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在高

孤帆遠影, 一陣風, 來去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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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蛇放生記

(2007-06-07 17:03:06) 下一個

 
 


(更多相片由此進)

 

一大早就拿着陪了我兩夜的青蛇去放生, 還沒出門, 女兒就醒來, 吵着要看蛇, 開始不同意放生, 一直問“做吔噢?”, 告訴她說蛇餓了要去找媽媽吃早餐, 她才點頭說非要一起去不可。

到了荒草地, 瓶蓋還沒打開, 囡囡就倒提着要往外倒, 自然是倒不出蛇來的, 可囡囡一句句“出來食早餐啊, 出來啊”卻表現出她天真的善良, 好一幅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神態!

打開瓶蓋放在草地上, 青蛇到了瓶口就是不肯出來, 莫非感到某種濳在的危險? 遂把瓶口移到身邊的一棵小樹上, 青蛇立即伸展那婀娜的身姿遊上枝頭, 抱着女兒觀賞一陣後, 我就掏出相機拍片, 其實平生還是第一次如此貼近為蛇拍照, 除了是抓在自己手上的。

這條青竹蛇估計尚屬年少, 不過五、六十公分, 頸處很細, 顯得那三角頭特別大, 賊靈靈的雙眼微突, 全身鱗片閃亮, 背青肚黃, 尾部尖細略帶褐色, 隻可惜如此美妙的身段卻因劇毒而讓人敬而遠之, 進而誅之。天地間就是如此造化弄人, 又何止青蛇!

這小青蛇初上枝梢還有點怯生生的, 神情呆滯, 拍片時也不怎麽遊動, 隻好不斷逗着它, 甚至反提着蛇尾再放到較粗的樹幹上。幾度遊曳之後青蛇方顯出其英雄本色, 曲起身子蓄勢待發, 咄咄逼人, 我立刻遞近相機, 把焦距分別對在小青蛇的眼、頭和身上, 不斷按下快門, 拍下幾個懾人魂魄的鏡頭。一麵拍照一麵又要留意青蛇的動作變化, 不免一番驚心, 弄得自己一身大汗淋漓。

 

 

 

 

 

 

 

 

 


隻顧拍蛇卻冷落了女兒, 她已在一旁催促要走了, 雖是早晨, 太陽一點也不柔和, 蚊子又多, 隻好有點依依不舍地收起相機離去......

 

且說這是第一次放生青蛇, 隨後就上班去了。

下班回來已經快七點了, 女兒又說要看蛇, 我就帶她到早上放生的地方去看看, 原不抱甚麽希望, 隻不過想帶着女兒再去走走而已。

殊不知早上放生青蛇的小樹遠看似已凋萎, 隻有豆殼吊在枝丫上搖搖晃晃, 乍看上去毫無生氣, 早上那棵搖曳生姿的小樹哪裏去了? 難道小青蛇竟有如此能耐, 一個白天就把一棵樹折騰成這般模樣!

走到跟前一看才發現, 非也! 隻是這樹的葉子到了傍晚便合起來過夜, 黃昏下遠看便顯得凋零了。上下一找, 意外地發現小青蛇居然還曲卷在枝丫上, 靜靜地一動也不動, 原以為在這樹上曬了一天, 不成乾屍也沒命了吧! 輕輕一搖樹枝, 咦......青蛇動了起來, 還真有點神奇! 女兒一看見蛇爬起來, 就樂開了......

 

 

 

 

 

不料蚊子群起, 隻好讓女兒先撤。這蛇今天算是走運了, 為免明天再受烈日煎熬, 我折下一尺來長的樹枝挑起青蛇, 才上枝頭, 青蛇就曲卷在一端, 任我舉着邊走邊拍, 約五十多米, 走到樹林邊緣, 踏過齊膝的草地, 把枝丫架到鐵絲網上, 青蛇便緩緩地爬上去。

 

這鐵絲網纏滿枯藤朽條, 原以為青蛇就這麽走了, 沒想到它隻穿過鐵絲網, 再回過頭來對着我頻頻吐舌, 並多次伸頭衝着相機撲來, 和剛才一路上老實巴交老地呆在枝梢上判若兩蛇, 莫非知道我會帶它到一個更隱蔽更安全的好地方, 一路上才安分守己, 現在回頭道別? 果真如此有靈性?

我凝視着它的雙眼, 卻甚麽也沒看明白, 有人說和蛇對視, 你就能和它溝通, 看來要羅琳筆下的哈裏波特才做得到。 

太太說我這回大發慈悲, 連蛇都與我為友, 又讓我近距離拍了好些照片。要不是手背上五六蘋蚊子叮着不走, 也許我還會和青蛇多逗留一會兒。

 

 

 

 

 

 

 

這算是二度放生這蘋青蛇了, 難為它從大坳門來到將軍澳, 今天下班再去看看它吧。見得着見不着, 天曉得, 隻有隨緣了......

 

 

九日山人

2007年6月5日初稿
6月6日完稿

*查得此蛇中文名又稱為“白唇竹葉青蛇”, 英文名為Bamboo Pit Viper (Trimeresurus albolabris), 卵胎生, 主要以蛙類蜥 雀鳥及小型鼠類為食, 是本港最常見的毒蛇, 被青竹蛇咬傷十分痛楚, 傷口嚴重紅腫, 但很少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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