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石洞內聽到長老的談話,夏雪三天沒有走出房門,血魄自那日後再也沒有半夜來偷襲她,至於豔影的消息依舊未傳入裴家,不知是豔影已經回了竹屋?還是他還在深山?
三天時間,夏雪想了很多,之前一直想著怎麽回去,從她現在的表情來看,回去的誘惑已經漸漸的在她心中淡去。她更多的想要知道的是關於自己父母和豔影父親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五年前那場君家大火的凶手到底是不是豔影?
於是她決定要將一切謎題解開,她要去見豔影,向他問清楚事實。
響午,夏雪剛離開房間,隻見裴雨楓手中端著飯菜,正緩步的朝著她走來,她快步跑上前接過裴雨楓手中的飯菜放在地上,急切的問道:“豔影回竹屋了沒有?我有事情要問他。”
裴雨楓見夏雪神色緊張,問道:“雪兒,你想去找豔影?不是說了以後不去竹屋了嗎?看你的臉色,三天都未好好吃過飯,都消瘦了這麽多。”
夏雪沉默半響,之前她是有說過不去竹屋了,可是她去見豔影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問他。但這件事情她又不能隨便說出口,她知道裴雨楓當初隻是單純的想要救豔影,如若自己把當年長老要殺豔影的真正原因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呢?若是族人們知道了,對五大長老又會有何看法?
“我知道你擔心我,你怕我去了竹屋不回裴家是嗎?不會的,我向你保證,我會回來的。”夏雪突然抱住裴雨楓,身體貼在他的胸前,她總能感受到家人的存在,盡管裴凱軒不喜歡她,她知道裴雨楓每次都會很溫柔的順從她的想法,任何時候都不會勉強她。
“雪兒,要我陪你去嗎?”裴雨楓摸了摸夏雪柔順的發絲,微微勾起唇角,柔柔的問道。
“不用,我一個人去,若是人不再,我很快回來。”夏雪依舊是貼在裴雨楓的懷裏,聞著他身上親人的熟悉香味,她真的期望裴雨楓能找到一個愛她的女人,因為他的溫柔,他的善解人意,他愛上的那人一定會很幸福。
離開裴家,夏雪獨自坐著馬車去了竹屋,隻是到了竹屋,推門而入想要見豔影的心是再一次的失落。看著房內的擺設,簡單而不失清雅,所有的東西依舊擺在原處,因為那都是她自己擺的,就算豔影用完,也必須放回原位。
坐在椅子上的夏雪,目光久久的鎖著空蕩蕩的茶杯,記得每次自己想不通問題的時候,豔影總會給她泡杯花茶,看著漂浮在茶杯中的花瓣,總是能讓人思緒飄離,待回神時,總能想到解決的方法。
在竹屋停留片刻,夏雪沒有找到答案,坐馬車準備回裴家,而當馬車眼看就快到達裴家時,夏雪突然歇開車簾,對駕馬的家丁命令道:“天色還早,我想去一個地方,這裏哪裏可以采到草藥?”
“回二小姐的話,依戀穀是草藥最多的山穀。”
“那現在就去依戀穀。”
“可是......”家丁猶豫不決,最後在夏雪的再三催促和強行脅迫下,馬車向著依戀穀而去。
馬車到了依戀穀,夏雪在跳下馬車時,回頭對家丁警告了一句話,若是敢跟著她,就敢他離開裴家,可想家丁聽到此話是有多無奈,最後隻能聽從夏雪的話,讓她一人順著溪流而下,也不知夏雪什麽時候回來,家丁隻能擔著被挨打的危險等著夏雪回來。
一個時辰之後,山穀的夜色漸漸暗了下去,夏雪在穀底下四處張望尋找著豔影的身影。
“豔影,你在哪裏?我有話要問你,你給我出來,不出來,我要將你摔個一百遍,你聽到了沒有。”夏雪雙手拱成圓形,朝著穀頂大聲嘶啞的喊著,聲音洪亮,在山穀裏如雷震耳。
在她喊得精疲力盡時,她蹲身低頭看著地麵,大口的喘著粗氣,不知為何淚水竟然順著她的眼角緩緩滑落,她伸手一抹,自語道:“下雨了嗎?”
“是姑娘在哭吧。”一聲帶著幾分哀傷的語氣從夏雪的身後傳來。
夏雪以為說話的人是豔影,隨即轉身,夜深的關係,山穀的月色有些暗淡,夏雪呆愣在原地,模糊的視線看著說話的男子,一樣的有著貓神貝斯特迷人的雙眸,一樣有著嬌豔花朵般的雙唇,那個人是豔影嗎?為何幾日不見他憔悴了那麽多。
夏雪飛撲上前抱住說話的男子,怒道:“豔影,你是想找死嗎?喊了你那麽久才出來見我,你不知道我......”
話未結束,隻見被夏雪緊抱住的男子臉上是驚愕,身子完全僵在原地,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名字卻不是夏雪,也不是小夏夏,更不是二小姐,而是初兒。
“初兒?哪個女人的名字?”夏雪離開男子的懷中,疑惑的凝視著男子憂傷的雙眸,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這個人雖然和豔影有著幾分相似,但他絕不是豔影,從他的長相推斷年齡,似乎極有可能是豔影的大哥,難道豔影還有其他親人?
“初兒,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的豔哥哥,豔子墊。”男子說話顯得異常激動,雙手搭在夏雪的肩上,見夏雪愣愣的不回答,眉頭緊鎖,這一次換成了他將夏雪緊緊擁在懷中。
夏雪即刻推開男子,可不管她怎麽掙紮隻會讓豔子墊更加的想要抱緊她。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初兒,我叫夏雪,你也不是豔影,你給我放手!”
豔子墊一聽,突然放開手,他一直思念的初兒竟然說他認錯人了,十九年的離別他一直在等她回來,他心裏愛的人隻有夏之初。
“你真的不是夏之初?不可能,你長得和她太像了。”豔子墊心中依舊不肯相信眼前的夏雪不是初兒,難道隻因十九年前他所做的一切,她還在恨他嗎?
“夏之初?你認識我娘?”夏雪疑惑的雙眉一皺,頓了頓話語,繼續說道:“你叫豔子墊?你不會就是豔影的父親吧?”
“豔影是誰?你說你是夏之初的女兒?那你爹是裴家的人。”
在兩人互相解答完對方的疑問,夏雪才知道豔子墊真的是豔影的父親,而他居然可以一次都沒有去見過豔影,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麽狠心的人居然十九年來深深的愛著一個永遠不可能見到的女人,而那個女人竟是夏雪的母親夏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