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狩獵終於在蕭音獲得第一名銜中落幕。領著皇上賜的五千黃金,她高揚下巴嘲弄的看向一無所獲的蕭繹,一個傻子也隻做傻該做的事情,永遠也鬥不過她。
浩浩蕩蕩的人馬又是一頓勞苦,終於在五日後回到了城都。蕭繹進府門前掃了一眼仍帶著麵紗的妖物,心情異常高興的蹦蹦跳跳跑進府內。
她當然高興,那晚想收拾她的妖物,兩人激烈的打鬥過後,她又在他那張妖媚的臉上留下無數牙痕,隻怕在過個四五日他才能拿下臉上的麵紗吧。
路過大廳向主院走時,遇到了分別半月多未見的冰山,蕭繹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看到四處路過的下人,幾欲張開的嘴又合上,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一路不停的向主院走去。
躺在床上,蕭繹一隻腳蹬另一腳腳根,又互換一下,最後用力一甩將鞋甩了出去。綠娥隨後跟了進來,搖了搖頭,想讓主子淑女看來是不可能了,一邊順手拾起鞋子放到椅子旁擺放好。
“王爺,先梳洗一下在休息吧,在說也要到晚飯的時候了。”綠娥走出室內,手裏端著水盆又折回來。
床上躺著的人不語,綠娥放下手裏的盆走近一看,主子早就睡著了,這一路來,主子越發的貪睡,想到主子那還時時會發痛的頭,歎了口氣扯過被子輕手蓋在主子身上,才慢步退出房。
綠娥關房門後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身傳來來香荷嘲諷的聲音,“真是主子啊,到是金貴起來了,這才幾時,就躺下了。”
綠娥這段日子跟在主子身邊,自然也明白了人善被人欺,不冷不熱的開口回道,“香荷,主子就是主子,咱們這些做奴才的永遠不可能以主子的身份自居。主子身子當然是金貴,難不成還是做奴才的反過來金貴了?”
“幾日不見,到是學會嘴尖嘴厲了,真是跟了個好主子啊”紅玉不知何時走了進來,話罷已走到綠娥麵前,不待綠娥反應過來,抬手就是一巴掌。
綠娥踉蹌往後退了幾步,卻正好撞進已關緊的房門,不小的聲音將還沉睡的蕭繹驚醒,從床上抬起頭望著眼前的情景,綠娥背著她坐在地上,一隻手正摸著臉,她對麵是一臉得意的香荷和滿臉嘲諷的紅玉。
困意瞬間全無,她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拿掉身上蓋的被子,在床邊沒有尋到鞋赤腳就走了過去。走到三個人麵前,先低頭看了看綠娥,又無辜的看向紅玉,“姐姐這是在玩什麽啊?”
紅玉掃了一眼蕭繹,轉身離開,不忘記開口交待,“綠娥帶著你的主子到大廳接旨。”
香荷倒是沒有走,見傻王爺叫紅玉姐姐,‘噗’的沒忍住笑出聲來,一邊開口道,“如果你叫我一聲姐姐,姐姐就告訴你,這是在玩什麽?”
她話落,這邊蕭繹就開口喚道,“姐姐”
“好,好乖,姐姐這是在玩遊戲,你沒看綠娥多舒服嗎?”
