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歡William Blake的Auguries of Innocence: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nternity in an hour.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
捧無限一掌,凝永恒一瞬。
宇宙間,時間不過是相對的。
沙地上的波紋,變化多端,如大海裏的浪花,卻又不至於像海上的浪花,短暫地一閃即逝,無法捉摸。叫人麵對殘留的水紋,空留遺恨。時間的長河裏沙紋又何嚐不是刹那間的存在呢? 就像人生, 說長不長, 說短又不太短, 但在曆史的長河裏則是微不足道的刹那間。 這世間的一切也一如沙紋, 在特定時空下偶然發生,過了,也就不再有了。
對所有的生命,無論是靈龜的千年,大樹的百年,人生的幾十年,或小蟲的朝生暮死,長短雖不盡相同,可對他們自己來講,那都是長長的一生啊!
深一腳, 淺一腳, 走在長長的人生路上。年輕的時候,從來不知道回首,而如今卻是一步一回頭。寫文章啊,拍照片啊,生怕於歲月、美景失之交臂。雖知道,“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無論怎樣努力,人生卻是抓不住的,隻好不去勉強了。但留點文字和照片總比記憶要可靠, 寫過的和攝入鏡頭的便留存了下來,封存起來, 當走到人生的黃昏裏,還可以借著餘暉再度回首.....
張愛玲在《愛》裏寫道:“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 於千萬年之中, 時間無涯的荒野, 沒有早一步, 也沒有晚一步, 剛巧趕上了, 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惟有輕輕的問一聲: ‘ 噢, 你也在這嗎?’” 有時甚至想,也許這句淡淡的話仿佛也是多餘的,目光交錯,相逢一笑的瞬間,又成了千年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