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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山姆·沃爾頓的美國夢

  沃爾瑪成功箴言

毋庸置疑,沃爾瑪的成功是基於這樣一種堅強的信念:“讓每一位員工實現個人的價值,我們的員工不應隻是被視作會用雙手幹活的工具,而更應該被視為一種豐富智慧的源泉。我們的同事創造非凡。”

“您如果清楚自己的目標,就會為您將擁有的機會感到吃驚。”

“在我們公司裏,沒有誰比誰優秀的說法。我們的力量在於我們的團結。”

——唐·索德奎斯

沃爾瑪百貨有限公司·高級副主席

最年輕的“鷹級”童子軍

1918年的歐洲大陸,是一個彌漫著硝煙,充滿著野蠻而血腥廝殺的戰場,戰爭奪去了很多人的生命,摧毀了無數家園。“一戰”留給人們的曆史回憶是凡爾登“絞肉機”的血腥,是細菌戰的首次登台,其殘酷多年之後仍讓人不寒而栗。這一年,美國總統T·W·威爾遜提出了結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綱領及戰後世界的藍圖,他在國會發表演說,提出“十四點原則”作為“建立世界和平的綱領”。這一原則被人們稱作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建立美國世界霸權的綱領”。

這是一個硝煙彌漫、戰火紛飛的動亂年代,也是美國曆史上最困難的時期之一。

1918年3月29日,一個活潑、健康的男嬰出生在美國中南部的俄克拉荷馬州(名稱來自印第安語,意為“紅種人”)翠鳥鎮一戶普通的農民家庭,當他的父母深深地沉醉在初為人父母的喜悅中時,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懷中抱著的男嬰將會在幾十年後成為美國最有錢的大富豪。他,便是沃爾瑪家族企業的開山鼻祖——山姆·沃爾頓。當時正逢政府懇求農場主多種些莊稼,以便將多餘的糧食海運至烽煙四起的歐洲,因此農場主均從中賺取了豐厚的利潤。但是同年末,戰爭一結束,歐洲農場主們競相以驚人的速度恢複生產,導致美國農場麵臨著生產嚴重過剩的問題,隨後的農作物價格暴跌,使得眾多農場主債台高築,許多農民也失去了工作。盡管山姆·沃爾頓的父母拚命地找各種各樣的零工來做,但是,貧窮並沒有使家庭生活和社會地位得到明顯的改善。他們仍處於貧困的邊緣。

因此,山姆·沃爾頓的童年生活與其他農村孩子無異,小小年紀便不得不幫助家中分擔生活壓力,除此之外,他的童年記憶便是一段段不斷遷徙搬家的場景——山姆·沃爾頓的出生地翠鳥鎮位於美國中南部,幹旱和塵暴的威脅讓那裏的人民遭受了很大的痛苦,加上家庭生活窘困,5歲的時候,山姆·沃爾頓不得不跟隨父母從翠鳥鎮舉家遷往位於俄克拉荷馬州東邊的密蘇裏州的斯普林菲爾德,那也是他記憶中最難忘、最快樂的時光。在那裏山姆·沃爾頓開始上學了,他聰明且善於思考,很快便成為老師最喜歡的學生之一。可惜,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沒過多久,他不得不再次踏上遷徙之路,全家人暫時安頓在密蘇裏州一個叫馬歇爾的小鎮上。在這個人口同樣很少的小鎮上,他完成了初中學業,並且加入了馬歇爾小鎮的童子軍,驚喜即將降臨到他的頭上。

父母不願意給孩子們未來的美夢蒙上陰影,他們隻是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輕描淡寫地提及家庭的經濟窘迫。因為他們期望年幼的山姆努力幹活,能掙一點錢補貼家用。為了幫助家裏掙錢,山姆大概在七八歲的時候便開始給訂戶送報紙和雜誌,從七年級到大學,他都有固定的送報路線。當然,他也通過其他形式掙錢,比如出去打零工,幫助母親擠牛奶、送牛奶。在知道掙錢不容易的同時,山姆從很小的時候就學會了節約。如果一枚硬幣掉在大街上,很多人會視而不見或者一腳踢飛,可是山姆肯定會把它撿起來。因為他知道節約每一分錢的重要性。

在父母的教育下,山姆·沃爾頓還在密蘇裏州的馬歇爾鎮上讀書時,便顯示出一副雄心勃勃的樣子。首先,他一直擔任班長職務,受到同學們的擁護和喜愛。同時,他還是一個熱愛體育運動的“多麵手”,喜歡和其他孩子一起玩橄欖球、棒球和籃球,每當投入到比賽之中的時候,人們都會看到山姆·沃爾頓這個精力充沛,不叫苦、不喊累的活躍分子。每當夏季來臨的時候,他還會跑到小鎮附近的河裏遊泳,從小就爭強好勝的山姆·沃爾頓從不錯過任何一個展現自我的機會,即使在遊泳時也不忘和小夥伴們打賭、比賽。

早在加入馬歇爾鎮的童子軍陣營時,山姆·沃爾頓就曾經和其他人打賭,看誰能夠第一個獲得“鷹級徽章”(一種榮譽標誌)。但是打賭之後沒幾天,山姆·沃爾頓不得不麵對一個讓他頭疼的問題——搬家。這一次,他們全家來到了密蘇裏州的謝爾拜納——一個隻有1500人左右的小鎮。

離開馬歇爾鎮得那年,他贏得了一份13年來最好的禮物——曾經和夥伴們爭論得麵紅耳赤的賭注——一枚“鷹級徽章”。他也成為當時密蘇裏州曆史上最年輕的獲得“鷹級徽章”的童子軍。值得一提的是,1932年夏季的《謝爾拜納民主黨人》雜誌對山姆·沃爾頓榮獲徽章的全過程進行了報道和記錄:

