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慢慢走

第二節 你是誰創造的蘇菲

　　今天準備去中山陵之前，大奇爸爸說，要不就不去了吧，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雪的。我說沒關係，下雪我還正好想看雪呢。跟瑋瑋媽媽確認好，她們娘兒倆也不介意，我們就一起上山了。後來，我們都說，今天這一趟太值了。首先，這個天氣，中山陵的遊人立即少了很多，跟我們平常所見始終被喧鬧的遊人遮蔽的中山陵大為不同。天陰著，蘊釀著雪，層層台階的兩邊青鬆肅立，這才是參觀中山陵恰如其分的氛圍。其二，登到頂峰，放眼眺望，眼前一片開闊，遠處層巒疊翠，霧氣迷蒙，好一幅中國水墨畫。其三，下山途中，小雪變大雪，我們眼見稀稀拉拉的雪花瞬間變得稠密，隨著一陣猝不及防的旋風，原本灰色的地麵眨眼間一片白，現場人群一片驚呼。瑋瑋媽媽說，這是我們今天的奇遇。雖然孩子覺得這算是雪塵暴了，雖然我們被大風雪裹著行進艱難，可是我們都有一種難言的感動，感動這平凡生活中的奇遇，感動這風雪變幻間呈現的美。寫著這些文字，我感覺自己還沉浸在那種震驚中。從沒見過這樣下雪的，太美了，太神奇了，我仿佛窺見了造物的秘密。

　　我很愛《當世界年紀還很小的時候》這本書——很久很久以前，當世界年紀還小的時候，世界上還沒有人類，牛奶不用人擠，雞也不必人喂，動物們日子過得挺自由自在的。這樣的日子維持了好長一段時間，這時候的世界既寬廣又原始。有一天，終於出現第一個人類，是一個女人。她看看四周，嗯！這地方不錯，她說。她仔細觀察四周的東西。好主意！這些樹木。說這話時她正站在淺綠色的山毛櫸下。母牛和雞也讓她想到一些好主意，這些動物真是不錯，可以提供牛奶、雞蛋，而且它們的肉還可以吃。於是她就搬來一張小板凳，坐下來開始擠牛奶。哪裏來的小板凳？——啊哈，小板凳哪裏來的？世界怎麽來的？我們生下來時已經有了房子，有了床，有了鍋和灶，有了大米和蘿卜，雞已經叫了雞，鴨已經叫了鴨，雞會生蛋，鴨也會生蛋……可是，它們都是怎麽來的呢？兒子四五歲時，也曾在一個早晨吃著煮雞蛋時問我：“媽媽，雞蛋是雞生的，那雞是哪來的？”“雞是雞蛋孵的。”“可是，雞蛋不是雞生的嗎？”“對啊。”“那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小小幼兒，毫不費力地就提出了那個著名問題，他卻以為他的提問十分尋常。

　　毫無疑問，對這個問題我沒有能力回答，我跟兒子坦白：“兒子，你這個問題是一個相當有名的問題，它有名就是因為世界上沒人能回答得了它。”“全世界的人都沒有人可以回答嗎？”“是的，所以媽媽也回答不了你，隻能等你長大了，如果你對這個問題還有興趣，可以自己去研究。”“好呀。”小兒輕輕鬆鬆地應承了下來。

　　我們不必去苛責小兒的不知天高地厚，天怎麽來的，地怎麽來的，我們都還不知道呢！

　　自然，我們有很多神話，盤古開天，女媧補天，可是老師又告訴我們，這些隻是當時的人類對於無法理解的自然現象的一種解釋。那麽，事實又是什麽呢？

　　我們多麽好奇！

　　寫到這裏，我突然生出一個靈感：我們走過那麽多地方，尋訪那麽多曆史和古跡，會不會就是在探索——世界是怎麽來的？我是誰？

　　有一個即將要過15歲生日的小女孩名叫蘇菲，有一天她放學回家，從信箱裏收到一封信，信上沒有落款，隻有簡單的一個問題：你是誰？正是這封神秘來信，這個奇怪的問題，牽著蘇菲踏上了尋訪歐洲哲學史的曆程。當蘇菲了解的曆史越多，懂得的偉大思想越多，她卻在這旅程中突然發現，原來她竟是一個作家創造的人物。作家創作這本書，是要送給女兒一件生日禮物。為了要掌控自己的命運，蘇菲最終從作家的書中逃了出來，來到了作家生活的世界，見到了那個跟蘇菲有著相同容貌並且同齡的女孩，可是女孩卻看不見她。蘇菲終於明白，她和女孩是活在兩個世界的，她雖然隻是人類意識創造出來的產物，但卻是永恒的，永不消失的，而人類的生命卻是短暫的。生命雖短暫，思想卻永恒，這就是蘇菲一路尋訪所獲得的啟迪，她終於明了她的使命。我和兒子一路尋訪，最終又會獲得什麽呢？

　　我不知道，也不急於知道答案，當下，且讓我們享受這尋訪的過程吧，正如蘇菲的哲學導師艾伯特在得知自己和蘇菲都是作家創造的人物時，說的那樣：“吃吧，喝吧，盡情享受吧！”

　　暖心小貼士

　　中山陵

　　中山陵是偉大的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的陵墓，靈柩於1929年6月1日奉安於此。

　　去中山陵，需要攜帶一顆寧靜、敬畏的心，即使無法避開節假日的人流高峰，也請在喧嘩中保持敬畏，別把這兒當成又一處“下車拍照”的景點。

　　§§第十三章 幕燕濱江風光帶、棲霞山和棲霞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