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成周路（十七）武王攜文 孟津觀兵

孟津觀兵的主意得到薑子牙的讚同和鼎力支持。就這樣，姬發派特使聯絡四方，告知各邦國：作為西方諸侯之盟主的周國，將在孟津召集各路人馬舉行軍事閱兵和操演。

號令既出，姬發率大軍浩浩蕩蕩，首先西行至畢原（今西安市長安區）文王的陵墓祭奠，接著舉行祭天儀式，然後東行向商朝首都朝歌（今河南淇縣）進發。當時，文王仁德的美名天下皆知，姬發在中軍豎起寫有父親西伯昌名字的大木牌，自己隻稱太子發。他這樣做，是想向諸侯表示此次閱兵是奉文王之命而行，仍由文王統領全軍，以此提升周軍的正義性和號召力。

大軍抵達黃河南岸的孟津（今河南孟津縣），就在那裏舉行操演。有八百諸侯聞訊趕來，情緒高昂，加入練兵。

姬發在高地往遠處看去，隻見車馬人湧，旌旗遍野，人心向周的態勢已然成形。孟津渡目視可見，黃河就在眼前，猶如一條渾厚的綢帶。隊伍中不少將士躍躍欲試想北渡大河。不少諸侯策馬前來，說天下苦商已久，力勸姬發立即向朝歌進軍。

然而此時，薑子牙悄聲告訴姬發，他發現幾個重要的諸侯沒有出席，為萬全準備，還是先就此打住。姬發深知，伐商大事，隻有贏一個選項。幾個重要諸侯沒有出席，意味著時機還不是完全成熟。姬發問身旁的姬旦，姬旦也認為太公所言有理。於是，姬發下令觀兵結束。見有諸侯顯示出失望之色，他遂進一步勸誡勉勵大家要暫且耐下心來，以待天命，勿要操之過急。

孟津觀兵後，武王姬發非常興奮，一點都沒有歇著。他一麵加緊練兵，一麵多方派人去探聽殷商的動向。他們聽到探子的三次匯報後得知，殷商王朝“讒惡進用、忠良遠黜”：王子比幹被剖胸挖心；太師箕子裝瘋後被罰為奴；微子絕望，出走隱居。百姓們更是敢怒不敢言。

薑子牙也告訴武王，他得知，商紂王派大軍征伐東夷，頗有斬獲，便以為天下萬事大吉。商王近來更嗜酒成性，在宴會廳裏鑿地為甕以盛酒，夜夜與群臣舞女花天酒地，不醉不散，罔顧國中軍力空虛。

武王和薑子牙登上豐京城樓，往東眺望，彷佛看到一個近乎分崩離析且爛到根上的舊王朝。周軍正在下麵練兵，殺聲震天。兩人對視而會意：征伐紂王的時機已經全然成熟。

 

姬旦也絲毫沒有閑著，一直在積極做隨武王出征的各項準備。這天，他正在軍營幹活兒，有士兵進來報告說：外麵有一對姐弟說要找叔旦君。姬旦一聽一對姐弟，馬上疾步走到營帳外。有點不敢相信，桑和她的弟弟振就站在他麵前。遷都之後，這還是姬旦第一次見到桑。“你們怎麽樣？新家如何？到這裏有什麽事嗎？”姬旦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桑走前一步，對姬旦說：“我們都好。知道你們很快要去攻打商紂，陶振願一起同往。”

姬旦聽了十分意外，“振要同往，他打過仗嗎？”

這時振自己挺著胸脯子說話了：“打過，被商王征去伐過東夷。”
姬旦狐疑：“那時你才幾歲呀？”眼看著搪塞不過去，桑就說：“叔旦君，振從小習武，手腳很好，請您讓振去吧，這樣他能為周國出力，也能為陶家報仇。”說著桑轉向振：“弟弟，好好跟叔旦君學。姐等著你立功報仇，平安回家！”

本來，考慮到陶家姐弟相依為命，姬旦不忍心讓陶振上戰場。現在，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姬旦也隻好放下顧慮留下振。東征也的確需要人，多個人就多一分力量。

振恭恭敬敬地向姬旦行禮，就這樣加入了周軍的隊伍，成了姬旦身邊的一名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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