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接龍］北美壇雜記 (11) By 龍娃 ZT (圖)

(11)地點：杭州西湖 湖濱路668號，百樂門夜總會，四層樓，歐式，直麵西湖。

中心人物：夜總會老板：人稱百樂門，實名：白曉生。上海人。畢業於麻省理工。

非人物：斯德狗。杭州盛行的寵物。由 Marco Polo 1317年帶入南宋臨安都。波斯與德國混血，故曰：斯德。其性聒噪。 衝著其資格老，好張揚，故又稱：“張斯德。” 又好滿杭城裸奔，常邊跑邊灑，一尿多灑。故又稱“髒死的。”杭州話踢人必罵“斯德！”臨江仙有一隻。仙人愛稱之“小德子。” 仙人臨江而飄飄，自然博愛，故無奇，此不表。

背景回憶：noso(也任夜總會法律顧問；畢業於哈佛法律係)，二老板，最佳導演敲定了用蕭佳雲的劇本 (見章回1，2，3，4，5) 。隨後，劇組曆盡千辛萬苦，上鬧清宮(見章回6，7)，外遊巴黎(見章回8)，豈料DOW JONES 股票一泄千裏，使在巴黎的劇組股神丟卜答神秘失蹤於EIFFEL鐵塔(見章回9)，於是也丟了劇組人員回北美的盤纏。鬼壇峰玉珠長老聞訊，派出她的星移大法頭等傳人，流沙妹妹，在天篷大元帥風雲小豬和<天篷大情帥風中的雲的協助下，用流沙運人法，將全體人員免費超重空運回北美攝影蓬(見章回10) 。

豈料王劍半途落沙，調入大西洋，成了西域公子。因為長得帥呆了，愛是有緣，十月天蠍，美人魚寧寧和小文L(龍)把他救了，親親愛愛了一把，差一點就寧寧生寶寶了，一星期後卻又痛苦地要離別了。離開前，美人魚寧寧泣曰：“郎啊，千與千尋，終於找到了你，你卻要棄我遠去。”王劍親了口美人魚，曰“色也空，情也空；活著最實在；小心被臨江仙抓了煮了再貼到文學城上去啊。” 臨行時，王劍種下了一顆葡萄。。。

就這樣，八個月來，緊鏍密鼓轉戰在北美，港，澳，台，大陸等多地，劇組人員同心同德，終於攝製完了最艱難的前95%劇情。於是今日(禮拜五)晚七點，全體人員匯集百樂門夜總會二樓，席開四大圓桌，慶功一番。

---

是時：夕五點四十，還早。四樓的老百的辦公室。

[無聊接龍篇]紅女郎有點不耐煩了：“百哥，你這樣是不對的。夜總會搞小圈子，開在這個居民區裏，卻使得我們住當地街道的象討飯的。我們很被冷落啊。”現任街道主任餘秋雨，外號臨江仙蒸死的魚，也急忙和道：“是啊，阿百。就象接龍那遊戲---接得人個個興致博博，其它人實在沒趣極了。點都懶得點那貼。” 紅女郎是他的寶貝女兒，乃某城網管妹妹也。他的另一個寶貝女兒，白衣小妹，也道：“百哥，是啊，你去教訓下noso! 叫他表跟我發QQH!! 到處找人寫接龍! 有強迫症。”

老百聚精會神地聽著，不時的點點頭，左手夾著根古巴雪枷。和煦的夕陽，淡淡照在他那俄國總統普金似的臉上，和藹飄蕩在沉穩裏，沉穩中又凝固著一個三十中旬男人的自信和果斷。“帥呆了，” 紅女郎和白小妹都自言道，卻不敢再看老百一眼，深怕誤了今天老爸的任務。

“紅妹，白妹，魚主任。” 老百終於從辦公桌後的皮椅上站起來。一米八的個頭顯得高大而緊俏。“我們總經理知名度比較高，信息也把握得準。昨天她跟我提了，街道上想辦個高檔點的老年活動室，要有網巴，有自動跳舞機，和象我們夜總會裏趙飛燕或fitgirl一樣的美麗善良的茶壇小阿妹。我覺得很不錯，聽說是您們帶的頭？” “是，是” 紅女郎，白衣妹，和魚主任立刻象從沉默中活過來似的。“我想以我個人的名義，” 老百走到魚主任麵前，“捐給你們，五萬，不，太少了。五十萬。是啊，我們夜總會是借了你們街道這塊風水寶地才發的啊。也確實應該回報街道。捐款法律上的一些細節，我的noso兄弟會去解決的。。。” 。。。

