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美女易中天--於丹的《論語新解》在國內大火。略讀了其幾篇言論,發覺她確與傳統意義上的國學家有所區隔,主要是切入點不同。中國人脫離饑寒、初嚐溫飽後,似乎又產生了精神饑渴,一部簡單真理的《論語》恰如春雨,潑撒於國學土壤久旱貧脊的中國看來是適時的,也許更合年輕一代的口味,因為現代年輕人重視自己的生活,希望在天天麵對種種誘惑,麵臨多元選擇的時候擁有心靈定力,從容不迫的生活。而《論語》恰恰提供了心靈簡單從容生活的準則,簡單真理大概應理解為每個人心中有、口中無的東西,這是一個內心喚醒的過程。最樸素的真理也就是簡單真理,而最簡單的真理,都不是自外灌輸的,而是從內心喚醒的 。
於博士引用的“ 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照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來而心始現,事去而心隨空。 ”詞句意境很好。 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有些必須要麵對或處理,有時也必須穿越。事情來了,用最短時間用心去做完,事情過去留下心裏一片海闊天空。這是告訴我們:當麵對困境、不如意時,人有時確實很無奈、也閃躲不開,隻有設法去應付和化解,即使以己之力無法處理,也要有積極的情緒和心態,無力化解的情況下,隻有當它一陣風穿越而過,無論是強弱風,若當它是風,終歸會掠過,讓內心空閑下來,使精神輕鬆起來。
於認為莊子更貼近每一個人自在的生命狀態,因而稱更喜歡莊子。她還讚同林語堂關於某種意義上所有中國人的社會角色是儒家、生命角色是道家的話,說儒與道無非一個是兼濟天下,一個是獨善其身,白話說一個是八小時之內,一個是八小時之外。推崇八小時之外的人的那種自由閑散、善待生命、處事方式,就是莊子給我們的逍遙遊。我的理解是,八小時以內尊儒學做孔子,八小時以外崇道學當老子。當然老莊無為而治的哲學,絕不能用在八小時內,否則無人做事了。老莊的一篇消遙遊,吸引渙散了多少人心,但若在工餘,又何樂不為呢?
道不遠人,孔子跟莊子作為某種元素其實一直活在每個中國人的生活方式中,也不妨用孔莊之道解一解當代人麵臨的某些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