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馮老師
公德學校的四年級課堂裏坐著四十幾個學生，教導主任於靜峰老師陪著和蘭來到四年級教室的講台旁，和蘭在她旁邊，她對學生們說：“同學們，我先和你們講兩句。上學期教你們的是馮儀老師，這學期去教五年級了。現在來教你們的這位新老師，也姓馮，她是馮儀老師的妹妹。以後你們就叫她小馮老師吧。”同學們聽了高興地笑了，嘴裏跟著於老師念叨：“小馮老師。”教導主任接著說：“這學期由小馮老師來當你們級任老師。小馮老師是剛從鄞縣女子中學畢業的，現在我們就請小馮老師給你們上課吧！同學們你們鼓掌歡迎！”同學們望著這位穿著樸素長棉袍，剪著齊肩短發，個子小巧，眉清目秀，麵帶微笑的年輕的小馮老師，熱烈地鼓起掌來。
教導主任向和蘭微微一笑點個頭就走了。
和蘭目送著她走出教室，回過頭來向同學們揮揮手，叫大家安靜，微笑著對同學們說：我是從鄞縣縣立女子中學出來的，但是沒有畢業。因為日本鬼子打進中國來了，時勢不好我家父親失業經濟困難，中學讀不下去了，所以我就到這裏來教書了。
“我沒有教過書，肯定沒有以前大馮老師教得好，如果以後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同學們直接跟我提出來，也請同學們多提合理的意見。”
同學們親切地望望她，感到這位老師對人特別的誠懇，把自己沒有畢業和家裏的經濟情況都告訴了大家。
和蘭老師看大家殷切地望著她，接著說：“你們上學期也有級長吧？新學期了，現在我請你們重選一位級長。我來給你們上課，平常的課堂秩序還由級長來幫我一塊兒維持。現在你們提吧，看你們同學中誰當級長比較合適。當級長的條件是，自己學習比較好，團結同學比較好，能夠熱心為大家做事的。好，現在你們就提名吧。”
同學們紛紛舉手。和蘭老師指著中間一位男同學說：“好，你來提吧。”
“我提李小鵬，他學習很用功，下課後我們出去玩了，他還在課堂裏學習，對同學也很和氣。上學期也是他當的級長。”
“嗯好。你提哪一位？”和蘭老師又指著一個女同學。
“我提於清清。”這個同學說。
“嗯好。你提誰？”她又叫一個男同學來提名。
“我提李大民，他學習也很努力。”
“還有誰提名？”
同學們說：“就李小鵬當吧，上學期也是他當級長的。”
和蘭老師說：“那我們現在就來表決吧，每個同學隻能舉一次手。同意李小鵬同學當級長的請舉手。”同學們“嘩啦啦”地伸出一片小手臂。和蘭老師在上麵點了點，大部分同學都舉起了手。又對同學們說：“同意於清清的舉手。”和蘭老師點了一下，也有幾票。這個叫李小鵬的同學，個子不高，穿著一件打過補丁的破棉襖。和蘭老師看了，心裏估計這是一個家庭貧困的學生，這樣的學生往往都知道奮發圖強，讀書都很用功。她自己也出身貧寒人家，所以她向那同學點了一下頭說：“好，現在就由李小鵬同學來當這個年級的級長。李小鵬，你不要辜負同學們對你的信任和希望，對年級的工作好好負起責來。”李小鵬恭敬地望著老師，向老師點一下頭。
和蘭老師對他說：“你的職責是上課時見老師來了，喊‘起立’，同學們站起來整齊地望著老師行注目禮後，就說聲‘坐下’。下課時喊‘立正’，向老師行注目禮後就喊‘解散’。下課後把同學們的作業本送到我辦公的地方。如果有同學在課堂上吵架鬥毆，你要好好勸說和調解。發生嚴重違反學校紀律的事，要及時向我報告。”
李小鵬向老師點了點頭。和蘭老師說，現在下課。
於是李小鵬喊一聲“起立！”，同學們齊刷刷地站起來。小馮老師向大家點了個頭，李小鵬就喊了一聲“解散！”。
