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兄弟你這是說的哪裏話來?這是大哥的意思啊,大哥白天已經跟你打聽的清清楚楚,瑰兒小姐不是你的女人啊。要不然,大哥斷然不會碰她。月笙,既然她不是你的女人,又難得大哥賞臉看上了她,你為什麽要阻攔?”,連大元臉上的表情很疑惑,疑惑到了做作的地步。
“胡說八道,大哥一向正直,怎麽會做這種事情?分明就是你小子見色起意,生了歪心!”,杜月笙給他來個揣著明白裝糊塗,將一切都推到連大元身上。這樣以後陳世昌問起來,他也好推脫。
連大元臉上的疑惑轉化成驚愕:“月笙兄弟,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我算個什麽角色?怎麽敢起這種心思?我勸你還是不要氣勢洶洶的興師問罪吧,為一個不是的女人的女人,這樣值得麽?”,他很明顯看出來了杜月笙打的什麽如意算盤。
“月笙,救救我!我不要陪陳世昌那個老男人睡覺!”,瑰兒的聲音惶急中夾雜著三分恐懼,徹底把杜月笙的怒火勾了出來。她剛剛要掙紮著從轎子裏麵出來,旁邊的一個人猛地一按她的頭。她又重新跌回轎子裏麵。杜月笙瞧得明明白白,瑰兒的身上上了綁繩!
“廢話少說,連大元,你再不放人,我送你們幾個上西天!”,杜月笙撂下這句狠話,從自行車上下來,站在連大元他們十幾米開外。這樣的距離,連大元的人根本不可能一下子撲到他的身邊。
那抬轎的兩個人放下轎杠,從轎底抽出幾把砍刀。五個人每人一把,五把明晃晃的砍刀被他們拿在手中。連大元此時兵強馬壯,底氣十足:“月笙,你再胡來,可別怪兄弟我不客氣了啊。”
“給你看個好物件兒。”,杜月笙一秒鍾之內變臉,又恢複了那笑嘻嘻的痞相。他慢慢的解開那個油布紙包裹,連大元幾人摸不清楚杜月笙到底耍的什麽花腔,一時間都不敢稍動,靜觀其變。
杜月笙解開包袱,用獻寶似地口吻開腔:“諸位,上眼吧!”,緊接著他速度猛然加快,一把扯掉油布紙,將那把微衝抱在懷裏。
連大元幾人是早就見過這把微衝的,雖說他們沒見過這把槍的威力,但是卻能猜到,這把奇形怪狀的槍絕對是個殺人利器!此時陡然一見杜月笙將槍抱在懷中,幾個人頓時炸開了鍋,紛紛騷動起來。
杜月笙怎麽能給他們反應的時間?若是他們反應過來,必然會以瑰兒作為人質要挾自己。自己單槍匹馬,哦不,單槍匹車,如何能跟他們周旋?一切,都要按照既定方針辦!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快刀斬亂麻!
“噠噠噠噠噠噠.....”,微衝那招牌式的連擊聲傳了出來,槍口一條火舌在這漫天雨幕之中格外刺眼,槍聲在這雨聲之中格外攝人心魄。仿佛是為了配合這一槍的氣勢,哢嚓一聲,又是一道電閃雷鳴,劃亮了整個現場!
杜月笙瞄準的是他們的膝蓋以下部位!這樣做,一方麵可以避免誤傷轎子裏麵的瑰兒。另一方麵,這些人斷然沒有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他不能殺了他們。
連大元加上三名護衛外帶兩個轎夫,六個人有的腳上中槍,有的小腿中槍,無一例外的全部跌倒在地,一片哀號之聲不絕於耳。
這是杜月笙第二次用這把微衝,自然是有備而發。他使足了力氣穩穩抱住槍身,沒有被後坐力所震退。否則,萬一他向後一退,槍口上抬,就很有可能要了這些人的命!當然,瑰兒肯定也會被他誤殺。
衝鋒槍的一梭子彈轉眼就被傾瀉一空,空氣中,濃濃的硫磺硝煙味刺激著杜月笙的鼻子。地上,是痛的死去活來的連大元幾人。他們幾個做夢也沒想到,杜月笙居然會這麽狠,一出手就不留退路,將他們打成重傷。
杜月笙顧不得槍管發燙,將微衝背在背上,快步跑過去掀開轎簾,轎子裏麵,瑰兒早已經瑟瑟而抖:“月....月笙....,你....你闖下大禍了!”
眼前滿地打滾的人,不絕於耳的哀嚎,讓瑰兒六神無主。他很清楚杜月笙做了些什麽,也很清楚杜月笙這一下會造成什麽後果。眼前的杜月笙,不是那個嘻嘻哈哈的小壞蛋,也不是那個滿腹心機的鬼精靈,而是仿佛一個地獄的使者,一個真正的殺神!
“怕什麽?有我在,還輪不到你擔心後果!”,杜月笙滿臉的不在乎,接著他拿起一把砍刀,揮手割斷了瑰兒身上的綁繩:“起來吧,咱們走!”
瑰兒站起身來,冷不防她腳下發軟,又重新跌回轎子裏麵。她此時已經嚇得全身如同麵條一樣,哪裏還能站得起來?
“別鬧了,我自己可沒法抬這轎子!”,杜月笙很不合時宜的開了一個玩笑,隻為給瑰兒放鬆一下。接著他伸手抱起瑰兒,大步流星的退了開去。
杜月笙抱著瑰兒,看著滿地哀嚎的眾人,一時間神采飛揚:“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人,隻要是跟我混的人,就斷然不允許你們欺負她!”,正所謂有多大的底氣,才有多大的口氣。初步有了一點勢力的杜月笙,麵對陳世昌的人的時候,再也不用跟以前一樣低眉順眼了。他自己還沒有感覺到自己氣質上的變化,可是連大元幾人卻感受到了。
杜月笙要將瑰兒放在車後座上載她離開,瑰兒卻死死地抱住杜月笙,仿佛抱住了一個唯一能給他一點安全感的東西:“別離開我,別放下我!”
“哈,我不放下你,怎麽帶你離開?難不成要我一直這麽抱著你走麽?小姐,我可受不了啊。”,杜月笙臉上現出無奈的神色。瑰兒這才哆哆嗦嗦的坐到車後座上,杜月笙打開車撐,跳上自行車,瑰兒立刻緊緊地從後麵抱住他,似乎生怕他飛走了。
“瑰兒,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杜月笙踩著腳蹬子帶著瑰兒斜穿入旁邊一個小弄堂。終於開始問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不知道,連大元他們幾個帶我出門之後,就告訴我,說陳世昌看上我了,要我去陪他睡覺。我當然不肯,我怎麽能做對不起你.....嗯好吧,你和神武的事情呢?他們不由分說,就把我綁了,然後說什麽陳世昌的規矩是用小轎抬人,就把我裝入轎子,抬著走了。”,瑰兒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實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