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還是習慣性戰敗,隻得重新返回壽春。袁術走了,劉備留在了下邳,朱靈回許都交差。好不容易才逃離虎穴,劉備肯定不回去了,然後,乘機到徐州殺了曹操派在那裏的守將車胄,自己做了徐州牧。留關羽駐防下邳,劉備自己據守小沛。劉備打著皇叔的旗號,忽悠一大批對劉家天下有情結的粉絲,於是東海郡及其他郡縣紛紛背叛曹操,歸降劉備。不久,劉備部眾就有了幾萬人,還派人到袁紹那裏締結同盟。
劉備的另立山頭,對曹操來說,舊仇未去又添新恨,除掉了呂奉先,又來了一個青出藍而勝於藍的劉玄德,有一句話“呂布投靠了劉備又背叛了劉備,劉備投靠了曹操也背叛了曹操”,也即是說,在呂布沒有和劉備打交道之前,劉備還是一個淳樸之人,呂布背叛之後,劉備從中汲取了教訓,變成熟了,徒弟打敗了師傅。
曹操為了免於將來同袁紹作戰時前後受敵,決定先消滅在徐州立足未穩的劉備。先派遣司空長史劉岱和中郎將王忠前去討伐劉備,順便交代一下,這裏的劉岱不是兗州牧劉岱,兩人僅僅是同名。這兩人自然不是劉備的對手,久攻不克,而且還遭到劉備的奚落,劉備對劉岱他們說:“像你們這樣的人,就是派一百人來,又能奈我何;就是曹操來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正在這個時候,董承策劃的密詔殺曹操之事泄露。有人竟然要謀殺我,你不仁我不義,曹操立即誅殺董承、王服、種輯等涉及人員,並夷其三族。一深究,劉備也在其中,曹操知道劉備這個人不可不除,決定趁袁紹遲疑未定之時,迅速解決劉備。
一聽說曹操要親自打劉備,當時諸將皆怕袁紹乘機來攻許都,曹操對此胸有成竹,說:“劉備,人傑也,今不擊,必有後患。袁紹雖有大誌,而見事遲,必不動也。”郭嘉也認為:“紹性遲而多疑,來必不速。備新起,眾心未附,急擊之,必敗”(《資治通鑒·卷第六十三》)。
曹操立馬率領大軍開向徐州,雖然劉備吹牛吹得大,說是曹操來了也不怕,但隻是過過嘴癮。劉備錯誤估計形勢了,認為曹操正和袁紹對壘,不敢東征;再就是自己和袁紹已經聯盟,一旦曹操出擊自己,袁紹可以趁機偷襲。
正當劉備逍遙自在的時候,探子過來報告,曹操帶領人馬打來了。劉備哪裏相信,不會吧?我還能判斷錯,於是親自帶領一批警衛人員登上城頭瞭望,正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曹操軍隊那是戰旗飄飄,塵煙滾滾。
曹操讓劉備失望了,而袁紹同樣也讓劉備失望了。當袁紹的謀士田豐聽說曹操前去攻打劉備,立即向袁紹建議:“曹操跟劉備打得難解難分之時,我們如果揮軍直襲曹操的後路,可以一舉成功。”袁紹這個時候卻因為幼子患病正重,不願發兵,田豐急得用手杖猛敲地麵,說:“因為一個患病的嬰兒而失去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真是太可惜了。”
從這裏可以看出袁紹是個重家庭的人,是個好父親,也是一個好丈夫,但是他忘了,除了家庭角色外,他還是一個首領、一個將軍、一個要爭霸天下的人。他除了要對自己的家庭負責,還要對千千萬個家庭負責,一個家庭的幸福和千千萬個家庭的幸福兩者之間,袁紹選擇了一個家庭,同時也是選擇了失敗。我們倒不是要求袁先生非得以犧牲個人家庭去爭天下,而是在事關全局的時候,一個領導者的權衡取舍能力,在某種程度上決定著全局的走向。
形勢判斷錯了,盡管已經臨危,劉備並沒有亂,還是知道逃跑的,要不說人家劉備是人傑呢。人傑確實非同常人,就是逃跑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劉備是跑掉了,可他手下的部眾都被曹操收編了,劉備的老婆孩子再次被人收留。劉備逃跑了,駐紮在下邳的關羽沒法跑,曹操隨即進軍下邳,攻破下邳,拿下關羽,大名鼎鼎的關二爺說是降漢不降曹,但那時候真正的主子是曹操,曹操才不管投降誰呢,隻要能幫我打仗就行了。
這次東征,對曹操來說,那是賺得盆滿缽傾,劉備跑了,東部威脅消除了,避免了官渡之戰時的兩麵作戰。而帶回來的關羽,則成了曹操在官渡之戰的一把利器,正是關羽在前期的關鍵作用,使得曹操能按自己的戰略作戰。
§§第七章 決戰官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