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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1章 勸酒

下午,唐軍剛和季滄海交代完收拾幾個毒品販子的情況。手機突然響了,是兒時玩伴兒二小打來的,說想讓唐軍出來一塊兒坐坐。其實就是想巴結唐軍,小子看到唐軍混得不錯,肯定認識人多,想讓他幫助找份比較體麵的工作,烤了十年的肉,實在是烤膩了。

唐軍說好吧,正好下午也沒什麽事,確實有好長時間沒有看到二小了。今天的天氣很悶熱,剛一走出門就感覺一股熱浪撲了過來,很快整個身子就感覺粘粘的滋味。不管唐軍有多忙,二小愣是把他約了出來。

二小很熱情,直接把唐軍請到一家大飯店,因為今天是他心情最好的一天,一句話就是高興。這家飯店也很講究,牆壁上在供著神,香火不斷。

唐軍發現,現在有錢人都很迷信,更有甚者,就是那些肥頭大耳的官爺和黑道老大們,竟然讓秘書把算命先生請到自己的家中,讓其為他們驅邪,降妖。也不知為什麽這些人十分相信自己的發跡是神的安排,而一點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與才華。

今天二小也能侃,什麽都說,甚至把他和她老婆的那點事也要講出來讓唐軍聽。他心裏感到很好笑,在當前快節奏的生活中,能找到一位兒時的夥伴兒一起窮聊,這樣的機會簡直太少了。

菜還沒有上來,兩人閑聊的很投入。唐軍目光無意間在二小的臉上掃射了一下,說:“你總是烤肉,自己也沒少受苦,瞧你看上去比以前老了,眼角處都有了魚尾紋。唉,我也是很想幫你,想為你找份好點的工作,但現在的工作實在太難找,TMD,卡得相當嚴,都要參加考試,學曆低的人很難混出頭。”

其實也不是唐軍有情緒,現實就這樣,學曆越高的人工作越好找。

二小聽了這話心裏仿佛有兩根繩索勒緊了他的胸口,讓他難受無比。但表情卻裝做很坦然的樣子,答道:“是嗎?可是我自己沒有一點變老的感覺,認為自己還很年輕、很瀟灑。”

二小特意要的烈酒,65°的衡水老白幹,也沒敢多要,隻一瓶酒,沒想到自己卻喝多了,一P股出溜到桌子下麵。

唐軍趕忙將他扶起,心想這廝的酒量也太小了,半斤酒就成這樣了。

然後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你送,這點酒怎麽能把我灌倒?想當年我也是酒場高手,別人都喝趴了我還能唱一首‘背靠背擁抱’。”二小晃著身子,大嗓門說。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你已經多了,我必須送你回家。”唐軍勸道。

二小家住在簡易筒子樓裏,而且還是六樓,往上爬很費勁兒。

爬到六樓時,二小還冒了一身汗,紐扣全解開了,都能看見他黑黝黝且茂盛的胸毛。

唐軍心想二小胸毛這樣旺盛、發達,為何頭發就那麽少?估計是發育不平衡。到了六層,他倆站穩了,二小摁了下門鈴,好半天才有人開門。

唐軍猜測此人肯定是二小的老婆,估計是剛從床上爬起,隻穿三點式,白花花的一身嫩肉就像剛出鍋的爆米花,飄著奶油香。

她一看老公後麵還站著一位陌生人,羞愧的迅速跑回臥室。

他家的房子可真叫小,跟桑拿屋似的冒著熱浪,一居室,最多也就45平米,光書櫃就圍了半堵牆,一張雙人床,還有兩個沙發。

唐軍站在屋子中央就能感覺到擁擠,心說二小每天做著生意,怎麽就能混到蝸居裏?掙得錢都去哪了?他換了雙紅拖鞋,兩隻白襪子全破了,大腳趾頭就像他大舅露在外麵,二腳趾頭是他二舅也快出來了。

腳後跟就是他三大爺,像被人用嘴咬開一個口子,露出裏麵紫紅色腳肉。

唐軍心想從襪子上就能看出他的日子過得很艱苦,緊跟著,二小還遞給了唐軍一雙拖鞋,親切的說換上吧。

二小雖然是窮點,但人很實在。不一會兒就從床底下摸出一大瓶補酒,由於泡的時間長,酒都成了黃色。裏麵有人參,枸杞,蓯蓉,還有黑螞蟻之類的。看了都讓人心驚膽戰的,別說喝了。

唐軍接過酒,仔細的觀看了一下,驚奇的說裏麵都是大補哦,你這小身體,應該留著自己喝,我喝了也是一種浪費。二小哈哈大笑,“沒關係的,喝完再搞一桶,這玩意兒不是很貴,我有個朋友專門是配製補酒的,給我的都是優惠價。”

