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眼少年

第78章 走了狗屎運的小農民工

“怎麽著？”趙斌瞪了那倆男警一眼，開口道：“知道李副市長的公子是幕後主謀，你們不敢抓人了是不是？”趙斌用的是標準的楚東方言，很橫、很拽，斜眼歪眉道：“我早就知道，把證據交給你們倆個小警察是沒有用的，你們兩個小蝦米，沒那膽子抓人，所以才讓你們出去，沒想到你們的林隊，還是把你們倆牽扯了進來。”

小宋有些不服氣，一見趙斌這拽樣，他就惱了：“嘿喲！你小子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拽什麽拽？你剛才說的，不過是你的一麵之詞，我們憑啥相信你？“

張警官也想罵上趙斌兩句，不過林海燕卻示意他們閉嘴，手機響了，“什麽，一個星期前，有人在黃石路建設銀行，從湯良的賬戶上，提走了二百八十多萬！”林海燕驚叫一聲，倆男警也是臉色大變。

趙斌見林海燕掛了電話，久久不語，他笑了笑道著：“怎麽樣三位，這下子你們該相信，姓湯的是被他的手下謀財害命，而我是被人栽贓嫁禍了吧？要是我拿了湯良的二百八十萬，我早就跑路了，哪還會傻傻的等著你們來抓我？”

林海燕沒工夫理會趙斌，又打了個電話，“大力，你馬上帶人去建設銀行，調出當天的監控錄像，另外，讓大家查查，湯良平時都跟哪些混子窩在一塊而，把這些人都抓起來！還有，讓各個分局的兄弟們留個心，尋找一個叫莫風的人……嗯，暫時就這些，隨時聯絡。”

林海燕布置完任務，轉過頭來又對趙斌說道：“看來要證明你的清白，必須找到那個莫風，通過莫風，我們才能找出那晚送給他十萬塊錢和搖頭丸的那兩個混混。你身為莫風的老板，應該知道他家住在哪裏吧？”

趙斌點點頭，看來這林海燕，也不是那種臉俏波大、腦瓜子卻不甚靈光的傻警花。趙斌借來張警官的手機們，聯係上半寸頭，很快就查出了莫風的住址。

到了江灘渡口，三個便衣押著趙斌下了船，張警官攔下一輛褐色的老款捷達車，車牌是楚Ａ***，老張掏出警官證，把司機從駕駛室裏請出來，“哥們，執行公務，你的車子現在被征用了，明天來南城警署取車！”

那司機也留了心眼，把張警官的警員號抄了下來，還打１１０，核對無誤之後，才不情不願的把車鑰匙交給了張姓男警。

車子行駛著進了市區，先去了第二醫院，莫風被趙斌的手下打斷了手腳之後，一直在這家醫院療傷。問過值班護士，趙斌等人才知道，莫風是在昨日深夜，被十個壯漢從病房裏架走的。

要了醫院昨晚的監控錄像，看了之後，林海燕讓小宋把監控錄像先帶回警局，她跟張警官則押著趙斌，去建設銀行黃石路分行。

查看了銀行的監控錄像之後，警方很快就找到了，那天從湯良的賬戶裏取走二百八十萬現金的人，是個小學體育老師。取錢之後，他就搬家辭職躲了起來，沒想到這麽快，他就落網了。

“絕大部分的錢都讓刀片和鐵絲拿走了，我還以為那三張卡是他倆偷來的，他們給了我五萬，讓我把錢從銀行裏取出來……我真的沒有殺人呀，警察同誌你們要相信我！”那個體育老師唯唯諾諾，誰都不相信他有膽子殺人。

不過，有了他的證詞，趙斌身上的嫌疑，基本上被林海燕解除了。下午一點半，趙斌從南城區警署出來，他衝著警局的門口，呸了一口，他雖然被解除了殺人嫌疑，但林海燕嚴令他隨傳隨到，不得離開武川市！

“尼瑪，還讓老子隨傳隨到？真把老子當成了她的奴才了還？”趙斌心裏有氣，要不是這地方實在是煞氣太重，一般人不敢靠近，趙斌真想雇幾個扁擔，挑幾擔子大糞潑警局門口不可！

早早蹲在不遠處候著的半寸頭和十四太保，一見趙斌從局子裏晃悠出來，一幫人都圍上來了。半寸頭關切地問著：“斌老大，事情嚴不嚴重？怎麽進去這麽久？”

趙斌轉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狗頭軍師，然後又轉向十四太保，“你們別忘了，咱是學法律的，殺人的傻事，誰他娘滴都不能幹，尼瑪，都替我跟兄弟們打聲招呼，誰有莫風的下落，我賞五千！誰把莫風那小子逮住，我賞他兩萬！”

眾人紛紛應是，都說這莫風可真是踩不死的蟑螂，害的斌老大差點遭了牢獄之災。等到趙斌訓完話，和幾個兄弟擠進了一輛長安麵包，十三太保咂吧著嘴，歎了口氣，又道：“哦喲，我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兒，沒跟斌哥你匯報呢。”

趙斌正煩著呢，焉不拉幾的問道：“啥事兒？你說！”十三太保笑了笑，道：“是這樣的斌哥，川北路分店歸我負責，幾天前有個叫秦飛的小夥計，撿到過一部手機，上交了，我當時沒留意，今天早上我清點現金的時候，那小子拿著一份報紙，指著湯大少的屍體，說飆車那天晚上，他見過湯大少！”

“什麽！”趙斌一驚，一把揪住十三太保的衣領，大叫道：“他現在在哪兒？你他娘滴怎麽不早說？”

“我……我也是急暈了頭，警察們都說，姓湯的是喝了你換掉的啤酒才死的，我怕那小子亂說話，就……就給了他一點錢，讓這小子滾蛋了。”十三太保現在也知道了，他是好心辦壞事，放走了對趙斌最有利的人證。

