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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老也沒想到他們會走回頭路。
老萬生日快樂!
萬爺中秋節快樂!!!
特別的日子裏給特別的點讚!88
拂卻浮雲上碧巔 讚讚讚
萬爺,祝您兔年快樂,萬事如意幸福安康!
新華社周方
(2012-04-06 17:41:32)
標簽: 紀實
首先向清明節當天不幸死於湖難的四位上海大學生表示哀悼!
痛哉!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人情何以堪?
同時也哀悼那位死於帕勞警察槍下的海南漁民。
警示:扇貝誠寶貴,生命更無價;海鮮亦喋血,國人咽得下?
(乘坐快艇遊太湖本來是何等愜意之事,竟然也有性命之慮,4死4傷,實在太出人意料了。從相關報道看,涉事各方都嚴重缺乏安全意識是造成如此慘重災難的根源。假如兩艘肇事貨船上的人安全意識再強一些以及道德水準再高一些,斷然不會僅僅在百米長的纜繩上隻掛了一個救生圈做警示標示,最起碼也得多掛幾個或紮幾根醒目的彩帶才是。假如快艇駕駛員安全意識強一些,也不至於看不見那個救生圈。(從實際情況看,快艇駕駛員的責任似乎要小一些,但關鍵要看他是否有資質。)假如乘船旅遊的大學生們安全意識強一些肯定會穿救生衣的(這種事情還需要征求船家意見嗎?),那樣受到的傷害肯定會大大減輕。此外,太湖水域的相關行政管理部門,包括海事部門、旅遊部門、水利部門等也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無巧不成書。湖難當日我也在蘇州。
我於3日晚抵達蘇州,夜遊姑蘇城,並於4日上午逛了遊客如織的觀前街。事發時,我正獨自坐在虎丘旁小巷子裏一家餐館吃午餐。品著“蘇優”黃酒,吃著東坡肉和銀魚炒蛋。不知為什麽當時總覺得這頓飯吃得有點兒不踏實。餐後來到蘇州火車站附近的草坪上,躺在外衣上睡了一覺,這才感覺爽了一些。現在看來莫非也是一種“心靈感應”?
蘇州是我今年“掃墓之旅”的最後一站。父親2009年8月1日去世,次日即下葬於無錫。為了幫助年邁的母親迅速“過關”,我們兄弟一致同意一切從簡。但我心中始終放不下一生坎坷的父親。次年清明節時我因為車禍後才下地,未能趕上掃墓。但我於幾天後,即當年4月10日去宜興周王廟拜祭了父親。父親生前常常以自己是“除三害”的孝侯周處後人自豪。去年清明當日我從宜興出發遲了,錯過了掃墓時間。打電話時得知表弟已經代為掃過了。所以今年是我第一次為父親掃墓。因為傳統上有“三年”之說,所以今年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了。
4月1日夜動身飛上海,夜宿父親去世前住的浦東某小區旁一家酒店——因為父親住過的弟弟家的房子已經賣掉了。一個2日上午見過母親和弟弟後立即搭友人提供的車前往無錫。跟表弟通過電話後,表弟立即請我往公墓方向趕,他到路口等。之後在表弟的引導下我到達公墓。掃墓過程自然很簡單——給父親和舅舅墓上分別獻上一捧鮮花,撿拾了幾處廢紙和舊燭台後。之後,我對著舅舅的墓碑鞠了三個躬。父親的骨灰盒是我放進去的,所以感覺父親並未離開我。我沒有給父親鞠躬,而是默默地站在那裏跟他聊了幾句,代表全家向他老人家問好。
當時整個公墓空空蕩蕩,我感到很奇怪就問表弟,結果他告訴我無錫人的規矩是上午掃墓。父親是宜興人,當初父母倆自己買了個夫妻合葬墓。無錫是母親的老家。我這種“四海為家,五湖做客”的人從來都說自己是“中國人”。所以這些地方的規矩不守也罷。(剛才發短信問了位宜興老鄉,她說宜興上午下午掃墓均可。隻是盡量不要晚過下午三點。據說太晚了陰氣太重。我那天恰好是下午四點後掃的墓。就算是“活見鬼”吧。看來我跟父親“對話”倒也合適。我就是要讓父親知道我多麽思念他,快三年了還一直放不下。)