小馮老師向辦公室走去，同學們也“嘩”的一聲離開自己的課桌，跑去校園玩了。
第二天和蘭老師上完語文課後，李小鵬把語文課的作文課本收齊送到辦公室，和蘭老師問：“小鵬，你是哪個村的？”
小鵬說：“我是漕頭李村的。”
“喔，你爸爸是幹什麽的？”
小鵬說：“我爸爸是種田的。”
馮老師問：“你家種幾畝田？有沒有牛？”
小鵬說：“我家隻種五畝田，沒有牛。我阿爸用勞力給人家換牛，平常父親有空還到人家家裏去打忙工。”
馮老師點點頭，又問：“你家有幾個兄弟姐妹？你是第幾個？”
小鵬說：“我是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馮老師問：“你家有幾個孩子上學？”
小鵬說：“就我一個。妹妹沒有上學，媽媽叫她在家編草帽，一個弟弟還小。”
和蘭老師聽了點點頭說：“那你爸是很辛苦的。”
小鵬說：“是啊，我阿爸可辛苦了，他一年到頭不得閑，做完了自家的活又替人家做。從正月初二到大年三十，一年到頭沒有休息日子。”
小馮老師說：“嗯，看來你爸媽對你寄予很大希望呢，你一定要好好讀書。”
小鵬聽了點點頭說：“是，我要好好讀書。爭取每門課都要考100分。”
馮老師說：“不但書要讀好，你現在是級長，還要把年級裏的工作做好，帶動同學們一起學習好。當前國家正在危難時期，你們不但要讀好書，課餘時我們還要走出去向群眾宣傳抗日救亡思想。”
小鵬聽了激動地點點頭：“老師，我會努力的。課餘時間我一定要好好帶領同學們去積極宣傳抗日。”
馮老師又問：“於清清這個同學怎麽樣？”
小鵬說：“於清清同學也很好的，她讀書也用功，常常考100分的。”
馮老師問：“她家裏怎麽樣？”
小鵬說：“她是橫河於村家的人。我不是很清楚，聽於家的同學說她爸爸種著十幾畝田，還有一頭牛，那應該是比我家好多了。”
馮老師聽了點點頭，停了一下又問：“於清清同學平常表現怎麽樣？”
小鵬說：“她很活躍的，會唱歌跳舞，她還是學校海燕歌詠隊隊員呢。”
馮老師高興地說：“那我們在班裏叫她當個文體委員可好？”
小鵬說：“噯，最好了。這樣上音樂課時我們可以叫她輔導，上街宣傳也好叫她帶個頭。”
馮老師聽了點點頭說：“小鵬你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明天上課時，就在年級通報一下，讓她當文體委員。到時候她和你一起帶領全班同學到街上去宣傳抗日。”
小鵬聽了高興地點點頭說：“好，這方麵她比我強，我會配合她的。”
小鵬走後，馮老師見教導主任於老師坐在桌前批改作業。她問於老師：“於老師，聽說我們學校還有歌詠隊和話劇團？”
於老師望她一眼說：“有啊，小馮老師，你也想參加嗎？”
和蘭老師紅著臉說：“我也想參加。隻是我不會唱歌。”
於老師說：“不會唱歌，你可以參加劇團演戲啊。”
和蘭老師：“我還從來沒有演過戲呢。”
於老師說：“那不要緊，可以學嘛，剛開頭我們大家都不會，是李家三哥教我們的。李家三哥很會演戲。我們都是跟著他學的呢。小馮老師，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先演個配角，以後有機會再演主角。你如有興趣，我先給你報個名。”
小馮老師聽了非常興奮地說：“好。我在女中讀書時就上街參加遊行示威了，現在我當了老師更應該參加，於老師你替我報上去吧。”
於老師說：“好的。海燕歌詠隊和海鷹劇團大部分成員是我們學校的師生，我們中高年級的同學幾乎都參加了，老師大部分也都參加了。我們宣傳抗日既有意義，也很有趣的。我們劇團不但在學校裏演，還到街上去演。”