住在謝爾拜納的托馬斯·吉布森·沃爾頓夫婦14歲的兒子,山姆·沃爾頓,由於他在童子軍裏受過訓練,本星期四下午從索爾特河中救起了一名落水兒童唐納德·彼特森。K·R·彼特森教授夫婦的小兒子——唐納德掉入河中,水太深,他無法爬上岸來,大喊救命。和孩子們一起來的洛伊·瓊斯使盡辦法想把他拉上來,但由於唐納德的拚命掙紮,反而幾次把瓊斯先生拖下了水。這時,正在不遠處的少年沃爾頓見狀,就在唐納德第五次沉入水中之際及時趕到。他從背後抓住唐納德,用他在受訓時學到的技巧把小孩拖上岸,並對他施行人工呼吸——童子軍必須熟練掌握這一套本領。那時唐納德已失去知覺,全身發紫。山姆花了好長時間才使他蘇醒過來。

當眾人都在對山姆·沃爾頓的英勇表示讚賞的時候,他卻在質疑這份雜誌的報道是否過於誇大其詞了。不過,成年之後的山姆·沃爾頓對整件事情的回憶依然是一副津津樂道的模樣,每當回憶起這些童年時代的插曲時,他總會重新審視自己。山姆·沃爾頓確信自己從小就對“實幹精神”持有一種強烈的偏愛——這最終成為沃爾瑪傳奇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和一種顯著特征。

父母親大人

童年時代,山姆·沃爾頓跟著父母不停地在密蘇裏州四處顛簸。當他準備讀高中的時候,一家人生活在密蘇裏的謝爾拜納小鎮上。高中讀到一半,他們又搬到了哥倫比亞鎮,在那裏,山姆·沃爾頓讀完高中並大學畢業。自此,沃爾頓一家人的喬遷之旅宣告結束,他們一直在鎮上生活下去,直到山姆·沃爾頓和“第一夫人”海倫結婚。

在不斷輾轉的搬家途中,山姆·沃爾頓不停地看到幹旱的大平原上那些無數破敗的農場,這樣的場景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中,甚至夢中都會重現。

山姆·沃爾頓的父親,托馬斯·吉布森·沃爾頓是一個任勞任怨,肯賣力氣賺錢的農村人。在山姆·沃爾頓的記憶中,父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工作很長時間才回家。一直以來,山姆·沃爾頓都認為父親是一個很會動腦筋的人,他喜歡和任何人打交道,喜歡做一些成本不太大的交易。比如,和其他人交換一些牲畜、房屋、汽車、農場等等。山姆·沃爾頓5歲那年,父親就曾用全家在翠鳥鎮的農場交換位於俄克拉荷馬州靠近奧米加的另一座農場,當然,這些事情都是他長大之後,父親講給他聽的。不過有一次,山姆·沃爾頓的確見識到父親做交易的本事——他用自己的手表換來了餐桌上很久都不曾出現的豬肉。

打從記事起,山姆·沃爾頓就發現父親是他遇到的最會討價還價的人。他深信父親有一種超乎常人的本領,那就是他和某個人談交易的時候,能夠準確地猜到對方要價可以讓到多少!所以,他往往能夠“狠殺到底”,用一個“恰到好處”的價碼順利地達成交易。最讓山姆感到佩服的是,父親有時出的價錢實在太低,甚至讓在一旁靜觀的山姆都感到難堪,交易方也會和父親爭論得麵紅耳赤——但是,無論交易過程多麽不愉快,到最後的時候,父親總能和對方握手言和,成為朋友。

山姆·沃爾頓是從父親那裏學到了勤奮工作和誠實坦誠的優秀品質,同時也學會了討價還價的本領。但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善於談判的人,他經常自嘲地說:“我永遠不能成為世界最佳談判者,因為我缺乏榨取最後一個美元的能耐。”然而,這句話卻成為日後沃爾瑪家族聲名遠播的手腕之一。幸好,弟弟巴德·沃爾頓的出生讓山姆·沃爾頓逃脫了這種矛盾的尷尬境地——巴德從很早起就一直是山姆·沃爾頓事業上的夥伴,他同樣繼承了父親的討價還價的本領。

然而,善於做交易的父親之所以沒有做成一番大事業,沃爾瑪家族的雄起之所以從山姆這一代才開始,全因父親的眼界和膽量不夠寬廣,他從未有過創建自己事業的雄心和信心。

1927年至1933年,大蕭條就像寒冬一樣來臨,美國經濟逐漸陷入毀滅性的災難之中;銀行倒閉、工廠關門、工人失業、農場主破產……人們生活普遍極其慘淡。1932年,約有200萬美國人到處流浪,這些被當時媒體稱為大蕭條時期“漂泊無依的人”中,有兩手空空的佃農,有離鄉背井的農場主,有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的青年,還有忽然失業愁眉苦臉的中年漢子。而這些人當中也不乏衣冠楚楚的中產階級——意氣風發的銀行行長或曾在報紙上發表評論的名作家,如今卻在夜間敲門討飯或蜷縮在城市排隊領麵包的人群裏。

在如此經濟蕭條的年代,有1500萬以上的人到處找工作,山姆·沃爾頓的父親就是其中的一員,迫於生計,他已經幹過好多種差事了。他曾經做過銀行職員、農場主和農業貸款的評估人,以及保險代理人和不動產經紀人。隨著經濟的日益蕭條,父親甚至一連幾個月都沒有找到工作,那段時間他經曆了人生的最低穀。幸好山姆·沃爾頓兄弟正在漸漸長大,這讓父親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最後,他決定去他兄弟開的抵押公司做事,說是公司,其實也隻是“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的一家代理商。父親的職責是處理“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農業貸款積壓的陳年老賬。他所接觸的對象大多數是還不了貸款的農場。自1929年至1931的3年時間裏,他從數百個因經濟危機而破產的農場主手中沒收他們世代擁有的農場作為抵債。對於心地善良的父親來說,這是件難以處理的事,他的情緒經常出現波動,隻能盡量地平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使那些失去土地的農民們保持盡可能多的尊嚴。

