散場的時候大廳外麵有飲料小點心之類的,親友團的成員們(大多數都互相認識,就是不認識也都混了個臉熟)聚在外麵三三兩兩地閑聊。這個時候,華麗麗的名牌女出現了。
場景重現:當時我正一手拿碟子,一手拿夾子,十分亢奮地站在桌前,俯瞰滿桌的小甜品。高尚男基本上與我保持同一姿勢,指點江山,指揮我拿這個,夾那個(基本上他認為以他高尚的身份是不能親自去拿小甜點的)。這時有人在身後叫高尚男的名字。轉身,就看到名牌女熱切地勾住高尚男的脖子,親完左臉親右臉,多麽華麗的法式禮節。
如果說初遇長腿女,我還可以用胸大無腦,繡花枕頭一包草來自我催眠的話,看到名牌女,我隻有很誠實地自慚形穢了。我以為自己怎麽也不算矮了,可名牌女踩著小高跟看上去怎麽和高尚男差不多高。我以我有限的時尚意識看出她的鞋子是傳說中的Manolo Blahnik (因為SJP穿過),領子上吊著的墨鏡是Dior。當然以美國的消費水平,這點東西還算不得很燒包。然而振奮人心的是,名牌女拎著一個藍色的,B-I-R-K-I-N (愛馬是的鉑金包,赫赫其實沒必要翻譯大家都見多識廣)。哦也,第一次看到活的birkin bag, 我感動得無以複加。
高尚男向名牌女介紹,這是滅絕師太,我的女朋友。名牌女優雅地轉身(確切地說是轉頭而已),眉毛一挑地對我說(是對我說嗎),“哦?看上去真年輕(她用的是innocent), 我還以為是個teenager (10多歲的青少年)。” 這句話太深奧了,我仔細揣摩,這到底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出門的時候,名牌女繼續優雅地對高尚男說,“可以送我一程嗎”?高尚男說“我也沒有開車過來。幫你攔車?” 名牌女微笑,“那不用了。我打電話給我的司機。再見,多聯係。” 然後擁抱,goodbye kiss(當然不是和我),優雅地轉身,離去。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上流社會人士?
事後高尚男說,她是我的前女友,不過已經有些日子了。前女友?高尚男第一次用這個稱呼來稱謂一個女人。哦?好難得,是女友不是女伴?高尚男有些奇怪地看我說,我以為你要問我們為什麽分開。他輕描淡寫地說,我們確實曾經交往過,不過她pushed me too much (要求我太多),and she's a tyrannical(專製?霸道?) nut.
名牌女的出現隻是曇花一現。隻是在很久很久以後,在我和長腿女逛街的時候,路過hermes專賣,我一下子想起了華麗的她。本著八卦的精神,我告訴長腿女我見過高尚男一個有錢的朋友背過hermes。沒想到長腿女竟然一下子指出我說的正是名牌女。原來她們“認識”,這個怎麽個認識法呢?長腿女說:
“We played 3 som several times (我們3p過幾次),都是她主動來找我要求的。我知道她在想什麽,她想證明她比我更能吸引高尚男,可是她表現實在太差了。她很蠢,愚蠢的芭比娃娃. 而且脾氣很糟。我不認為高尚男會和她一起,我都不覺得有哪個男人能夠。。。”
長腿女一邊說一邊還對著櫥窗的玻璃理頭發,就像是在告訴我她的鄰居超速被開了罰單。我覺得我的腦袋都被震裂了。
另外補充一個問題。雖然我極力想掩蓋這個事實,不過由於死黨同學對我逃避問題的態度非常不滿,我隻有誠懇接受批判。嗯,就是A。
有時候覺得A隻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幻覺,除了偶爾的一封郵件“你還好嗎?多日不見,別來無恙?”。這樣的郵件斷斷續續地貫穿著我的春夏秋冬,如果有的時候發現我總是階段性的悲傷春秋,那一定不是因為月事,而是因為又收到這麽一封郵件,短短的幾行字,我可以盯著看上幾分鍾。
應該是就在邂逅名牌女之後不久,A來信了,這次不是短短的別來無恙,而是洋洋灑灑的一大篇。他告訴我,他剛剛新換了工作,主要做&*&*&*&*方向,研究所給了他一筆新的研究費用,可以用來讚助交流學者的訪問----你,有興趣來**一起工作一段時間嗎?OMFG!!我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來。
一年前的8月(我指的是當時的一年前),老板深更半夜地發了封緊急郵件說,明天早晨8點Dr ***到達,我有事不能在場,你帶他到周圍轉轉,去幫他在小秘那裏注冊一下,。(切,老板的有事多半就是起不來而已。)早晨8點,我滿腔憤懣地衝到係上,衝著一個背影嚷到“你好,請問是***博士?” 背影轉過頭來,深藍的眼睛平靜地凝視著我說,“你好,我是A。” 就在那一瞬間,我聽見我的心髒就像劣質動作片裏麵一碰就碎成渣渣的玻璃窗一樣,劈裏啪啦被他的藍眼睛撞得粉碎,晶瑩的玻璃渣子四處飛濺。
其實在認識A之前,我對來自美麗花都的高貴人類沒有什麽好感。雖然這個采樣空間實在是小了點,我總共就認識兩個。 一個是我們係的,從來眼睛都看著天,很少聽見他說英語這種野蠻的語言。每次遇上,他會輝常貴族地微笑點頭 comment ca va?,於是我也微笑點頭回答媽的個比。我一直都在納悶,這哥們兒跑到這個野蠻的國家來幹什麽呢。
另外一個,我比較熟的,是羅家華同學係上的。家華在係上玩得最好的兩個人是台灣四眼仔和這位法國猥瑣男。有一天晚上我在家華的辦公室上網(他們係是最後的淨土,上電驢下盜版不會被管理員警告),四眼仔走了進來,於是我聽到一場驚心動魄的對話.
四眼仔說,“家華阿,猥瑣男在**街被警察抓了,我英語不靈,你去把他接回來。要麽師太你去?”
家華同學眼皮子都不抬:“丫又喝高了隨地大小便?”
四眼仔非常嚴謹地回答,“我想應該不是大便吧。”
WTF!!我嚇得差點就失禁了。後來猥瑣男向我們解釋說在他美麗的故鄉,美麗的champs-elysees (鄉設立社大道,媽呀這幾個字怎麽打阿),這根本就是常事嘛,是釋放人類天性的進步表現。我默。猥瑣男,來自於我最崇拜的名校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法國高等師範)。
扯遠了,總之A的出現再一次讓我對神秘的花都充滿了美好的憧憬。然而現在,美麗的花都,和美好的A,和他的藍眼睛,從Internet的另一個終端,向我吹奏著勾魂曲。高尚男,長腿女,什麽什麽,都請自動靠邊站吧。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手持著偉大祖國的小紅本本,奮力抗爭。這個情況複雜得我都不想解釋了,總之就是我當時的美國簽證差不多過期了,出境就不能再回來。這樣的情況下,法國領事館就拒絕給我去法國的簽證,理由是不能確認我能夠按時離開法國,不會非法滯留。
和A通了無數通電話,深刻解釋了小紅本本的特殊性和複雜性。最後,不得不放棄了這場無謂的抗爭。長哭當歌,oceans apart, day after day, and I slowly go insane. I hear your voice, on the line, but it doesn't stop the pain...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然後不記得了hehe )
遺憾,非常遺憾。鬱悶,非常鬱悶。不爽,非常不爽。
之後A又隱遁了。
渾渾噩噩地過了一些時候,有一天高尚男問我,你怎麽不去巴黎了嗎。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真想一掌把他的頭打成2D圖形。“那要回中國去嗎?”“不去。”“那聖誕假期有什麽安排?”“有,每天遊泳10裏,跑步10裏,舉重30分鍾,為08年奧運會做準備。。。” 哦。高尚男若有所思,遲疑了一下說,今年的聖誕我答應了家人回去和他們團聚,你可以就呆在我這裏,或者。。。高尚男再遲鈍了一下,說,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赫赫,你真有意思,謝謝你的邀請,我不去。Why? 高尚男很驚訝又不甘。不為啥,我就是覺得輝常地inappropriate (不合適?不妥當?)。高尚男想了想,說,其實你不要太顧慮什麽,或者想的很。。。複雜,just keep everything casual(保持輕鬆隨意?),就當是聖誕旅行。。。好吧,那就這樣決定了,我很快訂票去。
今天出門發現很多商場都裝模做樣地放棵聖誕樹,突然就很有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麵桃花相映紅的感覺hoho。 接著寫去高尚男家過聖誕的事情,應該是很傳統很有宗教意義的一個聖誕,所以我這裏也就不祝大家聖誕快樂了,我也不信教,不湊這個熱鬧。還是 happy holiday吧。
公元2006年12月23日,就是去年今日,我和高尚男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了他的故鄉,一個陽光燦爛,海浪嘩嘩的好地方。一路上高尚男關於他的家庭情況對我進行了普及性教育。父親一名,母親一名,妹妹兩名,弟弟一名且年紀最小。這次除了小弟在非洲草原給羚羊裝探測器回不來(一個環保組織的計劃,給瀕臨滅絕的動物帶上一個可以監控他們的健康狀況的項圈),其餘成員都在。兩個妹妹均已婚,大妹妹早戀早婚早育,膝下兩個女孩兒,小妹妹新婚燕爾,尚未生育。
高尚男一家都是非常好的人(這個,我相信是發自內心的好,我尊敬有信仰的人)。大房子裏麵熱熱鬧鬧的,很溫馨。有時候和高尚男的兩個妹妹擠在大衛生間的鏡子前補妝,討論護膚品化妝品,衣服鞋子包包。有時候領著兩個小孩兒布置門口的彩燈,給家裏的聖誕樹掛上各種裝飾品。高尚男的媽媽一件一件地告訴我,每一個裝飾品的故事,有的是別人送的禮物,有的是孩子們小時候的手工作業。高尚男的媽媽眼中滿是幸福和滿足,我突然很思念小時候經常把我打得滿地找牙的老媽(不是誇張,我有一顆牙,真的是被打掉的。。。是在逃跑過程中摔掉的hoho)。
聖誕大餐的時候突然有些尷尬,高尚男的爸爸,站起來說了一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大概就是感謝主帶給我們食物之類的話,然後人人開始祈禱,包括兩個小孩兒。我手足無措,高尚男悄悄把一隻手放下,在桌下拍拍我的腿,讓我放鬆別緊張。晚餐之後,高尚男的父母在一旁唧唧咕咕地說了很久,接著高尚男的兩個妹妹也加入了,說得很激烈,我很莫名其妙。後來才知道,他們在討論接下來該怎麽辦,按理該去教堂了,可是我不是教徒,不能勉強我,但是我又是客人,把我一個人留下不合他們的家教。其實沒有關係,沒有信仰的意思就是沒有禁忌。
於是就去了大教堂,聽牧師念了一堆,嗯,我確實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出門前高尚男的媽媽特地給了我一本很小巧精美的聖經。後來全體起立,一起大唱讚歌,唉,在這麽莊嚴的環境下,我連濫竽充數的勇氣都沒有,萬分尷尬。教堂後麵有一顆大聖誕樹,下麵放了些小禮品盒子,社區裏的孩子們的名字都由家長登記了,每個人都有一份小禮物。看著孩子們歡天喜地的笑臉,我正在樂嗬嗬地傻笑,突然就聽到我那別扭的拚音名字,“下一個禮物給**, ***家尊貴的客人。” 我暈,這個。。。我一貫臉皮厚得無敵的,那一刻一下子臉紅得像燒豬頭。從牧師手中接過禮物,他親切地吻我的額頭,小孩子們笑啊鬧啊。那一刻我突然有信教的衝動,嗬嗬,希望這麽說沒有玷汙基督。
禮物很簡單,一些看上去挺粗糙的手工品,和一些糖果,我的是一輛自己漆的小雪橇模型,很簡單的紅綠色。高尚男告訴我這些禮物都是來自孤兒院的祝福。
本來想今晚把聖誕假期寫完,發現我的廢話有點多,一下子還交待不完。今天更新最後一段。
回到家之後,兩個小女孩就神神秘秘把我叫到一邊去,讓我幫她們包禮物,原來每一個人都回給全家每個成員一份神秘的聖誕禮物(當然基本上是對小孩子保密)。幸好一下飛機放下行李,高尚男就拉著我去逛街把禮物買齊了,不然臉上真是難看。等我們出來的時候,聖誕樹下已經被大大小小的盒子堆滿了。兩個小孩兒歡天喜地地撲過去把有自己名字的盒子一個一個拿起來,搖一搖,聽一聽,互相猜測都是什麽禮物。
小女孩們,很快就要睡覺了,睡前檢查壁爐的煙囪是否打開,掛好襪子,在壁爐前放好牛奶和自己烤的餅幹(慰勞辛苦的santa). 然後每人寫一封給santa的信,大概是總結自己這一年的輝煌成就,希望santa多給自己禮物之類。女孩子們睡覺之後,高尚男的媽媽就把另一份禮物拿出來,包好,寫好每個人的名字以及署名from santa...襪子裏也塞上糖果。高尚男的艱巨任務是以santa的名義給小姑娘們回信,於是我幫他口述,回答孩子們諸如rudolf(拉雪橇的麋鹿)身體是否安好之類的問題。
說笑間,一個女孩子突然穿著睡衣衝下樓,大喊你們還不睡覺,santa隻要看到家裏有燈,他就不會來了!!!
okok 我們馬上就去睡覺。我對高尚男說真不可思議,12歲的孩子還堅定不移地相信santa存在,家裏每一個人都嗬護著她們的童真,太幸福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小姑娘們咚咚地擂門弄醒了,大家快起來阿,開禮物啦!房間裏充斥著小姑娘們的尖叫,santa來過啦!於是開禮物,一地狼藉,一屋子都是包裝紙碎片。santa送給我一張輕便毯,加以賀卡說“工作辛苦,坐著的時候注意保暖”。高尚男的父母送我一隻毛毛熊,還是把我當小孩。兩個妹妹分別送我香水和圍巾。小姑娘們送我的禮物,嗯,實在是很溫馨,自己用毛線織的一條東西。。。我實在沒看出來是什麽,小姑娘驕傲地說是給毛毛熊戴的圍巾!我送給高尚男的是一起去買的crocs鞋子,他做手術的時候站著可以舒服點。至於他的禮物,我很緊張的拆開,是一條海豚墜子的項鏈,心水心水(這裏有一個典故。我告訴高尚男我最難忘的生日禮物是大學的最後一個生日,我最好的哥們兒把一個海豚雕塑放在宿舍阿姨處,我拿到的時候感動得差點哭了。因為那個時候正在申請研究生院,他祝我飛躍重洋,我明了,好兄弟)。
羅裏巴索說了那麽多。我想這真是一個最難忘的聖誕,永不再有了。
基本上至此聖誕的主要活動就差不多了,高尚男的父母忙著去看望街坊鄰居,去教堂回禮(主要是以支票的形式)。高尚男帶我去了著名的***海灘兜了一圈,可惜海風嗖嗖地,實在不宜久留。(幾個月後我又來了這個海灘,一切物是人非,所有的溫馨純潔美好都不存在,隻給我留下一個荒唐的汙漬。)
第二天我們就踏上了歸程。高尚男的媽媽給我裝了滿滿一大袋糖果堅果,兩個小孩兒拉著我不住地問可不可以不走,十步一回頭阿。
回到高尚男的公寓時,我發現印度阿三門神看我們(主要是我)的眼神很詭異,目送我們等電梯的時候,幾次欲言又止。果然進房間後不久,門神的電話來了,請我下樓去簽收包裹。給我的?我沒有給任何人留過這個地址阿,搞錯了吧。沒錯,就是給你的。門神非常堅定。
我很疑惑地下樓到門口,門神拿出一個巨可愛的粉紅色圓形盒子,說這是長腿女小姐送來的,要我親自轉交給你本人。啊,好意外,那麽謝謝她,我捧過禮物很開心。等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門神把我領進他的小房間,請你先把它打開,如有任何意外,我會報警的。說完門神背過身去讓我自己開禮物。哇,不是吧?定時炸彈?還是死貓爛耗子之類?
我小心翼翼地揭開盒子,一張粉紅的卡片上寫:Trust me this is not a malicious try. I just hope you both would like it, and I'm sure he will. Merry Xmas! love, 長腿女. (請相信我沒有任何惡意.我希望你們能喜歡這份禮物, 我肯定高尚男會很喜歡.)
我再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層薄紙, 裏麵的物品一目了然,共計:玫瑰色T back一條,同色babydoll小top一件,粉色網眼長筒襪一雙配吊襪帶,玫瑰色高跟涼拖一雙(前麵還綴著兩個毛茸茸的小球)。
我趕快把盒子蓋上,故作鎮定地對門神說,一切正常,謝謝你。然後飛快地逃離。
回到樓上高尚男問我是什麽東西,我隨口胡掐,是我在amazon上買的東西,我自己都忘了。洗過澡我在衛生間裏悄悄試穿,料子很舒服,涼涼的,軟軟的,淡淡的玫瑰色在柔和的燈光下很漂亮,映襯得我蒼白的膚色都有了點亮采。我的心情靚起來,對著鏡子梳頭發,搔首弄姿,假想這不是高尚男家的茅房,而是american next top model的攝影棚哈哈。
聽見高尚男在客廳裏講電話說工作上的事,我蹦蹦跳跳地跳出去,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倒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聽見高尚男說話開始不利索起來,嘟嘟囔囔了幾句就說好的,好的,這個問題我們明天麵談,然後迅速掛斷。
沒有動靜。我終於忍不住回頭去看,高尚男哈哈大笑,向我舉杯。 You are beautiful...it's true...
事後我沒有向長腿女提過任何,甚至沒有說過謝謝(我應該道謝嗎)。當一個問題太過於複雜的話,我的辦法就是完全忽略它,假設它不存在。
今天到處的酒吧都好擠。。。喝得我暈頭轉向的。。。平安夜,連死黨同學這麽領子雪白的高級白領都在百忙之中出來哈批。
她問我,“看你寫了那麽多,你愛他嗎?”
他是誰?愛他?is it relevant?
喝了一肚子酒,跌跌撞撞去廁所,釋放,痛快。燥熱,迷迷蒙蒙中出現幻覺,想起了很多。
我躺在海灘上看星空,冰涼的海水一陣一陣地浸過來, 我握緊身邊的一雙手,不管他是誰。。。A同我說話,說什麽不重要,他的藍眼睛仔細地直視我的雙眸。。。高尚男的床具是淡藍色的埃及棉,撲上去好像跳入柔軟的雲層。。。早晨6:47鬧鍾響,我躺著裝死,高尚男起身洗漱,把被子從頭到腳蓋住我說,she is gone, may the lord bless her soul and send her my final kiss...有人對我說 you hide yourself too much. that;s no good...
我想我是一個totally loser。有什麽事情我是做好了的呢?
抒情完畢,今晚寫一小段吧。
後來我又真地在amazon上買過幾套babydoll內衣,高尚男,自然很高興滿意,而我,覺得還挺好玩的。廣而告之,在amazon上輸入搜索babydoll thong, 或者garter belt, 出來一大堆結果,經常都會有很便宜的套裝嗬嗬。超愛無所不能的amazon哈哈。
開學,開春,發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在美國的同學們,嗯,女同學們有沒有相同的感受。我好幾個朋友都深有同感,本來在中國好好的,到了美國之後特別容易痛經,而且不是一般的痛,大概是北美風水不好的緣故。一個星期五,正好是老朋友例行公事來騷擾我的第二天,我忍著難耐的酸痛,臉色蒼白,神情肅穆地跟老板開會完畢,回到辦公室已是全身大汗。同屋的美國大妞問我怎麽了,我說是menstral pain, 她很彪悍地跟我說這個她很有經驗,出去跑兩圈讓血流暢通就好了,我暈。
坐著休息了很久,中午過後似乎好一些了,於是我抗著小電腦去高尚男家。火車換地鐵,再11路公共汽車過幾個街區。一路折騰下來,下腹的酸痛越來越嚴重,已經不再是正常的酸痛,而是-----大便即將一瀉千裏之前一秒的感覺,憋得腦充血,卻沒有辦法解決。我幾乎直不起腰來,低著頭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漸漸地,疼痛慢慢上升到了腸胃,我隻覺得整個腹腔都牽扯得劇痛,胃裏翻江倒海,甚至嘴裏一股股地冒酸水。終於,看到了高尚男的公寓,印度門神給我拉開門來。我抬頭感激地看他,我想那一定是絕望的一瞥,因為我看到見多識廣的門神驚恐的表情。然後,然後,我再也不行了,哇地一聲,飛流直下三千尺。我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門神本來就很圓的眼睛瞪成一對燈泡。你沒事吧。門神取了鑰匙過來攙我。對不起。我想伸手拿小費,手顫抖著竟然拉不開拉鏈。進了房間,我哆哆嗦嗦地撲到床上,蜷成一團。不知過了多久,我隻感覺被子被掀開,有人拉我。起來,快起來,高尚男不由分說地命令我。幹啥?我起不來。我是醫生,你相信我嗎?不相信,我閉著眼睛回答得好不猶豫。好吧。。。高尚男很無奈。突然我感覺到我被舉了起來,然後。。。被高尚男放置在了跑步機上。體位改變,下腹迅速開始脹痛,我的媽呀,我痛苦地想蹲下。
請你相信我。高尚男很近距離地看著我的眼睛。慢慢來,一步一步,高尚男扶著我上半身,我艱難地邁步,漸漸加速。整整半個小時,我們都滿頭大汗。高尚男華麗的hugo boss被我出了幾個指印。疼痛消失了嗎?不知道,我隻覺得我要虛脫了。我繼續揪著高尚男的衣服,有氣無力。高尚男低頭問我好些了嗎。我抬頭,我的眼睛與他的鼻尖隻有1寸的距離。於是我回答,我相信你。
作者:Jay_Luo
很前麵師太你提到高尚男也要出去買衣服的時候,我就想到hugo boss...看來北美蟀鍋醫生的選擇確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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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因為boss保守低調,質量上乘但是價格又不是很驚悚,我很多上班族朋友都買這個當工作服。
經過我孜孜不倦毀人也不倦的洗腦,高尚男曾經終於相信他這樣拉轟的男子可以穿點cheap chic(便宜好看)的東西。在我的帶領下買了一件armani exchange很有淑女屋風範的,前麵還有褶皺和小花邊的襯衫,最後很鬱悶地告訴我大家都說他為啥穿件gay shirt,我很嚴肅地告訴他you dun have to be gay to be stylish (有範兒又不一定是同性戀),希望他繼續發揚光大。。。
痛經事件之後不久,高尚男提出讓我搬到他那邊去。哦,對了,這裏有個細節沒有交待過。在我們交往過程中,高尚男搬過一次家。以前住在城邊上的一個公寓,隔壁住著一個開著鮮紅mustang的輝場hip-hop風格的黑同學,經常在家爬梯,有時候樓道裏飄散著新鮮的大麻的味道。自從在門口打招呼算是認識了之後,隻要遇上,黑同學會停下來聊幾百句。有一次我在樓下等高尚男,一群黑同學開著五彩繽紛的各色跑車呼嘯而來,停在我邊上喊hey beautiful where ya goin.. come on with us. 高尚男可能覺得這個地方不適合我這樣大腦發育不佳的小朋友長住,加上沒有公共交通(當然還有點華麗的其他原因),於是搬去了一個輝常複古的社區。可惜實在是太複古了,連泊車位都沒有,高尚男隻有把車泊在另外的地方,每天先11路或者打車去泊車場,再開車上班。
當高尚男說,不如你搬過來住吧,要上課或者開會的時候回去學校,反正你的工作時間很flexible(彈性?不固定?)。
嘿嘿,哥們兒你真有意思。我笑嘻嘻地問他,我搬過來,那你和其他女人在哪裏幽會呢?
