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科學朝聖

第一節 哥白尼飛入星空的理想

　　哥白尼出生的時候，家境很不錯。他的父親是個商人，曾經出任過市長，他的母親是一位富商的女兒。哥白尼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他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受父母疼愛的孩子。

　　哥白尼10歲那年，他父親染上瘟疫死了。在舅舅瓦茲洛德的接濟下，他們全家的生活有了著落。

　　瓦茲洛德在教會裏擔任主教，他為了培養哥白尼，先是把他送到文化名城沃茨瓦維克讀中學，後來又把他送進克拉科夫雅蓋隆大學，在天文學家勃魯澤夫斯基的指導下研讀天文學和數學。克拉科夫是當時聞名全歐的文化中心，也是波蘭人文主義思想的主要陣地。在那裏，哥白尼對天文學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開始鑽研托勒密的宇宙體係學說，並學會了用天文儀器觀察天體。如饑似渴的求知欲促使他閱讀了大量天文學、數學和哲學書籍，還學會了拉丁文、希臘文和意大利文等幾門外語。

　　哥白尼如此刻苦學習，那是因為他心中藏著一個兒時的夢想。哥白尼從小就喜歡觀察天象，常常一個人守在窗前，仰望著繁星密布的夜空出神。有一次，哥哥不解地問哥白尼：“你整夜守在窗邊，望著天空發呆，難道你這是在表示對天主的孝敬嗎？”

　　哥白尼搖了搖頭，這樣回答道：“不！我要一輩子研究天時氣象，讓人們望著天空不再害怕。我要讓星空跟人交朋友，讓它給海船校正航線，給水手指引航程。”

　　在雅蓋隆大學讀書期間，有一次，他與一位教授談起了哥倫布環遊世界的事情。

　　哥白尼充滿憧憬地說：“我希望能建造一種飛船，飛向宇宙，在雲海間翱翔，在星空間航行，去發現宇宙的奧秘。”

　　哥白尼的話讓那位教授很是吃驚，他脫口問道：“你幻想飛入星空嗎？”

　　哥白尼毫不遲疑地說：是的！我想做這艘飛船的第一名船長，我的理想就在空空的天上！1496年，哥白尼為了得到進一步深造，前往歐洲文藝複興的中心意大利留學。1506年，哥白尼回到波蘭，一麵從醫，一麵從事天文學的研究。1612年，他的舅舅瓦茲洛德去世了，哥白尼移居到弗洛恩堡，在大教堂裏當了個僧正。哥白尼從護衛大教堂的城牆上選了一座箭樓做宿舍，頂上一層有門通向城上的平台，哥白尼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小天文台。

　　他自製了各種儀器，孜孜不倦地從事天文觀測和研究。這個地方後來被稱為“哥白尼塔”，並作為天文學的聖地保存下來。

　　哥白尼之前，托勒密的“地心說”在西方統治了1000多年，哥白尼起初隻是感覺到它有些缺陷，便想在原有體係的基礎上，對它稍稍做一些改進。經過對前人和自己觀測到的天文資料進行深入的分析，他發現托勒密的“地心說”有可能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為了讓觀測資料與他的理論相符合，托勒密把天空圖像搞得亂七八糟，毫無規律性可言。哥白尼既無奈又風趣地說：“這就像一個藝術家，要畫一張人像，從不同的模特身上臨摹了手、腳、頭和其他部位，然後不成比例地湊合在一起。盡管每個部位都畫得很好，結果很不協調，畫出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個怪物。”既然在托勒密的“地心說”上另起爐灶已經是不現實的，那麽就隻有另辟蹊徑。可是，星空茫茫，創建新學說的正確道路在哪裏呢？哥白尼沒有操之過急，而是老老實實地坐下來，一頭紮進浩如煙海的古希臘和古羅馬的文獻中。到底是工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在西塞羅等人的著作中發現了他需要的“寶貝”。西塞羅曾經逼真地描述過地球的運動，在他的想象中，地球在太空中進行著圓周運動，很多天文現象都是由此而產生的。

　　古代賢哲的思想火花照亮了哥白尼探索的道路。既然前人可以這麽想，為什麽我不能呢？就在哥白尼著迷一般地陷入對地球運動問題的緊張思考中時，一位詩人的名句給了他最大的啟發：“我們離港向前航行，陸地和城市後退了。”坐在船上的人沒有感覺到船在動，隻看見陸地向後倒退，這不正像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一樣嗎？地球雖然在運動，但他們感覺不出來，隻能看見地球外邊的物體向著相反的方向運動。