馮老師問：“都演些什麽呀？”
於老師說：“《放下你的鞭子》《大戰盧溝橋》，還有我們自編的《精忠報國》《新娘子大打東洋兵》《登陸》等小劇目和歌曲，我們都唱過演過。到街上演時，看的人可多了。”
馮老師聽了興奮地說：“好，你們要排練時叫我，我去看看。”
教導主任向和蘭微微一笑點個頭就走了。
和蘭目送著她走出教室，回過頭來向同學們揮揮手，叫大家安靜，微笑著對同學們說：我是從鄞縣縣立女子中學出來的，但是沒有畢業。因為日本鬼子打進中國來了，時勢不好我家父親失業經濟困難，中學讀不下去了，所以我就到這裏來教書了。
“我沒有教過書，肯定沒有以前大馮老師教得好，如果以後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還請同學們直接跟我提出來，也請同學們多提合理的意見。”
同學們親切地望望她，感到這位老師對人特別的誠懇，把自己沒有畢業和家裏的經濟情況都告訴了大家。
和蘭老師看大家殷切地望著她，接著說：“你們上學期也有級長吧？新學期了，現在我請你們重選一位級長。我來給你們上課，平常的課堂秩序還由級長來幫我一塊兒維持。現在你們提吧，看你們同學中誰當級長比較合適。當級長的條件是，自己學習比較好，團結同學比較好，能夠熱心為大家做事的。好，現在你們就提名吧。”
同學們紛紛舉手。和蘭老師指著中間一位男同學說：“好，你來提吧。”
“我提李小鵬，他學習很用功，下課後我們出去玩了，他還在課堂裏學習，對同學也很和氣。上學期也是他當的級長。”
“嗯好。你提哪一位？”和蘭老師又指著一個女同學。
“我提於清清。”這個同學說。
“嗯好。你提誰？”她又叫一個男同學來提名。
“我提李大民，他學習也很努力。”
“還有誰提名？”
同學們說：“就李小鵬當吧，上學期也是他當級長的。”
和蘭老師說：“那我們現在就來表決吧，每個同學隻能舉一次手。同意李小鵬同學當級長的請舉手。”同學們“嘩啦啦”地伸出一片小手臂。和蘭老師在上麵點了點，大部分同學都舉起了手。又對同學們說：“同意於清清的舉手。”和蘭老師點了一下，也有幾票。這個叫李小鵬的同學，個子不高，穿著一件打過補丁的破棉襖。和蘭老師看了，心裏估計這是一個家庭貧困的學生，這樣的學生往往都知道奮發圖強，讀書都很用功。她自己也出身貧寒人家，所以她向那同學點了一下頭說：“好，現在就由李小鵬同學來當這個年級的級長。李小鵬，你不要辜負同學們對你的信任和希望，對年級的工作好好負起責來。”李小鵬恭敬地望著老師，向老師點一下頭。
和蘭老師對他說：“你的職責是上課時見老師來了，喊‘起立’，同學們站起來整齊地望著老師行注目禮後，就說聲‘坐下’。下課時喊‘立正’，向老師行注目禮後就喊‘解散’。下課後把同學們的作業本送到我辦公的地方。如果有同學在課堂上吵架鬥毆，你要好好勸說和調解。發生嚴重違反學校紀律的事，要及時向我報告。”
李小鵬向老師點了點頭。和蘭老師說，現在下課。
於是李小鵬喊一聲“起立！”，同學們齊刷刷地站起來。小馮老師向大家點了個頭，李小鵬就喊了一聲“解散！”。
小馮老師向辦公室走去，同學們也“嘩”的一聲離開自己的課桌，跑去校園玩了。
第二天和蘭老師上完語文課後，李小鵬把語文課的作文課本收齊送到辦公室，和蘭老師問：“小鵬，你是哪個村的？”
小鵬說：“我是漕頭李村的。”
“喔，你爸爸是幹什麽的？”
小鵬說：“我爸爸是種田的。”
馮老師問：“你家種幾畝田？有沒有牛？”
小鵬說：“我家隻種五畝田，沒有牛。我阿爸用勞力給人家換牛，平常父親有空還到人家家裏去打忙工。”
