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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亞熱帶的果王是荔枝的話,那麽熱帶的果王非 榴 蓮 莫屬了。
荔枝曆史悠久,長期占據著果王的地位,是無可非議的,自唐、宋以來,一直是極品。“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日啖荔枝三百顆,不辭長作嶺南人”的詩句,足以證明荔枝的地位。但是,如果說 榴 蓮 是 熱帶果王,可能有部分人不能接受,原因是:
一、有部分人認為 榴 蓮 有一種貓屎味,無法進食。據說在中國大陸出生的“唐山骨”,多數是不適應這種香味的。我那隻喝著珠江水長大的“猢猻”,一見 榴 蓮 就退避三舍。
二、 榴 蓮 為人認識的時間不長,可能隻是近一百幾十年的事。而且, 榴 蓮 熟後不能久留,加上運輸不發達,無法環遊五洲,鮮為外人認識。 榴 蓮 之所以近年大行其道,是有人研究出 榴 蓮 是高級補品,有補腎壯陽之奇功。如果說“一粒 榴 蓮 三把火”,那一個 榴 蓮 就一身火了,常吃會變成查理士布朗臣──猛男的。再加上由林鳳主演的粵語文藝愛情電影《 榴 蓮 飄香》風魔東南亞,其中主題曲“ 榴 蓮 飄香”更為人所喜愛。近年因林鳳自殺身亡,這首“ 榴 蓮 飄香”歌曲又大行其道,無形中給 榴 蓮 做了廣泛的宣傳。最近十幾年,隨著亞裔難民散布五洲,隨著運輸的快捷與完善,也把 榴 蓮 帶到世界各地。今年 榴 蓮 征服巴黎,使亞裔移民大飽口福,也使西人大開眼界,就是一個好例證。可以肯定, 榴連 蓮 王的地位,將會日益鞏固的。
提起我第一次吃榴蓮,也是十分有趣的。那時我年紀還小,看見兄長從首都金邊帶回兩個外殼長滿長刺、類似菠蘿蜜的“怪物”,發出一陣陣貓屎臭味,有點恐慌。母親是“唐山骨”,當然更受不了那種氣味,但是父親與兄姐們卻吃得津津有味。他們硬要我嚐試,我沒有法子,隻好用手壓緊鼻子,停止呼吸,把它慢慢放在口中試試味道,結果是又甜又香,同嗅到的味迥然不同。我請母親依照這個方法嚐試,結果她老人家也可以吃了。臭豆腐聞起來很臭,但吃起來有點金香。由此可見,人們用鼻子嗅到的味和用舌頭感覺到的味,有時是不盡相同的。受不了 榴 蓮 氣味的 諸 君,不妨用上述方法試試,看是否有效。
現在,巴黎上市的 榴 蓮 是從泰國來的。越南的 榴 蓮 亦十分優良,尤以 La Thieu (那跳)的 榴 蓮 更出名。柬埔寨的 榴 蓮 也頗負盛名,還有一個省叫 榴 蓮 省呢!它就是我的家鄉,連接越南鸚哥嘴地區的柴靚(楨)省。柴靚( Svay-Ring ),越語就是 榴 蓮 之意。但奇怪的是柴靚省沒有產榴蓮,真正產 榴 蓮 的卻是柬埔寨南部沿海的貢不省。榴蓮樹是怎樣的,以前我沒有見過,直到我快要離開柬埔寨回國升學,而來一次全柬旅行時,才偶然認識,而且差點“樂不思蜀”,演出一幕“不愛唐山愛美人”的活劇來。
我在金邊前往貢不市 的客車上,無意中結識一位熱情而豪爽的 貢不 青年,一見如故,很快和他結成朋友。到了 貢不 , 他不讓我住旅店,硬要把我拉到他的家住。原來他的家長是大果園主,園中長滿 榴 蓮 樹 ,是位 榴 蓮 大王。他們熱情地招待我,還介紹了他們的掌上明珠給我認識。這位“ 榴 蓮 公主”長得可美了,在白中帶紅的瓜子臉龐上,鑲著一雙睫毛長長又大又圓的黑眼睛,更配上了一個櫻桃小嘴,成個古典美人模樣,再加上她熱情而彬彬有禮,怎能不令人一見著迷?我和她很快就無拘無束了。
“ 榴 蓮 公子”和“ 榴 蓮 公主”天天陪我遊玩,每天上午,我們就在果園中度過。時值盛夏,高大的 榴 蓮 樹上,長滿了 榴 蓮 ,有的熟透裂開,露出金黃的果實,香味隨風遠播。“ 榴 蓮 公主”一麵唱著“ 榴 蓮 飄香”,一麵揀些上乘的 榴 蓮 摘給我吃,她也催我自己動手多摘些,真有點:“ 榴 蓮 生南國,夏來結滿枝。願君多采摘,此物最相思”的味兒。
下午,我們到白馬海灘遊泳,我把《檳城豔》改成《白馬豔》,唱出“柬埔寨春色綠野景致豔雅,椰樹影襯著白馬海灘美麗如畫……”“ 榴連 公主”竟含情脈脈地大笑起來。晚上,我們入 貢不 市看電影、吃海鮮,大有“樂不思蜀”之感。不到一星期, 榴 蓮 公主竟把《白馬豔》續唱成“妹怕哥衣單……嫁與君雖淡飯的餐,一生一世也無憾”了。可惜我已整裝待發,不能“不愛唐山愛美人”,隻好難過地唱出:“我不是不愛你也親愛的故鄉,為祖國到處都是春天,要離開你呀到遠方。”她當然知道“故鄉”是暗指“姑娘”的。離別時,我希望她能步我後塵,日後在祖國團聚,她是堅決答應的。可惜後來由於時局發生變化,我們失去聯絡,但“ 榴 蓮 公主”的倩影常留在我的腦海裏,特別是當我吃起 榴 蓮 的時候,更會勾起往事而思念她,同時也使我思念我的 榴 蓮 省柴靚和 榴 蓮 飄香的第二故鄉──柬埔寨。
“榴蓮飄香”的歌詞是怎樣的,我已忘記了,惟有把它填上新詞來唱:“ 榴 蓮 香飄巴黎,跨洲越洋; 榴 蓮 果王甜呀,齒頰留香。 榴蓮使我勾往事,懷念姑娘。 榴蓮 使我更思念第二故鄉……”
“榴蓮公主”啊,我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盛產榴蓮的第二故鄉柬埔寨啊,我什麽時候才能再投入你的懷抱?
巴黎族13街上的陳氏超市有賣麽?一進去準被熏出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