　　把這個關鍵問題想通了，哥白尼的思路大開，1510年他寫成了《天體運行淺說》的初稿，非常明確地指出：太陽是宇宙的中心體，地球和行星都圍繞著太陽運動，隻有月亮才真正圍繞地球旋轉。為了能用足夠的事實來證明自己的學說，他數十年如一日地觀測天象，積累資料，並以嚴密的數學運算來核實他的結論。1509年和1511年發生的月食，1512年和1518年的火星位置，1520年的木星和土星的位置，1525年金星和月亮的相食等，都符合他的科學推算。他一邊進行研究，一邊對初稿進行細致的修改和補充，直到1530年，他終於圓滿地完成了“日心說”的建立工作，寫出了他的著作《天體運行論》。

　　這部巨著共分六卷，全麵論述了“日心說”的基本思想；大體上描繪出太陽係結構的真實景象，還討論了月亮和其他行星的運行規律。他明確無誤地告訴世人：“人們每天看到的太陽由東向西的運行，是因為地球每晝夜自轉一周，而不是太陽在移動。天上星宿的運行，也是由地球本身的轉動引起，而不是星體圍繞著靜止的地球轉動。”《天體運行論》雖然早就完稿了，哥白尼卻遲遲不願意發表。他清楚地知道，在托勒密的“地心說”成為維持教會統治的神學理論基礎時，公布“日心說”會帶來怎樣的後果。他這樣寫道：“我清楚地知道，一旦他們弄清楚我在論證天體運行的時候認為地球是運動的，就會竭力主張我必須為此受到宗教裁判。”“他們就會大叫大嚷，當即把我轟下台。”1539年春天，在德國青年學者雷迪卡斯和其他一些朋友的敦促下，哥白尼這才同意公開發表《天體運行論》。他在書的序言中特地寫明，將他的這部著作獻給教皇保羅三世，希望在這位比較開明的教皇的庇護下，讓《天體運行論》順利問世。1541年秋天，雷迪卡斯把《天體運行論》的修改稿帶到紐倫堡，請路德派的一位神學家奧塞安德爾匿名撰寫了一篇前言，宣稱“這部書不可能是一種科學的事實，而是一種富於戲劇性的幻想”，並說這本書所提出的理論不過是為編算星表、預推行星的位置而想出來的一種人為的設計。就這樣，《天體運行論》打著幻想的旗號，在1543年3月得以出版。

　　就在這一年，多年來一直為創建“日心說”而嘔心瀝血的哥白尼健康狀況急劇惡化，大口大口地吐血，還因中風陷入半身不遂。5月24日這一天，哥白尼與世長辭，終年70歲。據說他閉目的時候，還用冰冷的雙手撫摸著剛剛印好的《天體運行論》的樣書。

　　《天體運行論》出版後，沒有引起人們太大的注意，也許那個障眼法起了作用。著名的宗教改革家馬丁·路德看出了其中的名堂，大罵哥白尼是瘋子、傻瓜，卻沒有引起羅馬教廷的注意。哥白尼離開人世70年後，他提出的“日心說”有了越來越多的追隨者，這才引起了教會的莫大恐慌，神學界迅速組織力量對“日心說”進行聲勢浩大的圍攻。羅馬教皇曾經公開表過態，如果地球是行星之一的話，那麽聖經上所說的那些大事件就完全不能夠在地麵上出現了。很顯然，如果讓《天體運行論》傳播開來，封建神權統治的理論支柱就會徹底動搖，於是羅馬教廷蠻橫地宣布“日心說”是異端邪說，把《天體運行論》列為禁書。然而，真理的力量是壓製不住的，到了18世紀，德國天文學家開普勒總結出了行星運動三定律，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定律，使哥白尼的學說獲得了強有力的支持，終於得到了普遍承認。

　　科學家逸聞

　　在烈火中永生

　　早在1327年，意大利天文學家采科·達斯科裏說地球是球狀的，在另一個半球上也有人類居住，因此違背了聖經的教義，被宗教裁判所下令活活燒死。1600年2月17日，意大利哲學家布魯諾又犧牲在熊熊烈火中，他的“罪名”就是宣傳了哥白尼的學說。

　　布魯諾曾獲得神學博士學位，卻被哥白尼的“日心說”所吸引，對自然科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逐漸對宗教神學產生了懷疑。他還寫了一些論文，嚴厲批判《聖經》中荒謬的地方。他的言行觸怒了教廷，被革除了教籍，從此開始了逃亡生涯。幾年後，羅馬教徒利用陰謀將他誘騙回國，抓進宗教裁判所的監獄裏。布魯諾度過了長達八年的監禁生活，其間受盡折磨，但是這一切依然未能改變他的信念。羅馬教廷惱羞成怒，宣布將布魯諾判處火刑。

　　1600年2月17日淩晨，布魯諾被綁在羅馬鮮花廣場中央的火刑柱上。到了這時，他仍然沒有屈服。他向圍觀的人們莊嚴宣布：“火，不能征服我！未來的世界會了解我，會知道我的價值。”“黑暗即將過去，黎明即將來臨，真理終將戰勝邪惡！”布魯諾死後，羅馬教廷害怕人們紀念他，就匆匆忙忙地把他的骨灰連同泥土一起收集起來，拋灑到了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