山姆·沃爾頓也曾和父親一起做過這樣的工作,當時的景象令人感到心酸,那些苦苦哀求卻又無可奈何的農民,他們愁苦的臉龐永遠地刻在了山姆·沃爾頓的腦海中。所有這些都給孩提時代的山姆留下深刻的印象。

山姆·沃爾頓認為,影響他最多的還是母親南·沃爾頓,她是一個懷有極大抱負的女人。山姆甚至覺得自己所具有的衝動和野心都是天生而來,它們從他呱呱墜地那天起便和他一起脫離了娘胎。山姆·沃爾頓的母親和大多數普通的農村婦女一樣善良、勤懇、充滿慈愛。不同的是,她熱愛讀書,待人熱情,總是把家人照顧得很好。由於家境不好,母親十分節儉,這些品質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沃爾頓兄弟,並被他們繼承了下來。也為山姆·沃爾頓以後的成功奠定了基礎。

美國經濟大蕭條時期,著急賺錢貼補家用的母親靈機一動——在住處開一家小牛奶店。懂事早熟的山姆·沃爾頓每天都會很早起床,充當“擠奶工”的角色。母親則負責加工和裝瓶,一切妥當之後,山姆·沃爾頓每天下午都去和夥伴們踢一會兒足球,然後在固定的時間裏跑回家幫助母親送牛奶。訂戶不是很多,大概有十幾戶,他們花10美分就可以買到1加侖牛奶。送完牛奶之後,山姆·沃爾頓早早地守候在母親的身邊,看著她將剩下的牛奶倒入鍋裏,再加入一些雞蛋和砂糖,然後倒入打蛋機裏,加上一些朗姆酒。很快,他就能吃到溫軟美味的奶油了。由於弟弟巴德討厭牛奶的味道,這就成了他獨享的一份樂趣。這是山姆·沃爾頓童年時代最最快樂的事情。

大約七八歲的時候,山姆·沃爾頓找了一份送報紙和雜誌的工作。後來,從七年級到大學的階段,山姆·沃爾頓始終按照固定的路線給訂戶們送報。

另外,他還飼養兔子和鴿子拿出去賣。從山姆·沃爾頓記事時起就知道,小孩子也是家裏的勞動力,必須幫助父母養家糊口,貢獻者永遠比獲取者更被別人需要。

在這樣的成長過程中,山姆·沃爾頓也懂得了用自己的雙手掙取一個美元是多麽的艱辛。同時也體會到,無論你做了任何你覺得有意義的事兒,結果好壞並不重要,它都是有意義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白白地發生。

特殊的成長和教育環境讓兄弟二人始終堅定一個信念,即他們對金錢的態度:無論日後多麽有錢,也絕不會亂花一美分!

全家都是小摳門兒

沃爾瑪以“尊重個人,服務顧客,追求卓越”為三項基本信仰,其中“追求卓越”體現在日常公司運營層麵上就是以“為顧客節省錢”為核心的經營戰略。為執行這個戰略,使“省錢”的理念深入人心,沃爾瑪采用了各種方式從自己身上摳錢。這些省錢的習慣與方法與沃爾頓小時候的生活習慣有很大的關係。

盡管山姆·沃爾頓成了億萬富翁,但他節儉的習慣卻一點兒也沒改變。他沒購置過豪宅,一直住在本頓維爾,經常開著自己的舊貨車進出小鎮。鎮上的人都知道,山姆·沃爾頓是個“摳門兒”的老頭兒,每次理發都隻花5美元——當地理發的最低價。但是,這個“小氣鬼”卻向美國5所大學捐出了數億美元,並在全國範圍內設立了很多獎學金。

不僅山姆·沃爾頓節儉,他的幾個兒子也都繼承了父親節儉的性格。大多企業領導人,幾乎每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豪華辦公室。而在沃爾瑪家族,不管是山姆·沃爾頓還是現任公司總裁吉姆·沃爾頓,他們的辦公室隻有20平方英尺(1平方英尺=0.0929平方米)那麽大,公司其他高層領導人的辦公室也隻有十幾平方英尺大,不僅麵積小,辦公室的陳設也都十分簡單。以至於很多人把沃爾瑪形容成“‘窮人’開店‘窮人’買”。

20世紀60年代,許多人都將大型超市開在了大城市,而山姆·沃爾頓卻獨辟蹊徑,把超市開到了阿肯色州的小山村中。當時,由於缺少消費者、員工及供應商,沃爾瑪不得不在經營方式上獨樹一幟,它提出了刺激消費者購物的經營理念:讓消費者每天得到低價格商品,並保持優質服務,並與供貨商和員工共享利潤。這意味著沃爾瑪公司必須把成本保持在最低限度。勤儉節約是沃爾頓從小就具有的好習慣,企業剛開始運轉時,因為缺乏資金所以處處壓縮成本,他和公司管理員在出差時8個人睡一間房。就算以後成為全美首富之後,沃爾頓照樣駕駛一輛破車,出差乘飛機坐經濟艙。因此,即使是在他去世10年之後,這種勤儉的風格仍根植於沃爾瑪公司的企業文化之中。

