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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猿人”之謎

  北京猿人遺址的發現,震驚海內外。它對研究人類的起源問題,具有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是考古界的重大發現。因此北京猿人化石成為各國競相爭奪的目標。

  1926年10月的北京協和醫院禮堂裏,由於瑞典皇太子的駕臨而顯得熱鬧非凡,在熱烈的歡迎會上,一個名叫安特生的瑞典籍古人類學家健步走上講台,以不容置疑和熱情洋溢的語氣說:經過長達8年的考古發掘,在中國北京周口店龍骨山,已經發現了古老的人牙化石,這個化石代表了新的種屬,即“北京人”。他還預言,周口店的山洞是中國猿人的故鄉,地下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新發現。

  安特生的發言使人們把眾多的目光投向了“北京猿人”,人們紛紛在問:北京猿人是怎麽回事,它是誰發現的,發掘進程怎樣,現在有什麽收獲?當回過頭來,再看北京猿人的發掘曆程時,人們才驚奇地發現,北京猿人的發掘竟然充滿著如此離奇的故事。

  一百多年前的中國人還不懂古人類學,歐洲人經常提到的人類化石,當時中國人僅稱其為“龍骨”。當時北京周口店的農民經常在地下挖到“龍骨”,他們把它當成藥物使用,以為具有神奇的特殊功效,能治好一些疑難雜症。到了20世紀20年代,以瑞典古人類學家安特生為首的科學考察小組,對這些“龍骨”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並進行了發掘。安特生在協和醫院的發言鼓舞了中國的考古工作者。1928年,剛大學畢業的裴文中也滿懷希望來到了周口店參加發掘工作。1929年12月2日下午,奇跡終於出現了。一個完整的猿人頭蓋骨化石出現在工作人員的麵前,一切似乎都在預料之中,又好像突然地讓人無法接受。這就是我們的祖先嗎?那粗壯的眉骨,高突的顴骨,前伸的嘴部,輪廓不甚明顯的下頜,都和我們人類有很大的差別,但這正是人類自己的童年,“北京猿人”化石成了中國的國寶。這種讓人驚喜的發現紛至遝來,一直延續到 1937 年,中國的考古學者在周口店地區又先後發現了代表40多個個體的人骨化石,其中有5具較完整的頭蓋骨、15具下頜骨、150枚牙齒以及部分肢骨殘物和7萬餘件石器。這裏所發現的人類化石的特點是顱蓋低平,前額後傾,頭骨最寬處位置偏低,眶上圓枕兩側端稍向後彎曲,眶上圓枕與額鱗之間出現明顯的寬溝。頭骨有矢狀脊,鼻骨較寬,屬闊鼻型並接近特闊鼻型,顴骨很高,顴麵前突且較垂直,嘴部略向前突出而沒有下頦,下頜骨具有下頜圓枕。牙齒粗壯,門齒呈鏟形。平均腦容量約1075毫升,顯然比藍田直立人進步許多,但仍屬直立人範疇,並被命名為北京直立人。

  北京直立人的肢骨部分呈現著與頭骨不完全相應的特性,上肢骨已短於下肢骨,肱骨除骨壁較厚、髓腔較小外,已與現代人相似,鎖骨和肱骨也與現代人相近。股骨也接近於現代人,有股骨脊。但股骨幹上半內側緣顯著隆起,這一特點和黑猩猩相似;股骨幹最向前彎的部位在中部以下最細處,也和現代類人猿相近。根據肢骨計算身長的方法,推知男性平均身高1.62米,女性1.52米,比現代中國人稍矮。

  北京人遺址中發現有許多破碎的獸骨,其中有一些頗像有意製造的骨器,但絕大部分應是敲骨吸髓時砸碎的。

  北京人居住的洞穴中有許多用火的痕跡,包括成堆的灰燼,燒過的骨頭、石塊和土塊等。灰燼堆中還有燒過的樸樹子和紫荊木炭塊。這說明北京人已會控製用火。雖然元謀人和西侯度文化的主人也可能已會用火,但不像北京人遺址中那種成堆灰燼等所表明的會控製火並保存火種。有了火不但可以熟食,還可禦寒和抵禦猛獸侵害。對於人類社會的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不過當時北京人的生活還是十分艱苦的,據對 40 多個個體的年齡分析,大約有三分之一的人不到14歲就死了,其餘的年齡也不是很大。

