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

踏如歌行板,看歲月匆匆... 七月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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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未未的心魔

(2023-10-12 09:18:30) 下一個

 

 

翌日,一大早未未吃過早飯就來到錦繡閣,田容還沒醒。未未看著田容沉睡的樣子,他忽然看到田容頭上有一道隱約的金光,他的身子晃了一下,腰被一雙大手從後麵扶住了。

“無涯,你看到了嗎?我娘這會不會是回光返照?”未未顫抖著說

“看到了,不是,肯定不是!別多想。”無涯扶著他的手緊了緊,他覺得一股暖流從那掌中流出,頓時心安了很多。

出了屋子,春花和秋月也忙安慰道,“夫人許是昨天累了,今早就多睡一會兒,王爺放心,今天我二人守在這裏寸步不離,有事馬上叫你。”春花秋月是略通醫理的,聽她倆這麽說,未未才放心離去。

未未先去書房看了今天早上送來的邸報,他答應田容的事情真的有認真在做。看完邸報後,他去藏書閣看了然然和小妹的學業。剛好他倆上完了早課,於是他帶兩人去校場練騎射了。

然然完全繼承了他爹的腦子,特別會讀書,不但過目不忘還會舉一反三,小小年紀已經換了幾個先生了,現在隻是年紀太小不能出門求學。小妹跟他截然相反,營養跟上後,現在身材高挑,健康充滿活力,天生對武道的領悟極高,剛過十二歲就可以揮起八十斤的偃月刀,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兩年沒見了,未未很喜歡這倆,決定抽空帶他們四處看看。

無涯從錦繡閣出來就去城北接受那兩萬私兵了,兩萬私兵裏一萬人是剪月山莊養的,訓練有素,直接可以編製入軍。還有一萬是臨時急招的,良莠不齊,十分散亂,他需要整理一下,可以用的給顧維送去練兵,實在不行的送到南疆書院打雜種地。

下午未未回來就陪在田容的房間,田容還沒醒,中午春花把明羽留的丹藥磨碎兌水,給田容喂了,這時雖然沒醒但是呼吸平穩。春花見未未守著,也沒有打擾他,自己去忙了。

謝柔半年前到的南疆,她一年前跟順豐號去閩州投親,去了舅父家。謝柔是家中的獨生女,父母在世的時候寵愛有加,不但識書答禮,父親還經常帶她出門遊曆訪友,隻是父親早逝,母親身體不好,害怕自己死後,留下孤女,他們這一房早晚被叔伯吃幹抹淨,早早的就把家產和嫁妝托付給了娘家哥哥。所以她娘一死,她辦完喪事就去了閩州。

舅父對她極好,隻是舅父在外地放任做縣令,常年不在家,家中隻有舅母和表哥。舅母看上了謝家的遺產,一心想把謝柔說給娘家侄子。謝柔雖然年紀小,但她見多識廣,怎麽能看上舅母家鄉村野夫一般的侄子。

那侄子也是色迷心竅,有一次趁家中無人,就要非禮謝柔,謝柔其實早有戒心,隨身私藏了一把匕首,情急之下就捅了那侄子一刀。她眼看惹出人命,慌亂之中帶著婢女連夜離家出走。

她本來想去找舅父,但是舅父任地太遠,要兩三個月的腳程,她們三個姑娘家很容易出事的。她在舅父家就聽說南疆實行新吏,女子可以入仕,南疆離閩州也近,隻要三四天就到了,三人便女扮男裝的來到了大理。

謝柔到了大理後租了一個小院,先暗自觀察了一陣。她發現鎮南王居然是當年順豐號上的未公子,那年她愛慕未公子的時候,她還曾因為身世孤苦,沒人給她做主傷心了很久,現在看來,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鎮南王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後來她在濟世堂聽過田容一堂課,那個戴著帷帽,瘦瘦弱弱的女子說出來的話卻直接顛覆了她的認知。她決定按照田容說的,追求幸福從自身強大做起。她讓兩個婢女去南疆書院學習織繡和飼養,自己則考進了濟世堂的女醫班,學習藥理。當她知道自己崇拜的師父是王府的夫人後,更加勤奮好學,很快就在濟世堂的學生中脫穎而出,深得春花的看重。