然而正是這個“節儉”的沃爾瑪在短短幾十年時間內迅速擴張,在全球15個國家開設了超過8000家商場,下設53個品牌,每周為客戶和會員提供服務超過2億次。2010年4月15日《財富》雜誌公布的美國500強企業新榜單中,沃爾瑪取代石油巨頭埃克森美孚登上榜首。可就是這個奇跡般發展的零售之王,在其簡樸的公司總部絲毫看不出任何富得冒油和趾高氣揚的跡象。比如公司總裁斯麥特的座車僅是普通商務車。此外,其他的管理者們也克勤克儉,比如自倒垃圾,自付咖啡錢,就連開會用剩下的鉛筆也必須帶回辦公室繼續使用而不能浪費。

山姆·沃爾頓的節儉來自於內心的一種信念,當《福布斯》宣布山姆為美國第一富翁時,那些追蹤他的新聞記者發現,有億萬家財的他卻駕著一輛破舊的貨車;戴著印有沃爾瑪標誌的棒球帽;仍在小鎮街角的理發店裏理發;在自家的折扣百貨購買便宜的日用品。關於他的節儉有一個廣為流傳的笑話:有一次在密蘇裏州某個小機場的停機坪上,攝影師正準備給山姆·沃爾頓照相,在路上撿到一枚五分鎳幣,就拿山姆·沃爾頓開起玩笑來,並且對助手說:“我們看看山姆是否會把它撿起來。”當時飛機正在不斷地著陸和降落,而山姆·沃爾頓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擺好姿勢準備拍照,他說:“好了,你要我站在哪裏?站在那個鎳幣上?”

他和他全家人的財產都體現在所持沃爾瑪的股票上,並未做其他投資。兒時窮困生活的烙印和家族的信念,使他就是享受不了奢侈生活,就是禁不住要節儉,也因此認定,廉價商品低加價就會有市場。

山姆·沃爾頓曾經寫道:“我從很小起就知道,小孩幫助家裏養家糊口,做個貢獻者而不是一個單純的索取者是多麽重要。當然,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也懂得用自己的雙手掙一美元是多麽艱辛,而且也體會到,當你這麽做了,這是值得的。有一件事,我的爸爸媽媽看法是完全一致的,即對錢的態度,絕不亂花一分錢。

山姆·沃爾頓的弟弟巴德回憶:“我們就是這樣長大的。當有一美元硬幣丟在街上時,有多少人會走過去把它撿起來?我打賭我會,而我知道山姆也會。”

山姆·沃爾頓的女兒麗斯回憶說:“作為山姆·沃爾頓的孩子,我們都以這種或那種方式為公司工作過,我才5歲就要站在糖果櫃台賣爆米花。經商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它往往是晚餐談話的主要內容。我們聽到過許多借錢開店的事,這讓我很擔心。記得我曾向女友哭訴過:‘我不知道該怎麽辦,父親欠了那麽多債,他不肯停止開店!’”

山姆·沃爾頓的兒子羅布回憶說:“我們總在商店裏幹活,我放學後就在商店內拖地板、搬箱子。在暑假裏幹得就更多了。我不知道我們受了剝削,但是我們確實沒有多少錢。父親總是很簡樸。他讓我們往店裏投資,我用在店裏的投資所得的利潤,支付了我的房錢和父親稱之為奢侈的各種費用。”

艱辛的歲月,從來就不白白光顧一個人。當山姆·沃爾頓已在石階上嶄露頭角,準備做出自己的一番事業時,他早已對一個美元的價值懷有一種強烈的珍重態度。

球場上的競技明星

和其他人談論起自己的兄長時,巴德·沃爾頓總會嘖嘖讚歎道:山姆·活爾頓是一個充滿野心和激情的人,這種特質源自天生。這句話傳入山姆·沃爾頓的耳朵,他總是微笑著表示默認,心裏也會默默地感激著同樣具有這種特質的母親。

母親南·沃爾頓作為沃爾瑪家族中帶給他極大影響的人,也曾是山姆·沃爾頓成長過程中最出色的鼓動者。她熱愛學習,盡管她隻讀了一年大學,然後就退學結了婚,但是這足以使她對教育問題看得格外重要。或許是為了彌補自己沒有讀完大學的缺憾,她從兩個兒子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打定主意讓他們上大學並要有所作為。

南·沃爾頓始終保持著積極的生活態度,她認為一個人在幹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應該始終盡力地把它幹好,在母親的言傳身教之下,漸漸地,山姆·沃爾頓成長為一個滿懷熱情的人,對於任何他所感興趣的事兒,都會不惜任何代價,執著地去做好它,並且最終能夠獲得成功。

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山姆·沃爾頓就加入了一支由他朋友的父親組織的少年美式橄欖球隊,學習如何與他人協同配合,共同作戰,並開始隨隊與其他城鎮,如敖德薩、錫代利亞和裏士滿鎮的各個橄欖球隊比賽。在這支橄欖球隊中,山姆負責打邊鋒,盡管當時他還是一個小孩,還不能擠到人群中搶球,但是他強烈渴望能夠成為跑衛或者四分衛,這種念頭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個不停。這個願望終於在一家人搬遷到謝爾拜納鎮的時候實現了,當時,山姆·沃爾頓參加橄欖球隊的經驗早已超過九年級的大多數同齡人,所以,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成為球隊的二線四分衛。

九年級的時候,山姆·沃爾頓盡管個子十分瘦小,體重也隻有130磅左右,但是作為一個有著豐富攔截、絆人和傳球經驗的隊員,他還是榮幸地獲得了校名首字母的標誌。離開了謝爾拜納鎮之後,他們全家在哥倫比亞鎮定居,山姆·沃爾頓在當地的希克曼高級中學讀書,他一直沒有離開過橄欖球隊,球隊生活成為他整個高中生活的主要組成部分——他所在的橄欖球隊是校一級的球隊——希克曼丘比斯隊。

豐富多彩的高中生活,讓山姆·沃爾頓變得更加活躍起來,他似乎找到了一種“魚翔淺底鷹擊長空”的展示舞台。他那充沛的體力和明媚的笑容時常帶動很多人投入到校內活動中。山姆·沃爾頓並不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天才學生,但是他在學業上所取得的優異成績,讓無數榮譽向他迎麵而來。

