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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爵士音樂節是6月30號周二晚開幕的。之前,有天和幾個年輕女同事聊起,她們說有個很有名的明星要來,問我去不去。當時,聽了名字其實我並不知道是誰,非華人的歌星的名字我記得的,一一數來,手指頭都太多。我說,不去湊熱鬧了,那麽多人。
那時說那麽多人,是基於以前看開幕音樂會的經驗。隻是,我不知道,以前去過的開幕音樂會上的歌星沒有這次的名氣大;我也不知道,這個叫Stevie Wonder的歌星原來是多麽的有名。結果是,我想到會人多,卻沒想到人多到什麽程度!
D是音樂迷,堅持說想要去。正巧那些天,因為MJ的去世重聽了些老歌,在youtube上看”We are the world”的時候,D剛好看到,馬上一一報出裏麵正開唱的人的名字,我發現那個叫Stevie Wonder的聲音我蠻喜歡的。所以,我也就肯了。
考慮到停車會很難,所以開車到地鐵站,坐地鐵去的。在UQAM轉車的時候,就開始領教人多的滋味了,不過倒也不比看焰火時在那轉車時的情形差。所以,當他有些退退縮縮不肯往車上擠的時候,我在前麵狠狠地拽了把他上了車。在Place-des-arts下了車,出了站台,居然就開始heavy traffic jam,成了停人場了,我開始覺得有些大事不妙。
果不期然,好不容易挪出了地鐵站,發現音樂會場地的入口已經封了,隻出不進,被告知僅剩對角的入口開放。四顧一下,人無序地來來往往,仿佛都喪失了目的地,沒有了洶向某處的潮流。於是,我們隨機地往南走去,準備一路繞過去看看情形。
路過的入口也全封了,遠遠見裏麵人山人海的。突然,前麵的人流一致側拐了。跟上去一看, 原來樓間有個不起眼的通道去一個停車場,而穿過停車場,就進了封起來的場內了。我們還一陣高興呢,這樣就算主台看不到,四處有的大屏幕總是可以看到了。
本是九點半的場,十點都還沒開。那人呀真叫個多,平時真不知道原來蒙城有這麽多人呀, 好像全城的人都湧來也不至如此哈。
D帶著我從往年的主台前的人群中穿過去。今年開幕的主台並不在這,不過,這台前空間最大,所以打算在這裏的那大片台階上找個落腳之地。工夫不負有心人,當我們終於勉強可以在台階的過道邊沿駐足的時候,Stevie正好也出現在屏幕上了。人群中一陣暴雨般掌聲、呼聲和哨聲。一如既往戴著墨鏡的他(眼睛失明)是帶著女兒一起上台的,女兒挺漂亮,就是冷冷的沒有笑容。可能是那個台的喇叭們高音太足,他唱起來沒多久,我就覺得刺耳得有些受不了,叫上D走,看遠點是不是好些。
走完那片台階後,人群就慢慢稀疏了,賣酒水那裏人還不少, 等到白天給小朋友玩的兒童樂園那帶,居然除了工作人員幾乎就沒行人,因為這裏哪個台的屏幕都看不到,所以雖在人流的中央,卻是一片淨土,就象水流的旋渦中那般。
那裏聽到的音樂對我而言反到清了,其實我是喜歡的。不過,他就要繼續過去、找找主台看看。我想也是,不能看了現場,結果連到底主台是哪一個都不知道吧。
衝著大致知道的方向,下了坡,拐了左,擠到那個路口的一個地鐵入口處,終於看到主台的光芒了,也算是目睹了巨星的真容,雖然隻是遠遠的。這個地鐵口出口被封了的,坐地鐵的來的人不能從這個口出,不過留了入口給人進去坐地鐵。如果我們當時就知了足、收了心從這下去了,那晚本可以圓滿結束的;可惜,不知道當時我們倆哪根筋搭錯,居然想繼續逛逛,從地鐵口前的那條通道的另一頭出去 —— 於是演繹出後來那生死一線的體驗。
按慣例、當晚也的確如此,在人群的兩旁,總是有用欄杆或繩子隔出通道給人通行的;而且總是有工作人員、甚至警察維持秩序,保證在通道上的人都是流動的,不可駐足。所以,當我們拐上旁邊那條街,準備通過街上圍滿看大屏幕的人群的時候,我們絲毫沒懷疑過人群邊緣和路邊圍牆之間,一定也是有這麽條通道的。
隨著人流走過去,慢慢地通道消失了,人們緩緩地移動會兒,然後就不動了。開始以為不過又塞人了,稍等片刻就可以一下一下挪動的。結果,五分鍾、十分種過去,我們幾乎還是在原地紋絲不動;而來自身後人群的壓力就覺得越來越大。前麵隔幾個,有個半大的小女孩,爸爸抱著,已經開始哭起來,熱鬧的音樂下聽不到聲音,不過就看到滿臉的淚;身後有個比較高挑的女生,說,不行,我得找條路擠出了,對不住。她橫著先往看表演的人群裏擠了擠,然後往前麵擠過去了。