  可以說北京猿人化石不僅是中國人的財富,也是全人類的財富,然而,它的下落至今仍是一個謎……

  1937年7月,日本發動了全麵的侵華戰爭,噩運降臨中國,也同樣威脅到了“北京猿人”。1937年7月9日,即抗日戰爭爆發的第3天,周口店北京猿人遺址的考古發掘工作停止,日本人對北京猿人化石垂涎欲滴,但因其未進行投資,無緣身列參觀研究之列。為了預防北京猿人化石落入日本人之手,珍珠港事件前夕,在瑞典人類學家魏敦瑞的提議下,中國政府同意把北京猿人化石運到美國暫時保存。1941年11月20日下午,協和醫院負責文物庫房管理的技師胡承誌得到指示將化石秘密裝箱。北京猿人的4件頭骨、10餘件下頜骨、10餘件麵骨、100餘件牙齒及少量肢骨等化石,全部裝進了大木箱,並貼上封條,運到美國大使館,準備隨美國海軍陸戰隊運往美國。正當享受美國海軍陸戰隊專門押運待遇的北京猿人化石“旅行”到秦皇島時,日本挑起了珍珠港事件。負責運輸北京猿人化石的美國海軍陸戰隊也受到日本人的跟蹤,匆忙之中撞上了暗礁,不久沉沒。一支直接受命於日本天皇指揮的特種部隊很快找到了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專列、存放北京猿人化石的碼頭,但當水箱打開時,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箱子裏麵空空如也,北京猿人化石不翼而飛!

  北京猿人化石究竟到哪裏去了呢?“第二次世界大戰”後人們一直在搜尋,但迄今仍渺無蹤影,成為曆史上一宗大謎案。概括起來,目前有五種說法,即私人得到說、美國得到說、日本得到說、中國藏起來說和海沉說。

  私人得到說的人認為,協和醫院文物庫房保管技師胡承誌是最後一個見到和接觸北京猿人化石的人,而在他交出木箱後就逃離了協和醫院地質研究所,胡承誌在木箱中到底裝了些什麽?有人懷疑:胡承誌根本就沒有給北京猿人化石打包裝箱,他隻是將兩隻空箱交給了瑞典古人類學家魏敦瑞的秘書息式白,自己將北京猿人化石藏了起來。另一個受到懷疑的就是這位息式白女士了,從接到木箱到交出木箱,中間約有兩個小時,有人懷疑,在此期間,息式白有充足的時間,轉移真箱,換上假箱,來個偷梁換柱。當然受到懷疑的人還很多,但都缺乏充足的證據。

  主張北京猿人化石在美國的人認為:早在珍珠港事件爆發以前,美國已經預感到日本將把注意力對準協和醫院的地質研究所,於是便背著中國人,暗地裏偷梁換柱,以複製品代替真品繼續放在地質研究所的保險櫃裏,而將真品偷偷地運往美國。還有人認為,北京猿人化石並未裝上哈裏遜號郵船,美國早把化石利用其他途徑轉手運走了。

  堅持北京猿人化石在日本的人認為:北京猿人化石撤離協和醫院以後,按原計劃同美國海軍陸戰隊裝上哈裏遜總統號運往美國,但哈裏遜總統號卻被日軍繳獲了,化石也被截留,所以很可能至今還藏在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國曾在日本進行了廣泛的搜尋,但毫無收獲,我國考古學家李濟先生也曾先後五次到日本搜尋北京猿人化石,同樣是徒手而歸。

  海沉說的人認為:北京猿人化石裝箱後運到秦皇島港,並在此港運上了哈裏遜號郵船,在赴美途中,因船遭難而一起沉沒在海底了。還有人進一步推測,這次沉沒海底後,被錠者找到,錠者也被日本人殺人滅口了,北京猿人化石由一艘日本駁船裝載直接開往橫濱。但駁船則駛離秦皇島不遠,就遭遇了美國空軍的襲擊,化石隨駁船沉沒到了渤海灣附近海域。如果事實如此,則北京猿人從山洞中現身,又隱沒在了深不可測的海裏了。

  中國人類學家周國興提出了一個令中國人欣慰的推測:北京猿人化石仍埋藏在北京城的某一地下,仍未離開中國大地。據傳說,珍珠港事件爆發前夕,一個美國大使館把門的衛兵看到兩個人抬著一箱東西埋到了大使館的後院裏,這一箱東西很可能就是北京猿人化石。執著的周先生還親自找到了這個地方,隻是上麵蓋有房屋,未能發掘,如果確實如此,那麽若幹年後北京猿人在此地重現,其轟動效應絕不亞於山頂洞中的發現。

  我們也期待著這個謎底的揭開,因為北京猿人代表著我們人類的童年時代,我們也隻有認識了自己的童年,才會腳踏實地地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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