[西湖-麻省理工篇] 終於打發走了。“鐺---鐺---”不遠處南山路的淨寺裏傳來了六點鍾的南屏晚鍾。老百頓時輕鬆了不少。他本能地伸了伸腰，又迅速東西南北路各出一拳一腿 ---沒人的時候他喜歡這樣活躍自己。然後他點上了雪枷，拿起咖啡，卻又放下了---他私人醫生華倫久費昨天剛提醒他“喝白開水比較健康。” 右手端著開水，他走到外麵的陽台。

他深深得，深深得，吸了口雪枷，又深深得，深深得，吐了出來。“真象個睡美人啊，我的山水安妮！” 老百喜歡把西子湖比作“山水安妮”，Annie是他上麻省理工時的初戀情人。

其實眼前的西子湖，又怎是一個美人或安妮可以形容：彩雲滿天飛黃昏，涅盤鳳凰山空蒙；寶石山頭塔如劍，雷峰頂上恨許仙；三潭印月影如鉤，湖心亭上笛幽幽；一如美人嘉平凸，平的真平凸暴凸。。。每一個傍晚，老百都喜歡這樣靜靜抽著雪枷，象倚天看海似得從這四樓陽台盡收西湖全景。

欣賞著周圍都是國人的山水感覺是不一樣的。此時此刻，他象擁有這一片山水。這和當年在麻省理工求學混跡北美時是很不一樣。還記得有一天的深夜，透過Tang Hall的麻省外國人公寓的十九樓的窗口，他癡癡地聽著冷風的聲音，望著寒月下的波光鱗鱗的Charles River，河對麵的繁華如晝的Boston的高樓大廈，還有天上和他一樣孤單的眨巴眨巴的*小星星*，怎麽感覺都融不進去。獨在異鄉身為客，不僅男兒有淚唰唰流，濤濤湧，流到香江去看一看。。。如此傷心的星塵往事，再不表。

[預約禪機篇] 老百現在就象活在Appointment的世界裏。他的日程表，老高每天總是給他塞的滿滿的，一個小時的，半個鍾點的 --- 似乎滿杭州城的人都想找他：學軍中學的小孩要找他切磋圍棋，西城區街道要錢的(您也看到了) ，黑道老大們想叫他擺平他們自己擺不平的(常客有：虎頭幫老大四爺，牙頭幫老大薑大牙，死頭幫老大死機) ，海歸人員如青蛙68想找他取創業經的，還有象私人朋友丟卜答的老婆，找他拖拖法國-凡爾賽-的朋友尋找神秘失蹤的老丟。政府那裏別提了。市長今天要給他“杭城第一男人” 的稱呼，明天要向中央申報“中國十佳青年。” 。。。名人就是難當。

其實，老百最喜歡的Appointment，是每天清晨五點，在靈隱寺外的黃龍洞裏，和一塵方丈，法號零塵的笑傲江湖馬小妹，誘而不惑的小妮子安貝兒，還有師爺和師太，一起切磋禪機。偶兒劇團的王劍兄，也會騎著瘦馬來加入。王劍的明言是“實也空，色也空，錢多存銀行不泡小妹妹~更是腦空！” 所以王劍嫡承的是附近南山淨寺的濟公派，或酒肉派。而老百的靜悟，每天都有所不同，也很難用語言表達 --正可謂 道可道，非常道。方丈每天也都遙發給他一些多年的元氣。其實隻有方丈一人清楚，老百這五年的潛心執著，已使得全杭州城裏找不到第三個人，禪機在方丈和老百之上。方丈是空機，而老百，身為世間第一聲色場所的老總，是一種實機。機自妙，且不表。

老百現今的身性修養禪悟之境界，可以和不遠的寶石山上的抱撲子道庵幾十年前的另一人相比。那人就是赫赫有名的李叔同 --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也就是徐悲洪的老師。可是不象李道長，老百是大隱隱於市。是的，他不厭市，隻有市害怕他。正道捧他，白道依他，黑道畏他！

[於無間道篇] 這不，老百今天的最後的一個Appointment來了。聽到樓梯聲，老百從陽台上回到辦公桌旁。從雪枷盒裏挑了根最完好的，點上。

“老百，二樓好熱鬧，很多人都陸續到了。巴黎MM穿得真漂亮，王劍跟她手握著手。這個色大膽小的“空” 色鬼豔福真不小！好在王劍這小子聽不懂法語，我跟MM說了“voulez vous domir avec moi ce soir?” ，” 一進門神探就得意嘮叨。“探長，看，你的雪枷，” 老百深吸了兩口後，把這支新的給他。能夠這麽抽過了再給別人的，也隻有他們兩互相。他們關係鐵得來象鈦。