那時候,小個子的我,夾在前胸後背之間,早覺得透不過氣來,甚至已經有過一回心悸的感覺 —— 就是有口氣提不上來,好像要暈的那種。雖然我馬上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別慌;但是我心裏已經開始有恐懼感了。於是,我跟D說,不行,我們也學那個女生那樣擠出去吧。可是,沒擠出幾步,就發現剛才好象被撕開一點的口子,又被人潮堵得似銅牆鐵壁;身後空出的地一下也給人潮封滿,我們陷於更緊的困境。
我很想不通,通道上大家都在往前走,再多人,隻要最前麵的人挪步,後麵總應該可以一點點活動的呀,怎麽這情形象完全沒有前路一樣呢?這時候發現,居然有幾個人從對麵擠過來了,有一個居然手裏好高舉著幾杯啤酒。敢情這靜止是因為一股動力與另一股阻力相消的結果。
人群裏開始有些騷動了,有人在抱怨他人在PUSH;擠過來的人在說前麵沒出口,出口在我們後麵;被堵住的人們爭辯說出口不可能在我們後麵……前麵的孩子已經被爸爸努力地放到肩上坐住了。我一邊心疼那個孩子、那個父親;一邊慶幸我們不帶小朋友來的決定是多麽的英明;一邊因為越來越頻繁的心悸而越來越覺得怕 —— 那年國內看花燈、去年沃爾馬搶購擠死人的事情,不會要在這裏、在今晚重新上演了吧。好在,每次有過激的情緒表演出來,就有人好言來平息,局勢不至於太亂。
可能是看到外圍越來越多人在往裏擠吧,我們側後有個露出人群高高一頭的男士出聲了:所有的人,都朝這個方向走!他的語氣很Calm but firm。 你們也往那個方向,他伸手指點著。
人流終於開始移動了,也不可以避免的挾著邊緣在看表演並不想離開的人們。我們前麵有幾個小青年就衝我們抱怨:我們是來看表演的,才看了十分鍾呢,不要出去。我請求他們,I know, I know…..但是我們一直在這裏堵住好久了,請你讓我們過去;就算你們現在一起出去了,等大家都過了,你們就可以再進來呀! Please, please…..可能是我的請求都是帶著哭腔了吧,我前麵的那個小夥終於告饒似的答應,OK, OK,我這就走。
被人流前擁後擠地帶出了那段瓶頸(事後專門看了看,前後也就不過二、三十米,我們卻花了大半個小時),雖然還是擠滿了人,但畢竟不再是剛才那樣的水泄不通。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終於可以喘得一口完氣。我拽著他,一邊從人群裏逃也似的出來,一邊四處張望:我們應該告訴警察或是工作人員,那段通道沒人管,實在是太危險了。可,怎麽看不到一個呢?
等完全拋人群在身後,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顫抖,我跟D說,“我要找個地方坐下、我要坐下”,發現自己的聲音也在抖。他拉著我的手,想幫我坐到路邊一個窗台上,可是我一點兒力氣也沒有。看不遠處有地方凹進去,估計是大樓的入口,應該有台階的。我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就開始嘩嘩地流眼淚。
D摟著我,不停地抱歉、不住地保證,下次一定不再要你來這麽多人的地方了。他一直看起來比我冷靜、也沒表現出來什麽怕意,或許他是特意這麽做的,又或者他其實真的不能體會我的那種感覺,至少他的頭沒被埋在人堆裏,多些空間攝取氧氣。
坐了好長一陣子,我才能站起來、繼續走。為了不再轉車,我們一路步行到另一個站,坐了長長的一程,取了車,再開回家,我的身心都一直沒有能平靜下來。渾身都覺得無力,腦子總不由自主地一遍一遍過電影,心裏始終有餘悸,直到好幾天以後才得以慢慢淡去 —— 而留痕於心底。
就是STEVIE WONDER的開幕式呀, 我不知道人能多到那種程度的.
今年去看過幾次焰火了, 剩下的兩次, 本來是想去看南非的. 現在可能不行了, 接下去兩周周末都不在MONTREAL :)
知道人會很多,我在家看表演~
05年爵士節是太陽雜技團閉幕式,下午4點已經水泄不通了,我們趕緊回了家!
今年焰火很好,別錯過啊,還剩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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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一霖. 現在沒事了, 不過估計心理陰影是大大的, 以後一定會躲著的了. :)
現在沒事了吧?:)
謝謝阿鬆. 有一段時間, 不是很緊張而是很恐懼..因為心悸,很擔心再久一點, 真一口氣轉不過來要暈的.
我也沒想到會萡嚇成那樣, 的確是恐怖, 我碰到過的最恐怖的一次, 說起來就令人難以相信.
很理解你.抱抱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