二小分別斟滿酒杯,說這瓶酒珍藏了十年,一般人都不給喝,今天你來了,特殊款待。唐軍說你別跟我客氣,都是自己人嘛,今天確實有點多了,實在不能再喝。不料二小非讓他喝,最後他嚐了一口,感覺都不如洗腳水好喝。

但還是連聲誇,“好酒啊,都釀成百年老窖咯。”

二小本身就半醉著,結果還要喝,唐軍止住他,說:“隻喝一杯,不能再喝了。”“沒關係的,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兩個字‘實在’。如果慢待了別人,我心裏會很難受的。”

唐軍玩笑道:“也別太實在了,該節省就得節省,瞧咱這房子,是不是該換個稍大平米的了?”

二小嘖嘖嘴說:“房子也就這樣了,能落腳,凍不著就知足了,你說這年月有幾個能買起房子的?另外,隻要我老婆不嫌棄房子小,我就是幸福的。”二小喝了酒想說什麽就說什麽,老婆在被窩裏估計偷著樂了,能聽到噝噝的聲音。

二小可能也聽到老婆在偷笑,故意說:“我媳婦很可愛,我倆剛搞對象時,每天都在想著,隻要有一天不見我,嘴上都長水泡。”

唐軍聽了直想笑,眯著眼看二小神侃。接著,二小又分別倒了一杯,唐軍擺著手說:“實在不能再喝了,要麽回不去了。”

等喝到第三杯時,唐軍問二小最近燒烤生意怎麽樣?二小說馬馬虎虎,維持生活沒問題,想發財是不可能。

唐軍搖了搖頭,說如果是那樣還不如幹點別的,我壓根就不支持你幹燒烤,又髒又辛苦不說,也不掙錢,確實沒有多大意思,還是給別人打工舒服,最起碼不操心,自己幹肯定是有風險的。

唐軍的觀點其實也很合理,隻是二小的思想比較固執。接著唐軍又說:“你之前不是去南方幹過燒烤嗎?最後還不是很失敗的回來了?”

“這你放心好了,通北市與南方不同,南方氣候我有點不適應,通北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覺得很適合我發展。況且通北市有你們這些朋友,我有困難時你們會不幫助我嗎?”

唐軍看到二小很固執,最後實在沒辦法也隻好保持沉默,聽任他自由選擇人生。不過,二小還是被唐軍的話刺激了一下,對自己的現狀有了要求,覺得不能繼續停留在擺地攤的水平上,一定要想辦法找份高尚的活,將來同學在一起,即便吹牛都有內容。

說起來,唐軍是二小的老同學,他很早以前就闖世界了。聽同學們講,她現在是所有學生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所以二小現在跟唐軍來往的很密,就是想讓他幫他,別人二小誰也不找,認為唐軍要是辦不成事,別人誰也白扯。

其實同學之間的情是最純情的一種情感,處好了比親人都親。有很多人都是在同學的拉幫下過上了好日子。

……

“你的酒量沒事的,這才多少酒,來吧,最後一杯。”讓二小勸說的不好意思,唐軍隻好又讓他滿了一杯。

一會兒,二小又開始調侃,說那個叫梅朵的是你女朋友吧?唐軍點了點頭。

二小說以前早就聽同學們念叨過,說你找了一位賽如貂蟬的婆娘,我沒有見過也體會不到那種風景。上次一見麵,果然讓我驚訝了一番,你的女友確實長漂亮,出水芙蓉般秀美。

而且那天打扮也很時尚,一件金黃色的T恤衫上卻用天藍色暴開一片海域,真讓人聯想到加勒比海,夏威夷的美麗風光。下身牛仔短裙上卻鑲嵌了半張女人的臉,抽象中帶著美感,把旁邊的你襯托的很有一種成功感。我當時心裏羨慕死了,心說瞧瞧人家唐軍這泡妞的能力,真是百裏挑一,這樣美貌的女人就被他搞到了手,晚上睡在一起那是什麽感覺?TMD,簡直幸福死了。

其實,二小說是這麽說,他心裏也知道,愛情這玩意兒還是要講究緣分,要是緣分不到,你即使再優秀也收獲不了完美愛情。

喝得差不多了,二小身子骨軟綿綿的癱在沙發上,一條粗胳膊不小心碰到旁邊的魚缸,二十條懷了孕的鳳尾魚突然受到驚嚇,腆著大肚子狂命奔逃,以為災難臨頭。

二小卻高興的臉蛋兒都多出了兩個小酒窩,而且越聊越來勁兒了。最後他老婆可能有點不耐煩,在臥室裏的床上來回的翻身,壓的床咯吱的響,唐軍怕影響到她休息,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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