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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2月26日:名人說母親

(2013-04-28 02:21:17) 下一個

2013226:名人說母親

星期二 巴黎 陰晴 2C

 

今天大地仍然一片白銀,昨天下的雪還未融化,但氣溫已升回到零上2攝氏度。

因為搬家,我的書已有三分之一送給戴高樂中文圖書館和許葵先生,但還有兩書架,可能還要送人。因未有網絡又無電視看,頓感清淨了很多,晚上10點就上床睡覺。昨晚我隨手抽了一本《我的母親》看。此書是香港中國文化館出版,主編是魏中天先生,常務副主編是我在廣州華僑補校學習時的輔導員後來升任校長的劉士海先生。此書共有五大本,是五六年前我去加拿大多倫多時劉校長送我的。書中收入台海兩岸、港澳及世界各地名人寫其母親的文章,我的《平凡而偉大的母親》一文,被收入第四本。昨晚與今早,我在床上我看了第一本中的《孫中山先生的賢母》、蔣中正的《報國與思恩》、毛澤東的《祭母文》、《周恩來受教於母親的故事》和蟻美厚的《母愛的啟迪》,很受啟發。我為什麽先抽看蟻美厚的文章?皆因其女蟻英是我在廣州讀書時的同學。蟻美厚原名蟻美揚,是廣東省澄海縣東裏南畔洲一個貧困孩子,父名蟻頌居,母叫陳乖。他9歲那年,泰國僑領蟻光炎回鄉為其亡兄覓一義子,被選中後改名蟻美厚領回泰國。後來蟻美厚成為蟻光炎事業的助手與愛國主義的繼承者。

中午飯後,我與內子開車入巴黎共和廣場附近的印刷廠取第50期雜誌。這期雜誌的彩色印得非常好,我很滿意。回來時我們停留在巴黎第13區派發雜誌,還有一些要寄出的,等回家後再說。現在法國政府發錢寒,郵局的寄費漲價了一倍,以前寄本市一本雜誌隻1.6歐元,現在漲到3歐元多,真是強盜搶劫了。沒辦法,郵費漲價,隻好自己親自派發了!經過一番折騰,回到家時已是傍晚6點多。昨天下的雪,在巴黎早已溶化,一點痕跡都沒有了,可是我們市鎮還有積雪,也比巴黎冷些,因為我們住在山頂,溫度平均比巴黎低一兩度。

晚上9點半上床繼續看《我的母親》這本書,我選擇原廣東文聯主秦牧《夢裏依稀慈母淚》的文章看,原因是近日我剛閱讀完他的《晴窗晨筆》散文集。秦牧說他的父親原是鄉間的一個裁縫師,在南洋發跡後娶了三個老婆(一妻兩妾),他的母親是二奶。二奶和三奶有個共同點,都曾當過婢女。他母親生了他們兄弟姐妹七人,三奶無所出。他七歲那年母親去世後,由三奶帶大,所以他對三姨的感情比生母更深厚。他父親生意失敗後,全家返回原籍鄉下居住。在文中,他說他生於新加坡,長於新加坡。但在《晴窗晨筆》中,他說他生於香港,長於香港,不知是什麽原因?現在秦牧已作古多時,無法向他本人核實此事。

接著,我選擇香港作家東瑞《母親的淚》的文章看。此文是敘述他母親先後將所有五個兒女送回國學習,她自己與老伴兩人寂寞地在印尼生活,真是愛國的偉大母親!筆名東瑞的黃東濤,原是福建泉州國立華僑大學中文係64級一班學生,是我同班同學,他與我還同在一個學習小組。他個子高大有點胖,為人誠懇、謙虛、好靜,說話不多,學習努力,工作認真,字體工整,是個好好學生。每次小組政治學習時,他都預先寫好發言提綱,有幾次我見他發言時,緊張到鼻子冒出汗來。可是在業務學習時,他卻輕鬆多了,談到文學創作時,他會眉飛色舞。有一次我為黑板報補白,寫了一闋憶秦娥詞:“雷聲烈,六億神州學王傑。學王傑,丹心一顆,貢給偉業……”黃東濤見到後,大叫好!還把我的筆名改成“雷聲烈”,使我羞得無地自容。我是第一次學寫詞的,當時連平仄還不太會,經他這樣“打擊”,從此我再也不敢寫詩填詞了!

那時,華僑大學初辦不久(1960年創辦),師資和各項設備還不太完善。1964年秋,我們班開學時,我被學校指定為班主席,黃東濤有想法也常與我交談。他是印尼僑生,從集美僑校考入華大,他顯然對華大不太滿意。有一次,他偷偷地問我:“我們學校有多少教授?”我哪裏知道?當時我連助教與講師都不清,以為助教比講師大呢!不過我還是對他說:“學校是否名校,有多少教授,這不是最重要的;學校隻是個學習場所,教授隻是引導我們學習,最重要的是自己努力,普通大學也同樣可以出作家與名人。”他似乎同意我這一看法,很高興地走開了。從此他的精神狀態好轉,也安心在校學習了。

雖然我們生不逢時,學習不到兩年,就遇上文革浩劫,完全停課,我也被調離班級到部隊去越南打仗,實行“援越抗美”了。而且當時隻紅不專的思想也充滿學校領導層。在這兩年中,我們也沒有多少時間在課堂好好學習,經常走出校門去從事各種政治活動,還要下鄉去參加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簡稱四清運動)大半年。盡管如此,我們2641班(中文係641班),經過自己的努力,也出了不少作家與名人,如黃東濤、曾國聰、盧齊春、蔡麒麟、黃邦傑、謝德宗、謝興發、韓烈光、沈麗娜、馮玉秀等,都是出色的作家或文化界的筆杆子;從事教育工作者的人就更多了。特別是筆名東瑞的黃東濤,寫了一百多本書,成為香港著名作家。

經過幾十年的滄桑,我們華大2641班於2004821日,首次在深圳集雅。我於89日先抵廣州,在那裏幸遇闊別35年的華僑大學同班同學:韓烈光、饒品芬、蔡楚芬、曾鳳柳、歐陽惠玉五人,我們一同到餐館聚餐。當時我寫了這樣一首七律詩:

萬裏東行抵廣州,瓊樓幸會五同儔。

歡言笑語聲如昔,海闊山遙友尚留。

燭燼淚幹情不改,桃濃李茂誌欣酬。

喜聞後代多英傑,晚境歡怡應四遊。

 

在深圳雅集上,我第一次見到黃東濤(東瑞),他送我不少大作;曾國聰也把他的長篇小說《高雄淚》送我。看到一大班老同學歡聚一堂,使我很高興。會上,我寫了兩首七律詩表達自己當時的心情:

其一

勞燕紛飛卅五年,同窗聚首喜空前。

歡聲笑語深情好,鬢影杯光友誼添。

少壯已抒鴻鵠誌,遐齡續寫晚晴篇。

明朝歸散五湖處,七彩雲霞繞宅邊。

其二

一別同窗卅五秋,深城重聚樂還愁。

尤欣學友迎佳境,獨惜殘軀漸白頭。

已憾歸鄉逢浩劫,何堪去國作萍浮。

強將異域當東土,忍看塞河向西流!

光陰似箭,轉眼又過了9年,期間我的同學陳輝山、歐陽惠玉已作古。想到此,不禁淒然。

 

注:“忍看塞河向西流”,通過巴黎市中心的塞納河,是向西流入大西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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