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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海奇葩開百代

(2010-04-27 14:35:01) 下一個

藝海奇葩開百代

——參觀戴頑君教授工作室散記

戴頑君教授打電話來叫我與內子到他的家做客,我欣然接受了邀請。到了戴教授家,他剛好做完餃子、鍋貼,手裏和衣服上還沾著麵粉,他來不及洗手,就把我們接進客廳,又遞煙,又倒茶,待以上賓之禮。

戴教授的客廳布置得簡潔清雅,充滿正氣與藝術感。左邊牆上掛著一幅美麗的山水國畫,一見就使人有“江山如此多嬌”的感覺。兩側掛著一副對聯,用篆書寫著:“萬裏因循成久客;一年容易又秋風”。這些書畫是出自戴教授的手筆。從這些作品中,流露出戴教授愛國思鄉之情。

廳堂正中掛著一幅水墨竹,落筆簡潔,一枝獨秀,堅勁挺拔。不期然使我想起鄭板橋的頌竹詩:“咬定青山不放鬆,紮根全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這幅畫是戴教授早期的作品,雖經戰亂,仍把它從越南帶到法國來,足見教授對竹的喜愛。它不是體現出戴教授堅勁不拔,節亮風高的性格嗎?旁邊的楹聯是蘇州才子吳子琛老書法家的遺作。寫著:“能畫能塑能刻;積福積德積功。”這副對聯高度概括了戴教授多才多藝與慈善為懷的高尚品德。

我十分榮幸地能參觀戴教授的工作室。此工作室設在樓頂層,舉目外望,巴黎與南郊的景物盡入眼簾。工作室的正中放著一張很大的方桌,右邊是文房四寶與作畫的各種顏料,左邊堆著報紙與有關資料。椅子後麵擺著一張單人床,可能是戴教授在深夜工作後,用來休息的。牆角處擺著一盆盛開的蘭花。陶淵明愛菊,周敦頤愛蓮,戴教授卻愛蘭。蘭同蓮和菊相比,身價更勝一籌,因為“蘭為王者之香”嘛!在當代名人中愛蘭者是朱德總司令。他曾有:“越秀公園花木森,百花齊放各爭春。唯有蘭花香正好,一時名貴五羊城”的詩,這不是“蘭為王者之香”的具體刻畫嗎?

在工作室的四麵牆壁上,掛滿他的巨幅國畫。其中有一幅巨型牡丹,是戴教授特地為紀念洛陽市與法國圖爾市結為姐妹市而作。畫角上有“二喬”兩字,旁邊寫著“幸福花開大富貴,姐妹友誼寄深情。”“二喬”是牡丹名貴品種之一,一朵花有淺紅和大紅兩種顏色,故名“二喬”。“二喬”是東吳美女大喬與小喬之稱,表示此花的美麗與名貴。“幸福”和“大富貴”都是牡丹的別號,“姐妹”亦是指牡丹中的“二喬”,又指洛陽市與圖爾市。戴教授的兩句詩含寓了這麽豐富的內容,可見他的詩造詣之深,原來戴教授還是一個詩人。此畫曾在圖爾市參展,獲各界人士一致好評。牆上還有一幅象鼻山的畫,畫得惟肖惟妙,隻幾筆就把象鼻山的景物重現紙上。可能是我到過象鼻山遊玩,亦曾寫了一闋《水調歌頭》詞,這幅畫和我詞中的“雨削懸崖絕壁,水鑿象鼻山。浪磨石卵繡岸,風鼓白帆映日,天海綠如藍…”很相似,所以我對它特別喜愛。

在工作台上,放著各式的印章材料。我問戴教授搜集這麽多石印做什麽?他說這是朋友托他雕刻的,我有點惘然。戴教授可能看出我的迷惑,反而說你忘記我是搞雕刻的嗎?的確,我以為他隻是搞象牙微雕的,原來他還是刻印章的高手。戴教授問我有沒有印章,我說我是個無名小卒,用不著印章。他表示等找到好石塊後為我雕刻一個。我見他意誌堅決,就說,等我找塊木頭,您隨便幫我雕一個就行。他嚴肅地說印章是代表每個人的性格,不能隨便。我說,那請您替我寫個字樣,我托人到香港或廣州雕刻就行。他急忙說不行,不行,給他們雕,一下子就走樣了。看來,我這個印章,非出自名家手下不可了,這是我的幸運。我正在積極找尋石印,期待這寶貴的紀念品早日誕生。