蕭繹似明白的點了點頭,蹲下身子,看著綠娥一邊紅腫的臉,兩人眸子相撞,她對綠娥眨了眨眼睛,然後才起身,對香荷說道,“姐姐,我明白了。”
於是,話落後,兩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停頓一下,在香荷 沒有反應過來時,蕭繹對著那已腫起來的兩邊臉,揚手又是兩巴掌。
打完後,蕭繹委屈的厥起嘴,“姐姐騙人,一點也不好玩,人家的手好痛呢。”
香荷呆愣的摸著兩邊臉,懼怕的往後退了幾步,眼裏似撞到鬼一般,瘋一樣的跑開。她的身影在主院消失後,蕭繹才嗤笑出聲,一邊蹲下身子把綠娥扶了起來。
“王爺,奴婢沒事的,不必因為奴婢王爺去招惹她們”綠娥知道主子是在為自己出頭,也很感動。
蕭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轉身又走到床邊,身子往上一躺,轉身懷裏摟滿被子,“綠娥,我實在乏的很,你去大廳,就說王爺鬧著要睡覺,不肯起。想必他們看到香荷臉上的紅腫不會為難你。”
蕭繹這覺也不知睡了多久,她隻知道睡來時已是大天亮,可能是第二天早上了吧?發現室內靜靜的,跟本沒有綠娥,這還是頭一次,以往她每次一醒來,都會看見綠娥笑著一張臉立在床邊。
掃了一下床邊,又沒有找到鞋,赤腳采在青石上,涼意瞬間傳遍身體,舒服的讓她輕哼一聲,推開門去尋找綠娥的身影。
主院內空空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影。蕭繹延著小路向主院外走去,穿過亭台樓閣後,路過一處假山時聽到有聲音傳來,一時好奇輕腳走了過去。
“夫人,我是真的喜歡你。”
“夫人,王爺是個癡傻兒,你難道真的要為她守一輩子的身子嗎?”
“夫人,我願意與夫人私好,哪怕沒有名份,我願意。”
一直沒有開口的人,終於傳出冰冷的聲音,“如果你找我是為了說這些,那麽失禮了,在下還有事情要做。”
蕭繹雙手緊摸住自己的嘴,馬上躲到另一處暗角裏,看著男子遠去的身影,又看著不久後緊接著從假山處走出來的身影,望著越走越遠的身影,在眼裏打轉的淚終於滴了下來。
是啊,從她聽到假山後女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後,她就知道那是綠娥,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綠娥就一直陪在她身邊,怎麽也不會聽錯她的聲音,但是她不相信是綠娥。
直到看著那嬌小的身影從假山處走出來時,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當做姐妹信印疼愛的綠娥,原來一直都沒有把她不成過親人,原來一直都把她當成一個傻子罷了。
她嚐過被愛人背棄的滋味,然後她的靈魂來到了這個世界,對於沒有嚐過朋友親情背判的滋味,那麽她現在明白了。
不過還好,還好她發現的早,雖然心痛的她忍不住落淚,但是隻要這一次就夠了。如果她真的喜歡上官錦書,真的喜歡那座冰山可以告訴她,她視她為親妹妹,定會幫她追到冰山。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隻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更不會交到真心朋友,她真的好天真,真是個傻子。
蕭繹無力從暗角裏一路沒有目地的走著,迎麵撞與人撞了個滿懷坐到地上後,雙眸還是直直的盯著前方,麻木的沒有一絲生機。
“你個傻子,大喜的日子不在洞房跑出來到處撞人做什麽。”那邊同樣被撞倒在地的上官子俊一邊揉著P股,一邊從地上站了起來。
怒氣衝衝的拍打身上的灰塵,卻沒有等來對方的聲音,納悶的看過去,冷吸一口氣,那滿臉的淚水真的是那個像瘋子一樣和自己撕打的女人嗎?
昨天宮裏來聖旨說今日就大婚,因為王爺身子不好一切從簡,剛剛兩頂花橋才將東晉的大皇子和丞相之子抬進府裏,他以為她會在那洞房裏呢,心裏莫名的憋悶來到這花園,卻無意間撞到了她。
“你-------沒事吧?”上官子俊探過身子拭探的開口。
見她不語,又看到她赤著的腳,已深秋,她怎麽這般不知心疼自己的身子,“綠娥呢?你怎麽沒穿鞋就出來了?”