“警局裏還忙嗎？” 老百問。神探邊深深的吸，邊搖著左手，示意老百等他吸玩幾口過了癮後再開問。“我, 我，還好，我們的網管妹妹最近忙 --- TMD 一幫濫人告到警局裏，說我作便衣時，穿的盡是 Banana Republic，Express 這些昂貴品派，戴的盡是 Gucci 表。這年月，杭州城裏，穿的象討飯的，還怎麽作便衣，還怎麽上得了廳堂，開展偵探工作嘛？” 神探緩緩得邊吐邊答，越說越有勁。(看官：自己評評下麵圖裏神探的便衣服)

“你拿著納稅人的錢，穿品牌，要我說，也過份。” 老百笑嗬嗬地說。“言歸正傳，神探，今天我叫你來，是商量一件很重要的事。” 老百示意神探坐下。他自己也在對麵的客人沙發上坐下。神探感覺有些嚴肅，“啥？” “我要你著手在警局裏安插我們的人，” 老百安靜地說，緩緩地吐著他的雪枷。“啥？？？” 神探一下從沒坐熱的沙發上竄起來，“你，你，這不是象黑社會嗎？象，象，香港的那部無間道的影片嗎？”

“這也是沒辦法啊。今天我們不在警局裏安插我們的人，黑道上的人遲早也會滲入的啊，” 老百沙發上坐正了，示意神探坐下來。“黨的領導下，怎麽可能有黑社會滲入警察隊伍呢？” 神探很是不解。“黨？” 老百意味深長地吸了口雪枷，象主席微笑著望著遠方，頓了一會，“你看著，如果我們動手遲了，到時候我們會想砧(念zhen) 板上的臨江鮮，任黑道宰割。你也不是沒看到，多少人暗暗想吞下我們夜總會這塊五香燉牛肉。到時候，隻怕你看到你百兄象濟公般流浪，乘涼靠扇，取暖靠抖。我們麻煩就在，不屬黑道白道，純粹是立於無間之道啊。而黑道白道，沒有不吃人的老虎啊！”

“那，那，為什麽選在這個時候啊？” 神探頗惑。“探子，” 老百從沙發上站起來，望著夜色漸濃的蒼茫西湖，“我想把夜總會打入北京市場。聽說小日和德國佬夜總會已經開到天安門城樓旁。我已經在王府井上看上了一塊風水寶地，一定要辦個有我們自己民族特色的自己的品牌夜總會！” 說著老百有力地握了握拳頭。“所以，” 他轉向神探，“第一，我想要你辭了探長，跟我一塊先上北京創業。第二，因為我們鞭長莫及，所以我要你先在杭州警局裏安插我們的新人。並非要他們招惹野花花，偷走了少女的純真，或整天吃得三飽一倒。而是我們都不在時，要他們能夠有足夠的勇氣，直麵黑道白道，而維護我們這夜總會一炮總部的正當權益。。。” 。。。

不知不覺，老百和神探談了一個小時。二樓已喧囂非凡。十分鍾前老百的辦公室門外的樓梯上傳來臨江仙的清脆的聲音“百哥，百哥！” 好象又聽到老高的聲音“小臨子，百哥和神探在談很重要的事。你知道百哥不喜歡被打斷的。。。” 知名度比較高的總經理老高，二十九歲，MIT Sloan 的工商管理美女花，簡直是老百的左右腦，常常與老百心有靈犀，不點相通。。。

[卡拉永遠OK篇，高潮收尾篇] 送走了神探，百樂門感到輕鬆而又疲憊。看看屏幕上的Calendar上再沒有其它Appointments，除了老高打入的“7：00，劇組慶宴。”

他洗了個冷水麵，又用Listerine漱了漱口。真爽啊！鏡子裏的他，簡直是德國隊的英俊的足球教練：穿著領子筆挺的Polo襯衫，頂扣花開著 -- 他一向討厭帶領帶。頭發有點微亂，但他自己從不介意 --- 麻省理工讀博時，他就有一句在他朋友圈裏極其流行的名言“穿著打扮為別人，不如自然瀟灑養我神。” 後來他發現，Einstein這糟老頭竟然說過極其相似的話...



