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不是罪

【422】無奈歎曆史紅塵

“見到我你好像並不驚訝。”

未等坐下，下一任的聲音沙啞的響起。雲城瞥眼打了個響指，就有服務員快步有素的走了過來。要了一杯果汁和一杯咖啡。等待的幾分鍾內，除了小丫頭小手亂摸之外，剩餘的便是沉默不言。大清早，除了賣早餐的店鋪，沒有哪一家的客源是絡繹不絕的。更可況，這還是一家來自國外的星巴克咖啡館。老板和服務員都是以外國人為首。儼然是臨州市的一大特色。

小靈兒喝著已經端過來的果汁，無聊的鼓起嘴，通過吸管亂吐氣的把果汁杯弄的‘噗噗’響。被雲城輕輕的拍了一下小P股，才停止了玩鬧，委屈的扭捏著小身子，把頭藏埋進雲城的肚子裏。潛台詞很是明顯，小丫頭對下一任的好感度絕壁是負數。

“小城，我覺得我們原來的關係並不差。和雲係的關係也不錯。但是怎麽進入冷凍期的，我一直不是非常的清楚。”

雲城皺了皺眉，搖搖頭：“你說錯了！我和你可沒有什麽私交。雲係也一樣。你從一開始的感覺就錯了。”

下一任愣了一下，苦澀非常：“可是你和首長的關係不是很不錯嘛？而且你們一直以來配合的都非常的默契。”

“恐怕你的感覺又出錯了。我和誰的關係都不好。私交上更是沒有。但是也不能說明我和誰的關係都很壞。你的判斷能力的確不是一般的差。”

“段老呢？葉老呢？”下一任詫異非常的詢問，本來就差的臉色，此刻更加難以見人了。

“說到他們二位，有幾件事你應該很清楚。葉老頭是我先喊的。段家還有個段老不死。”雲城頓了頓，眼中多了分不屑，“其實我們的見麵很沒有必要。如果我沒猜錯，讓你來的恐怕是老人家吧？一晚上沒睡，想不通之後，就這麽火急火燎的來了？”

下一任直接冒起了冷汗：“我……我不該來？”

“你覺得呢？”

“我……我不知道。”

雲城隨即在心中冷笑，神情更為冷徹：“你連你該不該來都不知道，那你來做什麽？詢問答案？詢問為什麽我要針對你？還是說你在了解了昨天的事情真相之後，心裏很難接受？任勞任怨的在老人家身邊好多年，得到的結果居然是這樣。還比不上提上來區區數月的北海那一位？”

臉色直接鐵青的下一任，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了，瞪大充滿血絲的眼睛，好像要把雲城生吞活剝。任他再如何的琢磨，都想不出來眼前這個隻有17歲的小家夥可以把他內心想的東西一一戳破，甚至連埋在內心深處的東西都被無情的挖了出來。雖然想過某天可能會麵對麵的和這個小家夥起爭執。可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小家夥是怎麽能把離開之後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

最高首長的辦公室的話語會泄露出去？這打死他都不會相信。那麽隻有一點！從始至終，這個小家夥把所有事情都看的清清楚楚，隻是在一邊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摻雜其中的興趣。可就是這種態勢，才把人給嚇到。很明顯的一點就是，這個小家夥是絕對不會提示出錯誤的，連暗示都不會有。

“我記得當初是你們雲家親手廢了陳老和李老兩家……”

“這個問題老生常談了。不過你不該問，但是你問起來也在意料之中。”雲城轉著勺子，淺嚐了一口咖啡，“你心裏包括大多數人的心裏，當初陳家和李家是因為惹到我雲家了，才被毀了的吧？”擺擺手，“不用回答我。隻能說這個問題是一半一半，雲家和雲係從來就沒有刻意針對過誰。從我家老老頭開始，充當的是執行者的身份，如今隻是我的存在，不必衝鋒陷陣罷了。”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我是不會告訴你的。這話也不能從我這裏說出口。能說的隻有一點，就算雲家和雲係時至如今，也不過是跳出了互相傾軋的圈子而已。而你的每一點做法，都把雲家算在了其中，這就是你最蠢的地方。北海那一位，隻是謹慎的知道不應該和雲係碰撞，巧妙的避開了。而你，好像是被表麵的假象給欺騙了一樣。”

“當然，這話我也就是在這裏說。出去以後我是不會認的。我無意冒犯，也不想見你。”

下一任騰的站起來，額頭上的汗水如雨下，仿佛已經明白了什麽似的：“這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啊！他老人家為什麽這樣做？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啊！”

雲城搖搖頭，拿出錢包，掏出了兩張紙幣，放在桌子上：“這就是我不想見你的原因。這樣做的好處隻有一個，為了人民。而你們，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你輸的不冤。南平那邊你看起來似乎贏的很漂亮。可是等到幾個月後你再去看看，你認為處理的很漂亮的事情，究竟會暴露出什麽。”

打個響指，對準服務員指指兩個杯子，抬腳就準備離開。

“等等！小城，你就這麽自信可以安全的離開。難道你不怕我把你說的話丟上去。”下一任已然失去焦點的眼中，露出了猙獰，從口袋裏拿出一支筆，對著雲城抖了抖。

“你可以試試啊！我本人無所謂的。而且我很期待你丟上去之後，老人家的表情是怎麽樣的。反正是你去秦城，又不是我。”

當一個人的信仰產生了動搖，又急不可耐的想要求證一切，卻被徹底的摧毀之後，所有的在對方看來是殺手鐧一般的動作，都成了毫無意義的東西。對於下一任，雲城有同情，也有可惜，伴君如伴虎的在下一任身上淋漓盡致的表現。所以雲城很不喜歡去那個被所有體製內的人都無不妄想進去的權利核心之地。

即便是以看過了臨州市官場的權利傾軋，也是在鬥爭中謀求發展，求同存異能夠存在，也表示了前進一步，後退一步，總能好好的安度餘生。而在那個地方，隻要一步走錯，粉身碎骨不說，連家裏都會受到牽連。這也是雲城為什麽一直去努力的讓雲家跳出這樣的圈子。

哪怕是真的有天走錯了一步，也不至於讓老媽等人受到影響。這一點，也是當初老老頭無奈趕跑奶奶的原因。隻是為了不受到牽連，卻相當於用了半個世紀，最後以‘假死’選擇了隱居團圓。

驅車朝著花卉基地而去，至於那個失魂落魄還坐在咖啡廳裏的身影，已經惹不起雲城的任何興趣。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好的。退出了那個位置的爭鬥，換一個次幾位的位置，磨練也好，或者打壓也罷。雲城隻知道在前世的曆史裏，最後無病無災的鬱鬱寡歡而去，享年不過知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