高中時,精力充沛的山姆·沃爾頓又喜歡上了籃球運動,他賣力訓練,一心想入選籃球隊,功夫不負有心人,他成了一名後衛,有時也會作為替補選手上場參加比賽。山姆·沃爾頓雖然稱不上是一個出色的投球手,但是他控球的技術相當不錯,稱得上是一個真正理想的球場指揮——這樣的團隊作戰方式也是山姆·沃爾頓最喜歡的。

山姆·沃爾頓自認為他在籃球方麵的投球技術並不好,他所在的籃球隊是一個以“跑”為特點的球隊。作為一名後衛而言,山姆·沃爾頓奔跑的速度一點也不快,如果強行奔跑的話,體力消耗會很大。好在山姆·沃爾頓是一個足智多謀的小夥子,有時甚至可以用狡猾來形容他的聰明,他在速度上比不過別人,卻能在一瞬間之內騙過對方,撲到球。在防守的過程中,他最高興的事情便是教練一聲令下,換他去打中後衛。作為球隊的教練,十分清楚每個隊員的身體狀況、技能和速度,而山姆·沃爾頓打中後衛的優勢就在於,他對籃球在傳遞過程中的方向具有敏銳的洞察力。

激動人心的事情接踵而至——山姆·沃爾頓效力的籃球隊最終摘取了州冠軍的桂冠。這裏不得不說的是,山姆·沃爾頓高中時期的運動員經曆讓人難以置信,他在為籃球隊效力的同時也是橄欖球隊的四分衛,這支球隊和籃球隊一樣,也是聲名遠揚的“常勝隊”。更加神奇的是,沒過多久,橄欖球隊也贏得了州冠軍的榮譽。

山姆·沃爾頓一向酷愛打球,他自信地認為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運動員。這不難讓我們聯想到他在沃爾瑪家族中所扮演的角色和地位,一種天賦或許可以激發多種潛能——山姆·沃爾頓是一位出色的鼓動者。

有一個難以置信卻又真實存在的事實,即山姆·沃爾頓整個一生中,從未輸過一場橄欖球賽。這當中我們不能排除其中帶有某種幸運的成分——因生病或受傷,有幾場不一定能贏的球賽他未能參加,從而避開了某幾場可能會輸掉的球賽。但是,這樣“真實”的一個成功案例,這樣一個完美的不敗的紀錄深深地影響了少年時代的山姆·沃爾頓。他從中學到了很多東西,例如打球的經曆讓他勇敢地迎難而上,接受挑戰,始終計劃去取得勝利。

在日後的創業過程中,山姆·沃爾頓一直把沃爾瑪家族當做是一支麵臨任何競爭的橄欖球隊——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球隊”會輸球,對山姆·沃爾頓來說,“贏球”在他的生命中幾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權利。奇怪的是,山姆·沃爾頓越是這樣思考問題似乎就越容易變成某種自我實現的預言。

由於山姆·沃爾頓曾經在希克曼丘比斯這支常勝不敗的州冠軍隊中打過四分衛,他在密蘇裏大學所在地哥倫比亞鎮附近一帶早已小有名氣。所以,高中時代的打球經曆就使山姆·沃爾頓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密蘇裏大學。

山姆·沃爾頓人生當中新的一頁緩緩地打開了。

活躍分子的大學生涯

自由而開放的大學生活更加豐富多彩,這讓山姆·沃爾頓找到了一種“終老之地”的感覺,他很快愛上了這裏,並且積極地扮演起自己的角色,準備開始一場輝煌的、奪目的匯報演出。一如以前一樣,活躍的山姆·沃爾頓很快成了同學們眼中的焦點,他也被眾多大學聯誼會所邀請。

實際上,大學裏的許多學生聯誼會隻對家境富裕的學生開放,通常來說像山姆·沃爾頓這樣的“鄉巴佬”是沒有資格參加聯誼會的。但是,他們卻熱情地舉行招待會邀請山姆·沃爾頓加入聯誼會,這讓他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種成就和自豪感。考慮再三,山姆·沃爾頓將手中的橄欖枝伸向了其中最有名氣的貝塔-賽塔-派聯誼會,因為這一組織是學校最頂尖的聯誼會,多年來一直領導著校內的運動員聯盟。

山姆·沃爾頓大學二年級的時候,貝塔聯誼會的友人一致舉薦他擔任負責吸收會員的組長。為此,山姆·沃爾頓買了一輛真正的老式福特汽車。在那個炎熱而難忘的夏天裏,他一個人駕車跑遍了全州,和貝塔聯誼會希望網羅的候選會員們挨個兒會晤。路途上的奔波並沒有讓山姆·沃爾頓感到疲勞,他很主動也很負責地接受並完成了這一項任務。在這一過程中,山姆·沃爾頓漸漸地愛上了這種交換思想,說服他人的感覺。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挑戰的人,麵對來自其他聯誼會的競爭對手,他的激情不斷高漲,甚至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自己體內蠢蠢欲動的雄心和競爭精神。那個時候,他不斷興奮地告訴自己說:山姆,說不定有朝一日你可以成為美國總統!

