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T是我打了三年交道的特種專家。T說,是永久性的。不會好了。
不會好了? 我沒有聽明白。我知道不用解釋,可我就是沒有聽明白。
Z來電話。很巧。他讓我等著。他送我回家。Z是我公司的同事。一個很靈氣的同事。一個一見如故的同事。一個彼此很少聯係也很少話語,但就在這個時刻,他碰巧可以送我回家的同事。
不知怎麽就吃了飯,好象吃的是湘菜,是在一家很小很幹淨也是我很很喜歡的那家湘菜店。好象我還吃得比平常多。不知怎麽就回了家。不知怎麽Z就走了。說他靈氣就在這裏。我不需要話語陪伴。
可還是沒有明白什麽就是不會好了。不會好了是什麽意思。沒明白就不去明白。找出泳具,我要去遊泳。
好多地方都關了,去了麗江左岸。水很涼。一口氣遊了四十分鍾,按平常速度,應該有九百或千米吧,今天我沒數。還是老樣子。這是個健康的肌體。
去香雪梵溪。小波新版的青銅黃金白銀。版麵很漂亮。是我喜歡的。買了一套。還有一個意外的驚喜,是莫小丹和沈顥的AMOUR。命中注定,在這樣一個下午,在我生命很重要的一個時刻,我與他們相遇。還有新版的小波。
回家的路,我沒有辦法再讓自己空白。
認識小丹是在書城的新版創刊號上,一個漂亮的姑娘來我公司推銷書刊。這是一本讓我一眼相親,再眼相傾的雜誌。封麵是一個綠發散逸的姑娘,綠芽自發際鮮翠而生,姑娘秀目微閉,隱見的雙乳如心間綠芽,鮮嫩盎然。年輕的生命,無限生機。是小丹的畫。我對繪畫不在行,但我有著一雙對美極強敏感的眼睛和一顆容易被打動的心。翻開扉頁,是沈顥的“再現文字之美”。沈顥我是熟悉的,他的文字樸素而有力。他的那篇“總有一種力量能讓你淚流滿麵”曾讓我淚流滿麵。
從此,我是書城忠實的讀者,雖然,有些文章我也會讀不太明白。我知道,那是我的功底不足。不影響我對它的熱愛。
後來,聽同學說,小丹和沈顥是一對,小丹不僅畫美,人也美。後來,又聽同學說,小丹病了,很重。
淚還是流了下來。為這個下午,為和小波和小丹相遇,為今天,T告訴我,我的眼睛好不了。
任她流淌。
我卻不是很難過。我很感謝這個下午,感謝與小波小丹的相遇。他們讓我平靜。
有什麽可以不明白的。生活就是這樣。很公平。銀河和沈顥,請原諒我這麽說,可是,我就是這麽想的。誰讓他們那麽聰穎,誰讓上帝那麽厚愛他們,讓他們擁有那麽多的靈氣。生命是殘缺不全的。殘缺才是美。沒有誰有福氣享擁一切。上帝不會這麽安排。
我雖沒有他們優秀,可上帝也是給了很多的厚愛給我。給我一個深愛我的人,給我很多愛我的朋友,給我一路的順利,給我一份很好的工作,給我這麽好的性情,給我語言的天賦,給我女人的容貌和體態,給我一顆識愛知愛惜愛的心……
一直在想,這麽好的人生,我為什麽還會常常憂傷。其實,上蒼在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一直在想,為什麽對承載苦難的書籍那麽熱愛,原來,也是上蒼在提示我,讓我有承載苦難的能力。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我還有什麽可以不明白和難過的呢?
我對Z說,其實,如果上帝說,現在想把我取去,我一定不會非常意外和難過。真的。覺得自己很知足。雖然我還很年輕。雖然我非常熱愛我的生命。但比起很多很多我很熱愛的朋友,比起小波,比起小丹,還有很多很多,我真的很很知足。
我在想,生命其實真的很公平。
我不知道哪一天,我可能會不再上網。也不知道哪一天,我不能再讀書,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非常痛苦。但在那一天沒有到來之前,我會珍視現在的一切。
這篇文章,我寫給自己,作個紀念。也送給愛我的朋友。但不希望你們打擾我。如果你們是我的朋友,一定能懂我。
祝福所有的朋友擁有健康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