聽到‘綠娥’兩字,她已幹枯的淚,瞬間又決堤的流了下來,看的上官子俊也慌了手腳,哪裏一句話又惹來她的淚,哪裏淚人突然幹嘔起來,然後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上官子俊哪裏見過這般架式,慌亂的抱起暈過去的蕭繹,大步的向主院走去,忘記了兩人早就分房睡了,將人直接抱回了他睡的主室。
剛要吩咐隨身跟進來的門徒去宣太醫,院上暈迷的人慢慢的睡了過來,虛弱的拉住他的衣袖,搖了搖頭,他也明白了她是不想看大夫,衡量了一下他才點點頭。
蕭繹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直到天黑才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房間,轉過頭看向坐在桌子邊隻手撐著頭小憩的妖物,暈睡之前的一切才回到腦海裏。
原來他也有這般溫柔的一麵,是啊,他本就有溫柔的一麵,隻是沒有對她溫柔過。在一抬眼,見妖物不知何時已走到了她麵前,他不是睡著了嗎?
“你醒了。”平淡的聲音,讓人聽不出他的感情。
蕭繹眨眨眼睛,“還沒睡夠。”
“你------沒睡夠回你自己的房間睡去”看在她這般柔弱的模樣,壓下火氣,他今天不跟她吵架、
“換地方,睡意會被趕跑的,我還是接著在這裏睡吧”她突然想和他吵架,想看他被逼瘋的樣子。
“你不能在這裏睡,何況今晚是你洞房花燭夜,你不會舍得讓那兩位空守洞房吧”
“洞房?”他在說什麽?她怎麽不懂。
上官子俊冷哼一聲,“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你不會還要裝傻吧?今日皇上指婚的側妃和妾侍已被抬進了王府,早在洞房裏等著你呢。”
蕭繹身子平躺回床,眼裏閃過一抹精光,伸出小指對著他勾了勾,“美人親親我,我就考慮去洞房,不然就睡在這裏吧。”
上官子俊本想和她和平共處,哪裏知道這女人跟本就把他當玩物,一門心思的想找查打架,既然如此他就滿足她的心思。
床上的兩人停下動作,齊齊看向門口來的,蕭繹看見當日被自己踢暈在溫泉的醜男,一身大紅袍,身子正被沈燾和門徒拉著,一起之間搞不懂發生了什麽。
“上官子俊,你做為正妃,禮該懂得規矩,今日是我們與王爺大喜的日子,如若今日王爺不在本皇子房中去沈妾侍房中也就算了,哪裏竟然在你這裏。”一改蕭繹第一次聽到的好聽聲音,此時的聲音哄亮還帶著怒氣。
兩人也從他的話中明白了怎麽回來,難怪沈燾也會跟來,原來他是早去那沈燾住處找過了,最後才找到了這裏,在看向一直冷漠站在一旁的上官錦書,怕他那裏醜男也是找過了。
上官子俊哪還有心思和蕭繹打架,快速起身忙開口解釋,“慕側妃誤會了,剛剛就勸王爺過去了,王爺也同意去了,隻是本妃------”得親她她才去。
後半句慕容德哪裏還給他機會說出去,整人身子用力一爭脫,大步向上官子俊衝去,一用力將上官子俊撲倒在地,上官子俊怎麽平白無顧挨這白打,撕扯幾下後也還了手,兩個不會功夫的人在地上滾來滾去打了起來。
蕭繹坐床上起身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兩個頭發已零亂的人。門口立著的三個男人也沒有想到會這樣,看著滾來滾去越打越激烈兩人,一時之間無從下手。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沈燾是個文人,哪裏看得下去,走過去欲拉兩人。
打瘋的兩人,哪顧得那些,不知誰拉了一手,沈燾這個溫文爾雅的公子,也被推倒在地,成了這場戰爭的一方,可是讀聖賢書的他哪裏會動手,所以最後隻能成被打的一方。
門徒低下頭,這樣的場麵看來是誰也摻和不進去。聽到時不時沈燾傳出來的‘哎呦’聲,隻怕打的不輕。上官錦書不變的冰山臉突然嘴角一揚,更是冷笑出聲,深遂的眸子泛著危險的光芒,最後落到坐在床上看戲的蕭繹身上。
蕭繹打了個冷戰,憑感覺向那冷源尋去,正好對上官錦書的冷眸,倏然心虛的拚開眼,又不是她的錯,心跳的異常快,那冰山已走過來了,不會要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