在貝塔聯誼會擔任組長的經曆大大刺激了山姆·沃爾頓無法滿足的競爭欲望,他決定通過自身的努力去競爭學生會主席的職務。競選的過程十分激烈,候選人各顯其能,誰都希望同學們能把寶貴的一票投給自己。山姆·沃爾頓也製定了一套獨有的競選策略,他決定讓校園裏的每一個人都認識自己的麵孔,讓他們都深深地記住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山姆·沃爾頓。於是,他找到了一個較為簡單、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對校園裏迎麵走來的任何人在他開口之前先主動向他打招呼。沒錯,山姆·沃爾頓就是這樣去做的,他沒有貼海報,沒有發傳單,更沒有在校園裏找一個顯眼的位置發表滔滔不絕的演說。事實上,這個方法是他在送報紙的時候學來的,送報紙的時候山姆·沃爾頓總是目視前方,向朝他走來的人寒暄問好。如果來人是他認識的,一定會大聲而準確地叫出他們的名字,即使是他不認識的人,他也會主動、友好地和他們打招呼,這種方法為他吸納了不少訂戶。

這個方法實施不久,山姆·沃爾頓認識的同學遠遠超過了其他候選人。每次,他都會爽朗地對迎麵走來的年輕麵孔說:“嗨,你好,我是山姆,山姆·沃爾頓!”很快地,他們都認識了他,並把他看做是自己的朋友。為了能夠在學生團體中得到一個位置,山姆·沃爾頓參加了校內各種學生團體的職位競選。如同他所說的一樣,從未想過輸球,贏球是他的權利——山姆·沃爾頓順利當選了大學高年級優等生協會的主席,這也是他所在的貝塔聯誼會的一個職務,還擔任了高年級班的班長。同時,他還如願以償地成為了校內美國後備軍官訓練團的精銳軍事組織“鞘與刃”劍社的隊長和主席。

《大學聯誼會報》上曾經發表過一篇名為“精力充沛的沃爾頓”的文章,文中說:山姆是一個少有的學生,他竟叫得出每一個門房的名字。他在教堂裏傳遞“盤子”(指勸人捐款,奉獻),喜歡參加各種組織……山姆的領導才能已成為許多成功的基礎。他穿軍服使他得了個“小愷撒”的大名。由於他擔任讀經班班長,得了個“教堂執事”的綽號。

山姆·沃爾頓原計劃在1940年6月從密蘇裏大學畢業,並取得商學士學位。他對讀書的熱情如同對體育運動一樣,但是即將大學畢業的時候他對讀書已感到厭倦。從高中的某個時期開始,他就一直想獨立賺錢,買自己想穿的漂亮衣服和鞋子。等到讀大學的時候,開銷更多了,除了交學費、飯錢、聯誼會會費之外,還要算上交女朋友的錢,時恰逢大蕭條時期,父母根本沒有多餘的錢給山姆·沃爾頓,更何況弟弟巴德·沃爾頓正在讀書,也需要花錢。所以,從高一開始,山姆·沃爾頓便從事各種兼職,始終沒變的一個職業就是送報紙。大學階段,他一直為《哥倫比亞密蘇裏人報》服務,不但增加了幾條送報線路,還雇用了幾個人幫忙,迅速成為該報的“頭號銷售員”,也讓當時的發行經理埃茲拉·恩特裏金對他至今記憶猶新。這項不錯的業務讓山姆·沃爾頓一年可賺4000到5000美元,在大蕭條後期這也算是一筆相當可觀的錢財了。

除了送報紙之外,山姆·沃爾頓還在餐廳做侍應生,可以省去一日三餐的費用。在馬歇爾小鎮所進行的遊泳比賽並沒有白白舉行,它讓山姆·沃爾頓同時獲得了一份遊泳池安全救生員的職務。越是辛苦賺來的錢,就越是懂得珍惜,這也是山姆·沃爾頓始終珍惜每一美元的價值的原因。但是,快要畢業的時候,他還是放棄了這種一邊學習一邊工作的做法,迫切地想要走出校門,在一個實際穩定的工作崗位上實現自己的價值。

第一次接觸零售業

1939年,山姆·沃爾頓讀大三的時候,他們的隔壁搬來了一個名叫休·馬丁利的鄰居。正是通過這個人,山姆·沃爾頓有生以來第一次接觸了零售業,第一次了解了如何做生意以及從事零售業的好處。休·馬丁利原本是密蘇裏州某個小鎮上一家理發店的理發師,後來改行做了零售,和他的兄弟合夥幹起了連鎖雜貨店的生意,當時已經發展到60家分店的規模了。

由於兩家是鄰居,山姆·沃爾頓經常和休·馬丁利碰麵,他通常在距離三米遠的位置便主動和對方打招呼。久而久之,休·馬丁利對他的印象非常好,認為他是一個聰明上進的年輕人,不僅多次給他講解從商之道,還積極地給他謀求了一份差事。可惜,當時的山姆·沃爾頓對零售業絲毫不感興趣,他當時的誌向是做一名保險推銷員,這個想法源自高中時代。

山姆·沃爾頓讀高中的時候交了一個女朋友,女孩的父親是通用美國人壽保險公司的一名非常成功的推銷員,在某個不期而遇的周末早晨,山姆·沃爾頓長時間地和他談論過他所從事的業務。他那特有的靈活頭腦和口才讓山姆·沃爾頓羨慕不已,最最關鍵的一點是,他似乎能夠賺取世界上所有的錢。

女友的父親還在滔滔不絕地給山姆·沃爾頓解釋,但他的思緒卻早已飛到了另一個空間,心中撥拉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保險業對他說來是最適合不過的行業了,他相信自己也是一個推銷能手。當山姆·沃爾頓還是個小毛孩的時候,就曾推銷出去過各種各樣的東西:他賣過《自由》雜誌,每份賺5美分。然後換成了《婦女家庭良伴》雜誌,每份賣10美分,算下來他一共賺了2倍的錢。