戴教授還告訴我:印章石最好的是“田黃”和“雞紅”。特別是“田黃”,價值和黃金一樣貴。我搞了十年玉器,但對印石卻一無所知,這次才頓開茅塞。

在台麵上還放著用篆、隸、楷、行、草寫的“博大藝術館”字樣。戴教授說:這是他在瑞士的學生要開畫展,請他寫的。他補充說:其實他隻是我同學的學生。戴教授就是這樣熱愛晚輩,樂於助人。

這時我又發現戴教授不但精通書法,而且能寫出各種漂亮字體的書法家,這是很少見的。因此,上麵提到的上聯;“能畫能塑能刻”似乎還不夠,應該是“能書能詩能畫能塑能刻”。

春節期間,華裔互助會舉辦的聯歡會散場後,我偶然看見戴教授伉儷站在大門旁,好像在等人似的。我鼓起勇氣去向他們問好。想不到他們一點架子都沒有,熱烈地同我交談。還問我的家庭情況,關心我的工作。真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可惜我有事在身,隻交談了幾句就匆匆地向他們告辭了。想不到這次他們竟然邀請我與內子到他們的家中做客,真是十分榮幸啊!從這一點就充分體現出戴教授對晚輩的關懷與愛護。

我本來準備了一瓶香檳酒為戴教授慶祝一番的,但在宴會上,戴教授選用各類的中國名酒款客。他說他是百分之百的中國化。內子舉杯為戴老祝酒,何慕真女士說他不喜歡人家稱他老。戴教授說:劉海粟八十六歲了,在簽名時還加上個“方”字,“年方八十六”。我現在隻有七十四歲,還未老,不能這麽快就老,要老也得慢慢老嘛!這真是:“老當益壯,寧知白首之心”!

其他客人早已告辭,時間已是深夜零時了,戴教授仍不放我們走,好像預示著“好戲還在後頭”似的。果然,一會兒他興致盎然地從房中小心翼翼地搬出他的傳家寶任我們欣賞。啊!全部是象牙微雕:有著名的“百子圖”、“百美圖”、“百駿圖”…還有一幅“滕王閣圖”,在圖的上方小空白位置上,刻著王勃的《滕玉閣序》全文。字體比小沙粒還細小,要用兩個放大鏡疊起來才看清楚。而這些微細的字體,戴教授不需載眼鏡,單憑肉眼雕出來的。在一粒米上能刻出一首越文詩和六個中文字。難怪藝海奇葩開百代,有“神眼雕刻家”之美譽了!

戴教授又從房內取出一小塊象牙給我們看。這塊小象牙已製成似展開的書本形狀。他說:以前我曾經把聖經中的馬可福音中釋本共一萬八千個漢字全部刻在一小塊象牙上,目前存在梵蒂岡教廷博物館內。我現在要把這塊小象牙,刻一件有紀念意義的。紀念什麽呢?他不肯說。但我從報章上知道他要把周恩來的事跡刻在這塊象牙上,將來送給中國博物館,留作永恒的紀念。

戴教授還表示:等他工作告一個段落後,打算回國觀光。我希望他能盡快成行,遊遍祖國名山大川,創造出更多的作品。

時間已是淩晨一時了,戴教授仍談笑風生,毫無倦意。為了不影響他一家的休息,我們不得不向他告別。

這時,我突然靈感一到,對出了自己出的下聯:

能書能詩能畫能塑能刻;愛幼愛朋愛家愛國愛群。

為了感謝國畫大師、神眼雕刻家對晚輩的錯愛,膽敢班門弄斧,獻上拙作一首:

畫毫盡勾乾坤豔,粒米能雕玉律篇。

藝海奇葩開百代,大師神眼頌萬年。

我想以這對聯和這首小詩形容戴頑君教授是貼切的,戴教授亦當之無愧的。

最後祝年方七十四,風華正茂的戴頑君教授:

如竹堅勁!如蘭芬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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