馮老師點點頭，又問：“你家有幾個兄弟姐妹？你是第幾個？”
小鵬說：“我是老大。下麵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
馮老師問：“你家有幾個孩子上學？”
小鵬說：“就我一個。妹妹沒有上學，媽媽叫她在家編草帽，一個弟弟還小。”
和蘭老師聽了點點頭說：“那你爸是很辛苦的。”
小鵬說：“是啊，我阿爸可辛苦了，他一年到頭不得閑，做完了自家的活又替人家做。從正月初二到大年三十，一年到頭沒有休息日子。”
小馮老師說：“嗯，看來你爸媽對你寄予很大希望呢，你一定要好好讀書。”
小鵬聽了點點頭說：“是，我要好好讀書。爭取每門課都要考100分。”
馮老師說：“不但書要讀好，你現在是級長，還要把年級裏的工作做好，帶動同學們一起學習好。當前國家正在危難時期，你們不但要讀好書，課餘時我們還要走出去向群眾宣傳抗日救亡思想。”
小鵬聽了激動地點點頭：“老師，我會努力的。課餘時間我一定要好好帶領同學們去積極宣傳抗日。”
馮老師又問：“於清清這個同學怎麽樣？”
小鵬說：“於清清同學也很好的，她讀書也用功，常常考100分的。”
馮老師問：“她家裏怎麽樣？”
小鵬說：“她是橫河於村家的人。我不是很清楚，聽於家的同學說她爸爸種著十幾畝田，還有一頭牛，那應該是比我家好多了。”
馮老師聽了點點頭，停了一下又問：“於清清同學平常表現怎麽樣？”
小鵬說：“她很活躍的，會唱歌跳舞，她還是學校海燕歌詠隊隊員呢。”
馮老師高興地說：“那我們在班裏叫她當個文體委員可好？”
小鵬說：“噯，最好了。這樣上音樂課時我們可以叫她輔導，上街宣傳也好叫她帶個頭。”
馮老師聽了點點頭說：“小鵬你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明天上課時，就在年級通報一下，讓她當文體委員。到時候她和你一起帶領全班同學到街上去宣傳抗日。”
小鵬聽了高興地點點頭說：“好，這方麵她比我強，我會配合她的。”
小鵬走後，馮老師見教導主任於老師坐在桌前批改作業。她問於老師：“於老師，聽說我們學校還有歌詠隊和話劇團？”
於老師望她一眼說：“有啊，小馮老師，你也想參加嗎？”
和蘭老師紅著臉說：“我也想參加。隻是我不會唱歌。”
於老師說：“不會唱歌，你可以參加劇團演戲啊。”
和蘭老師：“我還從來沒有演過戲呢。”
於老師說：“那不要緊，可以學嘛，剛開頭我們大家都不會，是李家三哥教我們的。李家三哥很會演戲。我們都是跟著他學的呢。小馮老師，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先演個配角，以後有機會再演主角。你如有興趣，我先給你報個名。”
小馮老師聽了非常興奮地說：“好。我在女中讀書時就上街參加遊行示威了，現在我當了老師更應該參加，於老師你替我報上去吧。”
於老師說：“好的。海燕歌詠隊和海鷹劇團大部分成員是我們學校的師生，我們中高年級的同學幾乎都參加了，老師大部分也都參加了。我們宣傳抗日既有意義，也很有趣的。我們劇團不但在學校裏演，還到街上去演。”
馮老師問：“都演些什麽呀？”
於老師說：“《放下你的鞭子》《大戰盧溝橋》，還有我們自編的《精忠報國》《新娘子大打東洋兵》《登陸》等小劇目和歌曲，我們都唱過演過。到街上演時，看的人可多了。”
馮老師聽了興奮地說：“好，你們要排練時叫我，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