雖然自從分手之後一直沒有見到那位高中女友和她的父親,但是山姆·沃爾頓心中的宏偉計劃從未停止過。

山姆·沃爾頓計劃拿到學位之後,馬上進入賓夕法尼亞的沃頓金融學院繼續深造。但是當他緊張地讀完大學時,才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即使繼續維持打工學習兩不誤的方法,所賺來的錢也達不到去沃頓深造的學費。所以,山姆·沃爾頓決定先工作再說。他拜訪了到大學招收雇員的兩家公司的招募人員。他們為山姆·沃爾頓提供了空缺的工作職位。山姆·沃爾頓欣然選擇了J·C·彭尼公司的職位,婉言謝絕了西爾斯婁巴克公司的工作。

1940年6月3日,大學畢業剛三天,山姆·沃爾頓趕到位於艾奧瓦州得梅因市的J·C·彭尼分店報到,作為一名管理部門的試用人員開始工作,月薪是75美元。這一天是山姆·沃爾頓正式進入零售業的一天,除了參軍那段時間之外,他在這個行業整整幹了52年。

後來,山姆·沃爾頓發現,他之所以走進了零售業,是因為他早已厭倦了學習生活。仔細想想,或許這也算是命中注定,或許山姆·沃爾頓天生就是一個商人,因為當他進入J·C·彭尼公司沒多久就愛上了零售業,直到他去世也仍然熱愛這個行業。可是,每一件你所感興趣的事情都能進行得一帆風順嗎?

雖然山姆·沃爾頓在工作方麵非常賣力,但是他的字一直寫得很糟糕。以至於他的妻子海倫·沃爾頓經常取笑他說:“噢,山姆先生,世界上大約隻有五個人能夠看得懂你寫的那些像雞刨的字,很可惜,我不屬於這五個人的行列。”

曾經也有其他人褒貶過他的字跡,但是山姆·沃爾頓對這個小問題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態度,他並不認為一個人的字跡會造成多大的困難和障礙,有這種想法的同時他也會忍不住反駁別人說:“難道幾個字母能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嗎?”真的是一語成讖,那些簡單的字母真的給山姆·沃爾頓這份新工作帶來了某些麻煩。彭尼公司紐約總部有位名叫布萊克的合夥人,負責巡視全國各地,審計公司各個商店的賬戶以及考核員工和各種難以歸類的事情。他經常定期到山姆·沃爾頓工作的商店視察。布萊克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身高絕對在6英尺(1英尺=0.348米)以上,他衣著考究,據山姆·沃爾頓仔細觀察,他所穿戴的是彭尼公司最好的西裝、襯衫和領帶。然而,這位看上去十分紳士並在初次見麵就讓山姆·沃爾頓產生好感的先生,對他的工作表現非常不滿意,因為他在檢查賬目的時候發現,山姆·沃爾頓經常把銷貨發票寫得一塌糊塗,讓人皺著眉頭去閱讀上麵連在一起的、淩亂的文字,並且經常不按規定操作現金出納機。

同時,每當新來的客戶耐心地等待他將選好的商品打包的時候,山姆·沃爾頓卻在手忙腳亂地做著其他的事情。倒黴的是,每次這種狼狽不堪的情形都會被定期抽查的布萊克撞見。於是,他會毫不客氣地走到山姆·沃爾頓身邊停下,用一種委婉卻很有力度的口氣說:“沃爾頓,如果你不是一個出色的銷售員的話,我一定會解雇你的。我猜想,你一定是和零售業十分有緣。”慶幸的是,山姆·沃爾頓從不把這些話當做是諷刺或是挖苦,他能夠正確地看待自己所犯的錯誤和失誤,並積極地去改正。這也是商店經理鄧肯·梅傑斯支持他的原因之一——他是一位非常懂得如何鼓勵下屬的領導,他喜歡看到員工們從失意中走出來,創造自己的價值。令山姆·沃爾頓十分欽佩的是,鄧肯·梅傑斯為彭尼公司培養了大批的經理人才。他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是一位非常成功的經理。

某個星期天的早晨,山姆·沃爾頓正在理貨,他看到遠處的鄧肯·梅傑斯剛收到彭尼公司寄給他的年度紅利支票,一副手舞足蹈的模樣。後來,山姆·沃爾頓才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那是一張價值65000美元的支票!這個場景給山姆·沃爾頓以及在場的一些小夥子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由衷地感歎鄧肯·梅傑斯在工作上的出色表現之外,他們對零售業充滿了美好的憧憬。

公司的大老板詹姆斯·卡什·彭尼本人也親自視察過山姆·沃爾頓所在的那家店,他在路過山姆·沃爾頓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認真地看他工作,然後輕輕地伸出手給他做示範,教他如何捆紮和包裝商品,如何用非常少的麻線和非常小的紙張捆紮包裝商品,而且看起來依然包得好看。山姆·沃爾頓表現得虛心好學,但是卻異常冷靜,倒是那些圍觀的員工顯示出一種興致勃勃的衝動。

山姆·沃爾頓為J·C·彭尼公司工作了大約一年半的時間,那段時間裏,他非常慶幸自己走進了這家在零售行業中享有龍頭地位的公司。而且,早在那個時期,他就開始關注零售業的競爭勢頭了。山姆·沃爾頓工作不遠處的一個十字路口上有三家商店,他經常利用午餐時候的短暫時間去西爾斯和揚克商場溜達,看這幾家店都在忙些什麽,經營狀況究竟如何。

當山姆·沃爾頓在彭尼公司的工作稍有起色的時候,他卻辭職了,作為一名美國後備軍官訓練團的大學畢業生,山姆·沃爾頓決定出征海外。

聖瓦倫丁節上的婚禮

1942年初,第二次世界大戰仍在進行,美國急需年輕的大兵入伍參戰。山姆·沃爾頓作為美國後備軍官訓練團一員的大學畢業生,雄心勃勃地決定應征入伍了,他早已做好思想準備,打算和其他年輕的熱血青年一道轉戰海外為國效勞。然而,美國軍方卻給了山姆·沃爾頓始料未及的沉重打擊,準備參加戰鬥部隊的他,在參加體檢的時候被查出患有輕微的心律不齊,無奈被劃入執行後勤任務的部隊中。這樣的安排讓一向喜歡爭鬥和表現的山姆·沃爾頓感到非常沮喪,在等待應征入伍的過程中,他辭去了在彭尼百貨店的工作,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以及某種不太明確的念頭,一直漫遊到南方。山姆·沃爾頓一直走到塔爾薩,想了解一下石油業究竟是怎麽回事——他永遠對這些能夠快速製造財富的行業充滿興趣。