春花這兩天因為府裏事多,夫人也不太好都沒有去濟世堂,今天叫謝柔配了些急用的藥材送來王府。

謝柔平日裏幫春花做事,經常出入王府,大部分下人都認識她,所以她進來的時候並沒有人阻攔和通報。今天在濟世堂耽誤了一陣子,這會兒城門已經關了,春花就留她在客房歇一晚,明日再回去。

謝柔吃了晚飯又去藥房配藥,不知不覺的就忙到了半夜,她出了藥房左拐右拐的,居然在府裏迷了路,她看到錦繡閣還點著燈,想春花可能在那裏,就走了進去。

錦繡閣裏雖然燈火通明,卻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謝柔沿著長廊走進了屋裏,錦繡閣她以前來過,知道是夫人的住處,也沒有多想就進去了。

她看到夫人在睡覺,隔著厚厚的床幔,她看不到夫人的臉,王爺拉著夫人的手趴在床沿上睡著了。他墨發散下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著一角薄唇和那完美的下頜,白皙的脖梗上那若隱若現的喉結。

謝柔一時就愣在那裏,王爺真是南疆第一美,就這半張側臉都美得要命。未未許是睡的不舒服,悶哼了一聲才把謝柔驚醒。她看到未未的肩頭抖動了一下,過去拿起旁邊貴妃榻上的大氅準備給他披上。

就在她拿起大氅準備放在未未肩上時,她發現未未一雙鳳眼正冷冷的盯著她,“王。。王爺,我。。。”謝柔看著未未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頓時嚇的話都說不清楚了,隻能連連後退。

謝柔剛進屋的時候未未就已經覺察到了陌生人的腳步,他等了一息才抬頭看到來人,臉很熟但是想不起是誰,想起她鬼鬼祟祟的樣子,他就怒不可遏,站起身來,拔出腰間軟劍,直接刺向謝柔。

謝柔哪有他的身手快,眼看著劍鋒就要刺向她的胸膛,這時一道黑影從屋外掠進,一隻手抓住了劍鋒,另一隻手上前奪去了劍柄。

“未未,你清醒一下,她是謝姑娘!”來人正是無涯

“所以,你為她出頭?賤人都該死!”未未看著無涯握住劍鋒的手鮮血淋淋,他的眼底一片殷紅。

“謝姑娘在濟世堂做事,你誤會她了。”無涯耐心的解釋到,他今天忙了整整一天,到現在晚飯還沒吃,但是他知道未未最近因為田容的病戾氣很重。

“我們出去說,”無涯上前去拉未未,未未不動,這時春花進來看到這情景,連忙把謝柔拉了出去,田容在床上輕咳了一聲。

未未趕忙走到床邊,把床幔掀起,將田容扶了起來。田容伸手摸了摸未未的臉,“娘今日睡了一天,讓你擔心了。”她說

“沒有,我不擔心,娘好好休息。”未未說,田容看到未未身後無涯的手上還滴著血,“去帶無涯包紮一下吧,娘沒事,就是累了,多睡了一會兒。”她笑著拍了拍未未的手。

春花進來給田容端了一碗湯藥,田容看著未未和無涯出去了,她問春花,“明羽留下的丹藥還有幾個?”

“還有三個,”春花回。

“我怕是等不到未未及冠了,那丹藥都留給未未和無涯吧,我怕我走了,明羽還沒有回來,這倆孩子會幹傻事。”田容說,她越來越嗜睡了,她也怕哪天睡下就起不來了。

“可是。。。”春花看到田容的眼神,半句話咽了回去,點了點頭。

藥房裏,未未幫無涯包手,“剛才那個就是在順豐號上幫過我們的謝姑娘,她現在在濟世堂做事,經常跟春花姑姑一起。”無涯說

“我怎麽不知道她在濟世堂做事?她也配讓你為她奪劍?你什麽時候和她在一起了?”未未一句比一句冷,他看著那手,心想這裏又要多一道疤了。

“不要胡攪蠻纏,我不奪下那一劍,謝姑娘可有命在?你清醒一點,再瘋夫人會傷心的。”無涯說完,扔下未未走了。

未未愣在那裏,這是無涯第一次甩開他的手,“你們最好保佑我娘沒事,要不然我就真瘋給你看,”未未看著無涯消失的背影說。

事實上,自從出了許雯雯的事,每一個接近王府的漂亮女子,無涯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但是這話他不能跟未未說。他知道田容的病是未未的心魔,他剛才看到未未眼底的那抹殷紅,他就決定了他要去大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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