當老百下了樓梯到了人聲鼎沸的二樓大廳前，是巴黎來的MM先第一個注意到, 一下子開心笑的象花一樣。“百哥，”MM親切叫到，並站起來。緊挨著MM的王劍於是也站起來，“老百，這裏還有個座位，來一塊吃吧。” 王劍對於巴M，那是絕不亞於段譽對於王語嫣，暫不表。於是滿滿四桌的人皆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轉向老百。老百用手按按，示意大家不要打斷他們的興致。劇組的大部分人，是這裏的常年食客。大家也知道，無論多熱鬧，老百是不會加入他們的宴席。這是他夜總會老總的原則。

廳的最遠端，是個卡拉OK廳，本來，臨江仙左臂摟著他的斯德狗，右手持著話筒，正和外號是-朕-的胡貼花在合唱著成龍和金善喜的“無盡的愛：” “相信我，不變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的誠諾。。。” 小臨子的那幾句三腳貓的韓語，總算還有那麽一點味道。當然，比起新的歌壇超女小小艾來，還是稍遜風色。

“百---哥---”小臨子看到老百就雀躍著扔下話筒和斯德狗, 向老百張開雙臂蹦去。那斯德“吼--吼--”吼了小臨子幾下，也終難憮平大庭廣眾之下被扔地上的冷落之痛。於是隻好夾著尾巴緩緩跟去。自Marco Polo把它祖先引人杭城，七百年來，它從未受過如此恥辱！越想越來氣，終於斯德狗用半波斯半德國的狗語，吼到：“小臨子，別越活越年輕，象姑娘似的。” 那酸哪！酸雨，酸梅，酸菜，酸Y，酸Z。滿廳人都因此都覺得今天的酸菜魚特酸！

再說，正唱在興致上的-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跑去的小臨子的倩影，他癡癡傻傻地沒用腦似地獨唱著“相信我，哪有不變的真心，見到更好的，我也不會KEEP我的承諾。” 這-朕-昨天還在錢塘都市晚報上寫了題為“朕和臨江仙是金童玉女” 的洋洋煽情散文。唉，此時此刻，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因為地上沒洞可溜走！

再看臨江仙的那一桌“臨江” 粉絲，一號臨江鮮，二號臨江春雨，三號臨江毛驢，四號臨江跑野豬(這斯就不能來個浪漫點的名字？) ，。。。個個目瞪口呆，相象著小臨子有朝一日張開溫柔的雙臂，也向他，他，或他跑來。。。那白日做夢的神經網絡係統，早已深入他，他，還有他的基因裏去了。正可謂 毛驢野豬春雨大，兩個癲來一個灑(傻)！

臨江仙緊緊擁抱著老百。雖然小臨子以大大咧咧著名。可是人們從來沒有見到她象此時此刻，如此深情，如此真情，如此傾情。(見下圖)

在座的滿廳人，都習慣了當然也沒當回事，除了那個“臨江” 桌。人們當然也沒有注意到，百樂門少有的閃爍著淚光的眼睛。隻有在旁的巴黎MM和老高，以他們女人特有的細致，感覺到了這擁抱後的特殊。。。除了百樂門和臨江仙，這裏沒有人知道上個禮拜一的下雨的午夜，在滬杭高速上臨江仙的寶馬如何嚴重撞傷了兩個賣西瓜的農夫，老百如何火急火燎地從夢鄉驚醒，冒雨趕往現場，如何與警察，農夫家最後以一百萬底價私了擺平(當然是老百私人出的)，而免了小臨子酒後speeding嚴重肇事的可以久達十八年的班房。。。

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無論網上網下，他的人性和人格的真正的內涵，不是靠老圍著mm們的主題展開的，更不是靠華麗的詞藻堆出來的，他永遠隻是個幕後英雄。老百是沉默的，沉默中他是偉大的。

不象此時的身感冷落的斯德狗，它一遍遍去撫弄小臨子的小腿，而緊緊抱著老百的臨江仙，一遍又一遍地把它踢開。人性的魅力，不是靠伸著熱舌，淌著口水，一遍又一遍地添出來的，也不是靠它在杭城裏混了七百年混出來的。混得越久，它越象征著起著繭卻善於偽裝的舊勢力。。。

謹以此文，獻給我不太熟悉，又覺得很熟悉的沉默的百樂門…

(至於劇組最後怎麽完成剩下的5%的劇情，怎麽趕上Oscar提名，和Oscar之夜如何的戲劇性的發展，明天我們的丟卜答兄會下一個道來的。願大家都有一個愉快的一周和暑假！)

原貼請見：

http://web.wenxuecity.com/BBSView.php?SubID=na_best&MsgID=5209

[noso]

龍娃是北美壇新ID，文筆很棒，思路敏捷，寫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