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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韭味鮮甜
文/陳湃
那是數年前一個初秋的早晨,《人民日報》駐巴黎首席記者楊汝生伉儷驅車抵敝餐館,要求我帶他們到凡爾賽宮後花園去采野韭菜。他們說這種野韭非常鮮甜可口,還說我久住凡爾賽市,是“識途老馬”。
凡爾賽宮後花園我是天天早上去晨運的,但從來未曾聽過有野韭之事。到底野韭是怎樣的,他們也說不清楚,隻知道有人告訴他們,說野韭的葉子像青草那樣。於是,我們駕車去尋找。偌大個皇宮後花園,遍地都是草木,到哪裏去找野韭呢?我們隻好像《神農嚐百草》那樣,把草類嚐嚐嗅嗅,但始終找不到有蒜味的野韭。真像“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那樣,隻好惆悵而回。
不久,定居巴黎的我的華僑大學學友胡愛華大姐,在《歐洲時報》上發表了采集野韭的文章,並大談野韭的美味與藥用價值,更撩起我對野韭的思念與向往。
今年早春的一個上午,我照例到皇宮後花園晨運。在一處樹林下的路旁,我看見一位身穿牛仔裝的中國青年,蹲著身子在拔草。我走過去問他:“您拔草回家喂兔子嗎?”他說:“不是,是拔野韭回家吃。”“什麽,是野韭?”我大聲而驚奇地問他。“是呀,不信您嗅嗅看!”他說完把“草”折斷送到我的鼻邊。我一嗅,確實有一陣蒜香的味道。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地問他:“是真的可以吃,您有試過嗎?”他說:“真的,我每次來這裏,都拔些回去吃。把它拿去炒雞蛋或煮豆腐最好!”說罷他送了一劄給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當即高興地拿回家給內子,請她將野韭炒蛋吃。我們一家四口,本來各有各的口味,很少在一道菜上有同樣結論的。但在吃野韭上,卻同聲讚揚野韭味鮮甜,非常好吃!吃了之後,全家都無不良反應,證明它正如真的韭菜那樣,是一種可口的美食。於是,我們每星期都吃兩、三次野韭,享受著天公免費賜予我們的綠色天然食物。今年春天,英國吳仁仁、楊希雪詩友抵巴黎寒舍作客,我特用野韭款待,他們吃後大加讚嚐。楊先生並想把它帶回英國,移植在自己的花園內,以供享用呢!
晚春時分,野韭葉子逐漸粗大,長出一根根與真韭菜一樣的花,實在可愛。那又軟又嫩的野韭花,吃起來更是鮮甜可口,真使我樂開了花!
夏天一到,野韭開始凋謝,很快就消失無蹤,不留一點痕跡。難怪前幾年秋天,我們找遍整個皇宮都找不到它的蹤跡了。更奇怪的是,偌大一個皇宮,隻有這幅約半畝丁方的小地方才長滿野韭,其他的地方是沒有的。
“冬天到了,春天還遠嗎?”有意嚐試野韭的朋友們,請於明年早春到凡爾賽宮來,鄙人願當“識途老馬”,帶大家去采野韭,嚐試一下鮮甜無比的天然美食,定然不虛此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