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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南洋創業

  霍東閣離開廣州溫樹德的海軍總部,將妻子於氏和兒子雅亭送回小南河家鄉,與家鄉父老告別後,重返廣州,時在1923年初。

  1923年5月24日,霍東閣由香港起程,赴南洋籌辦精武體育組織。6月12日,抵達爪哇泗水(蘇臘巴亞)。

  霍東閣初到泗水,住在南洋煙草公司陳英三家。他通過陳英三的關係,聯絡當地華僑紳商,遊說發展體育事業。初期效果不甚顯著。

  一日,泗水中華學校演劇籌措經費,特請霍東閣登場助興。民國十二年(1923)六月十六日的泗水《泗濱報》記載說:“本埠中華學校演劇籌措經費,特延中國精武體育會之霍東閣君登台助興表演國技。其拳目為‘醉八仙’,筋力步勢,皆得三味,誠數十人敵也。茲將昨日霍君演說詞略錄於下。”下麵便是霍東閣的演說詞:“鄙人是前天才到的,今日得參與盛會,不勝榮幸。得知此地的僑胞都很熱心愛國,讀書不忘中國的國文,講話不忘中國的國語,唱歌不忘中國的國歌,鄙人很欽佩。但可惜還缺少一種中國的國粹——武術。所以鄙人很想趁這個機會將我們中國的武術表演出來,和大家研究一下……”霍東閣演講後,便在台上打了一套“霍家拳”,博得滿場掌聲,觀者不讓下台,他接著又打了一套“醉八仙”,更為轟動。從此,霍東閣在泗水聲名大振,各華僑學校(如僑南、中華、振文等校)紛紛請他授課。由於霍東閣武技精湛,教導有方,習武者進步很快,霍東閣在當地的威信日益提高。

  泗水《泗濱報》6月20日又有報道說:“霍東閣君抵泗水演技以後,全埠轟動。本報記者於前日特地專訪。霍君年齡約二十八九,身體健壯,赳赳中寓恂恂氣象,筋肉略為收縮,漲起若丘陵。所謂百煉金剛乃成鐵漢,病夫國中有不病之人者,如霍君是也。”記者又與霍東閣對話,說起“尚武”之事。霍東閣講了一件事,說上海聖約翰大學博士朱友漁先生,在美國參觀一次運動會,各國人士各顯其能,最後日本人以柔術出場,很多人特加歎賞,並說日本雖小,卻能稱雄,實因事事皆有特點也。朱友漁不以為然,說此術實際是出於中國,傳於日本,所習之術,不及中國百分之一。美國博士大為驚訝,說朱博士既如此說,何不在此表演以揚國光。朱君麵紅耳熱,說自己未練過。事過後,朱博士心痛至極,返回上海,立即在聖約翰大學成立國技班,並在精武會選教練去教授。霍東閣就任過該校教練。

  霍東閣曆盡艱辛,飽受挫折,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終於在南洋的爪哇島上打開局麵,泗水精武體育會於1924年8月宣告成立。由於泗水華僑子弟習武成風,霍東閣一人應接不暇,乃將其侄霍壽嵩從廣州招來,以助一臂之力。

  由於霍東閣不遺餘力地大力宣傳,使南洋華僑的尚武風氣逐漸深入人心,不但學校學生習武成風,很多職員商人也加入了這一隊伍,甚至有的家庭全家都習武。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願望,那就是,誰也不願意再當東亞病夫。

  霍東閣不辭辛苦,乘勝前進,四出宣傳,終於在1925年12月在吧達維亞(雅加達)建立了吧城精武總會。然後又分別在巨港、芝利崐、三寶壟、梭羅(蘇臘卡爾塔)、萬隆、北加浪等地成立精武分會。霍東閣繼承父誌,曆盡千辛萬苦,終於使父親締造的精武體育會在南洋爪哇島上遍地開花,得到了可喜的收獲。

  霍東閣在南洋創業,經受過許多波折,有時甚至遭到外國人的暗算。有一次他表演汽車碾身時,由一個外國司機駕駛一輛十輪大卡車從蓋在身上的鐵板上軋過去。按規定汽車隻從身上軋過去一次,不料這個司機在鐵板上反複地開過來倒過去。有意加害於霍東閣。幸經霍壽嵩等人急忙上前把汽車推開,霍東閣才脫離危險,可是,渾身上下許多地方都被憋出血斑。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個外國武術家走上前來向他“請教”。霍東閣知其用意,想起先父被陷害的情景,不由得義憤填膺,新仇舊恨化為無窮的力量,帶著滿身的傷痕,終於把那個外國武術家打翻在地。外國人對他的一場陷害弄巧成拙,遭到可恥的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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