拜祭完父親和舅舅後我隨表弟去看了他的父母——我的小姨姨夫。之後與表弟一家三口和兩個表妹家人一起吃晚飯。大表妹獨守空房,妹夫出國多年,至今仍滯留在美國,他們的兒子前些年也以“過繼”給一對美國老夫婦的名義偷渡彼岸;小表妹做飯,專門做機械安全檢測設備的小妹夫陪我喝酒、聊天。喝的是我最害怕的“茅台”。不管真假,我平時從來不喝來路不明的茅台。不用問,妹夫的茅台自然百分之百是假的。出了北京“大中南海”——中央機關,除了貴州,海關之內,我從來沒喝到過一滴真茅台。但是礙於情麵,我第一次沒當麵揭穿這一點,硬著頭皮喝了一小杯澀得奇怪的“茅台”。絕大多數國人從來沒喝過真茅台,所以也極少有人品得出茅台的真偽。地球人都知道茅台的銷量一直數十倍於產量。同樣,出了“大中南海”,山東之外,海關之內,你不可能喝到一滴原廠青島啤酒。
2日當晚下榻宜興。因為司機小李第一次到宜興,入住酒店前我們特意驅車夜遊燈火輝煌的宜興城,品味這座依山傍水小城的絕妙之處。結果小李讚不絕口,發誓不久後要帶妻子兒女同遊宜興。這個26歲來自安徽農村的小夥子年紀輕輕卻經曆豐富——16歲到大慶建築工地當小工,8個月隻到手400元工資;之後在深圳當了7年保安。殊不知深圳原來的名字就叫“寶安”。更奇特的是小兩口已育有一雙兒女,卻哪個也沒上戶口。去年小李開始給我在上海創業的朋友開車,月收入5000元左右。他對城裏人哭窮喊“養不起孩子”感到很奇怪:“我當寶安的時候都照樣娶妻生子,怎麽城裏人賺那麽多錢卻連一個孩子也養不起?”聽完我給他算的一筆筆帳後,小李方知城裏人為何養兒不易了。
3日上午我見了宜興一個朋友,午餐後我們驅車向預定目標常州出發。路上我給“太湖衛士”吳立紅打了個電話,本想途中在他家附近聊幾句,談談他即將於明年大學畢業的女兒就業問題。誰知這家夥跑到靈山大佛附近的太湖水域釣魚去了。隻得另找機會再談了。
不過,吳立紅釣魚和此次湖難都透露出一個不壞的信息:太湖的水質有所改善,已經可以釣魚和開展水上旅遊了。我在虎丘旁吃的銀魚估計不會來自太湖。因為無論是太湖銀魚還是長江刀魚、陽澄湖大閘蟹,產量根本不可能供得上嘴大如天的國人。十有八九我吃的銀魚來自小李的老家安徽。至於大閘蟹現在據說大多產自湖北。至於什麽長江野生魚恐怕都是浮雲。
前些年太湖水質汙染嚴重,最終導致2007年春夏之交太湖藍藻大爆發,200萬無錫市居民飲水中斷數日。那個時候的太湖水質很差,綠浪翻滾,迎風臭三裏,遊人根本無法靠近,何來遊船快艇暢遊其上?
當年吳立紅拋家舍業保衛太湖環境,結果得罪官商入獄三年,但也著實地推動了當地的環保工作。如今太湖和宜興當地水域的水質環境都有了明顯的改善,當地大多數人談到吳立紅都是豎大拇指的。如果沒有吳立紅這樣的“拚命三郎”,太湖水質改善恐怕還要等上多少年。
3日下午先去見了一位在常州工作多年的老朋友。之後去看望五姨。五姨夫四個多月前病逝。這次見到五姨,注意到她老人家尚未完全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神情仍然有些恍惚,完全沒有了過去的精神氣兒。五姨過去雖然有點兒神叨叨的,但屬於愛說愛笑的人。現在則像換了個人,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好在她本人是醫生,平日比較注意保健,身體還可以。祝願她老人家早日恢複往日笑臉。我的好友、五姨的大兒子人在廣州,晚上我跟五姨的小兒子即小表弟夫婦去參加了一個私人聚會。常州人以好吃聞名江南,所以聚會安排在了紅梅公園裏一個餐廳裏。
第一次聽說紅梅公園還是10前台灣百歲慈善家曹仲植老先生告訴我的。上個世紀80代末,老先生回常州探親,得知他的老父就是在紅梅公園不小心跌倒受傷後癱瘓的。於是他首先向常州市殘疾人贈送了20輛輪椅,之後一發不可收拾,老先生至今已經與中國大陸地方機構共同捐贈了將近50萬輛輪椅。年前接到老先生從台北打來得電話讓我很激動。我正計劃去台灣看望這位可敬的老先生。
參加當晚聚餐的基本上都是當地教育界人士,包括一位區領導和幾位校長(園長)。表弟本人是某大學的一位處長。據他說常州市每年都給每位大學生發1000多元夥食補貼。這倒是個新聞。這兩年我去過不少學校,發現各地對大學的夥食費用控製還是比較明顯的。大學生是未來國家的棟梁,政府應該最大限度地善待他們。
我本人最大的願望就是將來能夠有能力和資源幫助更多的貧困大學生上學,幫助更多的大學畢業生就業。希望未來中國能夠盡早將大學教育納入義務教育範圍,讓更多的孩子受到大學教育。一定要讓所有想讀書的中國孩子讀得起書!一個都不能少!