很快,急於安定下來的山姆·沃爾頓便在塔爾薩附近的普賴爾鎮的大杜邦彈藥廠找到了一份工作,這裏不但收入微薄,工作也十分辛苦。而且,工廠不提供住宿的地方,他不得不在工廠附近的另一個城鎮克萊爾莫爾租住下來。枯燥的工作和生活讓山姆·沃爾頓昔日神采奕奕的雙眼失去了光芒,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讓自己變成一個有錢人,為此念頭興奮的同時也備受煎熬。

有句話說得好,“賭場失意情場得意”,精神上疲憊不堪的山姆·沃爾頓在4月的某個晚上被愛神丘比特的神箭射中了。他在住所附近的一家保齡球俱樂部認識了一個美麗的女孩,並對她一見鍾情——她就是日後沃爾瑪家族的靈魂人物——海倫·羅布森。

當海倫笨拙地滾完一個球的時候,她發現不遠處一個年輕的男孩正在出神地盯著自己,那種眼神簡直可以用“入木三分”來形容。那是她第一次玩保齡球,並且正在和另一個男孩約會。海倫有些羞澀,低著頭徑直走向休息用的座椅,而那個死盯著她不放的男孩的雙腳剛好擱在她的椅背上。

看到海倫向自己走來,山姆·沃爾頓連忙抽回了雙腳,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但是眼前的這個姑娘真的把他吸引住了——這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唯一能夠讓他不再思考煩心事情的理由。同時,他也很快證實了一件事情,眼前的這個姑娘與他似曾相識。於是,山姆·沃爾頓無法抑製地對海倫說道:“我好像以前在哪個地方看到過你,不是嗎?”

海倫拘謹地坐在一把陳舊的戲院式木製座椅上,聽到這句搭訕話的時候,她隻是笑了笑,卻忍不住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男孩。是的,她很快就想起來了,這個擁有迷人笑容的男孩和她讀過同一所大學。當時,他與她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因為他想追求她認識的一個姑娘,所以主動向她索要那個女孩的電話號碼。說不定,他們曾經出去約會過,海倫繼續兀自猜想著。

不得不感歎命運所具有的神奇力量,它讓兩個曾經擦肩而過的人居然重新走到了一起。並且,一生一世都沒有分離。山姆·沃爾頓開始向海倫大獻殷勤,他們很快就墜入了愛河,沒過多久,海倫就把他帶到了家人的麵前,結果和她想象的一樣,全家人很快喜歡上了這個樂觀、謙虛,並且充滿活力的小夥子。山姆·沃爾頓十分高興,他感激海倫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他的生命中,更加感激海倫的親人給予他的無私的愛——他們愛他就如同疼愛海倫一樣。山姆·沃爾頓一直用欣賞的目光審視海倫,她漂亮、聰穎,富有教養,雄心勃勃,具有主見,意誌堅強,有自己的見解和計劃。隨著不斷地加深了解,山姆·沃爾頓還發現了一個他們共有的特點——海倫曾經也是運動員,和他一樣愛好戶外運動,擁有充沛的活力。

對於海倫來說,遇到山姆·沃爾頓也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每個女孩在戀愛之前都會和母親談論未來的白馬王子,海倫也不例外。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父母經常和她提起關於“找一個什麽樣的男人”的話題,這種坦誠的交流方式讓海倫很早便對父母敞開了心扉,她總是告訴她的父母說:“我要嫁一個精力旺盛,幹勁衝天,有追求成功的強烈欲望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們知道海倫想找的人的具體情況,所以當海倫將山姆·沃爾頓帶回家的時候,全家人都為她終於找到了預想中的男人而感到高興。從山姆·沃爾頓走進海倫家的那一刻開始,家人的反應更加印證了海倫的預感:是的,她肯定找到了她想要的人。然而,事態的發展遠遠超乎了她的想象,如果說山姆·沃爾頓是她所追求的目標的話,那麽她的目標的確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遠大。

兩個人正處於熱戀中的時候,山姆·沃爾頓終於接到了軍方征召服役的通知。但是,由於他在體檢時被查出患有心律不齊的毛病,所以不能上前線作戰了,不過仍然能夠接受後備軍官訓練團的任職,擔任少尉軍官。即將加入陸軍之時,山姆·沃爾頓決定了他人生中的兩件大事。一是他準備向海倫求婚,二是確定了他未來所賴以謀生的行業——零售業。

1943年,也就是山姆·沃爾頓參軍一年之後,他與海倫在情人節(聖瓦倫丁節)當天舉行了婚禮,婚禮在海倫的家鄉俄克拉荷馬州的克萊爾莫爾鎮舉行。從任何一個角度上來看,這都是沃爾瑪家族企業創建過程中至關重要的一步。

“天天平價”在沃爾瑪店麵的燈箱上,店內POP宣傳單上,甚至在其購物小票上,比比皆是。沃爾瑪的“天天平價”絕不是空洞的口號,也不是低價處理庫存積壓商品或一朝一夕的短期的低價促銷活動,更不同於某些商場、專賣店為吸引客流而相互進行的惡意低價傾銷,或一麵提價,一麵用打折來欺騙消費者,而是實實在在的“始終如一”的讓利於顧客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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