我可以去她們的地方。高尚男麵不改色。
那我和其他男人怎麽辦?我繼續笑嘻嘻地問。
嗯,這個你自己考慮清楚吧。於是高尚男和我高深莫測地對望,嘿嘿地傻笑。
其實我一直都在思考,長腿女到底是不是來高尚男家裏make out的呢?答案是肯定的。我時不時地會在附近“偶遇”匆匆忙忙的長腿女,而且以高尚男小心謹慎的習慣,不見得願意去長腿女的住處。可是我就是福爾莫斯上身,也從來沒有在屋裏看到一絲長腿女的痕跡。難道高尚男還會在床上鋪一次性手術用罩單?
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是從在小酒館初遇長腿女之後,高尚男就知道我知道他們的關係,我也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們的關係。隻是互相都按兵不動,暗暗地博弈。
可長腿女很快就放鬆了警惕,言語間不再謹小慎微。我也沒有多說什麽多做什麽,似乎默認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局麵。一日,長腿女約我出來,就坐在馬路牙子邊上跟我說她想換工作,她的男朋友(不是指高尚男)也鼓勵她做點新鮮的事。她問我,如果現在才去上護士學校,是不是太晚了。我說不會,隻要確實是你喜歡,又能勝任的。長腿女答,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幹什麽。。。
“高尚男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告訴他我喜歡ML算不算。他說,當然算。我問他我做得可好,他說很好。於是他建議我可以去嚐試一下porn (拍A片之類的),他幫我在網上的一個porn site找到他們的信息,幫我訂了一個audition(麵試。。。也許是體試)。高尚男真的是一個好人,他還在電話裏問過他們的員工健康檢查計劃是在哪個醫院,怎麽運作。可是我失敗了,我沒辦法接受timing(計時?)。。。”
長腿女雙手抱膝,一臉的甜蜜。我覺得我七孔流血,隨時會倒地身亡。
回到家,高尚男問我到哪兒去了,會不會釘扣子之類。我一手拿針一手撚線,笑得麵若桃花說我就和長腿女hang out了一會兒。高尚男說你現在和她攪合到一塊兒去幹什麽。嘿嘿,沒什麽沒什麽,大家彼此彼此(the same as you). 高尚男皺眉,盯著我,慢慢地揣摩我到底想要傳達什麽信息。
那天晚上的氣氛很肅穆。高尚男開著電視,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我跑進跑出的在客廳,廁所,臥室之間穿梭,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還不斷地哼著歌---竟然是光輝歲月。。。終於,高尚男站起來對我說,你過來,我們談談。揭開謎底的一刻終於要來到了,我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嚇得,暗暗地發顫。
高尚男逐字逐句地斟酌著,說,我一直以為我們不用麵對有些事情,我以為我們可以很酷,可能,還是有必要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很直接地說,你想知道,或者你已經知道了什麽?
everything. 我回答。
高尚男埋頭沉思了一下,抬頭的時候又恢複了平日的冷靜沉著,長腿女。。。我很早就認識她了,她還在上中學。你也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有進一步的發展。她在我的所有其他女伴中時間最長,甚至可以說她見識了很多人和我相識,交往再分手。我沒有想到過你會和她有話說,或者她跟你說了什麽,我和她之間隻是很純粹的性,我幾乎都不能和她說超過三句話。
嗯,還有呢。我繼續問。
高尚男顯然誤解了我的意思,繼續坦白到,其實最近他已經有所收斂,發生性關係的隻有少數幾個人,比如診所的某個護士,另一家診所的一個女醫生等等。我暈,這一層我倒沒有想到。
高尚男越說越勇,開始華麗的理論解說,我並不是antimonogamy(反對一夫一妻製),但是我總覺得人生態短暫,人們有權利去追求一些東西。I dun see a big deal in it. For me hooking up is just relaxation, it entertains me. (我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對我來說亂搞隻是一種放鬆和娛樂方式) It's just something you feel like to do, like you like spicy tuna roll (隻是一種你喜歡的東西,就像你喜歡tuna魚壽司)。。。。and plus, I take advantage. I practice, I train myself in it (在實戰中積累經驗).
這個時候出了點狀況...之前高尚男長篇大論的時候,為了掩飾尷尬,我拿著一杯black label一口一口地喝壯膽,一杯接一杯的。不知不覺地幹掉了半瓶,烈酒開始上頭,我眼皮子打架,快要睡著了。
高尚男問我,你怎麽認為,come on say something. 然後,然後,我稀裏糊塗地不知道是仗著酒勁還是怎麽的,說了一句實在是有辱我的智商的話,“長腿女說你誇她床上很好,有多好?"
話已出口,我追悔莫及.在這麽嚴肅緊張的氣氛中,我看到高尚男忍不住竊笑.
今天又收到“聖誕快樂,別來無恙”的問候,來自華麗的A。順大便讓我幫他處理一個以前一起寫得一個文章的東西,沒有心情講故事,隨便說點八卦作為補償吧。
很多妹妹問我星座,籍貫之類的,嗯,天涯水深,小心為妙。可以透露的是,我是天平座的,高尚男應該是天平的下一個星座。籍貫?我出生在那個爬坡上坎的山城,不過三歲就離開了。這麽多年,家裏的老人們陸續跟父母在現在的居住地團聚,看來真的是永遠地告別故土了。別了,嘉陵江, 哦也.
現在是八卦時間,8點我從精英男那裏聽來的8g. 雖然精英男作為一名真正的高尚人士,從來不看8g雜誌,不過我從他那兒聽來的都是熱辣新鮮的料,因為有些香港年輕明星他們中學時聯誼,或者拉拉雜雜地朋友的朋友之類互相認識。
在0。1秒的時間內,我和高尚男對視,就像張大師的《英雄〉裏麵的人物一樣,精神上yy我們正在進行殊死搏鬥。高尚男似乎已經完全占據優勢,又是一幅一切盡在掌握的口吻,yes she gave me the best sex, but...but...我不是想說你不好,而是。。。我不需要。。。unnecessary...
什麽意思。不明白。
高尚男快要被我逼得抓狂了,終於很用力地說了一句,我喜歡錄下來。
酒勁的第一波已經過去了,疲乏被極度的亢奮所代替。我想我是用輝場饑渴地眼神望著高尚男,目光如炬,差不多就要熊熊燃燒了。錄下來的東西在哪裏?給我看看?
高尚男的表情很有趣,捉摸不定的眼神表明他的大腦也正在高速運轉。我想他是不是在後悔當初覺得我這個人hard to read(捉摸不透)的時候,就應該料到我是個變態+麻煩,就不應該玩火自焚。
你真的要看?
是啊,不能嗎?我抬頭瞪眼噘嘴,無辜地看著他。
高尚男終於決定還是賭一把,陪我玩到底,神色複雜的打開他的電腦。我暈,竟然就在my documents下麵,名字叫new folder...
接下來怎麽寫,我有點猶豫,畢竟這裏是天涯時尚,不是性教育論壇。
文件夾裏麵大概有10幾個視頻文件,我問他就這麽多嗎。高尚男抄著手站一邊說,有些他覺得沒拍好的就刪掉了,邊說邊很吊地看我怎麽辦。酒精真是個好東西,總是可以給人足夠的神經脈衝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隨便選了一個文件,雙擊打開,quicktime的窗口裏麵高尚男和長腿女正在激情肉搏。
“不錯啊,機位選的不錯,燈光太亮了一點,而且不應該用skin tone的床單,有點反光。既然是自拍,沒有人可以掌控鏡頭,那麽你們自己的鏡頭感和空間感得加強,應該盡量正麵對著鏡頭,麵部表情是很重要的一環。你看這裏,換姿勢之後完全是背對鏡頭了,though you have a nice ass, 但是這個占據畫麵太多空間了。我的建議是用film maker得重新剪輯一下,畫麵可以切割成兩個,主畫麵看整體,小畫麵是麵部特寫,這樣比較具有強烈的視覺效果。。。” 我越說越有興致,完全不顧高尚男驚恐疑惑的眼光。
“還有,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還有很多需要提高的地方,尤其是你。See here...you think she’s having fun? she;s gonna come? No way...see how her legs are twisted...try it yourself...will you feel good to prezel your legs?...Orgasm is a complex...it needs your body to fully coordinated, and relax...any discomfort will just turn it down...Omg, she;s faking it, faking the climax for you...see, her body is actually holding back...omg, are you rubbing her clitoris?...She’s so considerate not to make you embarassed...if I were her, I would kick your balls"
那我應該怎麽做?高尚男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興致勃勃地湊到屏幕前了。
“you are 36, then forget about the sex tips you learnt from any stupid pornography. I know you are an expert in anotomy and you can perfectly locate female genital organs. But, but you just can;t take it for granted...it;s not an experiment. There’s no definite instruction you can follow. You need to be observant to any response, from her eye contact, her skin temperature. Boy, long journey for you to be a good er."
高尚男抗議,I dun , I have sex.
Fine...longer journey for you sex-haver. 然後我揪著高尚男的領子把他扯過來。。。
月黑風高。。。高尚男梅開n度,最後大汗淋漓地說hey baby we set the new record (偶們又創新高)。。。我的酒終於醒了。。。我清楚地記得,我那時腦海裏不斷地唱, 幸福在哪裏?幸福在哪裏?幸福在哪裏。。。
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赫赫,邊聽邊寫。
長腿女之後幾乎從我的生活消失了。當然主要也是跟我躲避她有關。在那個奔放的季節,發生了很多大事件。第一,virginia tech華麗的槍聲讓韓國人人人喊打,不過這個跟本文主題關係不大,暫且略過。第二,猥瑣男常在河邊走,終於濕了腳。有個彪悍的本科mm走進他的辦公室,關門,刷地拉開上衣,“必須給我A, 不然我去投訴你性騷擾我”。猥瑣男運籌帷幄了半天,最後隻有垂頭喪氣地吃下這口鳥氣。第三,在學期末的時候,老板和我進行了一場具有深刻戰略意義的談話。
那天,我走進老板的豪華辦公室,老板首先給我炫耀了他的新玩具,一個電磁感應的白板。以後再也不用那種一股發艘的酒精味的marker pen了,在這個電子板上寫字可以保存下來,可以直接打印,真是好玩。後來我經常以各種討論的目的去玩這個高級白板哈哈。
老板說:師太阿,很快就滿三年了。我們從來沒有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你將來什麽打算呢?我並不是要push你什麽,而是提醒你一定要有所打算。我想聽一下你的意見,因為我不能替你做決定。如果你打算留在學術界,那麽慢慢來,需要更長時間準備。當然,還有很多其他的job option, 你的前輩們去ibank和consulting firm的也有很多。如果你也這麽想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加快步伐,push you to graduation, 也許明年。你自己有什麽打算呢。
I stay on. 我不經過大腦就回答。
nice, very nice, I m very happy to hear that. 老板的臉笑得輝常燦爛。
從老板的辦公室走出來,我的腳步,異常地沉重。是的,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回答,不是一個輕鬆的決定。我急匆匆地就去找羅家華同誌,家華同學和猥瑣男正在大樓外麵放風。我隻能忽略猥瑣男的存在,簡明扼要地告訴家華老板找我談話了,我告訴他我選擇不提前畢業,以後留在學術界。。。我考,家華激動得把一口煙直接噴我臉上,師太,你明白嗎?這麽多年,我一直很佩服你丫的,因為你總是用自己的短處博別人的長處!
然後家華支開猥瑣男,對我進行了深刻的教育。基本上,家華認為除非是star of the peers才有必要留在學術圈裏,比如精英男,猥瑣男等,“你覺得你的水平夠得了他們兩人馬?雖然領域不一樣,不過大致你也可以預計。”
“當然差得遠。” “那不如早畢業,去做consulting多好,你丫沒別的本事,忽悠人的能耐還不錯。。。”
“不行,我有個yy對象在學術界,我要是離開這個圈子就很難跟他碰麵了。”
家華仔細地研究了半天,覺得我不是在忽悠他,長歎一口氣說,我就知道,你真是夠狠。(家華後來感歎了很久,因為。。。雖然高中時不熟,不過通過各種八卦渠道,他還是聽說過,同樣的事情高中就發生過,年輕的師太為了差不多的原因放棄去他的學校,選擇了另一所大學。)赫赫,哥們兒,沒事兒,我的信條就三個字,愛咋咋。
考完了,考完了,放假了,放假了,三年,三年。三年之後我們還活著,還沒有倒下。
A又來了問候,這次是他主持的一個workshop, 請我去做一個報告,可惜又在華麗的大洋彼岸。你能來嗎?我想象那雙深藍的眼睛殷切地看著我。可是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我沒有任何的期望。這都他媽是什麽事啊。
我呼朋喚友召集了一幫人去哈批。喝阿喝,跳啊跳,猥瑣男被家華和四眼仔架出去找廁所了(終於在群眾的幫助下有所進步)。我跌跌撞撞地想擠出舞池,突然換了首慢歌,被一雙手扶住,原來是精英男。
嘿嘿。我對著他露出許三多式的傻笑,順便靠在他手臂上歇口氣。精英男估計很鬱悶,隻有慢慢帶著我假裝跳舞。這首曲子,很好聽,叫什麽名字啊。我滿臉通紅,醉眼惺忪地對精英男說。
Death Cab for cutie的transatlanticism.
什麽?
transatlanticism. Trans-Atlantic (跨過大西洋的)精英男解釋道。
跨過大西洋。。。嗬嗬,怎麽才能跨過大西洋。我告訴精英男說,你知道不,我跟我老板說我決定留在學術界拉,嘿嘿嘿。
Congratulations. You are courageous.
木有,我勇敢個p. 因為我yy一個圈中人很久了,所有我一定要留在這個圈子,才能有機會經常見他,嘿嘿嘿。
Oh who's the lucky guy? 精英男估計已經以為我在發酒瘋了,用對小孩兒的口吻跟我說話。
我簡略地說了說華麗的A,醉醺醺地發花癡,He's my dream guy,嘿嘿嘿.
Good,good. You are amazing. You know what you want. Usually women dun know what they want, just pick what is presented to them. 精英男很溫和地看著我,問,你可愛他?
不愛。那不是愛,是obsession.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you are so hard to read.
借酒裝瘋,我反問他,did you ever 愛 me?
I do. I always do. 精英男回答得溫和平淡。
嘿嘿嘿,哥們兒你真有意思。然後我好像就這麽靠著精英男華麗地睡著了,還記得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I need you so much closer...
接下來要說的是,嗯,一個事故。怎麽說呢,我不喜歡用對或者錯來形容自己做過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我要承認,輝常地不妥當。
在那炎熱的夏季,我再一次來到高尚男的故鄉,參加一個學術會議。事先,我在預告上發現一篇文章有A的名字,不過接連的打擊我已經麻木了,A的研究機構派另外一個作者來參加這個會。有什麽辦法呢,invincible atlantic...
跟我一起去這個會議的還有我的officemate,華麗的呆頭男同學。呆頭男。。。這個,是個很有喜感的人物,一般很難讓人信服他屬於世界上最精明的民族。呆頭男的搞笑事跡實在是太多了,比如他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在各個交友blind date網站上找mm, 經常告訴我們他在某某網站上發現某個教授也在那兒注冊吊馬子,某某網站的men seek for men目錄下麵華麗地有某個熟悉的人的賬號。
最經典的一次是他終於找到一個mm願意和他網下見麵,激動地說了一整天,同辦公室的意大利帥哥終於忍無可忍,問了一句 so does she like doggy (小狗式...)? 呆頭男非常純情地說no she doesn't like pets,隨後闡述寵物的害處...我忍不住狂笑。
跟呆頭男說好我訂機票,他負責訂酒店房間。當然,這樣的結果就是呆頭男最後等到酒店已經沒有為會議預留的折扣房間了才想起還要定房。為了跟老板節省銀子,隻有咬牙切齒地同意根呆頭男住一個兩人間。
第一天晚上的reception, 呆頭男看到一東歐美女頓時魂都丟了,屁顛屁顛地跟過去。我和A的同事打過招呼,一個人立在一邊發呆。這時一個人走上前來問,請問是滅絕師太?
對阿。我一臉茫然。
阿,你好你好。不好意思你不認識我,我也是**校的,我是**係的。不好意思你不認識我,我在***的facebook相冊上看到過你的照片,他告訴我你也來開會的hohoho。
阿。。。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呢。我嘿嘿地傻笑。麵前這個小子長得很青少年,就稱他為少年吧,有點惡,不過吐阿吐阿習慣了就好。少年生得唇紅齒白,冰肌似雪,如嬰兒般嬌嫩----從來沒見過皮膚這麽好的白人。。。 身材也沒有成年男人的寬肩厚脯,纖細修長的,很藝術的說法是很有dior homme的範兒,實話實說是電線杆一根。閑聊中他告訴我他16歲的時候隨父母從北歐老家搬來美利堅,都10年了,他還是覺得格格不入,還是很懷念故鄉雲雲。
和呆頭男同處一室的幾個晚上妙趣橫生。我們的presentation都排在最後一天。頭一天晚上呆頭男緊張得手足無措,給我表演了幾次他的presentation, 最後甚至想出讓我來當托的主意。。。讓我到時候問他幾個他認為很有水平的問題,然後他來華麗地語驚四座地一鳴驚人地回答。
很不幸,這麽多的努力都白費表情。最後一天,大家都興趣闌珊,很多人甚至都跑去陽光沙灘哈批了。結束後,呆頭男很是不忿,糾結了一大幫人一起最後的晚餐,然後去哈批。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個個都是海量,鬱悶,竟然最先陣亡的是號稱千杯不醉的我----看來根猥瑣男,羅家華這種低檔人士混久了大大降低了我的水平。一雙雙手扶我坐下,一杯杯水遞過來,我很茫然地說我木醉,木醉阿,隻是have a littleproblem with coordination.
呆頭男也是麵紅筋脹的,走過來說,喝多了,回去吧。嘿,我大聲地嚷嚷,I am NOT drunk. See I can prove martingale convergence theorem (一個定理的名字,請無視)to you. RiGHT NOW!
請大家評評理,這句話很搞笑嗎?當時一群人瘋狂哄笑,呆頭男笑得坐到地上去了,回來之後還到處傳播我的martingale gate事件,號稱my repsect to 師太 really escolated to a new level after this!
當晚我也有個重大發現,翩翩少年,少年同學貌不驚人卻是酒林高手,吃飯的時候喝了很多紅酒白酒,一杯接一杯的。到了酒吧就使勁喝水,一杯接一杯的,上了幾次廁所之後,已經把酒精代謝得差不多了。
暈頭轉向地回到酒店,我一路上還在嚷嚷還早呢,去海灘,誰想去海灘。這時,少年站了出來,我和你一起去。呆頭男很無奈,你們怎麽去。很簡單拉,前台就可以租車。於是我暈乎乎地跟著少年走了。
星光下的*** beach, 當時已經差不多2點了,平靜的海灘寂靜無聲。看不清楚水,看不清楚天,隻感覺就是一片無邊的黑暗和沉寂。太和平了,太美好了,在喧囂和混沌中生活習慣了,我覺得都有點不自在。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會怎麽選擇呢?我想還是那樣,如此良辰美景。
我脫了鞋子撲騰撲騰地往水裏跑,少年跟在我後麵提醒我這裏的石頭很多小心硌腳。話音未落,我已經bia ji一下摔倒在水裏了。當時那個光景,真的很美啊,翩翩少年微笑著俯下身來伸手給我,背後是滿天的璀璨星光,看不清少年幽深的雙眸。於是,我嘿嘿地淫笑著,撥開他的手,攀著他的脖子,把罪惡的還帶著辣辣的龍舌蘭餘味的血盆大口壓到少年粉紅的雙唇上。。。嘿嘿。。。感覺少年大吃一噸,不過很快進入角色。。。
我無法將這種感覺攬於筆下,總之。。。太愜意了。。。海水一陣一陣地浸過來,滿眼滿目隻有一閃一閃亮晶晶的天幕,五花八門的事情都湧上心頭,存在主義,宇宙的起源,核聚變。。。我暈,都在想些啥啊。少年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張毛巾,裹到我身上把我扛到車上去。黎明的海邊公路空無一人,我記得少年不住地打噴嚏。
紀念我今生今世唯一的ONS, 嗯,不會再有了。我不是不接受casual sex, 隻是。。。我也說不清楚,也許是一種不能言傳的恐懼感。。。我甚至在夢境中重溫這一場景,隻不過是我居高臨下地從天上,悲天憫人地看著海灘上的另一個自己和少年翻滾在一起,直到被驚醒。
我直到上飛機才又見到呆頭男。飛機上呆頭男問我,你昨天晚上沒回來,did you sleep with 少年?我嚇得手一抖,故作鎮定no。呆頭男說I did。 我嚇得手又一抖,頓時萬念俱灰。。。呆頭男繼續說,我是說昨晚something special happend. 我鬆一口氣,問她是誰?我想天啊該不會是那個楚楚動人的東歐美女吧。
呆頭男說, Prof *****.
我頓時被炸暈了,眼前無數小鳥紛飛。請問,她是哪個學校的來著?她高壽?
She's not that old, only 40, 呆頭男對我的反應很不滿,停頓了一下又評論,but, her body is really 40 years old...
呆頭男給我簡明講了一下他的風流豔遇,昨天散場之後,他和Prof ***乘電梯回房間。教授先下,出電梯門的時候回眸一笑you can come over if you want. 呆頭男的人生從此完整了。。。我被炸成灰燼。。。
後來少年試圖約我出來吃飯遛彎之類,我婉拒了。有一次我在他們係門口等人,少年走過來一臉討個說法的表情。他看著我,問
that;s it?
嗯哪,that's it.
OK, fine. 少年轉身離去。
之後一段時間,我都被ONS的後遺症騷擾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說不清楚的空虛和不真實感。終於有一天,我覺得有必要和人暢談一下,這個最佳人選就是高尚男。於是當高尚男拿著遙控板無聊地換台的時候,我對他說,有件事跟你說一下,當我去***的時候,I had ONS。
哦,congratulations. 高尚男想了想,趕忙又問,did you...
我打斷他說,嗯哪,當然有,我走之前揣了一pack在身上。
一pack都用完了?!高尚男繼續盤問。
沒有,隻用了一個。。。我沒好氣地回答。
哦,好,好,非常好。你懂得保護自己while having fun。他是誰?你認識他嗎?
嗯哪,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赫赫,how do you feel? cool?
我望著高尚男,說什麽好呢。漫天星光,涼涼的海水,潮濕柔軟的沙灘,記憶鋪天蓋地地襲來。我笑了,說,yeah, it was on the beach, super cool. 說完不再搭理他,轉身回臥室。
高尚男跟了進來,笑著說,baby there's no need to feel bad...每個人一生都應該至少有一次ONS, then you get to know what life really is...edge behavior is not necessarily evil...你得在一些邊緣行為中去尋找你要什麽,你不要什麽,就像我告訴你的,你得自己去live the life to understand the philosophy,to know who you are...我記得我第一次和一個完全的陌生人ONS, that made me think about what's the real distance between ppl...so close but so faraway...我永遠不會忘記她,可我永遠不會再見她。。。你還是個小孩兒,you can cry if you feel like.
