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人

第二十章 見麵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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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隻承認對第一個女死者的強奸未遂，其他的都不承認，但是這段時間來經過我們的取證調查，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想抵賴也不成！”

“那他跟第二個受害者之間有關聯麽？”呂秋實實在想不出怎麽會把第二個案子都扣在了劉威的頭上。

“唉，我怎麽發現你總是幫著他說話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啊，現在上上下下都盯著這個案子，知道的人都恨不得親手殺了那個保安，怎麽你是個另類啊？”劉恒有些埋怨。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你們抓錯人麽！”

“錯不了，第二個死者張耀宇本身就跟劉威不和，兩人曾經多次吵架，甚至動手，在殺了一人的情況下，不在乎多殺一人。而且他也沒有不在場證明。還有，張耀宇一死他就辭職回家，這一切還說明不了問題麽？我說你小子不是想賴賬吧。”

“賴賬？賴什麽帳？我是那種人麽，一切等法院判了再說吧。”

“好，到時候讓你輸的心服口服。”

呂秋實恐怕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了，他相信保安的話，可是誰又能相信他的話呢。

“恒哥，能不能找個機會讓我見見那個保安啊？”

“你有病吧！”

“不是，你誤會了，我沒有說現在見，照你這樣說，他估計肯定是要被判死刑的，在他死之前讓我見他一麵，行不？”

“胖子，你絕對不是正常人，你得去醫院看看了。這個周六十點法院公開審理，你過來聽審好了。”劉恒妥協了。

“那就這樣說定了！”

呂秋實想見劉威沒有什麽目的，隻是跟他說一句，自己相信他的話。人在什麽時候最痛苦？當你身邊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時候，人往往容易陷入絕望。呂秋實知道劉威的冤枉，可現在自己唯一能做的隻是讓劉威知道，至少還有他相信他。

畢竟他也有過被冤枉的經曆，想想那個裝鬼流氓的稱號，呂秋實就苦笑不已，這個稱號恐怕永遠也摘不掉了。不過當時崔慧的那句我信你，的確給了呂秋實莫大的安慰。所以他也想用同一句話去安慰沒法翻身的劉威。

周六呂秋實調休，正好可以去聽審，安排的不錯。隻是讓呂秋實有點遺憾的是林雪周末要去她叔叔那裏，近郊的別墅，所以周五下午就走了，周日晚上才能回來，二人共度周末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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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北市近郊的一個別墅群，開發商對穿越其項目的老河灣進行了合理的開發利用，將河中雜亂生長的水草及沿河兩岸環境做了大規模整治處理，使得悠遠的溫榆河，靜默的老河灣更顯鶯飛草長、茂密蒼翠。

而林雪正在其中一幢別墅裏哭泣著。

“哭，哭什麽！跟你怎麽說都沒用是吧，讓你離開那個死胖子，你就是不同意。他有什麽好的？長得那麽胖，家裏沒錢沒權，還隻是一個小本科，工作那麽差，工資那麽低，一點前途都沒有，你說說看，你跟他在一起有幸福可言麽？”一個中年男人正在訓斥林雪。

“他對我很好，很在乎我。”林雪哭著爭辯。

“對你好有用麽？你是外國語大學的研究生，長得又漂亮，前途不可限量，你應該找一個條件遠遠超過那個死胖子的人！”

“好了，向東，別發那麽大火，小雪還小，什麽都不懂，要我說都是那個死胖子的錯，騙了咱們家小雪。”坐在林雪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美豔少婦攔住了林向東，轉身去安慰林雪。

“小雪，聽你叔叔的話，你叔叔也是為你好。你要明白，過日子不是誰對誰好就行了，你們要吃穿住行，哪一樣不要花錢？北市的消費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跟著那個死胖子，你怎麽辦，難道你想每天都要為了一點點小錢斤斤算計麽？難倒你想看到了自己喜歡的衣服卻由於錢不夠而放棄麽？”

必須得承認一點，一般情況下，女人勸解人是要比男人勸解好的多。

“好了，別哭了，聽嬸嬸的話。叔叔嬸嬸都認識不少人，像你叔叔，他手下就有好幾個挺不錯的年青人，剛剛三十，已經是創華的中層，房子，車子都有了，而且前景廣闊，長得也陽光帥氣，哪一點都比那個胖子強，你又沒有跟他們接觸過，怎麽知道人家對你不如胖子對你好呢？來，擦擦眼淚。”

“嬸嬸。。。。。。”林雪撲到少婦懷裏哭得聲音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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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上午，天陰陰的，下著濛濛細雨，呂秋實一路散步走向法院。開審法院距離呂秋實的家不到三站地，能省一塊錢就省一塊錢了。

法院門口亂哄哄的，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為了厚厚的一圈人。呂秋實擠了半天才進到人群內圈。

一個穿著囚服的年青男子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儼然已經沒有了氣息，身邊不遠處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昏倒在地上。兩個人中間還有一個身材佝僂的老漢一手抓著年青人一手抓著老太太嚎啕大哭。

見到了劉恒，呂秋實才知道了事故緣由。

見麵的第一句話，劉恒朝著地上的年青人努了努嘴：“那就是劉威，你也算是見他了一麵。”

劉威在被押解到法庭門口的時候突然撞開了身邊的警察，一邊高呼自己冤枉一邊衝向馬路中間，直愣愣的撞向一輛高速開過來的汽車。

結果不言而喻，劉威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可是就算隻剩下了最後一口氣，他在臨死之前還斷斷續續的說自己冤枉。

劉威的父母專門坐車來看兒子，卻看見讓人傷心欲絕的一幕，劉母顫顫悠悠還沒有走到劉威身邊就昏了過去，劉父看著老伴和兒子，失聲痛哭。

可是圍觀的人群呢？大部分人都知道劉威的身份，沒有一個人可憐劉威，隻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切，甚至有人破口大罵，說什麽報應，死了活該的話。

呂秋實看著慘絕人寰的場麵，心中感歎：難道這就是命運麽，這就是所謂的因果輪回麽？自己一直想見劉威一麵，可誰能想到這見麵的情景竟然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