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珠不是一般的美,美到蕭天認為,她的美貌在他所見過的所有女人中,無出其右者。但,他絕不能忍受一個女人用這樣的手段算計他。
他按她所期待的,當即就將她撲倒在沙發上。
好一番火熱的愛撫後,他將她的欲火挑得熊熊燃燒,直到她完全沒有了一絲高貴的影子,他才雙眼突然掠過一絲冷然,在她期待著他向她發起實質性的真正的進攻時,毫不遲疑地站起,扔下她,朝套房大門走去。
這樣的行徑,對向來高傲的楚大千金而言,無異於極大的羞辱。她將睡衣快速地重新穿好,叫住了他。
“蕭天,你什麽意思?”
他一邊將襯衫扣子重新扣好,一邊回過身來。
“楚明珠,如果你一定要,我不介意和你好好溫存一番,可我不能接受你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擺弄我!我警告你,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
他此刻依舊清晰地記得,楚明珠聽到他這話後滿眼委屈的淒楚之色。
“我擺弄你?為了你,整整兩年多我像個花癡一樣茶飯不思;為了你,我不顧董事會的反對,在合作中破天荒地對你的雲天做出這樣的讓步。為了你,我甚至不顧廉恥地用下藥這種手段,隻為了、隻為了……”
她說著說著,已是泣不成聲。
他從未見過她流淚,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她這樣的女人還會流淚。她的強勢、她的犀利、她的高傲是業界盡人皆知的。
想起兩年來楚明珠對他的火熱追求,他終究不忍了,走過去輕輕地抱住了她,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
“對不起!我不該那麽說你!”
那藥不僅作用於他,同樣作用於楚明珠自己。他的態度稍微一軟,楚明珠立刻重新變得強悍。她不由分說地就把他的手機關了機,堅決杜絕一切可能的意外。
“我不管。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你不許走,我要你留下來陪我。”
他連忙按住了楚明珠正要重新解開他襯衫紐扣的手。
“這樣不好吧?這次和你們楚氏簽合作協議,我已經占了你們楚氏不少的便宜了,現在不能再占你的便宜了。”
她一把拿開他的手,繼續解開他襯衫的第三粒紐扣。
“人情債肉還!你占了我們楚氏那麽大的便宜,不介意我小小地占你一個晚上的便宜吧?”
楚明珠雙手的動作非常快,幾秒之間已將他的襯衫重新撥離他的身體,並且直接一把就把他推倒在了沙發上,然後整個人就貼了上來。
這一次,是他被她惹得火起。他一個翻身,將她重新壓在身下,想要重新愛撫她。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再一次站起,抓過他的襯衫重新穿上了。
“明珠,你從來就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別做這種會讓自己以後後悔的事。”
在這種情況下,蕭天都可以連續兩次刹車,楚明珠知道,今晚的遺憾已無可改變。她無限哀怨,卻還是冷靜了下來。
“叫我珠兒吧,這個稱呼是你專屬的。”她再次倒入他的懷中,“是因為歐陽晴嗎?可我知道你並不愛她。”
“不是。是因為,我自己不會再愛了。”
他的聲音異常的低沉,眼神迷離而悠遠,帶著一絲沉痛。他的眼雖看著楚明珠,心卻被別的東西占據著。
楚明珠從他懷中抬起頭,看著他,“可以告訴我為什麽嗎?”
“不可以。”他的回答雖然輕柔,卻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是楚氏的總裁,從來沒人會認為她是一個沒有決斷力的女人。她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來說服自己放下眼前這個男人,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所以她索性不再掙紮了,就讓自己順其自然地去想他、去愛他、去陪他,甚至是將自己的身體獻上,當作這份愛的祭品。
她的個性就是這樣,要麽不愛,要麽就轟轟烈烈毫無保留!
她不是沒有嚐試過,僅僅隻用女人的嫵媚性感和溫柔體貼去打動他,隻是,他從來不為所動。所以,她才會用了今晚這種極端的手段。可是,她所愛的這個男人,居然在她用藥之後,居然依舊忍得住不要她。
楚明珠隻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就又抬起了頭,看著他。
“蕭天,除了你的愛,我不想從你這裏得到任何其它的東西,尤其是你的歉疚和同情。我希望你不要強求我收回對你的愛,就像我不強求你愛我一樣,好不好?”
蕭天真的覺得,楚明珠眼中含著的深情,就如同大海一般。
“你何苦?”
“我願意!”她很快地接過他的話。
窗外突然一聲驚雷,片刻不到,傾盆大雨就傾瀉而下。
重新開機,手機鈴聲立時響起,那是歐陽晴在機場給他打來的。
分離整整兩年,她終於再次與他聯係了。她告訴他,第二天上午她會在僑東機場降落。
蕭天的回憶,仿佛被昨晚那場暴雨衝刷得特別的明淨。他在車裏坐了許久,依舊不知道該不該上樓去看楚明珠。
終於,他想就算他人不上去,電話至少還是應該打一個的。
讓蕭天意外的是,楚明珠的手機居然是關機狀態。
他又打到酒店總台,從服務生那裏他知道,楚明珠沒有按原計劃坐楚氏專機回總部,而是另外訂了航空公司的機票,去了國外的一處有名的度假島。
想來,她是因為心情實在無法平複,才需要一個人遠離國內去散心。此刻的她,已經登機,他再怎麽趕也來不及趕去為她送行了!
蕭天再次閉上了眼,心裏有些酸楚。
楚明珠兩年來對他執著的心意,他就算是個白癡也不會不明白。在他內心深處,他也想讓自己再次投入地愛一次,但他的心已塵封多年,不能也不敢再輕言承諾。讓一切往事隨風,談何容易!
楚明珠是對的,他們之間最好最美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
既然不能給予,不如就這樣地相忘於江湖。
一架飛機從頭頂的天空飛過,蕭天從車子的天窗默默地看向那飛機。
珠兒,對不起!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