在那一刻,我相信高尚男是真誠的,於是我華麗地把淚水灑在他的肩上。我聽見高尚男輕輕地笑,握住我的手,於是我也握緊他。我可以感覺到他的頸動脈有力地跳動,如果那時你問我,你可否愛他?我想我會回答也四我愛,即使不是天長地久,也可以久到明天早上。
居然又分頁了。大家灌水都悠著點。。。不能回複,我還以為天涯不讓我在這兒瞎白呼傳播色情思想毒害青少年。。。
日子很平滑地前進了一段時間。其間遭遇了一位相信死纏爛打必然成功的同胞(這個我不多說,說不定這位同胞已經順著文學成來光顧這裏了),於是有段時間我索性完全搬到高尚男家,隻在老板召見我的時候回來。葉遭遇了長腿女的不辭而別,其實是有辭的。。。一天我在學校接到長腿女的電話,告訴我她馬上就要走了,來不及告別,將來有機會再見。我茫然,她說她已經聯係好了自己家鄉的一所護士學校,很快就開學了。想起長腿女如何進入我的生活的點滴,我很是有些感慨。
哦,對了,有個細節我是講過還是沒講過呢?以前和長腿女閑聊的時候,偶然提起我和高尚男的vegas之旅(可能是買M&M地時候hoho), 長腿女問我他是怎麽get the vegas girl done的?我一片茫然。長腿女連忙叉開話題,不過我三詐四詐地套出來高尚男有個前女友或者前女伴在vegas混得很潦倒,不斷地騷擾高尚男,以身體受到傷害(流產)為理由要求賠償。長腿女顯然很不待見這位流產女,前後多次用white trash來形容她。不知道流產女是需要填賭債還是怎麽的,總之高尚男一直拒絕理會她,甚至不惜勞師動眾地搬家來避開她。後來高尚男把這件事擺平了,算算前後時間差不多就是那次他和我一起去vegas。 對高尚男,嗯,這個人不管有著怎樣的神奇故事,都不能再讓我震驚,聽長腿女說過之後我也沒有再提。
可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終究還是翻了出來。一天晚上,高尚男很晚才回來,回到家衣服也不換就在茅房裏麵假裝洗澡實際上講電話講了很久。我聽出來電話是打給他的partner, 至少有一個是。直覺告訴我,something is wrong, 而且肯定不是男盜女娼那麽簡單的。晚餐,一切如常。(高尚男是個好孩子,可以連續一個星期吃番茄炒雞蛋,下個星期吃番茄煎蛋湯。。。)
第二天早晨,我需要回學校,打算和高尚男一起出門。梳妝的時候,我聽見高尚男在外麵小聲打電話給門神問門口是否正常,是否有人在等他。我一下子興奮緊張起來,以前高尚男為這個那個組織服務,難道其實是傳說中的神秘組織,現在組織要派人來秘密解決他?一時間,KGB, CIA, 基地,川島方子甚至名偵探柯南。。。都五花八門地堆滿我的大腦。
下午接到高尚男的電話,他說他有一些比較亂的事情要處理一下,能不能給他一些獨處的時間,日後他一定會向我解釋。好,我也回答得輕描淡寫。
幾天後,高尚男到我學校來接我。初秋的陽光還是很刺眼,高尚男車裏的冷氣開的很大,我們都不說話,聽著冷氣呼呼地吹。高尚男問,沒有什麽你想知道的嗎。
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說吧,想說什麽說什麽。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高尚男很艱難的說,我隻是想說,這件事過去太久了,我不想讓它再影響我。接著高尚男大致說了說流產女的故事,跟長腿女所說基本無出入。流產女是高尚男曾經服務過的一個機構的護士,後來流產女懷孕了,高尚男曾經承諾會負責孩子的生活,但是因為一個accident, 流產女流產了。高尚男的表情很痛苦,“it was really a hard time for me...I m no way ready to be a father...but when I was trying to persuade myself, God tell me I m not gonna take it anymore. I dun even know if the news of her miscarriage is good, or not good. should I be happy, or sad..."
後來呢?我問.
後來...我想我們之間其實沒有什麽bond, 我不能和她交往..再後來她called for money, 不斷地打...找了一個婦女兒童組織的業餘法律顧問為她出頭,太幼稚了...我的律師教我怎麽說服她,我以為一切都搞定了,直到上個星期...她找不到我的住所,但是找到了我的診所...不過一切都已經解決了,I reported harassment.
這是全部的故事嗎?你的律師讓你怎麽說.
跟我的律師無關. 我沒做錯任何事,我隻是秀給她的法律援助看看,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什麽?
我不想害她,all I want is just never seeing her again! 高尚男歎口氣,最後說,you know, I had the video...she took it when we were doin it...I was pretty drunk and I asked her to find me a condom but she didn;t...高尚男越說越激動,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She put me at the risk! I would never penetrate her without a latex condom! who knows!
我沒什麽可以再為她做的,我甚至沒有確定過那是我的孩子嗎。actually I felt kinda reborn...I was so sick of the idea that she would be the MOTHER of MY kid.
她問你拿多少錢?
50K.
50K? that's it?why dun you just pay her and buy the peace? 我狠下心問。
I TOLD YOU I AM THE VICTIM ok? I won;t pay one more cent. that; s it. 好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you can deliberate on the details, but please dun try to work on the solution for me. 高尚男第一次這麽嚴肅,嚴厲地對我說.
Ok, fine. 我的目光回到千篇一律的高速風景上去。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的思緒沸騰,就像專門報道男盜女娼婆媳大戰的社會節目的記者一樣.50K而已.醫生vs white trash girl.是誰在弱肉強食?誰在踐踏卑微的生命和殘念?我至今也沒有見過流產女,隻是在高尚男的相冊裏看到過一張大合影,很多人,正好是在流產女當地的一個機構。也許就是那個個子小小的棕發女孩,很可愛的小圓臉,穿著精致的護士服,站在高尚男身邊甜蜜地笑。how far is it, from white angel, to white trash? 我還記得長腿女說道white trash的時候一臉的不屑和嘲弄。
一路沉默。晚餐的時候依然沉默,說些不痛不癢的話題。我低著頭使勁地切一塊什麽東西我望了,手腕碰翻了水杯,高尚男趕快用餐巾來擦。沒事沒事,我掛著機械化的微笑對服務生說。
高尚男也沉默不語低頭狂吃。我悄悄抬頭看他,隻看得見他的頭頂,短短的黑發,是我前段時間誆騙他現在就是特流行特酷特有型的鏟青頭才去剃得,現在都長長了。真的已經很久了,多久我都不記得了,那個梳著分頭穿著淺色襯衫的男人走上前來說,“投影儀就是沒信號”。人生若隻初遇見。。。
高尚男狂吃了一陣,開始狂喝水。我感覺到他在看著我。我低著頭,使勁地跟食物過不去,使勁地堵回拚命往外湧的眼淚。
親愛的,我累了,就像rockclimbing一樣,攀上一個又一個坎,可是我沒力氣了。
隨後的日子很平靜,可是我能感覺到平靜的表麵下的暗湧,高尚男,也許感覺到,也許沒有。似乎一切照舊地開心,一起晚餐,麵對麵坐在搬家後我親自挑的全玻璃的台子旁邊工作。隻有在我們最親密接觸的時候,我能感覺到那一絲猶豫和疏離。
中途高尚男應朋友的邀請去外地會診和開會,前後離開了差不多1個月。這一個月裏,我搬回學校的住所,和老朋友新朋友一起hang out, 我才覺得真實可靠。
高尚男回來的時候,又是一年火雞節。高尚男把油箱裏一把亂七八糟的請柬都扔掉,說今年我們還是自己過吧。一切依然溫馨美好,給火雞刷油,放烤箱,切麵包,蔬菜,開酒,點蠟燭。高尚男舉杯,微笑,我很appreciate這一年和你一起度過。我也是,我跟著傻笑。
高尚男走過來,蹲在我麵前,握住我的手,這個動作讓我產生了錯覺。我聽見他說,thank you for living through all these with me. I appreciate that, thank you. I m making efforts to, be like the guy you want, like every woman wants... I am, really trying hard...I just believe maybe, we can really make it...說完低頭吻我的手,一隻手伸向褲袋...
請原諒我的自作多情,我以為,我真的以為...於是我嚇得一激靈,突然無法自已,蹦躂起來,用無法控製的高音和音量吼到,No it's over! It just doesn;t work! We ARE OVER! 說完我震驚了,高尚男更震驚.過了良久,高尚男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地去抓我的酒杯,不想空空如也,早就被我萎縮地一口幹了...
高尚男惱怒地一甩手,脆弱的酒杯被摜到牆上甩得粉碎.玻璃破碎的聲音刺激了高尚男的神經.他如同一隻困獸一樣走來走去,發怒地衝著我狂吼:what the do you want? I told you everything! Thatis over!... So what? What's wrong? I work hard, I make millions and I pay back...I never walked over ppl...I told you I didn't do anything wrong...It's not me who should be guilty!!...
我想我已經傻了,不知道應該是哭呢還是笑呢,還是就這麽木著裝傻呢,還是應該更加暴跳如雷跟他對吼.總之我就傻不垃圾地看著高尚男繼續砸了兩隻酒杯,我發現我的電腦離他很近,很危險.我去拉住他,想讓他同我的電腦保持安全距離.不知道這個動作給了他怎樣的錯誤暗示,他狠狠地抱住我吻下來,把我壓在冰冷的玻璃台子上...我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淚稀裏嘩啦地亂流.也許是幻覺,我覺得有一刹那他抬起頭來,我正好catch到一滴眼淚從他的眼角滴下來,也許並不是真的。
第二天早晨一大早我就走了。高尚男還在床上呆著,我相信他是醒著的。因為我離開的時候怕吵醒他,隻是輕輕把大門掩上,可還沒走到電梯口,就聽到門被重重關死了。
冷靜了幾天,我給高尚男打電話,告訴他請他明天把鑰匙留給門神,我來收拾我的東西。請原諒我沒出息,我那點瓶瓶罐罐換洗衣裳我還是很舍不得的。。。尤其是有一件高中的大運動衣,是我的lucky shirt, 每逢考試或者deadline之前都得穿著它嘿嘿。高尚男的聲音很冷漠,回答好的,就明天,然後收線。第二天一早我打電話給門神,阿三很客氣地說***醫生已經出門了,沒有留任何東西給他。我再打電話給他,被摁掉。接連幾天都是。高尚男翻臉不認人之快我是見識過的,隻有無奈加鬱悶。
過了幾天我就收拾東西要回家了,想了再想,給他留了一個口信,說我要回中國了,假日快樂。。。問他是不是已經把我的東西都扔掉了,如果還沒有,請一定保留我的lucky shirt(我就這點出息,別怪我)。不料高尚男居然華麗地回電話了,跟我說東西沒扔,不過他馬上要做術前準備,沒時間跟我白活。他頓了一下說,maybe, we should talk when you back.然後收線。
然後我灰溜溜地回國了,沒有我的lucky shirt,果然被check了。然後鬱悶無比,跟死黨一合計,就跑天涯上來灌了這個帖子。
謝謝大家的關注。
很感慨,翻了4頁,寫了這麽多。我也一直不明白我和高尚男這日子過的叫怎麽回事,可是整整兩年啊,養個孩子都夠了。後來一直有人跟我說我隱藏太深了,我怎麽想應該告訴對方。其實很簡單,難道以高尚男會不明,我就是累了,就像小時候玩得最土的那種電子遊戲有一個馬戲團的,小醜騎馬跳火圈,一個接一個的。我手笨從來沒有通關過,總是神勇無比地跑啊跳啊終於就卡死在火上。
我暈,我剛剛還想抒懷以下的。被我媽打岔了一下忘記了。說個笑話,簽證的時候,簽證官問我是否在dating, 我下意識地回答是,不想他竟然問名字。。。千鈞一發的時刻我腦子轉的飛快,高尚男的名字是不能說的,bf是美國人很有移民嫌疑。我,我,竟然順口就說了精英男的名字,還補充說he's from HK...神阿,總不會去找他確認吧hoho
背影轉過身來,深藍的眼睛平靜地望著我,“你好,我是A."就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心髒就像動作片裏麵的劣質玻璃窗一樣,劈裏啪啦地被那曼妙的藍色撞得粉碎,晶瑩的玻璃渣子四處飛濺。我突然覺得心虛,早上太早起來,沒有化妝,衣服不用說是隨便得一塌糊塗。我微微側過身不去看他,假裝淡定地說,先去小米那裏走一趟吧。不讓他看見我正臉,因為我已經很努力地在忍了,還是,臉紅了。。。
那個時候我和金發男正處於激情轉淡的非常時期,審美疲勞?那倒沒有,至今我都覺得金發男除了矮了點,還是很漂亮性感。至於A,就像日後人精mm疑惑不解地問你到底著迷他哪點啊,我也說不上來。亞麻色的短發,最普通不過的發型,五官雖然不錯但也就是一個長得還標致的白人的長相,不年輕,笑起來眼角深深淺淺的魚尾紋。不愛運動,高高瘦瘦的身材,沒有我一向熱衷的strong arms和6 pack, hoho.
跟A有了一些工作上的接觸。A在紙上寫寫畫畫地跟我講啊講(嘿嘿,這幾張草稿紙我至今都還供奉著),輕輕曼曼的法語腔調,遇到讀不準確的單詞會小心翼翼地問我這樣念可否正確。有好幾個瞬間,A看著草稿紙低頭沉思,我盯著他希臘神像一般的側麵輪廓發呆,元神出竅。
有一天我從窗口看出去,瞥到A站在牆根邊上吞雲吐霧,黑襯衫黑牛仔褲,懶洋洋地靠在牆上。他一抬頭似乎也看到我,夾著煙的手往上揚了揚算是打招呼。好吧,我承認,我被這一幕徹底擊潰了。
[我,一直鍾意吸煙的男人(請各位熱愛生命,身體健康的人pia死我)。我的終極fantasy就是fight club裏麵的brad pitt, 無他,單就是tyler把煙蒂往地上一砸的動作,就把我的眼睛砸成一對心形。可惜我經曆過的所有男人(曖昧,暗戀未遂的不算)中,偏偏就隻有A一個人,是吸煙的男人,hoho。]
於是我輝常鎮定地轉身,拉開抽屜,拿出小鏡子,左顧右盼,其實什麽都沒心思打量。把鏡子放回抽屜,關好。然後,以劉翔的速度衝下樓去。
A看到我,微笑,接著揚手示意。我也微笑,或者傻笑,向他走過去,“今天天氣不錯啊。”“是啊,室內冷氣開的太冷了,不習慣。”A一如既往地悠閑的腔調。然後,我繼續看著這個好看的男人挪不開眼,“哥們兒,給我來一根兒行不?” yeah yeah sure. A連忙站正,叼著煙給我點火,那一刻我們靠得很近,我看見他棕色的睫毛微微上翹,下頷殘留的胡渣細細密密的,領口有一段線頭拖出來。
當A從口袋裏拿出煙盒的時候,我一看,又是camel, 雙腿一激靈差點跪下,不過事到如今,隻有硬著頭皮上了。不知道為什麽法國人特別喜歡camel(其實也就隻見過兩個。。。),張曼玉在clean裏麵有個一晃而過的鏡頭也夾著camel.可惜我作為一名假冒偽劣的煙民,其實並沒有抽煙的習慣,大四的時候算是抽得最厲害,也就是能夠完整弄完一支的水平,多數情況下還是lady cigarette嘿嘿。第一支camel,是我喝高了昏昏欲睡的時候,猥瑣男塞到我嘴裏的,那種很原始的,沒有任何修飾的煙草味道頓時把我嗆暈了,果然很醒酒。。。活活把人嗆醒。
點完煙,繼續客套。A詳細闡述了西歐地中海各國的氣候風土人情,我一邊聽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吞吐,心中祈禱快點燃完吧快點燒盡吧。一支煙的工夫,我都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A笑著說,you dun like it, do you? 我終於緩了口氣,憋著幹巴巴的嗓子說,我比較習慣有添加味道的。我聽見我的聲音都被熏得幹巴巴的,真是苦笑不得。
然後,A作了一個讓我覺得匪夷所思的舉動,他招招手說,你不想要了就給我。於是從我手中接過剩下的大半截,送到口中。A神態自如,我被狠狠地電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呢?
仍然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連我的話都很少,多次冷場。沉默中,香煙繚繞,我很自作多情地從空氣中嗅出了曖昧的味道。上樓,在樓梯口分道揚鑣。背對著走了幾步,我趕快轉身,叫住他,“喂喂,你有空一起吃晚飯嗎?” “有,有,晚上見。”A笑得春光燦爛,幽暗的樓道中藍眼睛灼灼發光。
不知道是心理暗示,還是那半支煙的尼古丁確實發生作用,離晚飯4個小時的時間內,我處於高度亢奮狀態。上了若幹次廁所,補了若幹次妝,還溜出去便利店買了一包camel(我也不知道我在想啥,這包煙一直原封不動地躺在我的手袋裏麵,直到我換了一個手袋)。
我帶領A去了一家日本菜。點菜的時候服務生推薦我們一個兩人份的大盤壽司love boat。A詢問得看我,我說好阿,那就love boat, 不錯的名字。嘿嘿,兩個人麵麵相覷,傻笑。
A的筷子使得很熟練,他笑著說中國菜日本菜在哪裏都很流行
A和我開始慢騰騰地享受那一艘love boat. A的筷子使得很熟練,他笑說中國菜日本菜在哪裏都很受歡迎。A吃一會兒放下筷子停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說他吃得比我快,所以得停下來等等我,免得他一個人獨吞太多。開始談一些輕鬆的話題,談我喜歡(其實我就隻看過那麽幾個)的法國文學,仲馬家族,杜拉斯,談一部呂克貝鬆的電影the big blue, 那一片無邊無際的湛藍(嘿嘿其實我純屬裝B, 這個是在網上,多半是天涯看來的)。他問我最喜歡的一部電影是什麽,我說是美麗人生,可我隻看過一遍,沒有勇氣看第二遍。他笑說你很sentimental, 我答我最怕看到戰爭中的親人離別,婦孺受苦。
期間談到各自的家庭,我說我們這一代都是獨生子女,因為one child policy, 他哈哈大笑說你很幸運,trust me you didn't miss anything. 他有一個哥哥,從小就經常把他打得嗷嗷叫。談到政治,他逐字逐句地斟酌,there's a lot of misunderstanding about the new government of China...Well, I dun know...something like the one-child policy can hardly be understood but still, I believe the government makes the decision for the benefit of all, and it works, rite?
yes rite. it's a pain, but we are able to put it up anyway. 我看著他的藍眼睛幾乎是喃喃地說, 感動得鼻子發酸。蝦米叫做courtesy!這就是courtesy! courtesy不是要你穿著燕尾服彈鋼琴,或者幫你開車門拉椅子拿外套,我理解的courtesy就是這樣,總是照顧聽者的感受,永不用咄咄逼人的言辭,尊重不同的意見,即使不是發自內心,而不是總是處於debating mode.
那一頓飯吃了很久,清甜的清酒,咿咿呀呀羅裏巴索的日本傳統音樂,愉快的談話,嗬嗬,世界真美好。
結賬的時候A堅持要他來,不斷地說let me invite you...我ft了一小下,糾正他是treat不是invite, ft. 嘿嘿,A不好意思地笑,也許有一天有機會真正invite you, for a dance。
走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時候不早,A提議去吃甜點,可附近的甜品店居然關門了。唉,我兀自懊喪不已。隻有慢慢地往回走,A在一家便利店門口停下來說他需要買點小東西。我陪他走進去,順便抓了幾袋m&m...
A在賣賀卡的架子前麵留連,拿了兩張thank you的賀卡猶豫不決,問我,你覺得哪張好呢?我隨手指了一張小太陽花的,A很驚訝,說他以為另一張紫色鬱金香的更好看。我很淡漠地說,黃色的小花更符合主題,溫暖誠摯。(其實我的真實想法是,這張卡必然不是送給男人的,否則太gay了。。。送給長輩,暖色調更合適。。。送給女人,我當然要挑個更難看更沒有曖昧情調的,out of jealousy...)
回辦公室,道別,木有法式goodbye kiss...我有點懊喪...唉。
深更半夜從辦公室出來鎖門,突然發現門口的信箱裏麵有東西。我抽出來,溫暖的黃色小花朵朵歡快地開放,打開來黑色的墨跡還有幾分濕潤,
Thank you for the beautiful dinner. Will you join me for a toast tomorrow?
沒啥說的,樓道昏暗的燈光中,我得意地笑啊,得意地笑。
第二天傍晚,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順著殘缺不全的地址找到A的住處,深一腳淺一腳地踩進去。敲門,不開;再敲,慢騰騰地拉開門,A捧著一把,黃色的小太陽花。。。我差點暈厥,蒼天啊大地,我,我,我冤枉阿。。。
擁抱,輕輕地貼臉。我看到台子上擺了一排新開的酒瓶子,A說不知道我喜歡白酒呢還是紅酒,喜歡dry還是sweet,所以各揀了一些。嘿嘿,其實無所謂俺們這些野蠻人很少喝wine的。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要麽現在出去買?A撓頭。當然不用。我心裏說其實喝什麽有什麽重要,嘿嘿,什麽都飲不知其味。A追問我們平時喝什麽,我告訴他野蠻人平時喝vodka兌可樂果汁,在中國的時候還有scotch兌綠茶的神奇組合。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坐在地板上暢飲。A告訴我他去過一次香港,很喜歡那個地方,我打趣說是不是發現你在那裏超級受女士的歡迎。A大笑,哈哈,好像是有點。香港女生尤其中意白人,要是在大陸的話,可惜中國男人覺得這樣的女生cheap,我告訴A。A愕然,怎麽會這麽認為呢,they put it the wrong way...everybody likes alienness which is natural...嗬嗬,如果你去瑞典,你會發現你被blonde boys捧上天。
天色漸漸暗了。我們走出房間,走到屋子前麵的門廊,我坐在欄杆上,A坐在地上仰視我。突然他說他想起了一個經典的場景,羅先生和朱小姐在陽台上的那一場,稀裏嘩啦背了一大段法文,撓撓頭說不好意思他不記得英文原文。我微笑著看夜色中他的輪廓,溫柔的記憶慢慢地把我淹沒了。發黃的黑白照片上意氣風發,分頭梳得錚亮的年輕人在女生宿舍下高聲朗誦,漂亮姑娘踩著小皮鞋蹬蹬地跑下樓來。幾十年後,頭發已經花白的年輕人跟我說,“我整整背了一整個balcony scene的對白阿,才把你外婆哄下來的。。。來,你看看你能背下來多少,我扮romeo, 你扮juliet, she speaks, speak again, my bright angel...."
清涼如酒的夜色把我們淹沒了,我低頭注視著A的雙眸,記憶中殘餘的片斷脫口而出, It is too rash, too unadvised, too sudden,
too like the lightning, which doth cease to be one can say it lightens...Bondage is hoarse and may not speak aloud...
would I tear the cave where Echo lies and make her airy tongue more hoarse than with repetition of my romeo...
