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是南疆最大的城池,所以府衙設在大理,城外迎接未未的是大理知府陳澤。昨天無涯就告訴他大理和南疆目前的基本情況,他們沒有想到在南疆大理能碰到了熟人,這個陳澤就是兩年前他們在九江除妖的那個九江縣令陳澤。
讓明羽吃驚的是當時白白胖胖的陳澤,現在又黑又瘦,讓他差點沒認出來。陳澤從接到十八王就藩的通知就惴惴不安,想當年十八王在九江除妖,他借力官升三級,本來是可喜可賀之事,卻將他支配到南疆來,他是有苦不能言。
九江再窮,那也是個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地方,南疆卻真是鳥不下蛋的不毛之地,他心裏那個苦啊。本來想著再熬兩年給上麵送點禮,能換個地方就好,可是現在成了藩地,他就是十八王的手下了,看來這輩子都要耗在南疆了。
心裏苦但是見了十八王還要強顏歡笑,感激十八王當年的提攜之恩。
“老陳,別苦著個臉,既然咱倆是老相識,我日後肯定會罩著你的。”未未見到陳澤,拍了拍他的肩膀,熟絡的說。
“。。。十八王說的哪裏話,下官高興還來不及呢。”陳澤心想,這麽明顯嗎?他趕緊又拿出幾分真誠的笑說。
幾人說笑間被陳澤引進府衙,南疆的窮真是體現在方方麵麵。從城門到街道,從行人到衙役,從店鋪到驛站,每一處都是大寫的窮。
“老陳,你就拿這給本王接風?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些東西你平日裏都不吃吧。”未未看著接風宴上的菜,嫌棄的說。
“王爺說笑了,下官怎敢敷衍王爺,我平日裏莫說能吃上這種飯食,就是能吃個八成飽,也不至於一年瘦了三十斤。”陳澤苦笑著說。
“如果你都吃不飽,那南疆的百姓都吃什麽?”未未皺著眉頭說
“靠山吃山,靠河吃河,南疆人苦在沒有地,種不出糧食,地處偏僻,物產也不豐富,一年四季都吃不飽,導致人口不增長,沒人就更窮了。”陳澤說
“師父,看看我能收多少祿歲,又要養活多少人,”未未苦著臉對明羽說,明羽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樣子。
“既來之則安之,陳大人,不知十八王的住處可有安排?”明羽問陳澤。
“下官已經派人把驛站收拾好了,如果後續有家眷到,城內確實沒有合適的地方安置了。城外的安南王府是空置的,如果十八王不嫌棄,可以暫時安置在那邊。隻是,隻是,傳說這屋子裏有髒東西,鬧鬼!”陳澤有點不安的說。三人互相對視一下,這事兒師父專業對口啊。
二十年前,南疆暴亂,朝廷派了一路兵馬過來鎮壓,掛帥的是歸德大將軍上官明玨,據說上官明玨在南疆平亂十年,安邦利民,最後被亂賊殺害,死後追封了安南王。自從安南王死後,駐兵就撤離了南疆,王府就空置了。
三人忙完城中事宜告辭了陳澤,來到安南王府時已是暮色深沉。王府的建築風格非常古樸,已經二十年了,也不顯得老舊。庭院內雖然沒有燈光,依然可見雕欄玉砌,木秀草青,亭台樓閣,曲徑幽深,就是這院確實陰氣很重。
明羽擺擺手,三人又退出王府,明羽拿出兩張黃符,貼在了大門上。“這院子裏有兩具青屍陰靈,我怕你倆一進去就要撞祟,你倆還是先回驛站,我自己進去。”明羽說
“師父,我可以幫你。”未未說,無涯也點點頭。
“不用,這兩具青屍不能打殺,是安南王和他的王妃。”明羽說著看了看無涯
“是大少爺夫妻兩個?”無涯震驚的看著明羽,他沒見過大少爺,但是大少爺的傳說一直是府裏秘辛。大少爺是上官家的長孫嫡子,出生就集一族之眾望。上官家世代翰林,書香門第,沒想到世子卻沉迷武道,年紀輕輕客死異鄉。
“是的,你把方士留下,回去睡覺,明天天亮帶人來打掃院子就可以了。”明羽點點頭說。
無涯將身後背著的驢皮袋子解開,把方士的屍皮展開放在地上,明羽掏出玉瓶把方士的分身放了出來,那屍皮像活了一樣馬上就站了起來,對著明羽拱手作揖道“主人”
“老趙,你不用稱我為主人,其實你道行在我之上,我就是有一點小運氣才能將你收住。不認主我怕不是你的對手,隻是求自保才讓你認主的。既然現在你傷不了我,那我們也沒必要主仆相稱,就隨便一點,你可以叫我明羽。”明羽說
“認主就是主人,不稱主人,於理不合。”趙萬年還是個老頑固
明羽看他在玉瓶裏養了月餘,精神不錯,懶得和他掰扯,揮揮手示意他跟上,一人一屍走進安南王府。
未未和無涯目送兩人背影消失在大門後,就轉身回驛站了。
兩人進了王府,直接往後院走去,後院有一棵很大的銀杏樹,樹下有一對男女在練劍,青衫紅裙,你來我往,那劍舞的銀光四散,劍若流星,煞是好看。
突然那青衫男子一劍指向明羽的胸前,“何人敢擅闖王府?”他劍隨聲至。
明羽閃身躲過一劍,那男子的眉目和皇後有七分相似,看來他就是安南王。“上官明玨,”明羽叫道,隨手將一個鎮魂鎖靈符拍向上官明玨的麵門。上官明玨居然躲開了那符紙,明羽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上官明玨可以躲開。頃刻間那紅衣女子也攻了過來,長劍直刺明羽的胸口。
“完了,今天要噶!”明羽心中一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