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敬燁大壽日期臨近。
這日,韓謹領聶兒在庭院裏玩,聶兒調皮地提著燈籠滿院子跑著。
夜已有些深了,庭院裏的宮女太監也都紛紛回去睡覺了。韓謹低聲哼著歌謠帶著聶兒回房去。
剛踏進房中,突地,一股陰風乍起,砰的一聲,兩扇門緊緊地合上了。韓謹下意識地往身後看去,不料身後陡然伸來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那手力很大,一下便擰得她頸部的骨頭咯咯作響。
“哇——”聶兒被此情景嚇得大哭了起來,
聞聲,掐著韓謹脖子的手猛地一顫,接著便緩緩鬆開了。
得以解救,韓謹難受得彎了身,她顧不得脖子有多痛,第一反應就是把聶兒擋在身後。
“這是你的孩子?”趙蜀風的聲音又冰又冷。
韓謹沒有回答趙蜀風的話,隻是用一種恐懼的眼神盯著他,而她的身體此刻也有些顫抖。
趙蜀風見她如此驚恐地站在自己眼前,一股莫名的酸澀從內心深處湧出。
“為什麽不回答我?難道你真不怕死?”趙蜀風的聲音夾著一絲怒意。
“既然敢逃出來,我就沒想過怕死。”韓謹仍緊緊地盯著趙蜀風,她的話語很輕,也很平靜。
趙蜀風沒有再多問,他的目光看向了韓謹身後的聶兒。他走上前去,伸手抓住了聶兒的臂膀,用力拉開了韓謹,用疑惑的眼神仔細打量著聶兒幼稚的小臉。
片刻,趙蜀風鬆了手,輕聲問道:“這孩子是我的?”
“不是!”韓謹一口否認。
房間內靜了許久,突然,趙蜀風抓住了韓謹的手腕猛地拉她往門外去。
聶兒見二人離開,又哇哇地大哭了起來。
趙蜀風隻管點了韓謹穴道,帶著她,躍出了皇宮。
出了皇宮,趙蜀風騎上馬,飛速往趙國的方向駛去,不休不眠,一天一夜之後,才在諸國的一處小鎮找了一家客棧落腳。
夜已深,四處黑漆漆一片。
屋內,韓謹倚著桌子,背對趙蜀風坐著。
夜越來越深,窗外隱隱傳來打更聲。當、當、當!三更了!
韓謹開口道:“怎麽,在琢磨著用什麽方法殺我嗎?”
聽聞韓謹這番話,趙蜀風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他沒想到,過了這麽些日子,她仍是那般倔強。
良久,趙蜀風冷漠地問:“在你眼中我隻不過如此而已?”
韓謹靜靜地扭轉頭來,說道:“這樣看你已經很不錯了。你不惜代價地折磨我,侮辱我。你明知道我與諸楚安是兄妹,居然還設計讓他與我亂倫,難道這不是畜生所為之事?”
韓謹口中說出來的話是那麽的尖銳無比,仿佛一根根刺般螫進趙蜀風的心裏。
噗!趙蜀風一雙有力的手突地抓住了窗台,木頭的窗架頓時發出一陣碎裂的響聲。
趙蜀風緩緩轉過身來,道:“難道你就不能忘記過去?”
韓謹冷笑一聲,扭頭看向趙蜀風,說:“不可能。”
趙蜀風苦澀地說:“難道你忘了我們在軍營相處的那段日子?”
韓謹扶著桌子站起身,快速地往前走了幾步,道:“對你,恨字已不足以表達,你早該知道,我不會因眼前的一點小利而忘記所受的恥辱。我對你的好,為你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想讓你嚐嚐痛的滋味罷了!”
吱呀!關門聲從韓謹身後響起,再回身望時,已沒了趙蜀風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