哦,請繼續。
繼續?木有了。。。不記得了。。。哥們兒,裝B也得有個上限吧。我可憐巴巴地望著A同學。
然後,然後,A站起來,我從欄杆上跳到他旁邊。A低頭,輕輕攬過。咱盼望已久的一幕終於發生了,A輕輕地把嘴唇印了上來。
握著手坐在台階上聊天,看天。A說他21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一見鍾情的女孩,飯不思,茶不香,然後3個月瘦了10公斤。然後呢,我追問。然後我媽帶我去看醫生,說是青春期綜合症,天啊,這青春期也太漫長了。hoho
A講起了他的一段past relationship, 女友背叛了他。他苦笑說,他希望自己永遠不要處於這樣的境地,cheat on someone else, 因為他理解那個被cheat的人的尷尬和痛苦。聽到這裏,我突然心情低落,別開臉,不讓他看到我的表情。其實。。。我正在非常努力地cheat on他人。。。
很久之後,我跟大叔提起過這件事,我說是不是我特別無恥自私。。。大叔說客觀地說是的hoho, 可是人生苦短,所以, 你選擇滿足私欲,也就這樣吧。
接下來的事情就有點無厘頭了。那天A把我送到他還能沿路返回的最遠的地方,吻別,我稀裏糊塗地往回走,剛開始的暗爽被越來越深刻的不安代替了,現在,可咋整呢?我在宿舍樓下轉了幾圈,偷窺金發男的窗口。窗簾沒拉,燈大開著,我在黑暗窺視金發男看電腦上網,站起來喝水,拿著電話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以前精英男說過發現我有心理障礙,很難聽到我拒絕他人什麽,從來沒聽過我負麵評價別人,甚至聽到這樣的話都有點神經質地過敏,我說是阿,我有say-no-phobia(這是我自造的詞,請無視),精英男愣了一下大笑,說心理學上這個叫做蝦米東西我也沒聽懂。現在,大概我是心虛有愧的那一方,根本不知道怎麽處理了,勿論開口說no。
我突然覺得有點無聊,開始是為了什麽,荒唐的結束又是為了什麽,還是中國人的哲學參透萬事萬物,始亂終棄阿始亂終棄。正當我正在思緒澎湃的時候,無厘頭的情節終於開始了。耳邊炸雷一聲響,“OMG! My girl! You are a stalker?!" 我的頭皮都要炸開了,猥瑣男,你為什麽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按照慣例猥瑣男喝的醉醺醺地,在樓下高聲跟我對話,要我go upstairs! Say to him! 我聽見樓上幾個窗戶都嘩嘩地拉上了百葉窗,激動得想自殘。終於把猥瑣男打發走了,抬頭,金發男抱著手站在窗前疑惑地看著我。這個。。。沒有百感交集,也有十感交集吧,我都差點忘記這個人了,忘記了不久前在餐廳遇到熟人我還神態自若地介紹this is my bf...
上樓,互相都說些廢話,沒話找話說,看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再說什麽總之就是一幫人哈哈笑的脫口秀節目。我說我要走了,金發男沉默站起來送我出門,在我轉身的那一刹那突然說,you know...I think there's some problem...I mean us...我定了定,思維混亂中說了句輝常搞笑的話,are you seeing anyone else? 金發男笑,no, not yet.我不知道下麵應該接什麽,這個時候金發男的電話突然響了,他隻有奔進去接電話。我等了會兒,不見他出來,於是也轉身離去了。後來我們沒有再私下裏見麵。後來在各種場合也有碰麵,像老朋友一樣寒暄。that's it? that's it.
和A度過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如果從first kiss開始算,一共11天18小時。開組會的時候,老板在前方大呼小叫他的宏偉計劃超英趕美,下麵的人聽得嗬欠連天無可奈何,A坐我旁邊,桌子上麵的部分繃得筆直,神態自若,桌下悄悄握住我的手。seminar的時候,A在上麵講,感覺藍眼睛始終注視著我,我以為是幻覺,悄悄換了一個角落的位置,目光飄來飄去又追著定下來...哦也,我說我的眼裏隻有你,你的身影我無法忘記。。。娃哈哈純淨水。。。寫不下去了,我都想吐了,嘿嘿。
我曾經告訴過A一個很神奇的電影M butterfly,講中法剛剛建交的時候一個法國外交官愛上京劇優伶的故事,幾十年那個法國男人都沒有明白他愛上的是一個男人,而且這是個真實的故事. 為了找這部電影,我在網上找啊找,最後一個老相好幫我下載了一部傳給我,我一看是蝴蝶夫人。。。暈厥,我要的是M不是Madam...最後終於在音像圖書館掘地三尺找出一盒錄像帶。。。
在放映室裏靜靜地看。實話實說,故事很有噱頭,可惜很多細節處理得都很粗糙,jeremy irons看上去太神經質,尊龍的表現完全。。。沒有什麽美感(還是張國榮同學的京劇扮相霸道,可惜斯人已逝)。還是被那種淡淡的傷感感染了,文革時期他從法國來看他,兩人不敢相認,隔著一條街,各自坐在一條長椅上,帶著紅袖套的清潔工在旁邊刷刷地揮舞掃把。他,和他,漠然又熱切地對望, 隔著隻有十幾步寬的街道,枯黃的落葉和大字報的碎片。黑暗中A輕輕歎氣,握緊了我的手。
幾乎都很少在辦公室逗留了。A靠著枕頭看資料,我靠著他看資料,靠著他給老板email, I just had a nice discussion with Dr *** on ^&*^&*$%^$.....日後我向人精mm坦白之後,她搖頭說我太幼稚,so unwise to have an affair with your coworker! 我明白。
很快就是離別的日子。當天A給大家道別,另一個博士後gg負責送他去機場。眾人麵前,A很客套地跟我說,we should carry on the work, 頓了一下,補充說,我把你要的那張paper放你桌上了。嗯哪,謝謝,我也客套地回答。A走了。我回到辦公室,桌上放著A幫我找來的paper, 不過paper上多了一樣東西。用m&m擺出來的一個心形,心的中間是一個:(的表情。然後。。。然後。。。然後我是不是因為睹物思人痛哭一場?然後,門砰地一下被撞開,呆頭男或者是其他什麽人衝進來,慌亂中我拿了一張紙想把這個m&m圖案蓋住,手忙腳亂卻一下子碰亂了。呆頭男走過來,不知道再跟我嘟囔些什麽,順便抓了一把m&m往嘴裏塞。
於是一切都了無痕跡,我懷疑是不是隻是幻覺而已。
A走了之後,我突然特別勤奮刻苦起來,每天行色匆匆,努力工作,不說廢話,一臉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表情。工作間隙中場休息的時候,如果辦公室沒人,會悄悄地把手袋裏的camel煙拿出來,站在窗前看窗外空空蕩蕩的牆腳,拿一支聞淡淡的煙草味道。順便順便,配個背景音樂,想吐的同學請自備痰盂。許美靜 《你抽的煙〉:
改變時間改變體驗改變語言
以為就能事過境遷
你抽的煙讓我找遍鎮上的店
才發現原來自己
一直沒改變對你的思念#
過一天眷戀有增無減
記憶像天線寂寞不斷上演
我的裝B行為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過基本上多數人都認為我被金發男慘烈dump了,其實也可以這麽認為。那段時間呆頭男表現得特別好,很少跟我作對,可惜這樣的好時光一去不複返。有一天人精mm在MSN上問我,說她overheard a bad breakup between 我和金發男,are you ok? 我回答說,一點都不。她猶猶豫豫地問,那為啥最近你看上去很morose.我想了想,直截了當地跟她說,好吧,我假設你是信得過的人。。。我有一段affair, 是A. MSN對話停止了半分鍾,人精mm發過來一個巨大的被燒焦的震驚表情。
我和人精mm約在和A來過的日本餐館,坐在同一個位置。還是那咿咿呀呀的背景音樂,我慢條斯理嘮嘮叨叨地跟人精mm講述我和A不得不說的故事,匆匆的開始和更倉促的結束。人精mm問我,那你的態度是什麽呢?雖然我不讚成你跟co-worker攪合,但是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over他,你可以去找他啊,比如你可以讓他邀請你過去訪問,你可以到他那兒去實習。The problem is, I dun see you want to figure out a solution...or maybe you just want to live in the memories.
人精mm說得對,雖然小紅本本的特殊性是個大麻煩,但是並不是無法解決的,問題是我有多少persistence去堅持。right, dream guy should only live in the dream. 我對人精mm說。我現在隻是需要survive the obsession, 好像很難。
她笑,跟我講了她的一段經曆,告訴我obsession is usually just from lack of in-depth interaction. (癡迷一般都是因為缺乏深層次的溝通引起的,我是不是很久沒有帶翻譯的了?抱歉)。原來她也曾經很obsessed with一個本科學長,不能自拔。因為本科不一個專業不一個年級,很少有機會接觸,所以在她心中關於那個gg的點點滴滴積累起來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形象。後來陰差陽錯,他們都在同一個grad school, 因為是校友,成了很熟的朋友,她突然覺得,為蝦米自己會曾經這麽喜歡這個人啊,簡直是蠢得無可救藥。。。
當人精mm終於告訴我那個gg的名字的時候,我嚇得差點把椅子坐翻了。不知道大家還有沒有印象mean girls裏麵對學生的分類,那個gg絕對是屬於Asian nerds, 人精mm是屬於cool asians陣營的。。。人精mm哈哈大笑說,是啊,很多時候自己是看不清楚地。。。你不要生氣,其實我也在想你為什麽會和A在一起,還dream guy?!A不年輕了,kinda nerdy---that's for sure, he's a researcher anyway, 而且窮(法國的研究機構開的薪水少的嚇人,A也跟我抱怨過),這樣的人在歐洲是沒有什麽女孩子理會的,可能你是唯一一個把他當成寶的。。。
好吧,我無可奈何。至少我現在還把他當成dream guy, and I dun want to crush my fantasy with my own hands, 嘿嘿嘿。
關於A的後話其實不多,日後我大概跟我老媽零星提到過這個小紅本本的問題,導致我不能去歐洲實習訪問。老媽的反和平演變的革命警惕性和八卦的敏銳嗅覺一直都讓我歎服,在旁敲側擊了多次你去歐洲幹嗎,去哪兒,跟誰一起工作之後。有一次終於憋不住在MSN上問the French collaborator you always mentioned, is he...more than just a co-worker to you? 我嚇得差點失禁了,堅決否決,並對她曲解科學精神的行為表示鄙視。老媽鬆一口氣,專門電話來警告我,不要跟法國人戀愛!法國人都是花架子!。。。
返回來再818精英男。
我還被萬惡的visa困在中國的時候,精英男也回香港過節了。人閑下來每天在MSN上掛著,東拉西扯地跟我閑聊。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說,同辦公室的mm跟他講她在網上看到一篇小說,很像是跟我有關的真實經曆,推薦給他看看。他假惺惺地來問我,他無意刺探我的隱私,但是還是很好奇,他可不可以看呢?我一邊大罵文學城,一邊同樣假惺惺地說當然可以,寫東西就是給人看的,給他一個天涯的連接。隔了很久很久,精英男跟我說,不好意思他看中文看得很慢,很多字不認識。。。很多用詞造句他都看不明,不過還是很appreciate, 他終於有機會知道我對他的一些真實想法。最後強調他隻看了跟他自己有關的前麵部分,太長了,他啃得辛苦。。。
(回一下前麵好像有人提到的問題,精英男講廣東話,一路受教育都是用英文,也有中文課,不過隻學古文,像學外語一樣地學。回歸這麽多年了,他坦白說他還是覺得英文才是香港的官方語言,認識我之前他甚至沒有聽人說過普通話。。。)
昨天精英男興衝衝地跑來找我,問我晚上一起飯否,我問他咩事。他說想請我一起慶祝。慶祝啥?哥們兒你有啥事兒不能一氣兒說完。精英男說本來想早點告訴我,不過還是想等見到我親自跟我說,他確定工作了。。。我頓時被這個大offer砸暈了,本來想做一個電影上的,手捂胸口直挺挺向後倒的動作,不過回頭看看貌似不太友好的大理石地麵,還是放棄了。OK, congrat! Prof *. 精英男波瀾不驚地接受我的揶揄。呆頭男及時地跳過來,大大地wow了一下,另一個人
也跳過來,同wow.
我說到哪兒了呢。。。跟精英男吃晚飯。。。
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行車行了很久。我大概對跟精英男的交鋒都有點神經過敏了,丫不是總喜歡辯論嘛,那麽我就準備好辯論的情緒和材料,還去查了幾個高級單詞備用(嘿嘿,不行了,我覺得我實在是太萎縮了), 比如malignant narcissism (超級自戀的一種病態心理),ego-syntonic aggression(跟上麵那個差不多),sadomasochism(S&M)哦也。
精英男一邊放一張碟,一邊說以為我被困在中國就回不來了(這倒是真的,他們係就有中國人被困個半年一年的),小心地調低音量。華麗的禮炮聲還是把我震暈了,精英男笑,說他記得這是我最愛的作曲家的作品中我最愛的一個。正好是新年夜他在維多利亞港倒數之前買到的。嘿嘿,我告訴他我並不懂音樂,隻是這支曲子有太多美好的回憶,第一次聽到是老爸買第一套杜比環繞聲的時候用來試音的,家裏天天都在放炮,再後來是我的手機鈴聲全是這個。
後來的交談沒有我想象得那麽血雨腥風,看來我還是太defensive了。談最近看過的書,電影,談工作,精英男感慨phd years竟然那麽轉瞬即逝。談到我在天涯上塗鴉的大作,精英男笑說這是一種很好的記錄生活的方式,很久以後來看一定很有趣。他笑問他真的有那麽annoying, 他覺得我寫下的*精英男*真的是讓人頂不順,我假假地謙虛一下哪裏哪裏,malignant narcissism is just a sexy personality.
酒至半酣,精英男突然說,他是特意來感謝我的。我盯著他看了半天,哥們兒你是特意來涮我的吧。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你的dream guy一定要做***方麵的研究嗎?我說,我還說過永遠不要對我說的話信以為真。。。精英男無可奈何,ok, that's another problem but we are not gonna deliberate on that...theh point is, 我來這裏讀書之前並不是打算做這個題目,這跟我以前本科的基礎都相去甚遠,隻是為了。。。fit for your prototype...I know that sounds hypercritical, but let me finish...後來我發現這個玩意兒真是輝常地sexy,and I luv it so much now,that's like a brandnew direction of my life. 所以我真的想謝謝你。
靜悄悄地。精英男平靜地含笑看著我舉杯。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突然覺得特別羞赧。對一個如此真誠生活的人,我無法理解他的生活哲學也就算了,還在背後寫大字報一樣地派他的不是,還得意洋洋地秀給周圍的朋友看,甚至他本人看。我決定還是用那個擰胡椒的錘子把自己錘死算了。
精英男後來提到他也有想過寫一點東西,in the memoirs of time in *****, about his life, his love, his hatred, his sin, his soul. 可惜他笑著說沒有我的恒心和毅力,洋洋灑灑地寫了那麽多,他就寫完了他在*****第一天與我的初遇。故事的開頭是男主人公Anton在飛機上看到購物手冊上有一個磁懸浮的星球模型,於是買了一個木星的模型送給女主人公shala (現在這個巨大的模型就在我辦公桌上占了很大的地盤,一不小心碰歪了,大球球就到處滾:|), 因為you never know the gravity of Jupiter. 寫了很短,短到anton初遇shala就沒了,
it's hard to describe what Shala looks like. She appears to have a Tim Burton's Gothic look, tall, super skinny, extremely pale, wide balck eyes with long, thick dark hair splashing down----but more often, she prefers an up-do of her wavy hair which just emphasizes her strong cheek bones and mandibular angles and gives the soft facial features a masculine character. That is her most-often-used hair style, "I used to have no hair surounding the face at a younger age. That was, 8 years of short hair, short like men." she always quotes this in an indifferent tone, but only to Anton, she repeatedly mentioned the haunting nightmare about having the short hair back, with anxiety and deep fear in it.
就像他看我的帖子一樣,我也木有知道原來我自己是這麽個樣子的。。。敏感,膽怯,神經質,幽靈。。。interesting
我不知道精英男現在有沒有還在看我寫東西,其實我知道,答案是沒有,hoho. 既然他說了隻看前麵他自己的部分,就一定不會翻後麵的。早就說過咱不擅長分析人物心理,包括自己的,我更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情感,不論是正麵還是負麵的。既然精英男看不到,那我就悄悄地說一聲謝謝,雖然一直有很多的不服氣,不甘心,可最終還是謝謝。
我一直覺得我的生命到目前為止有兩個貴人,或者說對我影響很深得人,一個是我本科的時候實習的老板,一個就是精英男(即使我不服氣,也要承認),有趣的是這兩個人的英文名字是一樣的,我更相信宿命了。
精英男的思想我已經說過很多了,雖然我始終不是完全讚成他的life optimizer的態度,但是直截了當地說,改掉一些自由散漫的毛病,確實可以減少很多unwanted的意外。還有很多看上去很偏激,我也不是完全讚成的一些做法,不過從某一方麵來看也是有其正麵影響,比如少看(最好不要看)中文電視劇。。。不要老跟其他中國學生hang out(汗一個)。。。他的說法是,他始終不理解很多中國學生天天吃中餐,隻跟自己人來往,既然這麽抗拒外國文化,為什麽要到外國來。到此為止。思維方式不同就不多說了。
前老板,我的理解是人年紀大了,會更寬容一些。他的論調跟精英男是恰好相反的,他一直鼓勵我出國念phd,念一個phd並不是說你就得成為科學家,其實很多人之後的工作與做過的研究也不相符合,比如他自己。但是他覺得phd這5年是一個很好的training, 對你的耐心,心理素質,做事方法都是高強度的訓練。而且重要的是,life is a long term process, 所以他不會刻意地去安排一個那麽長遠的目標,他 更樂意去adjust yourself to every change. 如果phd結束之後發現自己不能做研究,沒有什麽大不了,沒有必要灰心後悔遺憾,換一個life path再來過,並且不要否定之前的決定之前的努力,coz that's a part of your own life.
對於一個人,一個伴侶,一段關係,我能忍受的上限是什麽。我也不知道。甚至上個月獨自在家的時候會反省,好好地鬧什麽鬧呢。算了,不說這個。現在我終於小心翼翼地來講一段月黑風高風花雪月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莫名其妙的我也不知道應該算什麽的名堂。。。
怎麽說呢。在家的時候天天看星空衛視,因為老爸天天守著看10點鍾的las vegas(賭城生死劫),癡迷到了即使有應酬也要想方設法趕回來(不知道他用什麽理由,總不至於跟別人說他要回來看電視:S)。咱家的遺傳是很到位的,las vegas也是老爸最喜歡的城市之一,隻有老媽這樣的老年裝B犯claim自己喜歡西貢,切,現在隻有胡誌明市了,哪兒來的saigon。
我想說的是,高尚男給我的感覺,帶給我的生活,就像las vegas片頭的那一段聲色犬馬熙來攘往的賭城風光(非常精當,甚至我們就是在賭城開始的)。可是賭城生死劫的廣告間隙裏麵,偏偏有一個弱智台灣偶像劇的廣告,我隻認識林心如,節選台詞實在是低B, "她喜歡你。。。可是我不喜歡他。。。你不要死”,然後瓶子摔碎的聲音。我一直不知道這個電視劇叫什麽名字,這個廣告做的失敗,連名字都沒有,我還以為這個就叫《每天下午兩點》。。。即使弱智,可是這種青澀和浮華的鮮明對比,突然會讓人怔一下。
所以當我和高尚男的電視連續劇廣告間隙中,突然插播了一段純真年代的弱智戲碼,我也愣了愣神,生活,還有另外一麵,我離這種age of innocence有多遠了呢?
少年的名字被用過了。。。那就。。。隻有小朋友了。。。不用客氣,我也覺得我很滅絕。。。我也木有想象過我會讓自己陷入那麽尷尬的境地。。。
和小朋友是正常渠道認識的。正常的意思就是不含太多的偶然性因素,比如不是酒吧裏麵搭訕來的,不是走在路上有人跳出來說“同學,你的板磚掉了”之類,再比如精英男,金發男屬於正常渠道,高尚男就是屬於非正常渠道。。。
上學期老板安排我做他的助教,第一堂課按照慣例我得隨堂,順便把我介紹給學生認識。老板雄赳赳地走上講台,自我介紹之後,問了一句非常滅絕地話:“聽說這個班上有一個高中生,請問是哪位?can you show me plz?" 高中生。。。聖母瑪麗亞。。。雖然經常有天才兒童來上大學課程,但是基本上都是微積分代數力學基礎之類。。。這門課,是開給三年級以上的。。。我第一年還上過這門課,頓時自卑得想撞牆。
這個時候,一個亞裔小孩兒,很好很強大地舉了下手。跟大多數亞裔差不多,曬得很黑,很短的寸頭, 很多的發膠,做成一個怒發衝冠的造型,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式憤青?這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天才兒童,小-朋-友。
第一堂課一般都是廢話,老板洛裏巴索地介紹了一下課程設置,各種評分細則,然後讓助教華麗地出場,說明這學期有幾節課可能由助教來上,請大家不要欺負她。然後由我自己皮笑肉不笑地自我介紹,說明我的office hour的時間,心裏盤算希望大家都不要來騷擾我。
小朋友舉手說,我製定的那個office hour時間他來不了,他每天都要遊泳訓練。老板趕忙說那麽如果你有其他問題你就email她另外定時間。我咬牙切齒地答應鳥。。。
第一個禮拜,小朋友就來信單獨要求答疑時間,我想了想定在5:30嘿嘿。弄一會兒就該吃晚飯了吧,免得你丫問個沒完沒了地。才第一個禮拜,作業都還沒布置,能有什麽問題啊。5:30的時候小朋友來了,全身都是遊泳池消毒劑的味道,拿著課堂筆記一條一條地仔細問。氣得我七竅生煙,才第一個禮拜而已。。。孩子,還是等你長大了再上這門課行不。。。
這隻是噩夢的開始。。。之後小朋友每個禮拜要單獨占用我至少1個半到兩個小時,基本上我要把老板上課講得跟他逐一理順。。。老板偏偏又特別器重這個小孩兒,老是來問我班上的情況。一開始小朋友拿著我批改的作業要跟我爭辯,這裏為什麽扣分那裏為什麽扣分。後來為了避免跟小孩兒爭執,我批他的作業特意放水,往高裏撂著。沒想到他又屁顛屁顛地跑來跟我說,他看到別人這一步都扣了分,他也是一樣的卻沒有扣分,應該扣掉。我簡直抓狂,心想小孩兒你有啥事兒非要跟大媽過不去涅。
一來而去地,慢慢地小朋友就不是那麽拘謹了,開始說點別的事情。問我會講中文嗎?這不是p話嗎。然後開始跟我炫耀他也會講中文,10歲的時候才跟父母從台灣移民到美國的。問我很多關於中國的事情,他說他很想去北京看奧運。
再後來,小朋友來問問題會帶兩罐汽水,我說我不喝汽水,他不甘心問那你喝什麽,我說我什麽都不喝。再下次他端來兩杯chai latte, 我嚇一跳,他嘿嘿傻笑說看到我桌上有紙杯子,趁我不注意悄悄聞出來的。補充說他占用我額外的時間很不好意思。知道就好,還是好孩子。
很快就要期中考試了,小朋友很緊張,特意要求我再多一次答疑時間。我隻有再次發揮雷鋒精神幫他把課堂筆記基本上全部過了一遍。。。算了,我已經沒脾氣了。差不多快結束的時候,小朋友突然改說中文,問我知不知道最近有個電影叫做色戒?他的父母都去看過了,說拍得很棒耶(我始終不待見男生說台普。。。)。我說孩子,你還沒到看這個的年齡呢,快回家吧。小朋友說他已經18了,隻限製17以下的。頓了一下又問,你想去看嗎?你和我一起去好嗎?
