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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小學前,我媽終於調動工作,從河西調到識字嶺的長沙圓珠筆廠,還是做化驗檢測工作。最初是在油墨車間裏的一角。那個車間,在我的記憶裏總是黑漆漆、濕乎乎的,而且總有股怪味。後來才知道,那是某種苯化合物的味道,而媽神經係統的毛病,就是因長期接觸這種有毒物質、卻完全沒有職業保護的結果。
後來,他們廠裏建了新樓,終於有了一個獨立的化驗室。那時候,我已經上初中了,我媽的單位約在我家和學校中間的地方。所以,我會中午去我媽那裏吃中飯、或者哪天啥原因早放學了,也去那裏。那時候,很喜歡看媽擺弄那些儀器、試管和燒瓶。看她滴幾滴試劑進裝著啥的燒瓶,淺淺的紅色,就那麽晃呀晃的,就變得無色透明了。覺得好神奇的。
我們家的家務活一直是媽媽爸爸都做的,做飯也是。雖然老爸是有排場的大餐時,當仁不讓的主廚,但是家常便飯是媽媽稍勝一籌。以前,我們中學的同學去到我家,都特別喜歡我媽做的壇子菜和辣椒蘿卜。那些同學到現在還記得那時的美味。我媽還會做衣服,有段時間,我們的衣服,甚至大人他們自己的衣服,許多都是自己做的。老爸管裁剪,媽媽管縫紉。我記得媽那時還會盤很漂亮的扣子。織毛衣這些,更是不在話下了。而跟我們孩子讀書、學習有關的,比如開家長會,跟老師或者其他同學家長聯係之類,就一般是我媽的事了。
那年,我考完高考,媽托一個朋友提前打聽成績。那個朋友的女兒,在統計成績的計算機中心工作。她果真提前把成績打聽到了,比我自己估的分還要高些。然後,不知道她自己的主意,還是誰的建議,我媽帶我一起去了韶山。那時候, 大學來湖南招生的人, 都是在韶山調考生檔案、進行招生活動。
我都不明白,媽怎麽會知道哪裏可以找到,我報考的浙大的招生老師。神奇的是,我們就是找到了。而且,還有機會,跟從辦公樓出來的、那個浙大的招生老師講上了話。更神奇的,當我們把名字告訴他之後,他看了看我,居然記得我已經被錄取了。
開學的時候,媽趁著要去義烏,幫前同事介紹一個個體企業上馬油墨生產,專門先到杭州,送我去了學校。 不記得因為啥原因,我媽帶著我在杭州城裏轉,我很快就走不動了。結果,我們一個多月軍訓回來,我媽從義烏到杭州出差。又帶著我在杭州城裏逛。這次,我怎麽走都不喊累,讓我媽大吃了一驚。她估計實在沒想到,區區一個月的軍訓,對人的改造能力有多大了。
因為身體原因,我媽媽50歲(戶口年齡)就辦理了病退。所以,我讀大學的時候,我媽就已經退休了的。 雖然那時讀大學不用交學費,生活費跟現在也不可同日而語,但是我在外地讀書,還是要給家裏增加不少經濟負擔的。光靠我媽和我爸的那點退休工資,挺緊張的,他們就得找些副業來幫補一下。我記得那時候家裏糊過火柴盒子、切過做蘭花豆的蠶豆、做過盤扣、釘過紐扣,而做得最持久的就是賣報紙、賣書了。
賣報紙最先是從買廣播電視報開始的。出報紙那天一大早,去拿了報紙,我爸就騎車馱著一堆,走街串巷去賣;我媽就拿張椅子、路邊擺張小凳放報紙,賣給上下班路過的人們。後來,慢慢就加了些其他報紙賣;在往後,就進些明星不幹膠圖片、雜誌和書一起買。地點由宿舍門口的小馬路邊,換到了小馬路、接近大馬路的路口。
我爸自己做了一個箱子,收起來就裝準備賣的那些書報、打開來就是個擺放書報賣的小台子。這麽樣,就方便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拎著張椅子,走到路口去開賣。 每年放假回去了,我也經常跟著我爸去書報市場進貨、跟著我媽去路口擺攤。記得我媽說過,有時候,城管的人,會要來收拾他們這些擺攤賣菜、賣吃的、賣東西的。大家就得收拾東西,趕快走人。走得不夠快,給逮到了,東西就會給沒收掉,好多天的辛苦就都打水漂了。我可能是好彩,沒在我看攤的時候碰到過。所以,留在我記憶的,反倒是賣書報時,見到形形色色的人、跟他們還有周圍攤位其他人聊天的樂趣;還有,就是夏天,從旁邊果菜攤上買的香瓜的香味和美味。印象中,那以後,再沒有吃到過那種小小、圓圓、青白相間皮的香瓜了。
謝謝喜歡。
謝謝美言。本來就是些生活瑣事,我們平常人家,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故事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