聚餐尚未結束表弟夫婦就驅車送我到現代化程度很高的蘇州新火車站。高鐵真方便,隨到隨買票走人。一個小時我抵達蘇州——父親最喜歡的城市,那裏有他上北大前複讀的最後一所中學——蘇州中學。入住酒店後,盡管已是子夜時分,我仍然立即前往蘇州中學“朝聖”,路過蘇州文廟時,意外地發現滿地垃圾——基本上都是白天遊人拋棄的塑料飯盒和紙巾。
湊近蘇州中學校門,借著夜光中隱約看見“蘇州中學”的牌匾,牌匾上“蘇州中學”四個字下方簽有胡繩先生的名字。猛然回想起我讀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新聞係時,研究生院院長正是社科院院長胡繩老先生兼任。
吳立紅 地址:江蘇省無錫市宜興縣周鐵鎮分水南塘23號
郵編214262 電話Tel;(86-510)87551597
南方都市報 作者:郭宇寬2011年06月19日
我有個多年的朋友吳立紅,家住無錫太湖邊,他是個農民,過去家窮,也沒有上過多少學。沒學過天體物理,就把智力的愛好發揮在下象棋上,一不留神成了象棋高手,方圓百裏都出了名,還得過—次市的象棋冠軍。
他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喜歡釣魚,到太湖邊釣些鮮活魚蝦,邀二三好友,下幾局棋,再就著河鮮喝幾兩小酒就是他最大的快樂。
上世紀90年代江南地區鄉鎮企業發展迅速,而在宜興一帶很多都是化工企業,一些汙染被直接排入太湖。吳立紅發現怎麽釣魚越來越不好釣了,而且湖邊經常發現死魚,到了夏天,很多通向太湖的河溝裏都臭氣熏天。他找到當地有關部門反映情況,但這些企業都是當地的納稅戶,當地政府總是要替他們遮掩,每次都應付吳立紅說水質沒有問題,排放的廢水都是無毒達標的。明明是魚都死了,怎麽會沒汙染呢?吳立紅下象棋的較真勁頭犯了,自己整天查資料、取水樣,跑到南京、北京找專家,就是要證明太湖水就是被汙染了,這讓當地政府非常尷尬,把他視為一個麻煩製造者。
而我知道這個心寬體胖的漢子,從來不會想到找任何人的麻煩,他也不會對任何人有什麽仇恨,他隻是格外較真———明明太湖給汙染,你們非要睜眼說瞎話,他非要搞個明白,討個說法。在他看來明明是一加一等於二,哪怕有人給他再多的錢讓他承認一加一等於三,他也做不到。在我看來他真是像易卜生筆下那個較真的斯鐸曼醫生,很是不討人喜歡。到了2007年,太湖藍藻大爆發,沿岸市民都喝不到幹淨自來水,才證明吳立紅是對的。
現在中國很多高校都有環境專業,有博導,培養很多學生,每個地方都有環保局,還有很多專家,他們都是吃環保這碗飯的。但在我看來,吳立紅這樣一個農民,就是出於求真的信念,沒有國家給他發一分錢,進行的研究,堅守獨立人格自由精神,才真正稱得上是知識分子的範兒。
最近我越來越發現,一個人是不是知識分子,跟他是不是上過大學,當過博士,或者有個海歸或者教授的頭銜,完全沒有關係。在我看來知識分子不是訓練出來的,而是一種天性,就像是《紅樓夢》中所說的天地之間的的“聰俊靈秀之氣”,男女偶秉此氣而生者,上則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為大凶大惡;置之於萬萬人之中,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
這個社會的悲劇,就是有太多的人,沒有機會實現生命的可能,而大多數人都沒有被擺在他的天性應該屬於的位置上。
◎ 郭宇寬 清華大學博士後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