嗬嗬,真不巧,我剛剛已經看過了。我一邊念叨著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一邊顧左右而言他。李安是個好導演,你們台灣人的驕傲阿。小朋友嗯了一聲,沒有表情地走了。
坐在床上上網真舒服阿。。。趕明兒也得攛掇著高尚男在他那旮旯裝個無線的,這樣生活才有檔次嘛。。。
今天最後一段。再下次就不知道什麽時候了,盡量,盡量。。。
期中考的題目很難,考得哀鴻遍野。我罪惡地幸災樂禍,嘿嘿,看到小本科生受苦,我最開心了。小朋友考得不好不壞,中上水平,總算還是有幾個拔尖的學生維護了光榮的本科生的尊嚴。不過還是很不錯了,想想我高中那會兒,懂什麽呀。然而,期中考試之前due的一個大作業,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興奮得我兩個晚上睡不好。。。
有一個很老實的男生跟我說他的成績在網上沒查到,我說你沒有交吧。他堅持說他交了的。幸好我懶了一下沒有把作業發下去,再回去查找,一下子看出問題了。有一份作業第一頁缺損,莫名其妙的貼了個封麵頁,打印的名字和課程名稱。我向那個男生查證了幾個細節,證實了這份作業確實是他的,而篡改名字的,是一個韓裔女生。我頓時激動得馬上匯報老板,寫email的時候手都在抖。。。
老板在外出差,輕描淡寫問我是否sure, 我顫抖了一下,說我sure, 老板說那就取消她所有成績,她不用來上這門課了。就這樣啊。。。好像不能滿足我陰暗的心理。。。老板email通知了這個女生,按理說很給她麵子了,要是再鬧大的話,就不隻是取消成績這麽簡單的。不料這位mm跑道我辦公室來跟我吵,說要去投訴我們,因為她是韓國人,所以我們歧視她。這哪兒跟哪兒啊,mm,我歧視你是真的,不過顯然這個事情不是因為俺歧視你引起的阿。。。關於mm投訴我們種族歧視的問題,老板終於cool了一回,回了三個字,I DON'T CARE.哦也。
我代課的時候,韓國mm又來了,坐在下麵使勁做出各種動靜,不停地問各種弱智問題。我忍啊忍啊忍,終於,棒子的行為引起了公憤。有好幾個其他學生不停地發出不耐煩的聲音,在一旁竊竊私語。唉,就是沒有人拍案而起啊,這個學校的學生太明哲保身了。終於,韓國mm又一次打斷我,問了一個我什麽問題我已經記不清了,總之我的小宇宙承受太多負荷,要爆發了!媽拉個B的,我正打算捋袖子把這個棒子的椅子掀了。這個時候突然,有人慢條斯理地回答了棒子的弱智問題,很諷刺地加上一句I guess you should have learnt it in your calculus course. If not, will you please excuse us? I m sorry to say, but I really dun see the point of you staying here, Miss.
居然是小朋友。剛才還在一邊癟嘴偷笑的其他學生,突然一時間鴉雀無聲,等著棒子和我的反應,切,都是什麽人哪。棒子mm終於臉上掛不住,一把抓了自己的東西怒氣衝衝地跑出去。小朋友還裝模作樣地跟著喊,thank you! have a nice day! 哄笑一場。我鬆一口氣,其實冷汗都出了一身了。小朋友在座位上作了個伸展的動作,得意地笑啊得意笑。
大家好,我又來晚了。
今天洗澡的時候洗著洗著就哭了,不用大驚小怪,這個狀況基本上每個禮拜都有那麽幾次。本來隻是工作壓力小抽幾滴貓尿盡一下興,結果突然發現我連個可以哭的肩膀都沒,越想越傷心,越哭越暢快。
傳說當一個人對他人的信任表現在暴露自己軟弱的一麵,這句話的引申意義是我發現我很慘,我使勁去信任別人,可別人不要我暴露軟弱。在家華麵前有一次說著一個做砸的課題說著說著就哭,家華嚇得腳底板抹油奔得倍兒快,最後評價說你要看見一無敵女金剛擱你麵前抽抽搭搭地你也一樣別扭。精英男說哭,不解決問題,你要明白問題的所在,要找到人生的方向。。。高尚男說我經常神經質無緣由地哭泣,是因為low blood sugar, 建議我定時吃巧克力。。。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我咋就不能哭涅!
某方麵說,這些受過高等教育,人摸狗樣的社會精英,還不如人小孩子,小朋友至少還知道男人的肩膀是嘛用的。。。
小朋友在那麽多本科大哥哥大姐姐和研究生老大媽麵前逞了一次英雄之後,越發地得瑟起來。漸漸地問題倒是問得少了,可是總時間沒有減少,多出來的時間一個勁地說廢話。講他申請大學的打算,其實一般民眾的考慮跟us news上麵學校的排名很有出入。小朋友的父母祖輩要求他一定要上ivy league, 可是小朋友說他很崇拜caltech。嗯哪,我點頭,雖然我孤陋寡聞,也覺得caltech的本科教育是見識過的最牛X的,就是mm少了點。。。
最喜歡講遊泳隊的事情,跟我得瑟說他們遊泳隊他是有史以來第一個亞裔。我問他擅長哪種,他說是front crawl。。。嗯,我假裝聽懂了。小朋友手舞足蹈地跟我做了一個自由泳劃水的姿勢,嗯。。。難道這個不是叫free style, 我又土了。小朋友問我會遊泳嗎,我說大概保持在不會立馬淹死的水平。小朋友又開始得瑟,強烈要求免費訓練我。嗯,下次吧,最好下輩子。
高尚男去外地的那段時間裏,我的周末就在學校裏耗著。一個秋風瑟瑟的周六的上午,我剛剛爬起來不久,突然有人敲門。開門,小朋友衝著我嘿嘿地笑,上下兩排大白牙。我怒不可遏,問他怎麽知道我住這兒呢。他很無辜地說我的facebook上曾經組織過一個party不就寫得清清楚楚的這個地址麽。可當我看到和他,一起來的同伴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
好。。。醜的狗狗阿。。。哈哈哈,一隻頭又大又方的沙皮狗,傻不拉幾地趴在一邊,抬頭用鄙視的目光看看我,馬上轉開,不屑於理會。哈哈哈,要是我長這麽難看,一定天天照鏡子,再也沒什麽鬱悶的事情了,太有喜感了,哈哈哈。小朋友也陪著我傻笑了一陣,突然兜裏摸了兩張紙頭說,你答應我期中考試過後一起看電影的喲。啊??? 嘿嘿,小朋友故作瀟灑地甩了甩他那紋絲不動的頭發,你答應和我一起去看電影,可是我買好了票才想起來,好像是我夢見你答應我的。不過票都買了,我一直都很有誠意的,就一起去吧,不然浪費票了。
我目瞪口呆。小孩兒,真是小瞧你了。你這一出可比什麽借手機發短信騙手機號之類的伎倆高明多了。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些一套一套的都是小朋友的哥哥出謀劃策的。包括牽著prince, 那隻超級傻醜狗狗,來逗我,也是狗頭軍師的主意。)
於是那天我就跟小朋友看電影去鳥。我特意打扮得清純動人,木化妝,穿牛仔褲球鞋,翻出來一件很大很寬鬆的帶帽子的運動外套(後來當我有幸見識幾個小朋友的女同學,才發現我確實SB,那小姑娘們個個濃妝豔抹,花枝招展的)。可惜一照鏡子,怎麽折騰還是掩飾不住的蒼老。人精mm經常說我化不化妝都木區別,我yy了很多年這是誇我天生麗質難自棄,最後終於發現這是委婉地提醒我我的手法太低劣。再加上家華經常假惺惺地感慨你怎麽從中學到現在一點變化都沒有呢,我最近才幡然醒悟,家華長期80度近視帶500
度以下的日拋。好慘,好殘。
那天小朋友來接我的時候造型大改,本來就很短的頭發一律往中間gel, 難道這是很帥的意思咩?腰上還掛了條粗粗的金屬鏈子,一頭塞在褲兜裏-----久違了,難道是傳說中的BP機?靠在他那輛自動檔的假跑車上衝我吹根本不響的口哨,我還以為這是周星星的電影。。。
我們沒有去看色戒,小朋友不知道從哪兒查到的附近的小college趁著色戒的風頭,搞了個中國電影鑒賞周(當然這也是他老哥的主意)。我們去的不是時候,正好看了後半部2046。 wong kar wai的粉絲果然人多勢眾,終場的時候全體文青藝青起立鼓掌,然後一哄而散。下一場開始的時候,本來還有7,8芬滿的小廳,大概隻剩下幾個人了。更慘的是,開演了10分鍾,剩下的幾個也走了,隻剩下我和小朋友,還有角落裏一個睡得憨實的人。
那一場是beijing bicycle,17歲的單車。王小帥是我很喜歡的導演,可能很多人覺得他不夠水平,可是他的幾乎每一部好片或者破片裏麵,我都可以找到讓我玩味很久的細節。胡同少年的白襯衫,紅領帶,在天台上迎風招展,是不是symbolic的痕跡太重了呢?嗬嗬。然後,然後,我就光榮地看哭了,我也不知道在哭什麽,這根本就一點都不催人淚下的故事。。。
本來我很小心地潤物細無聲地流下可恥的眼淚,很小心不要發出聲音,可是我鼻子被塞住了,不得不時不時地吸溜幾下。最後實在不行了,隻有大刀闊斧地勇往直前地把眼淚鼻涕往手背袖子上擦阿。啥叫萎縮,這就叫萎縮。。。
小朋友悄悄地離座,過了一會兒悄悄地折回來,塞給我一大團廁所裏麵扯的草紙,手臂悄悄地延展到我背後。我再萎縮一下,小朋友遊自由泳,貌似肱二頭肌比較發達,於是我就把那一團精瘦肉當靠枕,保持這個姿勢直到電影結束,直到那個白襯衫少年被群毆打得萬紫千紅。
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那麽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遇到熟人了。也不算是熟人,熟到大概一年半載沒有見麵的地步。熟人胖子是那種白天穿80年代牛仔褲白球鞋的IT民工,晚上抱個電吉他狂fin頭的地下搖滾樂手。胖子一如既往地咋呼,熱鬧地跟我寒暄,一邊狐疑地打量小朋友。我正打算介紹hi this is my son的時候,胖子話鋒一轉埋怨我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去過他們的演出了(其實好像從來沒去過),他很快要搬到另一個州去,今晚的演出我一定一定要去啊啊啊啊。
於是我隻有自認倒黴,算算時候也不早了,差不多去捧場,還得帶上小朋友,主要是不帶上他我沒法回去了。。。胖子跟那個小酒吧的門神磨譏了很久,才成功把沒到合法年齡的小朋友帶入場。大概第一次參加大人的活動,小朋友興奮無比。那天晚上的經曆很神奇,我沒怎麽喝酒,當然更沒醉,卻聽得淚流滿麵。胖子說,那首歌詞曲是他親自寫的。那個聲嘶力竭的vocal吼出來的字句大概我隻聽懂了一半,可是每一個人都很動情,站起來擁到前麵去揮著啤酒瓶子舞啊舞。
歌詞大概就那麽幾句Ma-ma, becoz I love you...I gave up my dream to make you happy....Ma-ma, I just turned away, becoz I love you...後麵有用樂隊成員的母語拚咂起來的幾句話,大概意思就是說老媽,介個世界上沒有什麽事情比讓你happy更神聖。那一刻,俺淚流滿麵,也跟著大部隊翻來覆去地吼那幾句高潮部分。可能因為是告別演出還是咋的,有人擁抱,有人嚎叫,有人又哭又笑。一片混亂中,我把小朋友拉到一邊站好,免得被人拐帶了。小朋友輕輕地拍我的背,很用力地把我拉入懷,我靠在他的肱二頭精瘦肉上,看台上瘋狂的胖子和他的朋友們,稀裏嘩啦地流了一地。
哭,是一件很耗費體力的事情。回來的路上我睡著了,本來準備好的長篇大論諸如我像你那麽大的時候也特喜歡暗戀大哥哥以為這樣就成熟了之類的命題,都沒有發揮。臨別的時候,小朋友特神氣地說,不要哭了,好好睡覺。切,小P孩子。我轉身就走,不想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我考,這痛的。小朋友不好意思地道歉,想做什麽終究沒敢,可能自己也覺得自己很SB地問no goodnite kiss? 哦,其實我正想說這個問題,let;s put it straight..THIS IS NOT A DATE, CLEAR? 然後我趕快逃走鳥。。。
周末之後小朋友小安分了幾天,不再沒事不停地在我facebook上刷牆。office hour來問作業的時候,假惺惺地跟我說謝謝我帶他去那個秀,great fun。我說那天回去太晚了,你父母沒罰你站牆角吧。他說,他不跟父母一起住。阿??原來他父母住得不近,他和祖父母住在上學近的地方,老頭老太和他什麽姨婆嫌他太吵,他嫌老人家嘮叨,於是把房子隔成前後兩部分,他一般隻使用後門,哈。
幾句話之後小朋友又開始活絡了,突然很嚴肅地跟我說,隔幾天有一個對他很重要很關鍵的選拔賽,請我一定要去看,在附近的遊泳館。哇賽,小p孩子撲騰幾下還需要跑那麽專業的地方比賽阿,好吧,I'll be there and show my support.
比賽那天,小朋友的哥哥特意來接我,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年輕人,跟小朋友完全不一樣。可以用國語交流,他說他一直舍不得離開台北,一直到讀完高中才到美國來。居然還是周截棍的粉絲,我默,於是伴著哼哼哈黑的音樂聊了一路愉快的八卦。
到了遊泳館那是人聲鼎沸,閃光燈劈裏啪啦地閃阿,本來就很小的看台擠得爆滿。我們隻有找了個製高點戳著。剛剛結束了一輪,接下來就是振奮人心的men's 200m freestyle, 各親友團亢奮不已,尖叫連連。你們父母家人沒來嗎?我突然覺得小朋友好孤立無助,怪不得連我都要拉進來湊個數。他哥哥說這個比賽就是區裏的選拔,不是太重要的,而且小朋友也沒告訴家裏,反正他都有很多support的啦!指了指一個角落,果然一群小姑娘們高跟鞋超短裙的舉著紙牌子。好好玩那,哈哈,讓我想起籃球飛人裏麵那三個癡女rukawa, rukawa...L-O-V-E RUKAWA, 勢不可擋的青春阿!
好像人不穿衣服看上去都差不多的,再加上護目鏡就更認不出來了。總之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哪個是小朋友,倒是有一位,嘿嘿,有一位,皮膚黝黑(是那種巧克力的黑,不是曬黑的黑)的拉丁裔,那六塊腹肌閃閃發光阿,太動人了。。。
喇叭聲,尖叫聲,嚎叫聲,轉身再轉身,200m就結束了。我不知道結果是好呢還是壞,好像最先碰壁的明顯是個白得反光的白人,我一直關注的腹肌拉丁男光榮墊底。小朋友的哥哥淡淡地激動了一下,拉著我跑下去,跟我說小朋友在三甲之內,表現很好。小朋友已經出水了,跟教練說著什麽,看到我們,興奮地跑過來。我們都假假地大聲說congrat!(這個假假地主要是說我)。Thanks bro!小朋友用力擁抱他那電線杆一樣的老哥,趁機更用力地擁抱一下我,差點把我一把老骨頭夾散架。
小朋友進去換衣服,我假裝四處打量,其實在尋覓腹肌拉丁男的倩影。他的隊友跟他老哥閑哈拉,指指我問,your gf? 他老哥搖頭,神神秘秘地小聲說no, 小朋友's gf...not yet, but we all hope so. 切,以為我耳背聽不見嗎。wow,一群小p孩子跟著瞎起哄。
那天我們三個人一起友好和平地共進晚餐。小朋友的電線杆老哥確實是個中高手,每當話題說到一些小朋友不熟悉的事情,比如華語娛樂圈八卦,行業發展之類的,就會把話題又扯回到小朋友熟悉的事情上去,真是模範兄長阿。付賬的時候,我本來以為電線杆會要求他來付,兄長嘛,而且華裔男生還是喜歡幫女士付錢的。木有想到他的智商遠勝於我,根本不看我就跟小朋友很有默契地split bill, 他付自己的,小朋友付他和我的,這哥倆兒好的。
有一天,小朋友在我的facebook上問能不能抽空一起去留狗。我沒有及時回答,他緊接著post了一段視頻,大笨狗看上去很無聊很憂鬱地趴著,巨大的頭耷拉著,小朋友甕聲甕氣地配音I know I m ugly, but will you be nice to take me for a walk, my pretty lady? 說完笨狗還真的特憂傷地看著鏡頭。我頓時崩潰ing.
秋和日麗的天氣溜狗還是很愜意的。其實,我這輩子從來沒有牽過狗繩子,傻狗使勁地往前衝啊,我拉都拉不住,小朋友一邊笑一邊握住我的手幫我把傻狗牽製住。多麽甜蜜的一幕阿,一翩翩青春少年和一中老年滅絕師太手把手地把狗兒牽,意兒喲喂呀雙雙把家還。
傻狗走啊走啊,終於停下來了,傻不拉譏地回頭看著小朋友。小朋友歡呼到家了,然後就推開院門,傻狗一溜小跑地往裏麵竄,我來不及反應被拖得差點摔到。小朋友說,走了很久阿,坐一會兒歇一下我再送你回去吧。唉,我這好歹也是要滅絕師太的人了,被一小P孩耍得團團轉。
小朋友的房間。。。隻能用恐怖來形容了,好像他還很以此為榮,跟我說他從來不讓爺爺奶奶和姨婆進房間,隻有每年新年的大掃除的時候允許清潔工進來一次。好吧,i m very honored. 找了個墊子坐地上,沒話找話說,我看著他那個巨大的平板電視問他一個人看這麽大電視?他激動地跳起來,說,你要玩wii嗎?這個是專門給wii買的。我暈到,wii,有沒有更適合老年人做的事情啊。
小朋友輝常激動地給我打開一個網球遊戲,這個。。。作為一名運動白癡,我的表現,相當符合我的一貫水準。小朋友比我更激動,跳起來喊,bat only when it bounces! 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站到我身後把住我的手幫我接球。唉,我就不知道,這拿個remote假裝是球拍在空中揮舞,有什麽好玩的阿。
終於在小朋友的幫助下打完一局,我正打算撤,小朋友卻保持原來的姿勢不肯放手。嘿嘿,我笑一下,把他的手掙開,轉過來。他放開我的手,卻更得寸進尺地環到我腰上來,正好麵對麵地把我圈住。hey小孩兒,不帶你這麽跟大媽鬧得阿。我想把他的手臂分開,好像實力對比太懸殊了,反而他的手臂越收越緊, 低頭彎腰湊過來。我考,小p孩兒太無法無天了吧,我愣神的那一霎那,冰涼的嘴唇已經貼了上來。
當當當,敲鑼打鼓,撒花撒花,咱給小朋友頒發the best kisser award, 大家鼓掌。。。
事先用冰凍的diet co濕潤唇舌,很小心很輕柔地吻。我突然特感動,多少年了,以前有個男孩也是喜歡kiss之前喝冰汽水,很冰涼清甜的味道,也是一定要有充分地warm up才會stuck out the tongue嗬嗬。恍惚之間,記憶和現實,旋轉著一片混沌。
過了很久,不知道多久,可能也不是很久。好像我後退的時候正好倒在一團可能是沙發可能是一堆泡沫也可能是一堆沒洗的衣服上。小朋友猶猶豫豫地打算進一步行動的時候,我突然靈光一閃,猥瑣男,猥瑣男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哀怨眼神突然出現了。OMG, 我在幹什麽。
我趕緊跳將起來,把小朋友掀翻。WHY?!小朋友驚魂未定。不為啥,我胡亂抓了兩把頭發,整理一下衣服。
coz I m your student and you feel bad about it? I quit! I'll quit tmr!
我裝傻不說話,雖然極度想自殘。介個。。。孩子,其實大媽, i m already seeing someone else...
So you will be with me if you are not. 小朋友窮追不舍。
阿,介個,probably not.
為蝦米阿為蝦米!
我看著小朋友緊張焦慮的孩子的臉,唉,為蝦米還用說嗎,一樹梨花壓海棠不成?可我不知道英文怎麽說,情急之下說了一句我想死的話 coz I feel like incest (亂倫)。
INCEST?? r u fking kidding me? 在小朋友驚恐的目光中,我知道我徹底地SB了。
嗬嗬,incest, 很黃很暴力。。。
(幸好小朋友主要在美國成長,沒有機會看到狗血言情的韓劇台劇。後來他的電線杆大哥跟我講,小朋友跟他匯報進展的時候,這incest一出,他的心中那是萬馬奔騰。。。頓時聯想到莫非我是他老爸在大陸犯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的嚴重後果,現在複仇女神地獄天使卷土重來。我暈厥。)
這SB的當口,我的搜索引擎終於複活了,終於搜到了我想要的詞。
我強忍著笑,I mean, I dun feel rite about you, and me...you are a fascinating guy, adorable...but...I dun want to feel like a CHILD MOLESTER...
小朋友已經被我折騰得暴怒了,child? I m not a child! Oh come on you look more innocent than I AM!
於是,我準備了很久的台詞終於派上用場了,I rather believe this is your adolescent disorder...俺像你那麽大的時候,︿&*%*%.
說了一大堆,我也不知道小朋友有沒有在聽,隻有自找個台階下,anyway I have to go...we can still be friends if you want to, or whatever...I apologize for what happened just now...然後飛快地往外溜,傻狗趴在走廊上,鄙視地看我.小朋友遲鈍了一下,跟著我跑下樓,胡亂套上衣服,跟我說hold on, I'll drive you home
一路上誰都不說話,好在很快就到了.我一手去開安全帶,小朋友動作更快,把安全帶扣住.孩子,你又想咋的阿.it'll be ok...just let go...我安慰地抱抱他。小朋友更緊地把我圈住,頭埋在我頭發裏麵,不肯撒手。will you kiss me again? 小朋友問,please...please...幽幽怨怨的腔調。我忍不住,輕輕湊了上去。。。
又過了很久,小朋友很小心地問can I...go upstairs? 事到如今,我很無恥地講,我很想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可我還是要了搖頭。Oh God! 小朋友失望無比,狠狠地把頭砸在方向盤上,我暈,喇叭巨響,兩個人都嚇一跳。唉,猥瑣地說,其實我也挺失望的嘿嘿,解安全帶,下車。
那天之後,小朋友突然就消失了。我說的消失,就是他不再使勁地刷牆,不再在MSN上使勁給我發各種烏七八糟的表情。有時候我突然覺得有點恍然若失。和高尚男在外麵吃飯,看他裝腔作勢地試酒,和女招待調笑,突然就想起和小朋友牽著傻狗在路上走的樣子,嗬嗬。
然後,小朋友告訴我,他不上這門課了。我先是驚慌,有點愧疚,然後被越來越強烈的憤懣代替了。這小p孩子生在福中不知福!我那麽大的時候多麽向往可以來這裏上學!你知道這門課要花去你父母多少錢?就因為你泡妞不成,幾千塊就打水漂?我在facebook上給他發了一個msg, 想了想又直接貼在wall上麵,義正詞嚴地跟他說 Any excuse you fabricated is non-academic, non-technical, and even not reasonable. You just choose to fail yourself and disappoint me.
