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語銘心
到了憶舊之年才發現,往事如巨圖,時間似剪刀,記憶則成了拚圖碎片. 既然拚全圖難,何不挑出最鮮明的片段,最後得了全圖也未可知.
正文
一九七三年三月十四日夜,一列普通旅客列車在東北平原疾馳十幾個小時後,終於在午夜時分停下了.
車上的二十一個少男少女被輕聲喚醒, “到了, 快下車!” 我跟隨大家下了車,寒冷的冬夜讓我很快請醒.這是哪呢? 盡管夜黑如濃墨重染,我還是能看出:這是個偏僻小地,因車站太簡陋;這裏離家不僅很遠而且更向北,因一天的火車把我們拉到了雪沒膝蓋的地方. 我們跟著大個李參謀踏上雪徑……
沒有人說話,大家低頭急走;沒辦法看景,因為夜太黑.雪在腳下吱吱作響,我的腦子演起了電影. 昨天晚上吃飯前,一位和爸爸共事的叔叔來我家,讓我準備糧票,錢及必要物品,今早出發.見我一付不解的樣子,他說,問你爸爸吧,就走了.爸爸回來後才告訴我,這是要我去當兵.我當時就傻了.
常言說,人這東西是沒啥想要啥,有啥不珍惜啥.那年代,當兵是多少青年人的夢想,而我自小生長在軍隊大院裏,父母親都是兵,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羨慕大學畢業的小叔.雖然知道自己生錯了年代,不能直接考大學.但剛讀完初二就告別學生時代,未免太委屈.於是,抱著書包不吭聲.爸爸說:”這次走兵是開了後門的,於原則不附.但下鄉太苦,沒人管理.你又是個女孩子,還是當兵去好些;但我也不勉強你,你現在還小,這次原本也隻是走應界畢業生,但這麽一折騰必定會有強烈反應,隻怕短期內不會再走兵了.所以你要拿準主意”.我思前想後,也無它法,隻得答應了.然後,媽媽為我收拾行裝,剪短頭發…今天早上避開上學的同學,和兩個同伴一起去了車站,匯合另外十八個,登車起程.
後來,在電影電視中看到當兵的場麵那麽披紅掛彩,鑼鼓喧天,豪情滿懷,才感覺我這兵當得竟是偃旗息鼓,偷偷摸摸,心不甘情不願的……
就在我感到饑腸嚕嚕,筋疲力盡,棉鞋及下半截褲腿漸漸潮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半山腰的幾處燈光, 嗬!紅軍看到寶塔山的感覺我全體會到了. 那天晚上好象是吃的麵條,然後每人領到一被一褥,再後男女生被帶到不同的房間.我們幾個女孩子在沒有草墊的光板通鋪上,擠在一起睡著了.我臨睡前的感覺是想家和委屈……
“快起來,你們快起來!” 第二天一早,我們被一個興奮的聲音喚醒,那是一個早起上廁所的女孩.大家爬起來跑出去一看,全都呆立不動了. 周圍的世界銀裝素裹,起浮的峰巒錯落有致,<<沁園春.雪>>的意境活現在我們的麵前,在極遠處,聳立著五,六個入雲的山峰,而我們所站的山腳下卻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流過,在春寒中霧氣彌漫……實在太美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入雲的山峰是長白山的幾個主峰,腳下的河是天池水流淌而成的泉陽河,而這邊陲小鎮就叫泉陽. 她作為我人生旅途的第一個落腳點,把她的美麗永遠刻在我的記憶中了.
車上的二十一個少男少女被輕聲喚醒, “到了, 快下車!” 我跟隨大家下了車,寒冷的冬夜讓我很快請醒.這是哪呢? 盡管夜黑如濃墨重染,我還是能看出:這是個偏僻小地,因車站太簡陋;這裏離家不僅很遠而且更向北,因一天的火車把我們拉到了雪沒膝蓋的地方. 我們跟著大個李參謀踏上雪徑……
沒有人說話,大家低頭急走;沒辦法看景,因為夜太黑.雪在腳下吱吱作響,我的腦子演起了電影. 昨天晚上吃飯前,一位和爸爸共事的叔叔來我家,讓我準備糧票,錢及必要物品,今早出發.見我一付不解的樣子,他說,問你爸爸吧,就走了.爸爸回來後才告訴我,這是要我去當兵.我當時就傻了.
常言說,人這東西是沒啥想要啥,有啥不珍惜啥.那年代,當兵是多少青年人的夢想,而我自小生長在軍隊大院裏,父母親都是兵,早就習以為常了,倒是羨慕大學畢業的小叔.雖然知道自己生錯了年代,不能直接考大學.但剛讀完初二就告別學生時代,未免太委屈.於是,抱著書包不吭聲.爸爸說:”這次走兵是開了後門的,於原則不附.但下鄉太苦,沒人管理.你又是個女孩子,還是當兵去好些;但我也不勉強你,你現在還小,這次原本也隻是走應界畢業生,但這麽一折騰必定會有強烈反應,隻怕短期內不會再走兵了.所以你要拿準主意”.我思前想後,也無它法,隻得答應了.然後,媽媽為我收拾行裝,剪短頭發…今天早上避開上學的同學,和兩個同伴一起去了車站,匯合另外十八個,登車起程.
後來,在電影電視中看到當兵的場麵那麽披紅掛彩,鑼鼓喧天,豪情滿懷,才感覺我這兵當得竟是偃旗息鼓,偷偷摸摸,心不甘情不願的……
就在我感到饑腸嚕嚕,筋疲力盡,棉鞋及下半截褲腿漸漸潮濕的時候,終於看到了半山腰的幾處燈光, 嗬!紅軍看到寶塔山的感覺我全體會到了. 那天晚上好象是吃的麵條,然後每人領到一被一褥,再後男女生被帶到不同的房間.我們幾個女孩子在沒有草墊的光板通鋪上,擠在一起睡著了.我臨睡前的感覺是想家和委屈……
“快起來,你們快起來!” 第二天一早,我們被一個興奮的聲音喚醒,那是一個早起上廁所的女孩.大家爬起來跑出去一看,全都呆立不動了. 周圍的世界銀裝素裹,起浮的峰巒錯落有致,<<沁園春.雪>>的意境活現在我們的麵前,在極遠處,聳立著五,六個入雲的山峰,而我們所站的山腳下卻有一條清澈的小河流過,在春寒中霧氣彌漫……實在太美了!
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入雲的山峰是長白山的幾個主峰,腳下的河是天池水流淌而成的泉陽河,而這邊陲小鎮就叫泉陽. 她作為我人生旅途的第一個落腳點,把她的美麗永遠刻在我的記憶中了.
寫的好美啊。
請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