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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錢莊學徒

  一個小夥計,而且還是個鄉下孩子,來到了大都市裏謀生,自然需要一段過渡期。胡雪岩當然也不例外。

  他初到金華的時候,確實有幾分茫然,可惜這個階段很短,他知道自己的必須盡快適應環境,要不然被老板退回去多丟臉啊!這可是原則問題。

  這家老板的金華腿行的規模比起雜糧行來,那規模可就大多了。每日裏數量巨大的銀錢往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它需要與錢莊打交道的。

  說起錢莊,它相當於現在的銀行。在當時,很多杭州的店鋪都和錢莊有著密切的關係,自然這對於金華火腿行也不例外。

  在這裏,我們要特意強調一下胡雪岩是如何與錢莊結緣的。因為錢莊對於他將來一生的影響而言,意義是極為巨大的。

  在當時的社會,錢莊可以印發錢票。那就和當鋪開據當票的性質差不多,不過,當票與錢票在外形上還是有區別的。一個是方形,還有一個是長方形。

  這錢票就相當於現在人們用的存折,那個時候,這種東西也是為防偽標誌的。具體來說吧,一張錢票,上麵要有青色或者彩色的印章,標明是哪個錢莊的。每張錢票的數額多少,也是由專門寫錢票的人手寫的,寫好之後,再來上幾個紅印泥的圖章。這些字和圖章就構成了錢票的防偽標誌。

  這些東西在鄉下可是見不著的。鄉下人窮,沒有多少銀子,根本和錢莊打不上交道。所以胡雪岩也就沒有見過這種錢票。現在他看到這種東西,感覺蠻神奇的。

  這麽薄薄的一張紙,居然能換出白花花的銀子來,這可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他對些開始感興趣,於是經常尋找各種機會了解錢莊的運營方法。他發現,這錢莊是所有生意中最來錢的地方,用錢來賺錢,利滾利,錢生錢,這可比做苦力強多了,那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我胡雪岩哪一天才能開一間自己的錢莊賺錢呢?

  我們說胡雪岩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孩子。不過當時他在鄉下的時候,眼光有局限,根本不可能見大世麵,那個時候的理想,也大概就是多養兩頭牛,吃飽肚子算了。

  可是他見了大世麵之後,隨著眼界的擴寬,知識的增長,這理想就會發生變化。他在火腿行當學徒的時候,就會想著將來自己也做這種生意。等他看到錢莊比這種生意還能來錢,他的想法自然就會發生改變。所以說,理想也是與人生的境遇有關係的。一個人將來想做什麽,總是和他的人生經曆分不開的,這也是一種常理。

  不過,想實現自己的理想不可能一蹴而就,所以就需要循序漸進。胡雪岩想開錢莊,一沒本錢,二沒經驗,又如何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呢?

  這就需要他給自己劃分一下步驟了。這一步,當然就是要去熟悉錢莊的業務。那麽在當時,最可行的辦法就是去給錢莊當學徒。做了學徒,那麽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錢莊,理直氣壯的了解開錢莊的知識和方法。隻有慢慢積累了經驗,摸著了這一行的竅門,才有可能實現開錢莊的夢想。

  胡雪岩想到這一點兒,就開始著手準備。他現在所麵臨的問題就是卻少一座橋。什麽橋?把錢莊和火腿行連起來橋。

  這個橋要靠誰來搭建呢?當然是要靠他自己。

  他要想當錢莊的小夥計,那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為當夥計要會專業技能。用當前的話來講,要有職業資格。那時候雖然不考職業資格證,但是最基礎的珠算是必須要學的,還有一點兒也很重要,那就字要寫得漂亮。

  胡雪岩原來可是放牛的。文化水平並不高,也就相當於小學畢業。他僅僅是認識幾個字。由於大部分時間用來放牛,做家務,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為練字學習。他當上火腿行的小夥計之後就不一樣了,至少空閑時間多一些,晚上不做生意,別人用來睡覺,他卻用來學習。

  他借了個算盤,哄著賬房先生教他珠算。本來他就是個聰明的孩子,再加上他的勤奮刻苦,於是很快就把算盤打得熟能生巧,一些賬目張口就來,心算就能得出答案。至於練字,他更是不在話下,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整天抓緊時間拿著毛筆在紙上練習。

  功夫不負有心人,胡雪岩很快就獲得了很大的進步。

  我們說胡雪岩聰明,那麽他表現在哪呢?好鋼用在刀刃上,他平時不炫耀自己,免得招人恨。但是,一遇到有錢莊的人來對賬目的時候,他就抓住這個機會,向別人展示一下自己的算術。不僅不用算盤,而且心算得又準又快。錢莊的人一見,呀,這小孩子聰明,要是來我們錢莊上班,專業一定對口。於是就注意上了他。

  等胡雪岩一拿起算盤,劈裏啪啦這麽一打,更是把人家歡喜得不得了。這孩子算盤打得更好,我們那兒的小夥計都沒有這麽高的水平。

  於是,時間一久,某個錢莊的老板就專門去找胡雪岩的掌櫃要人了。這掌櫃一直就很感激胡雪岩,一聽錢莊的人相中自己的學徒了,這可是好事,他臉上也覺得有光。於是來了個借花獻佛,本來胡雪岩就想去錢莊。而掌櫃就成全了全,推薦他去錢莊上當夥計。

  如果人光等著天上掉餡餅,那麽極率太小了。如果能夠主動尋找機會,創造機會,為機會作準備,那麽這個人就一定會抓住機會。機會不會總是在那裏等人,所以胡雪岩一直很勤奮,他的付出也終於有了收獲,如願以償地進入了錢莊。

  那麽,錢莊的生活他能適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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