小朋友果然有了反映,在我的牆上刷 You say it to my face you want me to stay then I come bk...這小P孩兒還來勁了,我惡狠狠地回複 NO PROBLEM!很快很快,電線杆gg(對我來說其實也是弟弟)來找我了。
電線杆出現在我的辦公室的時候我已經處於暴風雨之前的狀態了,準備好了一大堆說辭。悲憤交加,怎麽感覺是我和小男孩發生了不倫之事,現在家長上門來控訴了。經常偷窺他人的facebook留言的呆頭男試圖來打探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在發現我神色肅穆之後,輝常自覺地滾了。我總覺得這麽些衰事,呆頭男也是有份的,我本來不是帶這個班的,呆頭男憧憬以久的一金發大波妹偏偏在我本來那班上,所以他非要跟我換。。。
下午大概6點左右,電線杆才吭哧吭哧地進來,順便把車鑰匙往我桌上一放------電線杆這個動作我已經注意了幾次了,匪夷所思,你褲子前麵兩口袋後麵兩口袋,外套還有兩口袋,肩上還背一大口袋,這麽多口袋都裝不下一車鑰匙?不如直接打一耳洞把你那車鑰匙當耳環戴,4個圈圈迎風招展,多有型阿。
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據說豪豬應敵的時候就這樣,可惜我沒有刺,隻有豎汗毛了)。卻聽見電線杆說,小朋友不太懂事,不過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過分了,怕你生氣又不敢來道歉,非要逼著我來跟你說,他不是故意要irritate你的,下個星期就會來上課啦!還有要我保證看到你不生氣了才可以哦(念一聲)。電線杆的台普把我震得一愣一愣的,我應變能力比較差,於是隻有嘿嘿傻笑。就完了?沒了?我巨失落,我還以為至少也要他操起椅子我掄起垃圾桶幹一架才對得起當前形勢。。。
電線杆故作高雅地看了一下手表,我認為他是炫耀他有塊表,不然牆上掛那麽大個鍾難道顯示的是台北時間。“不早了,我們一起吃飯好嗎?”“你弟弟訓練結束了?”“不帶他一起,就我和你,可以嗎?” 。。。
現在想來,我應該為我的自作多情深刻反省一下。那次之後,電線杆又約我一起吃了幾次簡便的工作餐。根據我有限的人生經驗,我總以為陌生男女之間除了primitive desire就不剩其他的。就在我和電線杆吃完第二次工作餐之後,我猛然醒悟,我的世界都是單細胞生物(當然主要是我),以為男女之事就是兩性吸引。其實事物都是複雜的。比如電線杆,他隻是覺得年齡相當,還談得來,可以交個朋友,找個可以吃飯聊天的人,雖然他單身,但是絕對不會打我的主意(跟他弟弟無關),因為,這些typical的台北青年是不會跟大陸女生交往的。
這一發現,和我對小朋友的態度上讓我的哲學認知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哈哈哈我也在狂笑)。我還在跟精英男戀愛的時候,精英男曾經問我中意什麽樣的男人,我一口氣說了一大堆,6尺以上,健康膚色,有胸肌有腹肌,整體要修長,不要疙瘩肌肉男。。。精英男崩潰,說我怎麽就不象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呢,跟個原始人一樣,說來說去都是physical的東西,而且還不象其他膚淺的小女生說cute hot guy, 而是赤果果的erotic implication.
我那時還輝常深刻的跟他說,we should show more respect to primitive desire, becoz there;s already too much constraint. 比如你走街上看見一大波妹,你肯定想上前去抓一把,可是你不能, 因為這叫sexual assault. 所以世界上會有sex party, 在那個場合下you can release your primitive power. 當然,跟精英男debate我從來沒有贏過,他回答說,第一,他從來不想去抓大波妹的胸部;第二,他最好的朋友經常organize sex party, I can introduce you there and you can experience the post-free-sex emptiness. Living in the civilization circle, you worship human rules by default.
然後我突然明白,人的原始欲望其實是沒有辦法隨意釋放的,至少在小朋友這裏我沒有辦法。其實我對師生這種關係顧慮很少(we do it all the time...), 但是小朋友的年齡。。。我實在是不能赤果果阿赤果果。。。雖然他的小麥膚色和六塊腹肌也讓我很赤果果阿赤果果。。。我猥褻地笑啊猥褻地笑
後來一帆風順,小朋友乖乖來上課,乖乖來office hour,也會邀請我去遛傻狗,不過我周末又住到高尚男那邊去了。倒是電線杆有時下班會來一起吃飯,貌似我們還很是談得來的,而且他現在工作的單位和我以前本科實習的公司是同一個集團的。他第一年新員工rotation就是在我呆過的部門,說來好幾個熟悉的名字都共同認識,前老板他也認識,不過前年一場人事糾紛前老板離職了,我們也失去了聯係,可惜。
火雞節風波之後,我對我和高尚男的關係並不樂觀。我沒有想到他會有那層意思,我以為我們就這麽嘻嘻哈哈湊湊合合日久天長,直到我畢業的時候會不會還留在當地再看。那天從高尚男家出來回學校,我的感覺就是我們玩完了,再堅韌的心理素質,再無所謂的態度,也經不起一場鬧劇般的proposal. 後來高尚男接電話一副我欠他錢的姿態,怒,也傷心,於是我順手就把facebook的relationship status的in a relationship with 高尚男去掉了。想想高尚男的facebook其實是我注冊的,總共就兩個好友,一個我,一個他partner的兒子,代溝阿代溝。
小朋友越來越聰明了,沒有直接來問我為蝦米不再in a relationship with 高尚男,又給我貼了幾段傻狗的視頻,自己做了個字幕plz be happy. 電線杆倒是來赤果果地問過,其實我們吃過幾次飯感覺良好,互通不少個人信息,感覺是可以交流點隱私的朋友了。我跟他講過我以前和精英男交往的那種隔閡,不過這次,我也不想多說,畢竟我自己也沒弄清楚,淡淡地說出現了一些問題,不過還好。
很快麵臨期末考試,這些麻煩的小孩兒一有空就來騷擾我,根本不管是不是office hour。我建議過小朋友多根班上的本科生接觸,一起學習,所以單獨見麵的時間也少了。最後我幾乎是收了卷就到office裏窩著趕緊批改,因為大佬第二天就要出行。小朋友在走廊上磨既不肯走,我跟他說我現在不能跟他說話,因為我現在working for secret service哈,小朋友問我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國度假。一定是電線杆通風報信的。噢,小朋友失望,欲言又止,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跟傻狗有得一洴。我於心不忍,說,晚上一起吃飯慶祝你上完這門課吧,和你哥哥一起。我可能永遠忘不了那一瞬間小朋友的表情,活生生地開出一朵花來,卻又極力壓製著不要喜形於色得太誇張,生動得無法形容。
最後小朋友的成績其實略在X%之後,不過老板還是給了他A, 考慮到高中生的先進性和特殊性,幸福的小孩兒阿。晚餐的時候小朋友一個人來接我,跟我說今天電線杆有事來不了了,說帶我去一個我一定會喜歡的地方。開了很久,我改了一天的卷,累得昏昏沉沉,實在是頂不住就迷迷糊糊地睡了,朦朦朧朧中感覺左手輕輕地被握住了。
終於到了目的地,哈哈,我確實很喜歡,很模仿rainforest cafe的一家餐廳,不過主題是海底世界。正麵牆都是魚缸,五顏六色的熱帶魚遊來遊去,室內的燈光效果製造出波浪的感覺,有little mermaid, 海豚,鯨的雕像。晚餐友好而和諧,水波紋的倒影投在小朋友的臉上,讓他看起來非常搞笑。他跟我講很多事情,講和家庭的矛盾,和電線杆的往事,講台灣在他心中那一點點殘餘的記憶。我聽著,也跟他講我小時候的事情。
回家的路上,我們不幸迷路了,也不是迷路,就是天太黑,一次又一次地錯過正確的出口,就在原地轉圈。回到我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說不好意思你快回家睡覺吧。他答說他明天上午沒有課,用大學的課程抵消了(後來知道他是撒謊的)。我開安全帶下車,說,那麽就明年再見了。小朋友追出來,訕訕地說好阿c u next year,一副要死人的表情看著我。我感覺他目送我一直走上台階,開樓門,還不走。終於,我無恥無敵的原始人的一麵爆發了,我都進門了又退出來來,問他so, you wanna come up have some icecream? 哈哈,我又看到了小朋友那種很無敵的表情。
小朋友一步三跳地去派車去了。我上樓,發現我根本就木有冰淇淋。在北美的同學們一定買過那種極萎縮的小冰箱,看來盲目抵製日貨是錯誤的,我那海爾小冰箱的冰凍格基本上和一般冷藏保持一致,30分鍾內可以把一盒冰欺淩化成水。於是我隻有到樓下廚房去做chai tea, 聽見外麵車的引擎和輪胎使勁地刮擦地麵的聲音----不知道是小朋友激動地手抖,還是手藝本來就潮,沒玩過parallel parking那麽高級的東西。
這個時候我的鄰居,一ABJ小日本mm也到了廚房(丫絕對是我這輩子遇到嘴最欠的一位,我親耳聽見她跟一個很老實的gay說,the dress codes is, you should wear leather shoes, NOT leather pants). 於是我高價向她收購了一盒mochi icecream, 就是那種外麵是糯米,裏麵是冰欺淩的團子。小日本看看我手中的兩個杯子,想都不想就不屑地說you dun work so hard to get laid. 我無語。小朋友終於派好車,滿頭大汗地走進廚房。我讓他先上樓去。小日本高深莫測地目送他遠去,點頭簡短地概括,able! 擲地有聲。。。
上樓進房間,發現忘記把暖氣關小,整個房間都可以看見熱浪了。小朋友立在一邊假裝看我CD架,頭上汗水涔涔,問can I...take a shower? 咋的,難道你想在這兒過夜不成。說歸說,我抓了一條毛巾扔給他。我把mochi切開,放到盤子裏。小朋友洗得嘩啦啦地,還在唱歌,而且還是周截棍,還換了幾首,可惜每一首都隻會一句,聽得我想死。
小朋友出浴歸來,就隻剩下短袖白T和長褲了,小麥色的皮膚上還滾著水珠。對拉,其實這樣順眼多了,simplicity is virtue, 比你那頭發梳成雞冠腰上掛根鐵鏈子stylish多了。小朋友嘿嘿地傻笑。於是坐在地上吃冰欺淩。mochi真得很好吃阿,尤其是化了一點點,一咬下去清香的糯米年糕裏麵是軟軟涼涼的紅豆冰欺淩。這個場景是多麽地藝術啊,兩SB坐在83度的室溫下吃冰欺淩,窗外風蕭蕭阿易水寒。
吃完了,那麽好吃的一盤mochi就沒了,我悲傷無比。去茅房涮盤子,小朋友亦步亦趨,站在我身後說我來幫你洗,雙手伸過來不接盤子,順手就環住我的腰。我巨ft. ft, 說道ft, 想起西班牙大叔,一次在網上跟我說什麽的時候我順手就回了個FT, 他不解,我答ft=faint. 他大笑說,this is way too classic, back to 19th century...I should say sth like, may you allow me for further intimacy, my lady? or may I have the privilige to brush my lips on your skin? 不知道他老人家今安好。
懷念西班牙大叔的那一空當,小朋友已經自動brush his lips on my skin鳥,果然是高智商複合型人才。孩子,不是這麽玩的。我試圖輕輕把他弄開,他一口氣行雲流水地把我手中的盤子接過放下,把我扳過來,麵對麵,毫不猶豫地把頭埋過來。。。hmmm, 紅豆冰欺淩的味道。。。我的洗澡液的味道。。。我突然很想笑,使勁地忍,睜眼看小朋友眼睛閉著的,不長不短的睫毛向前戳著,於是我做了個伸展運動,把手放在他的背部肌肉上。
longlasting...endless...forever...eternal...終於我支持不住了,小孩兒你潛泳厲害不是這麽樣顯擺的,我嚴重缺氧鳥!I m sorry 小朋友的聲音無比地溫柔,我,我,我又想笑了。不再給我笑的機會,小朋友把我那可憐的饑民狀的軀體直接一把抓起來,兩步並三步跨進房間,把我扔我那即將散架的破床上,再直接用他自己顯赫的體重再次增加對破床(還有對我)的壓強。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來到了,大家盼望已久的三級片片花終於開始了。衣服飛出來扔地上,是小朋友的T。然後,小朋友居然無比麻利地從褲袋裏麵抓出一盒condom...這個隻是一般搞笑。。。問題是盒子也帶出來一張收據,我搶過來一看。。。err,一個小時以前,是他理論上應該在派車的時候去買的。。。事到如今,我實在忍不住狂笑,笑到崩潰。
笑完了,我把莫名其妙的小朋友掀到一邊,搖搖頭。No? 小朋友麵若死灰。NO!...oh please...please...歹徒開始做最後徒勞的掙紮,越來越用力,我可憐的胳膊被壓製了。喂,小孩兒,你想咋的你,造反了。
一片混戰中,小朋友不小心,也不是不小心,反正就是隔著我的衣服,感覺到了,某樣東西。這個東西的名字叫作carefree ultrathin maxi length for night. 小朋友心驚膽戰地抬頭看我,我的表情證實了他的猜想。然後,小朋友發出一聲慘烈的號叫,A-H---! 滾下床去,淒涼地悲歎 OMG! That;s unfair!! I m REALLY unfortunate!!!! God, why cant you just bless me a little bit more....哇哇哇。。。
後來,其實木有後來了,我們靠在床上聊天聊了一夜,最後昏昏沉沉地睡了。到此為止。
小朋友的故事到此為止,木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我親愛的沒有是非道德觀念的死黨說覺得我特別稀罕小朋友呢,寫的特別詳細。也不是這麽說,最近發生的事情嗎,細節當然也記得要清楚一點。要說稀罕,確實也有一點,很大一點,不過多半也是出於refresh一下的心理-----已經習慣了後事如何,日後再說的dating procedure, We all give way to primitive desires 哈哈。
回來之後,又因為小朋友找出的各種原因見了幾次麵,理由包括他想谘詢簡體中文和繁體中文的區別。今天晚上可能會去他家裏參加一個華人的chinese new year party,電線杆竭力攛掇的。我始終有點不理解電線杆的心態,那他的話來說“我和弟弟都很深愛對方”(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差點被噎死),可是如果是我的話,我再愛我的弟弟,也不會同意他在18歲的時候跟一25的老女攪合,更不會幫著趁熱打鐵。當然,不是說姐弟不可以,如果是28對35那又另當別論。
電線杆跟我講過,小朋友是個很敏感早熟的孩子(這台普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麽催吐),10歲到美國,因為父母工作的關係輾轉搬了好幾個地方,不斷地換學校換環境,再加上很早就從家裏獨立(這點我不同意,不是說你不跟父母住一起就獨立了,你的學費衣服滑水騎馬假跑車的錢哪兒來的),說的眼中無限憐愛。有一次,好像就是去年夏天小朋友去參加一個surfing夏令營, biang ji 一下被板子砸暈了(喜歡滑水的同學們注意安全,我已經見識過幾個被砸暈的筒子鳥),grade II concussion!! 據電線杆說,在醫院裏麵觀察的時候,人的本能一般都是在迷糊狀態下會叫媽媽,小朋友又哭又叫電線杆阿電線杆where is 電線杆阿。好可憐的小孩。
電線杆的台普真正把我雷翻的是有一次,我跟他說小朋友現在是青春期綜合症,還處在覺得date 老女人特牛比的階段(據交待,小朋友前兩個exgf, 都是他上大學課程時認識的本科mm)。電線杆特純情地說“他喜歡你,他真的喜歡你耶。。。”所以後來我聽到那個弱智偶像據的廣告裏麵一句“她喜歡你",真是想笑又不敢。
現在我又開始無恥地轉移注意力。。。
今天智商超群的死黨同學跟我交流了很多哲學問題,比如從時下流行的edc事件開始分析,七繞八繞終於繞到了主題上。她非常含蓄小心地問,“是不是你曾經被人abuse過,所以現在會abuse他人?”
“真的?!我被人abuse了?誰啊?快告訴我!”
死黨很無語,說算了,她不想提某人。然後我被別人打岔沒有回答。現在我來告訴你,嗬嗬,“某人”,何必忌諱,為什麽覺得我應該恨他入骨?我從來沒有怪過他恨過他。這個某人,我突然很有興趣來講一講,我要給他取個名字叫初夜男。顧名思義,注意是初夜不是初戀,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我和初夜男的曆史太悠久了,悠久到我都記不清楚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不過我很清楚地記得我們最後一次,也許應該叫最近一次見麵,就在上個月的某一天,在熙熙攘攘的首都國際機場,我轉機等待的5個小時中,他終於在另一個老相好的攛掇下,跟我進行了一場友好的會晤。再見恍若隔世,我怎麽都沒法相信,哥們兒都快30了,更嚴重的是,娃都知道要看simple life了。
我記得我曾經很2B地跟人說過,你會不會10歲的時候喜歡上一個男人,等你到了20歲的時候還喜歡?其實我想我和初夜男的初見還要更早,不過印象深刻的就是發生在公元1992年的夏天。那年爺爺奶奶終於退休了,搬到我們居住的城市來。於是有一些桃李特意上門拜訪,其中包括初夜男的父母。
初見。聽我媽輝場嚴肅地跟我介紹這是初夜男gg,是**中學的學生。那時我因為戶口原因一直上一所比較差的街道小學,**中學,那可是俺的耶路撒冷,怪不得老媽這麽起勁。印象中的初夜男,14歲的小少年,很短的頭發,不用發膠也根根豎得精神抖擻,穿一件印著一個我很喜歡的卡通人物的T(貌似那個時候這叫文化衫)。很多年很多年以來,每次想起初夜男,條件反射地竟然都是那個小男生的樣子。
後來才知道原來初夜男一家很快就要搬去另外一個城市,他父母先去安定下來。那個暑假初夜男無所事事,爺爺奶奶經常叫他到家裏來。老媽讓他監督我練琴,他總會悄悄把鍾撥快。還記得他騎著一輛破車帶我穿過鬧市,我坐在後麵吃雪糕,兩條腿得意地晃阿晃。
初夜男很快離開了。差不多一年之後,我光榮地成為小學畢業班的一員的時候,一個驚天大新聞傳來(俺們那兒閉關鎖國比較土),初夜男的父母把初夜男送去美國念中學了。這個事情在我家裏掀起轟然大浪,老媽仔細盤算了很久把我也送走的可行性計劃。我現在都還記得很少反駁老媽的意見的老爸,在家庭會議上慢條斯理地發言,
“小孩兒長大了終有一天會離家。現在留得她在身邊,多一天是一天,何必急吼吼地把她送走。”
老媽立馬指出目前我的成績和處境多麽地不樂觀,重點中學多麽地海市蜃樓。老爸說,“上不了重點就上普通中學,全市那麽多學生,上不了重點還活不下去了?”然後兩人一番混戰。不過終於因為老爸地堅持,老媽沒有再動歪腦精,愛死我老爸了。plus那一年我突然人品大爆發,參加一個小學生奧賽拿了獎,被初夜男的母校錄取了。
初夜男到美國之後不久居然給我家裏打了個電話,因為是爺爺的生日。爺爺激動地老淚縱橫,1分鍾內說了無數次快掛了別費錢,然後顫抖著說初夜男叫我聽電話。初夜男問我取個什麽英文名字好呢,大家都不會念他的拚音名字。嗬嗬,我想都不想就說了那個記憶中印在衣服上的卡通人物。我也是這麽想的,哈哈哈,初夜男很快就收線。
中學六年,不斷有初夜男的消息傳來。初夜男又得了什麽獎牌,代表整個州去參加辯論賽,總之是雄赳赳氣昂昂殺過太平洋。這一點上老媽是很好的,從來不隨大流說美國的中學那是簡單,中國孩子牛A不稀奇。她總認為再簡單也有出類拔萃的尖子,初夜男能出人頭地也絕對是不簡單的。再後來,初夜男成功上了一所名校(雖然後來精英男老跟我說在美國念高中能上這所大學不算什麽,美國雖然好大學不少,但是本科最難進的就那麽兩所,maybe 3),我就在地球的另外一頭聽著地球那一頭的神話,長大。
其實六年沒有再見麵,連照片都沒有見過,可是後來我就追著他的足跡跑了半個地球。這是愛嗎?我覺得不是,初夜男給我創造的是一個又一個圖騰,**中學,美國名校,PHD,直到終於有一天我發現初夜男已經不能再幫我定義成功了。
升大學的時候俺又爆發了一次人品,霸占了一個直升機會。想了想,選了初夜男的家所在的城市的一所大學,不知道為什麽那次老媽沒有怎麽為難我,可能是覺得反正都要離家,去哪兒都是家人長戚戚吧hoho。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確定之後,老媽就張羅著給初夜男的爸媽去了電話,要他們多多照顧,還有一個特大新聞,初夜男正好大學畢業了,會回家呆兩個月。於是打著我要問初夜男gg怎麽申請國外大學的旗號,我讓老媽去問了初夜男的電郵。還記得初夜男的第一封回信,so glad you still remember me (這不廢話嗎)plz find a pic enclosed, in case you can't recall what I m like :P 我在一個一小時3元的破網吧裏麵等了5分鍾才慢騰騰地把那張照片下載,點開,初夜男,長大版的初夜男,曬得很黑,很短的頭發+很多的發膠哈哈,笑得上下兩排大白牙,高舉著估計是學位證書的東西。
按理我應該感慨萬千,6年,應該是7年多8年第一次看到初夜男,雖然隻是2D成像,可我實在不記得當時怎麽感受了,總之小心翼翼地保存在了一張3。5寸盤上。然後我在初夜男的教導下申請了第一個ICQ,以及AOL(這個基本上沒有用過,連不上),再後來我讓他申請了一個OICQ,因為那個時候我上國際網還是要額外付費的。
暑假很快就要結束了,我盤算了整整幾個月的罪惡計劃hoho.先是托老鄉學長在女生宿舍幫我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然後跟同班的幾個也要上這所學校的哥們兒姐們兒(其中有速成的一對哈哈)商量好統一口徑,跟家裏說我們提前一周到校參加一個新生誌願者隊伍,而且作為21世紀接班人,我們要自強自立,堅決不要家長送我們。當然實際上是那幾位打算提早離家去學校周邊旅遊,我麽,有更罪惡的計劃。當時一個mm的家長本來堅決不同意,mm胸有成竹地說,滅絕師太都參加的!於是她家長就同意了。。。嘿嘿,其實家長們一直覺得小孩兒跟著師太肯定是學習雷鋒好榜樣,哪知道其實跟著師太才學壞。。。
我們一行4人,一對+一男+一女風塵仆仆地殺到學校,老鄉學長無可奈何地幫我們找地方暫時安頓,感歎現在的小孩兒真是不得了。然後那一對迅速消失了,剩下的一男,支支吾吾地告訴我,他,不是要去旅遊。。。丫是趕著開學前來見網友的(網友家在當地,在外地上大學),哥們兒忒牛B了。我不解釋,於是他也默認我也是來見網友的。滾!我是來體會孤獨的自由的。
借住在一個大三學姐的宿舍裏,我迅速撥通了初夜男家的電話。初夜男的父母相當驚訝,責怪我不讓他們來接我,堅持要求我立馬就到他們家去住。總之我編了一個堂皇的理由說當晚太忙塘塞了,因為下一句才是我想聽的,明天初夜男白天到學校來看看你,晚上一定要到家裏吃飯。
烈日下,遠遠地就看到初夜男在校門口佇著,當然校門口除了他和一門衛也沒其他人。陽光把水泥地烤得白晃晃地反光,一片暈眩中,我離初夜男越來越近了。hey! 初夜男轉身,T前麵學校的logo閃閃發光,我yy當他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時候一下子delight了那麽一下下。Oh 小師太,你怎麽長這麽高了。哦,哦,是啊,我就是長這麽高了,你也長高了阿。嘿嘿嘿。兩人一起傻笑。
初夜男帶著我在學校裏瞎轉悠了一會兒,順便拜了個碼頭,原來他有一發小兒就在這學校裏窩著。然後到市中心轉悠,他告訴我他已經決定就在本校讀PhD了(雖然後來他又無數次地表示後悔這個決定),順便跟我解釋什麽叫做phD. 跟我講美國的校園生活,講他喜歡的電影,講他初到美國的恐懼和勇氣,講他經曆過的幾個host family. 晚上去他家吃飯,晚飯後他父母堅決要求我留宿,有什麽事情都明天再說。
差不多一年之後,我同校(就是中學同校大學也同校的那位)的那個BH美女(這真是大美女,出家人不打誑)問我,“傳說你被人甩了?”“嗯哪,差不多可以這樣理解。”“就完了?細節呢?請自覺。”於是我簡要跟她描述了在她和她那位速成速崩的初戀遊覽祖國大好河山的時候,我犯下的滔天大事。美女聽完,醞釀了幾分鍾,然後在人流滾滾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在偷窺她的食堂中間,咆哮,“你媽的個比阿,你丫實在太無敵了!!!”