“老十三！你……你他娘滴盡他媽添亂！”半寸頭當即就賞了這小子一耳刮子。

“算了！要打回去再打！”趙斌攔住半寸頭，又追問十三太保：“那手機呢？你他娘滴總不會把那個手機也弄丟了吧？”

十三太保直搖頭，“沒沒……絕對沒有！那個手機，我一直鎖在我辦公室的抽屜裏！”

趙斌鬆了口氣，吩咐開車的大太保，“馬上去川北分店！”有轉頭問十三太保：“那小子的家庭住址，你手裏應該也有資料備份吧？”

“有有……我一直牢記著小斌哥你的教誨，規範化管理，絕對不招收有案底、身份來曆不明的員工。”

“難就好！把那個叫秦飛的小子找出來，我欠你一個人情！”趙斌總算是放心了，這幫兄弟，關鍵時刻還是靠得住的。

“謝謝小斌哥！”十三太保眉開眼笑，把結實的胸肌拍得直響，“斌老大你放心，那小子就是黃村的，這會兒肯定在老家窩著呢，我一定能把他逮著了！”

說著，十三太保打了一個電話，吆喝著讓手下弟兄去黃村，把秦飛‘請’過來。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四通車行川北路分店，趙斌等人一進辦公室，就看到一個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夥子，驚恐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辦公室的門口，堵了兩個青壯漢子，見到趙斌等人，兩人恭敬的低頭，叫了聲：“斌老大好！”

趙斌盯著那個麵生的小夥子，“你就是秦飛？”

“大……大老板好。大老板放心，我什麽都不會亂說的！”秦飛似乎剛剛被人恐嚇、狠Ｋ了一頓，有些怕趙斌。

趙斌見他臉上有瘀傷，回頭瞪了一眼十三太保，“這是怎麽一回事？誰把他打成這樣的？”

十三太保暗叫倒黴，嘿嘿笑道：“對不起小斌哥，可能是手下兄弟們剛才領悟錯了我話裏的意思，跟小秦鬧了一場誤會。”十三說完，轉過頭來，又對秦飛說道：“哦喲，小飛，真是不好意思，之前讓你受委屈了。”

說著，十三自掏腰包，拿了一把百元大鈔，塞到秦飛的手裏，“這些錢你拿著，買些營養品，好生養傷。若是不夠，我單獨給你報銷。”

秦飛有些傻了，在他的印象中，店長十三爺，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手裏的這些錢足有三四千，他拿著都覺得燙手，“十三爺……這錢我……”說不要這些錢，秦飛還真是舍不得，想要這些錢呢，又怕十三爺事後會收拾他，秦飛還真是挺憋屈的。

“錢你拿著吧！十三他以後不會打罵你的！”趙斌拍了拍秦飛的肩膀，對那兩個堵門的青壯笑道：“過來給小飛賠罪。”

那兩個青壯，居然真的跪在秦飛的麵前，啪啪啪！自己扇自己的耳光，秦飛嚇呆了，“別別，牛哥馬哥，別打了，一場誤會，我不怪你們了。”

趙斌點點頭，對那兩個青壯道：“行了，你們起來吧，說起來，你們把秦飛請到這裏，也算有功，這個月給你們每人加一千塊的獎金。”

“謝謝小斌哥！”小牛小馬大喜，找個人，就能多拿一千塊獎金，這哥倆心裏巴不得天天都能碰上這樣的好事呢。趙斌管理手下兄弟，越發的賞罰分明，也越發的令人信服了。

“行了，你們去外邊守著，讓貴賓樓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我要給秦飛壓驚。”那兩個青壯點頭應是，退了出去。

然後十三太保取出鑰匙，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手機，趙斌記性好，一眼就認出，這的確是湯大少飆車那天用過的手機、翻動通話記錄和短信箱，趙斌發現李豪那天晚上，曾經給湯良打過一個電話，隨後有一條短信，從這個手機裏發了出去。

看看短信的發送時間，２４日淩晨１２點２５分，距離湯大少離開湯大少，已經過了半個小時，而趙斌離開時，姓湯的早就已經神誌不清，做著春夢抱著方向盤亂拱了，怎麽可能編寫出一條內容清楚語句完整的短信發出去？

有了這條短信做旁證，足以證明，當時有人在湯良的寶馬車裏。半寸頭搬來一張椅子，放在秦飛的對麵，趙斌坐下，問秦飛：“這個手機是你撿來的？”

“是我撿的。”秦飛有些緊張的說道。

趙斌扭頭對身邊老八說道：“給他根好煙！”老八掏出一包硬境界玉溪，在秦飛麵前抖出來一個煙嘴，秦飛顫抖的手指把煙嘴抽了出來，含在嘴裏，老八掏出火機，親手給他點上。

“小子呀，這煙抽起來，感覺咋樣？”老八笑著問。

“爽！”秦飛的回答隻有一個字，業內響當當的八爺親手給他這麽個農民工點煙，秦飛能不爽嗎？

“嘿嘿哈哈！”十三太保跟半寸頭都笑了起來，老八又道：“小子呀，知道這是什麽煙嗎？”農民工小秦很配合的搖頭。老十三哼了一聲，“硬境界雲南玉溪，每包市價一百六十圓，你抽起來當然爽了！”

秦飛嘿嘿傻笑，“想不想以後每天都能抽上這種好煙？”趙斌問秦飛。

秦飛一個勁點頭。趙斌嘿嘿笑道：“那你老實就告訴我，你是怎麽撿到這個手機的，你要說真話，不能漏掉一個細節。你辦得到，我讓你以後天天有好煙抽，你若是辦不到，哼哼，我就把這一包煙都點上，讓你全吞到肚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