其實我跟她說得很簡練,簡練到句子隻有主謂賓,“我勾引,暗戀對象,上床。他走了,拜拜。”
那天晚上在初夜男家裏什麽也沒發生哈哈。但是我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跟他媽媽扯些閑話。初夜男接了個電話講了很久,他的英文說得很快,那個時候我還聽不懂,大概隻能明白在說一些朋友之間發生的趣事,電話那頭是個女孩子,哈哈哈地笑得很誇張。我突然就有種感覺,其實從很早以前,從一開始,初夜男和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少年不識愁滋味地感歎了一番。
初夜男的電話終於講完了,我記得好像他挺不好意思地跟我說是一個朋友,我按奈不住問是你女朋友,大概連豬都可以聽出來壓抑不住的緊張和期盼。初夜男愣了一下,說不是(其實他想表達的意思是那不是他唯一的女朋友),眼光很複雜。我們都不說話,安靜地看電視,直到他媽媽從廚房回來招待我們吃水果。好像就是從那一刻起開始有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第二天一大早送我回學校,參加“新生培訓”。他一直幫我把他父母給我裝的兩大袋零食水果提到宿舍樓下,然後迅速離開。我在樓下看他在烈日下遠去的背影,很想把他叫住,終究沒敢。
我跑去學校外麵的網吧上網,前前後後起碼醞釀了1,2個小時,什麽君在地球西,我在地球東,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自來水之類的深情剖白構思了無數多個版本。始終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洋洋灑灑地寫著一封很瓊瑤很三毛的email的時候,oicq上初夜男的頭像突然亮了,他看到我也在線,發過來一句where u? 慌亂之中,我可能不小心把郵件窗口都關了,心一橫,敲下,“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新生培訓,我就是特意來看你的。”
初夜男裝死沒有反應,我一發狠使勁地接著敲,“我愛了你很多年了,***(初夜男的英文名)。”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用“愛”這個字,其他所有的描述都不如這個字沉重。過了起碼幾分鍾,初夜男終於回複了,還裝模作樣地說sry I was in the bathroom. where u? (我在網吧裏麵。)k...now u just go out, jump on the first cab u can get, ask him to take u to *****. meet u there. (Cab?是蝦米東西?)I mean taxi.
我讓司機停在前一個街口,然後小心翼翼地溜過去。果然,初夜男玉樹臨風地在那兒迎風招展著。看到我,笑著跑過來,突然給了我一個熊抱,說小丫頭都長成大姑娘了。多年之後再想起這一節,當我自己也習慣老朋友見麵擁抱的時候,突然覺得可能當時自己就會錯了意,可能我應該特別感謝上蒼讓當年的白癡小師太會錯了意。
溜達了一天,直到晚上。走累了,靠在街心花園的欄杆上歇著,很安靜。初夜男翻過欄杆去街對麵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汽水,我極度花癡地看他跑過去又跑過來,蹦來蹦去地躲過車流的樣子,聖母瑪麗亞玉皇大帝阿,我真的喜歡死這個男生了哦也哦也哦也。
初夜男幫我把汽水打開,自己牛飲一通。我繞到他後麵,跟他說不要動,然後在他背上畫了幾個大字,他開始還笑嘻嘻地猜,然後,我感覺到他瞬間凝固了。很多年後,我和高尚男一起看meet joe black, 女主對brad pitt說can I kiss you? 娃哈哈我暴笑,高尚男莫名其妙有蝦米好笑的。因為同樣的處境,我也說過,確切地說是劃在一個人背上, Can I kiss you?
我踮起腳小雞啄米地在初夜男的嘴唇上點了一下,嘿嘿,這就是我理解的kiss鳥.初夜男笑,小心地撥開我的頭發,把頭埋下來.冰涼清甜的汽水的味道,哦,原來這個才叫kiss...我學著初夜男把眼睛閉上,幸福得心中一片花兒開放.
後來時間晚了,來不及送我回學校,初夜男跟家裏打過電話之後帶我一起回了家.
不知道大家中學的時候有沒有生理衛生,或者叫健康教育這門課?總之我們那旮旯這門課的老師及其地盡職盡責,男女生殖器官解剖大圖往黑板上一掛,一個一個挨著講.我不能說這門課作為性啟蒙教育是成功還是失敗的,似乎每個男生都能精確計算月經周期排卵期,每個女生都知道前列腺輸精管的具體位置.可是最重要的一環,受精卵形成之前的一環,精子是怎樣從一個人體跑道另外一個人體裏去的呢?人又不是雌雄同體的.鬼知道.至少我不是很知道.
我們那旮旯民風保守(可能是我的錯覺),小時候住在家屬院還有內部錄像頻道這個說法,每周六放的國外或者國內錄像,經常到關鍵時刻就突然一片雪花快進.我記得小學5年級的時候我還特嚴肅地跟院子的小夥伴討論,為什麽大紅燈籠高高掛裏麵鞏俐的內褲上有一團紅的就說明懷孕是假的,是不是這個紅色印子是封建婦女求子塗的顏料...我也想不起當時到底是有所心理暗示,還是純屬偶然,臨上大學之前一個人在家看了好幾部之前從來沒想象過的很黃很暴力的大片,梁家輝之情人,tom cruise之eyes wide shut, 終於讓我對受精卵的形成有了一個很直觀的感受.
那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裏,初夜男的父母很早就睡了.他家的格局是一個小複式,父母住樓上的一個suite,樓下有一間小臥室,平時來客人或者初夜男回來就暫住。即使我來的時候,初夜男因為要用電話線上網,也不願上樓去睡,直接搬張墊子睡走廊。和BH美女同學的感歎一樣,我也覺得我丫膽子太大了。
我坐在客廳裏等,初夜男出浴出來,光著上身搭著毛巾,嚇了一跳,你怎麽還沒睡覺。睡去吧睡去吧,初夜男有點慌亂,吆喝著把我轟進房間。Goodnite kiss. 我邪惡地微笑,張開雙臂.初夜男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抬頭看看上麵(樓上),伸手擁我入懷.然後,初夜男終於不幸地落入我的魔爪,但是臨危不懼,果然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不知道有多少姐妹身同感受,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緊張,期待,顫栗都消失了,換來的是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回味,"原來就是這麽回事啊..."
初夜男很快就要走了。臨別的晚餐,他一家,他發小兒(稱他為太子男)的一家,還有我,7個人叫了大概17個人可以吃的菜。席間初夜男的媽媽忍不住落淚,初夜男安慰媽媽,我把頭別到一邊,不去看。吃過飯,太子男送我一起回學校,中途手機響,低聲說了幾句之後,突然叫司機找地方靠邊停車。
下車,跟司機說我們還有活動讓他先走。站在路邊上,太子男把手機遞給我,初夜男跟地下黨接頭一樣低聲說你現在到**路**酒店來。太子男已經攔了一輛車,我木木地往裏麵鑽,在我反應過來之前扔進來一張毛爺爺,關門,窗外還有餘音“自己小心一點啊”。
倒在酒店的大床上,我跟初夜男說,“把你的T送給我。”“那你要我明天裸奔回家?怎麽跟爸媽說?跟太子男打牌把衣服都輸了?”“那你把串鑰匙的帶子送給我。”初夜男把那根寫有他學校名字的帶子解下來給我,我緊緊攥在手裏,直到第二天回學校,直到初夜男登上回美國的航班。
離愁很快就被新鮮的大學生活衝淡了。大學第一年宿舍沒有電腦,機房永遠爆滿,初夜男偶爾會打電話到宿舍,但是我並不經常在宿舍,聯係越來越淡了。漸漸地我也開始卷入了生猛的戀愛大軍,還是談一場拉拉小手的校園戀愛才對得起大學生活。這樣的日子一直到大一暑假。
大家還記得阿甘嗎?嗬嗬,沒錯,就是那個阿甘。越戰之後阿甘不小心被拉去一個反戰演說,就在lincoln memorial前麵的水池子裏麵一個瘋女趟進水裏大喊大叫forest!forest! Jenny!阿甘狂奔下去,兩人在水池子裏麵深情相擁。This i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my life. 阿甘說。
公元2001年7月13日晚上,that i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my life.沒錯,這晚發生了一件大事。咱中學的哥們兒姐們兒都是哪兒有熱鬧哪兒有我的主兒,這天晚上都從五湖四海趕過來,聚集在天安門廣場。初夜男,也在。大概是傍晚,幾點鍾我都忘記了,總之最後幾分鍾我緊張得四肢冰涼(那可是7月的北京),一隻手牽著死黨,一隻手牽著初夜男,全身都在抖。死黨帶著她的破walkman聽現場直播,人群之中根本聽不見。終於,突然人群沸騰了,有人高呼BEIJING! 俺們成功了!
A-H---!死黨和我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擁抱!哦也,親愛的,我愛你,我們一起見證了這一時刻!:D:D:D 混亂之中,我跟每一個哥們兒姐們兒擁抱。最後緊緊抱住初夜男,初夜男拱開我的額頭,把嘴唇貼過來。萬事萬物都不存在了,我依稀隻記得死黨在背後吆喝"
瓦你們兩個要幹什麽。。。大家不要看不要看啊,少兒不宜阿少兒不宜。。。" This is the happiest moment of my life :)--- at least so far
那天晚上感受了首都人民火爆的熱情。江core和兩位總理以及一幹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人登上了城樓,遠遠地咱也算是看到真人了,大大激動一把。在麥當勞裏麵,死黨一不小心托盤一歪7,8杯可樂灑了一地,值班經理手一揮,去,給他們重新打8杯,哦也。我們一行人從西單走到東單。一隊大奔路過,打頭的停下來,一膀大腰圓的女人衝我們喊,“同學們,國旗給我們兩支”。於是,每一輛大奔都被插上小旗子哈哈。初夜男拉著我,跟著大部隊,走了一夜,整整一夜。
又是漫長的分離,漫長。結束了幾場來去匆匆的校園戀愛,認識了大學時代最重要的哥們兒海豚男(就是大四送我海豚那位)。來年51去一座很美的城旅遊。傳說湖邊有一個有許願樹的地方很靈驗,名字我都忘了。海豚男陪著我兜來兜去終於找到,灌了許願沙,把許願牌掛在不堪重負的許願樹上。海豚男不讓我看他的願望,卻看見我的牌子上寫著美國,*城,*校。很後來,海豚男跟我說,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什麽願望,就寫希望滅絕同學的願望實現,哥們兒忒實誠阿。
也許雙份的願望太沉重,許願樹真的靈驗了,不是說現在。那一年我突然又人品大爆發暑假要去美國參加一個比賽,接到這個消息我激動得直抽抽。比賽的地方其實離初夜男很遠,但是他告訴我他暑假恰好就在那附近實習。我考,寫道這裏我突然想起,是不是因為我沒有去還願,所以...
原來美國是這樣的,初夜男帶著我到處轉悠。我們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和他一起躺床上看電視,終於有機會看我很喜歡但是在國內沒有機會淘到盜版的Shine. 初夜男也曾經是藤條下的音樂少年,身同感受,看得眼淚唏噓。我看得背脊發涼,原來franz liszt的曲子還不是最BT的,世界上還有rachmaninov, 幸好俺那陣因為先天條件太差中道崩猝了,或者說俺老媽文化水平還是有限,對近現代作品不夠了解。想想當年在老娘的藤條下勉強整了一首改編過的匈牙利狂想曲,藤條抽得腿上一道一道的。要是老娘欣賞水平再高那麽一點點,非要讓我也弄個rach 3, 那哥們兒我,還不得,給打成肛裂阿!那哥們兒我,還不得,給打成肛裂阿!啊啊啊!!
很久很久之後,西班牙大叔問我,如果讓我選擇一首曲子作為ML配樂,是什麽?Rachmaninov piano concerto mov 1. 哈哈,不要笑。是的,我們就這樣做過,初夜男很精準地配合cadenza部分,plus全曲不到20分鍾。哈哈,不要笑, 時間,時間不是最重要的。
現在想來,初夜男的phd生活其實是不開心的,他無數次地抱怨過他老板當初極力把他留下,承諾過的空頭支票卻一個都沒能兌現。幾乎01年之後,他就沒有再回家(03年本來要回的,因為非典又取消了)。有時候偶爾會講電話,說來說去就是忙,生活空虛得隻剩下忙了,疲於奔命。
非典轟轟烈烈地席卷而來。在那個百無聊賴的季節裏,結束了大學時代最像戀愛的一場戀愛,每天上網,上課,吃飯,睡覺。初夜男說他取消了回家的計劃。一段時間內風聲鶴戾,初夜男開始每天打一通電話,跟我講CNN的報道,再問我學校的情況,要我自己小心。那個時候好像還沒有什麽動感地帶包月計劃,我為中國移動貢獻了不少銀兩。他是不是真的開始在意我?我希望一切都是真的。
有一天上網,是他的淩晨時間。他在MSN上突然上線,奇怪,因為他很少用MSN, 基本上就是跟我聊天才上,那個時候我基本不用QQ了。“在幹嗎?”“在嗎?”我又發了一顆紅心過去。猶豫,猶豫,終於回複了“he's in a shower". 室友們可能在旁邊講什麽有趣的事情,笑得嘻嘻哈哈。我戴上耳機,放rach 3, 把聲音開到最大。假設這個世界不存在了,隻有我,和旋律。周圍是一片空寂,什麽都不存在,不存在。
終於,有人在拍我的肩,我摘掉耳機,室友驚奇地跟我說,我的手機響了很久了,現在那個人打到宿舍電話了。那個人,是誰?我站在宿舍的電話邊上,平靜地講電話,聽初夜男熟悉的聲音。春天曖昧的陽光從窗口灑下來,我看到灰塵靜靜地飛揚。室友們還在開心地八卦,我記得我看著她們微笑,似乎一切照舊,但是10秒鍾後我就想去撞牆。
例行的寒暄之後,初夜男突然說,不好意思,剛才他在洗澡,是他的女朋友在用電腦。我晃了一下,是的,女朋友,我也從來沒有假設過他沒有女朋友。哈哈,女朋友,哪個女朋友阿,我聽見我的聲音在幹笑。遲疑,初夜男補充說,這一次。。。感覺她挺好。。。所以她搬過來我們一起。。。我閉上了眼睛。他說他感覺她挺好,他說他感覺她挺好。
後來我在初夜男的相冊上看到了一張朋友party上的合照,他和她。他還是初夜男,她矮矮黑黑的,有點壯實,靠在初夜男身邊毫不忸怩地大笑。我完了,初夜男真的喜歡她。嗬嗬,現在都還記得那一刻的心酸,他說,感覺她挺好。
人需不需要傷心的理由?不需要。但是人需要一個發泄傷心的理由。那年4月1號,程蝶衣同學在文華酒店上玩蹦極,卻忘了係安全繩,一個完美的謝幕。有多少人聽到這個消息不會以為這是一個4月1號的玩笑?於是我有了一個發泄傷心的理由,逃課在宿舍裏看電視報道,翻牆出去一個同誌酒吧盛大的紀念活動,還記得一圈搖曳的燭光中間慢慢開動的小火車hoho。
非典終於慢慢地消退了。暑假我也沒有回家,找了一份實習工,每天領子雪白人模狗樣地到處晃蕩。認識了我的前老板,我的貴人,學會了很多,這裏就不詳細了。每天的工作就是作ppt, 然後不停地開電話會議,匯報,匯報,再匯報(我就是那個時候決定我這輩子也不想做同類的工作了,哈)。直到有一天,太子男問,聽說你在***上班?離我很近,出來一起晚飯吧。
飯了幾次,原來太子男那裏還有那麽多關於初夜男小時候的回憶。說到初夜男跟太子男當同班同學的那唯一的一年,太子男極為不忿,初夜男一到他的地盤上就把他中意的mm搶了,還一口氣拐帶了倆,簡直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太子男小心翼翼地問,你們還在。。。想了半天沒想出來合適的詞。我搖頭。沉默了一會兒。太子男開始沒話找話,說他丫最近也鬱悶,放空檔了,暫時續不上。嗯?他女朋友呢?
太子男仔細看了我一會兒,說“哪個女朋友阿?上個月都分了兩了,他跟哪個女的能超過100天啊。哥們兒我跟他說,你超過100天,每多一天我給你100塊,人民幣還是美金都隨便,可他就一直給我節約錢哪。不過你不能算阿,那我破財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打住。嘿嘿,真好笑,我一陣幹笑。太子男搖頭,歎氣,說這年頭女人都愛壞男人,像他這樣的四有新人反而沒人搭理,憑什麽啊。沒錯阿,女人都愛壞男人,我嘿嘿地假笑,真想把那一鍋沸騰魚從他頭上淋下去,那一定非常壯觀。
讓我想一想,好像那一段時間跟隔壁部門的一兄台短暫地交往了一陣,還是跟在我老板的house party上認識的他一朋友的兒子,前後順序我實在想不起了,有可能是同時吧,反正我一向很無恥。總之都很短暫,基本上我搬回學校開始忙著寫PS搞申請材料的時候都無疾而終了。我要去美國,amelika。
那時GRE,托福好象有4個可以免費送成績,我填的第一個必是初夜男的學校,剩下的是他學校附近的學校,哈。我寫的PS完全是針對初夜男學校的那個program寫的(雖然後來知道其實根本木人看,至少我們這兒是木人看的)。
聖誕,元旦,春節,開始等待,不能呼吸的日子。我天天打電話騷擾死黨同學,去給我到offer寺上香去!敢不去,不去我砸不死你丫的!死黨腳底板抹油地去給我上了香,真他媽地靈驗阿。幾乎第二個星期,我就接到了第一份回信。第一份回信,就是初夜男學校的拒信,我考。還沒來得及跳樓,第二份回信到了,就是我現在這個學校的offer, with titled fellowship, 我頓時被砸暈了。
我拿起我的小破手機直接就跟初夜男打了電話,初夜男gg, 俺,俺,俺中舉了!恭喜恭喜,初夜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陽光燦爛,我很喜歡那個學校阿,正好,我都打算畢業之後去那裏做postdoc。你趕緊著快去學做菜吧,到時候我就終於可以吃點好吃的了。。。天邊有很多的大餅,我憧憬著幸福美好的未來,然後。。。嘟嘟嘟,手機沒錢了。。。
很多年之後,西班牙大叔聽我述說我那蒼涼的青春年華,我的初夜男哥哥阿,你辜負了妹子滾燙的心。他說,see, your problem is, you always love bad boys and let them hurt you. 木錯,我這不是emotional S&M嘛。見多識廣的人精mm總結說,bad guys let you feel you *lived*, nice guys are just *nice*.
瘋狂的大四下期,人人都在抓緊最後時間狂歡。那時已經跟羅家華同誌搭上線了,在網上裝腔作勢地感歎,夜夜笙歌的日子真無聊阿。家華同誌一針見血地指出,很快你就可以體會無聊到隻能做research的無聊了。那時我學會了一首後現代主義的新歌,super star,屬於ktv必吼曲目,you are my super st-a-r-----
那個時候開始上天涯,一發不可收拾,成了超級潛水員。我一直不喜歡上學校bbs,對於喜歡上係版灌水的同誌尤其不理解,大家都住一棟樓,吼一嗓子不比什麽方便,還非要數字化語言。後來我也不喜歡文學成mitbbs,不為什麽,總覺得上麵不一樣的ID,不一樣的文字,也許不一樣的觀點,卻總是透露著一樣的精神,用戶群眾太homogeneous。還是天涯,一見鍾情的天涯,哦也,混水滔滔,有鮑魚有臘腸。
那段時間經常和太子男一起出去玩,太子男碩士早就畢業了,也沒工作,不知道在忙他的什麽轟炸南門二丙星的偉大事業。五月,六月,初夜男好像很忙,很少打電話上網了,沒有關係,我很快就可以坐到你身邊看你忙。有一天從ktv吼完you are my super star出來,夜已深。不知道什麽話題引起,太子男開始唐僧初夜男,初夜男是千好萬好啊我是女的我都喜歡他我不是女的我還是喜歡他。。。可是我看你也別為了一顆小樹放棄了整個浩瀚的大興安嶺阿。。。翻來覆去地說翻來覆去地說。
我最煩太子男說初夜男的不是,還有沒有一點洪門的傳統美德,懂不懂什麽叫兄弟利益高於一切啊,真是的。“得,哥們兒,你跟我墨跡啥呀。你是不是暗示你想上我,想就直說嘛,咱哥兒倆誰跟誰啊,你跟我客氣啥。。。”
太子男氣得猛一踩刹車,我考,我沒係安全帶,差點把頸椎閃了。“你以為我不敢?媽的我告訴你我兜裏就有**的房卡,走!”“走就走!”太子男還真的掉頭了。。。然後,走了不到一分鍾,太子男小心翼翼地靠邊停了,無可奈何地說,“嗯,我真的不敢。。。”我又得瑟地直抽抽。
黑暗中太子男不說話,任我發顛,過了一會兒哆哆嗦嗦地問“。。。其實我也不想說,也不該我說什麽,可我想他不跟你說就是暗示讓我來跟你說,所以我想我還是得說。。。”哥們兒你跟我玩rap哪,我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其實初夜男有女朋友的。。。” 我暈,這是新聞嗎,超過100天了,你要破財了?
太子男緊張得手足無措,我心想你激動個啥啊。“他要結婚了,確定,應該是明年新年前後。。。哎,我就知道他遲早要栽,這次玩大,那個女生有BB了。。。是台灣新移民,還挺傳統的,這次他跑不掉。。。”“哦,這樣。。。開車阿。”
回宿舍,上網,MSN不在,ICQ不在,拿出手機,看看周圍室友,又放下。發了一封email 太子男 told me...what is it? 大概幾分鍾後初夜男就回複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用他學校的email地址給我回的最後一封email,“I am sorry, but she is pregnant ---J" 和他給我回的第一封email一樣言簡意賅,每個字母都雷霆萬鈞。很好很強大,我很想給他頒發一個最字字千斤伊妹兒大獎。
A-me-li-ka, A-me-li-ka, 我終於來到鳥夢中的amelika,軍功章有我的一半,你卻不要你的那一半,我頂你個肺阿頂你個肺。
到了美國之後,忙忙碌碌地上課下課,認識新朋友,認識精英男。和太子男有一搭沒一搭地聯係,他期期艾艾地說其實初夜男也很苦,他害怕得不得了,怎麽就要承擔一個family,你就不要怪他了。我怪他?我為什麽要怪他,我從來沒有怪他。我知道他的心情,我也心痛他,但是我沒辦法幫他。
其實和精英男相識最初,他說是我和初夜男不得不說的故事深深地感動了他。他的人生哲學一向是他不會去愛不愛他的人,浪費時間,他最初也不明白我怎麽可以去愛一個完全不在意我的人,但是也被深深感動了,what a lucky bastard. just standing there, and somebody devoted so much to you, so much. 我醉醺醺地滿臉通紅,齜著板牙告訴他,some guys in my life, I just thank them for being there, thank them for my obsession.
酒醒了我在圖書館遨遊在知識的海洋中,然後精英男興衝衝地跑過來跟我說他想明白了,stick to your dream, even failure is the ultimate romance. This is also part of my life philosophy! that's why I came here for research. See we do share a lot in common...同學們,我知道精英男是個好人,我尊重他,但是more often, 當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師太很想像祖德兄那樣,揮起小粉拳把他精致光亮的小白牙一顆一顆打掉,讓他趴地上滿地找去!
大概是我生日跟精英男同學天雷勾地火之後不久,一天一大早7點多手機就響了,我怒氣衝天地拿起手機一看,一個沒有存在手機上的號碼,一個存在人肉硬盤中的號碼。我哆哆嗦嗦地接聽,哈羅。差點崩潰,是初夜男的爸爸。原來他老爸出差正好路過此地,而且初夜男也正好在附近參加一個workshop,總之他們怎麽規劃的我不知道,但是就是人都到齊了,就差我了。
那天晚上初夜男老爸的轉彎抹角的朋友到學校接我,一起去他家用晚餐。初夜男在,西裝革履地還打了領帶。哈哈哈,哥們兒你來見我不用穿成這樣吧。初夜男無可奈何說今天上午有正式活動,看看我說,你怎麽一點沒變啊,好像又長高了,瘦了一點。我正想說你也沒什麽變化,卻看到無名指上訂婚戒寒光閃閃。我噤聲。
皮笑肉不笑地用過晚飯,我推說忙,要交功課,不好意思先閃了。初夜男沉默地拿起我的外套說,還是我送你。一路說些不痛不癢的廢話。那時候還不流行GPS這麽先進的現代化工具,我們迷路了很一會兒。初夜男不得不在油站停車問路,我轉過頭去看這個開車的男人,難道不是我的美國夢中的一個場景嗎?說笑,說笑,好不容易活躍起來,音樂放到下一首,rach 3,又集體失語。
再遠的路終有盡頭,終於到了我學校宿舍,停車,還是不說話。我低頭狂按手機,上帝保佑網絡千萬別出差錯。在初夜男開口前一秒,終於口袋裏嘀嗒一聲,短信到。當然是我,隻有4個字母,stay。初夜男抬頭看我,表情複雜。我一發狠,把rach 3的CD抽出來拿在手裏,解安全帶,開車門。走不走?
Rachmaninov piano concerto 3 mov 1. 後來我跑到音樂圖書館去翻了一本樂譜出來想要糞發塗牆一回,發現完全是癡人說夢。我太稀罕這首曲子了,表思想複雜,即使沒有情色的暗示和回憶,我也稀罕著。
初夜男哭了,一直到他的眼淚都流到我臉上了我才發現。我說哥們兒你哭啥呀我都還沒哭呢。其實我也哭了,他的眼淚和我的眼淚都在我臉上匯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化學反應。多麽王家衛,多麽呂克貝鬆的一幕阿,post-sex tears, 兩人被窩裏坦陳相見,抱頭痛哭。是因為感情不在了?不是。我們都在哭自己。他哭他不可預知的未來,我哭我破滅的肥皂泡,美麗的亞美利堅的肥皂泡。
自此之後初夜男徹底消失了。太子男開始還會給我傳達最新精神,初夜男婚了,生了(是個女孩),畢業了。後來太子男的事業上了軌道,漸漸也不上網了,上網也說說互相的近況。初夜男,真的消失了。
事後我告訴精英男,你看著辦吧。精英男輕描淡寫地說I've got nothing to say, nothing to blame. he;s your dream. It's a pity he can no longer stay in it, but once you had such a beautiful dream. 再很後來精英男也說,其實不是那麽簡單的,他也掙紮了一會兒,他最好的女性朋友說stay away from her. She manipulates ppl. 最好的男性朋友說you can't resist it...just follow it. 最後男性朋友勝利。我不覺得我對,對不住。
大概是去年年底的時候,我被簽證搞得天天在家裏雞飛狗跳,哀歎曾經有一張雖然不是很真摯但是確實很管用的綠卡放在我麵前,我沒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MSN上一個一個地騷擾,“你們公司請前台嗎?接線生?斟茶員?”我24小時掛網地守候,終於有一天太子男磨磨唧唧地上線了。我趕緊著問,“哈羅,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哥們兒公司有前台嗎?有就辭了,換我上。”
太子男的窗口上顯示太子男is typing a message, 顯示了不知道多久,才彈過來一句,“你怎麽還這副德行呢?你看我都成長為一個成熟穩重的中年儒商了,你也得嚴格要求自己,積極進取。”丫實在太欠扁了。。。寒暄幾句,太子男突然說,真巧阿,其實初夜男也回來了。。。
幾年沒有傳達的八卦精神在一個小時之內解決了。太子男說,初夜男完全玩殘,吃嘛嘛不香。事業上站錯了隊伍,畢業之後選擇的跟他一師兄搞的start-up證實是個大失敗。老婆回台灣玩得不亦樂乎,不願回美國大農村。他老媽心疼他,去美國幫他看了一段時間孩子,現在孩子給嶽父母家擱著。嶽父母雖然以前對他有意見,但是眼下是自己女兒有問題,也沒有辦法隻能拖著。唉,太子男感歎,這曾經二八韶華,沒有哪個少女能抵擋得住玉郎江峰的一笑,現在完全衰成中年萎縮男了,丫都開始謝頂了!太子男還說,初夜男這次回來看看太子男的這一攤子。他鼓勵初夜男把美利堅的一切都甩開,和他一起從頭來過,還是哥們兒知根知底靠得住。
“他在哪兒呢,我來找他玩”。。。太子男吞吞吐吐地說,他未必想見你。“為嘛阿,太不夠意思了,怎麽也老相好一場。” 太子男又is typing a message了半天,說可能他一直覺得挺對不住你的。“有啥對不住的?我都沒覺得有啥對不住的,你們自作多情個毛阿”。太子男終於說了真話,他不想見老朋友,覺得自己忒沒麵子,想想他從小到大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現在就這麽殘了。“殘?跟我比殘?至少他還可以吹噓是Dr *, 我拿不到簽證隻有去勞務市場揾食..." 太子男終於被我打敗了。
我們在首都國際機場友好會麵了,時隔3年多。用過簡便的工作餐,太子男就自動退場了。你怎麽又長高了,初夜男微笑。沒有,鞋跟長高了而已。依然是很短的頭發,很多的發膠,似乎沒變,隻有彎下腰幫我拿行李的時候,我看到他頭頂那一塊似乎比周圍淺了一點點,觸目驚心。
坐在一家茶餐廳聊天,初夜男似乎比以前放開了許多,主動聊了他的家庭,近況,其實就是把太子男說過的再重複了一遍。我也簡要地講了講幾年來的學習,生活。初夜男看著餐廳的電視不作聲,我轉過臉去看,正在放新版神雕俠侶。“這個是楊過和小龍女吧?”初夜男問。我心中猛地一抽。我曾經對他講過這是我最喜歡的言情片斷,楊過等了16年終於找回小龍女。2008年,我和初夜男認識16年了,16年。
歲月的殘片卷上來。我笑著對初夜男說,我讓你出國幫我買貓和老鼠裏麵小貓彈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的那一籍,你還沒買給我。初夜男說有一年他去滑水被板子砸得靈魂出竅,昏昏沉沉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跑到貓和老鼠的場景裏
歲月的殘片卷上來。我笑著對初夜男說,我讓你出國幫我買貓和老鼠裏麵小貓彈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的那一籍,你還沒買給我。初夜男說有一年他去滑水被板子砸得靈魂出竅,昏昏沉沉的時候就覺得自己跑到貓和老鼠的場景裏, 自己還是那個奮勇無敵的小jerry,跑啊跑啊不願醒來。嗬嗬,我去打耳洞的時候,挑了一個很cute且線條簡練的jerry的頭像想要紋到腰上,不過紮好耳洞就已經把勇氣用光了。大笑,一切都沒有改變。
初夜男送我到關口,把行李交道我手上,囉裏囉唆地交待。那麽再見。再見。我伸開雙臂擁抱他,感覺他狠勁地收緊雙臂。我閉上眼睛,希望再次睜開的時候發現周圍都是大人,我又回到10歲,他又回到14歲。
於是,我湊到他耳邊說,家明表哥,我一直都愛你。
我也是,婉君表妹。初夜男反應飛快。
嘿嘿,兩人嬉笑打鬧著我放開了手,轉身離去。
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家明表哥,可能隻有我特喜歡把肥皂泡當成水床,可勁兒地在上麵蹦啊跳啊,享受肥皂泡破滅的那一瞬間的暈眩,然後吧唧地摔下來,痛並快樂著。十六年,這個我編織了十六年並自我陶醉的童話,終於把我自己感動得七葷八素的。
謝謝你給我,一段快樂的夢遊。You are my super s-t-a-r---. always. (完整故事到這裏停止)<=>
後來在天涯網上,有人爆料師太的真實身份(是否真實有待懷疑),還貼了師太的照片(也有待考證),這些討厭的人攪局,所以最後這段簡直沒有正式寫,就匆匆把整個帖子刪除了。像我一樣,沒看到最後結局的看看以下這段也算稍稍安慰了。=======================
作者:滅絕師太的馬甲 回複日期:2008-2-17 5:14:29
一直找不到時間出來上網,來晚了。好多心善的mm都希望我不要跟高尚男分開,嗬嗬,可能我的文字給了大家錯覺,這天下的男人豈是我隨挑隨揀的,也得看別人樂不樂意。
今天看了一個大學時代好友的blog, 看她在歐洲奔波,換工作,找房子,買家具,還要自己刷牆。突然覺得自己出國這幾年一點長進都沒有,仿佛還生活在童年,一直有人罩著。剛來的時候,精英男教我跟銀行打交道,報稅。後來自己的宿舍,小公寓住著不爽,就跑高尚男那兒舒服的去處呆著。我也不知道我想表達什麽,男女之事是玩轉的遊戲,當這個遊戲要進街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怎麽處理了。
今天一直都有事,晚一點再詳細。不吊胃口,簡要說一下,高尚男確實是,想make a family, 但是這個family, 不僅僅包括我和他,還有一名非洲殘疾兒童。這是個很美的故事,但是,這個責任,一棒子把我打蒙,最後大家失望。我對自己也極度失望。
終於要說這個難堪的事實了。雖然沒有人會認為我是個好人,但是要我這麽赤果果地麵對揭發我的自私冷漠無恥,我還是有點不爽,嗯,非常不爽。現在先裝一會兒B,請大家不要有意見。
我想問一下大家,在你們每天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上學下學的過程中,有沒有想過問過自己,對這個世界有多少愛,有多少願意付出。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他人。這個答案恐怕放之四海皆準。可問題是,什麽叫力所能及的範圍?如果我有1000塊,我捐出100塊給窮人,那肯定是力所能及。如果要我捐出800塊,那還是不是力所能及?捐出800塊,可能意味著每天都得吃麥當勞,可能意味著衣服化妝品音樂會都得克服,這還叫不叫力所能及?這種放棄和付出,以及隨之而來的責任,是覺得不能承擔,還是不願承擔?我沒有逼問大家,我想說的是我自己,答案顯然是後者。
我還記得大四的時候聽說有些學校在收援藏支教的人,有我道聽途說認識的人去了,據說現在還在那裏。我深深鞠一躬,因為我以前捧著亞美利加的夢想沒有勇氣去承擔,現在,在物質條件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我還是沒有勇氣去承擔。麵對這麽一個血淋淋的事實,我除了羞慚沒有什麽好說的。
還是回到大家更有興趣的故事上來。元旦過後我就回美國了,在家的時候跟高尚男也通過電話,我們都是裝B聖手,裝得欣欣向榮的河蟹社會。可能裝B也有不同的目的和態度,在於高尚男,可能是真的大人大量給大家一個台階下,在於我,我是典型的“我有意見但是我不說”的那種人哈哈。
在高尚男家歇息了幾天倒時差,給高尚男的小侄女,partner的小孩兒們派送禮物----福娃。。。這次我光福娃就裝了整整一箱,整整8套!你說這幹嘛要設計一事5個,這不給人民送禮收禮製造麻煩麽。生活似乎沒有什麽改觀,高尚男還是大早上班,起床一定要聽radio,否則不把我吵起來他很不爽。
新年之後的大sale是很可觀的,雖然我不怎麽喜歡逛街這種消耗體力的活動,但是我對搶便宜貨還是很有興趣的。而且,我可能真的是BT, 我就特喜歡陪男生逛街,幫男生挑衣服配衣服,多少好男兒在我的摧殘下都成功地從劉燁型轉成了胡美麗型嘿嘿。我肩挑手提著大包小包的(全是他的東西!)跟著高尚男瞎轉悠,看著他一件一件地試阿,裝模作樣地在鏡子麵前左顧右盼阿。可憐我這免費的陪購勞力阿,小時候被我媽當驢使,現在居然還是這樣!
路過一家珠寶店,高尚男停下來看櫥窗,指給我看說他就直接買的那隻,do you like it? have you seen it? 我心中冬雷震震夏雨雪的,要我說嘛,說嘛都不成。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其實我,其實我,是那種很害怕生活有變故的人(不要笑,雖然我也很想笑)。貌似我一路勇往直前,但是玩來玩去都是熟悉的遊戲。橫跨太平洋又如何,不過是從一個學校到另一個學校。換男人又如何,戀愛都是換湯不換藥的套路。
這回高尚男非常地高明,或者說他覺得現在的主要重心已經不是will you marry me鳥。回家之後,他樂顛顛地把小盒子又找出來秀給我看。will you, let me see how it looks on you? 高尚男小心翼翼地試探。那一刻,說我不感動肯定是假的,我這樣的窮人,這輩子第一次捧著一顆真正的碳原子化合物阿(商店裏看到的不算),而且還不是石墨。我應該戴一下,還是不戴呢?問題是,戴上了還可以取下來嗎?
there's sth I really want to share with you, 高尚男打破沉默,把他的電腦搬出來。你可還記得她?高尚男指著一張他和一個非洲小孩兒的合影。記得,當然記得。我們還是人生若隻如初見的時候,高尚男那次演說的ppt就有著這張照片。她現在長大了,高尚男給了看了一係列像是新拍的照片,有一側手臂隻有上臂的小姑娘在照片裏麵歡快地笑,和她合影的,大概也是medical aid的人也在照片裏歡快地笑。
我記得,我當然記得,高尚男說過的the most meaningful moment of his life。他給小女孩做完手術之後,當他抱著彼時1歲多點的小女孩,感極落淚,I felt like an angel was reborn, and I could not believe it was me who brought this magic. 突然我覺得我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早就有所預料的,高尚男特別喜歡跟我一起看所有有關african*tribe*racial*war的電影,lord of the war, the interpretor, blood diamond每看一個都要不停地感歎那裏的孩子,他的同僚們,他的***(我實在是不會念更不會拚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多麽危險。他從來不關心明星八卦,卻經常感歎他多麽佩服尊敬AJ. 我明白,完全明白,隻是從來沒想到,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從來沒想到,我也會成為part of it.
what you think? 高尚男笑得快樂而單純,I hope we can bring her here, here, America! 我曾經給了她一次生命,我想給她更多。我想我現在終於可以給她一個家,一個完整的家,a happy family, 她以後可以告訴她的同學她有個美國爸爸中國媽媽。高尚男說著把我手上的小盒子拿過來,單膝跪地,will you marry me, and be the mother of my kid? 那一刻我很想撞牆。
當我說出,too much information, gimme more time to digest it...的時候,我決定還是撞牆吧。高尚男眼中的驚異,不解,失望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我想我明白他的驚訝,他一定以為我會激動地熱淚盈眶擁抱他,和他一起展望美好未來。他一直都以為我雖然有點2但是是個毫不猶豫願意付出的善良的人,我非常愛小孩子,我本身就屬於低收入人群也跟著他瞎起哄地捐錢。我跟他講過很久以前我在街上遇到一個衣著整潔的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小女孩,問我要5塊錢幫他女兒買點吃的,我本能地以為是騙子搖頭就走,後來我後悔了很久,萬一那是真的呢,5塊錢即使是被騙,哄得小女孩開心也不算太糟。
可是,一切都是海市城樓。我為自己找了很多理由,我還沒畢業,我的生活還不穩定,我還沒有人生經驗,這樣我父母會擔心我。我把這些理由一條一條地加起來,一遍一遍地背給自己聽,背給西班牙大叔聽,背給家華同學聽。他們都集體失語,是的,大家都知道答案,因為大家在同樣的處境下都可能會有同樣的選擇。這個答案就是,我不敢承擔這個責任,不光是不敢,我也不願。說出來真是赤果果地觸目驚心。
應該說高尚男做事還是很理智麻利的,雖然我經常也覺得他有點2,畢竟比我年長了那麽多。在我“考慮考慮”的那些天裏,他又給我帶來一個消息。他們找到了一個美國黑人家庭,中年夫婦三個小孩兒都已經上大學,wealthy and well-educated, I think that'll be the best for her. We are just baby-sitting virgins. 高尚男說著大笑。我覺得笑聲很空洞,很失望。
躺在床上,黑暗中我問他I disappointed you, didn't I? 高尚男含糊地說沒有沒有,沒有的事兒,it has to be well planned and given more careful consideration, you are rite. 木有,我的確是讓你失望了,也讓我自己失望了。高尚男不作聲了。那幾秒鍾的沉默實在是讓人窒息,我想一切都完了。我亦沒資格再多說多想。
後來就簡單了,我小心翼翼地把那個碳原子化合物裝好,絲絨盒子套兩層紙盒子,放在床頭櫃上。高尚男看著我做這些,不作聲,想了半天蹦躂出來一句,you dun necessarily need to...想了會兒又沒詞兒了。赫赫,什麽叫I dun necessarily need to...什麽necessarily. 是不是成人的世界就是這樣,一轉身一個蒼涼淒決的背影,不像俺們小時候那樣兒,不高興了,從現在開始不理你,1-2-3,預備起,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我很誠實地說,哈,我還自作多情地以為高尚男會有所挽留,孩子沒了,咱哥兒兩日子還是得過啊,小石頭你也收著阿。自始自終他都很沉默,看著我臨走的時候拿走了幾件必需品,突然問,can we still hang out some time? coffee, dinner, movies...haha, I really liked hanging out with you...take care. 高尚男轉過臉去。yes, sure. I can feel I was liked.thx. 我也不知道我為蝦米蹦躂了那麽一句,高尚男又轉過來, 很快恢複正常表情,那麽14號晚上,如果你沒有其他安排,還是一起去看演出。Sure.
其實情人節為止我們差不多兩個星期沒有聯係了。我想我真是有點2,換了別人可能都不好意思去見這個人了,每見一次就回血淋淋地提醒一次你的自私殘破的內心。那場演出很精彩,是我童年時代的夢想,也是我最愛的作曲家,糖霜小人翩翩起舞赫赫,可惜我小時候隻看過動畫片。
看完表演,高尚男說不如一起回家去看電影,我order的DVD又到了。我這才想起我在blockbuster的地址是他家,無所謂,反正我在學校也沒有DVD機。是一個音樂電影,有點boring,但是配樂實在是太好聽鳥。愛爾蘭的街道風光,看得我一時興起,隨口就說,什麽時候我們一起去愛爾蘭吧。好啊,我也沒去過愛爾蘭。高尚男也隨口答得暢快。過了一會兒大概才反應過來,恩,其實一切都已經改變了。女主角穿著睡衣,帶著耳機走在街道上唱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配樂太好太強大鳥。
這部片子叫once. 嗯哪,once, 很應景。看完片子已經很晚了,高尚男問will you stay? will you stay for the nite? 我答 this. 兩人大笑,因為這就是這部片子裏麵的對白。其實還是有點點默契的,那就夠了。
本來我又想裝一會兒B,覺得自己經曆了這些成長了。想了半天沒想出來,我成長了嗎?好像沒有。所以隻有灰心喪氣地畫個句號了。the end. period.
大清早眼屎巴拉地就被吵起來要我給這個帖子一個交待。我看了,不是裝B,心情很沉重,很後悔我昨天不該棄樓而走。這是我最後一次發言,3點。
1。道歉:我想對於那幾位普林斯頓的同學,我說道歉都實在是太輕了。我不知道這個破帖子有多大影響,你們肯定起的比我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名人了,都是我的錯。如果你們站我麵前,我都想跪下了,娘啊,我又惹事兒了。我一開始有些涉及地域的細節確實真真假假,但是絕沒有想到過會給別人帶來麻煩。說什麽都晚了,我道歉道歉道歉,砍死我吧。
2。自曝:嘿嘿,我知道確實有點2,但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我不知道為什麽大家一口認定我一定是普林斯頓的,我還沒機會去過那地界兒呢。其實我是哪個學校的還不明顯嗎,嘿嘿,我寫到後來越來越high, 不像前麵那麽小心翼翼地,忍不住把我們學校自吹自擂了好幾次,明白了吧。我們這兒地小,人少,女生更少,巴拉兩下就知道我是誰了,嗬嗬,歡迎來找我玩。
3。刪貼:對不起大家了,好在這個帖子總還娛樂了大家一陣子。我也有點舍不得,可總不能讓別人的照片在上麵一直飄著吧,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這算是我刪前留名。謝謝大家。peri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