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馬鬼事變
沒關失守，妻駕倉皇出逃。西行至金城縣馬兔異時，禁軍嘩變，殺死宰相楊國忠，又迫使玄宗紐殺楊貴紀。皇太子乘機擺脫控製，欲北上朔方，計謀興複。
撞關失守之後，河東（山西永濟）防禦使呂崇責、華陰（陝西華縣）防禦使魏仲犀、馮翔（陝西大荔）防禦使李彭州、上洛（陝西商縣）防禦使楊黯，皆聞風喪膽，棄城逃命，守兵也如驚弓之鳥，四散麵去。漁關南北兩則的防線土崩瓦解。
但天黑時，卻望不見報告平安的烽火，玄宗心中才感到恐慌。次日，玄宗召宰相商議對策。楊國忠兼領劍南節度使，早在安祿山起兵之後，已派人傳命留守的副使崔圓暗中準備，以待危急時投奔蜀郡。這時，他首先提議入蜀避難。玄宗六神無主，立即同意。
十一日，楊國忠召集百官，在朝堂上假作惶恐，痛哭流涕道：“十年來不斷有人告發安祿山蓄謀造反，皇上卻總不相信如今弄成這種局麵，可不是我作宰相的過錯。”百官唯唯諾諾，不知如何回答。罷朝之後，長安士民驚恐奔走，不知該往何處。東西市場店鋪關門，一片蕭條景象。楊國忠又讓韓國、國夫人進官，勸說催促玄宗盡快起駕入蜀十二日，百官上朝者十無一二。玄宗在興慶宮勤政樓宣詔，又說要率軍親征，官員們無人敢信。玄宗草草作了善後安排，便於當夜移仗北內大明宮，命令龍武大將軍陳玄禮整頓禁軍，發給優厚賞賜，挑選了900匹閑廄良馬。並對官外封鎖消息十三日黎明，天空陰暗，細雨嚎潦。玄宗在宰相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和陳玄禮、高力士等人所率禁軍的護衛下，從禁苑西麵的延秋門出京，倉皇西去。隨行的除楊貴妃姐妹、皇太子、皇孫、親近宦官、宮女外，住在皇官外的妃繽、公主、皇孫，全部棄之不顧。
天亮之後，百官仍有人來上朝，官門外禁兵立仗肅然。等到官門打開，宮女們紛亂奔出，才知皇上已離京出走，但不明去向何處。於是，王公百宮、市井百姓，爭相出城逃往山穀不法之徒則乘亂打劫。闖人皇宮和王公之家，搶掠財寶，甚至有騎驢上殿者，左藏大盈庫也被人縱火焚燒，皇宮內外一片混亂。負責留守的京兆尹崔光遠和宦官邊令誠，急忙帶人救火，當場殺死十幾個搶劫者，才穩住局麵。隨後，崔光遠派其子東去向叛軍投降，邊令誠則獻出皇官各門的鑰匙再說玄宗一行人過了渭水便橋後，派宦官王洛卿先行一步，告諭郡縣官員準備飯食。王洛卿到了鹹陽東邊的望賢宮，卻和縣令一起逃之夭夭。又派宦官去征召官吏百姓，竟找不來一個人。時至中午，玄宗還沒能吃上飯，楊國忠隻好親自去買來一些胡餅獻給玄宗。這時，才有一些鄉民送來麥豆粗飯，皇孫們饑不擇食，抓起來就吃。玄宗下令付給鄉民金錢。百姓見皇駕離京，心中優懼，齊聲哭泣。玄宗也感傷流淚。有位名叫郭從瑾的老人上前進言，直諫玄宗深居內宮，自蔽聰明，導致天下動亂的失誤。玄宗心中羞愧，回答道：“這些都是聯的昏暗不明，悔無所及”。
吃過飯後繼續西行，不斷有人逃離隊伍，連內侍監（從三品）袁思藝也瞅空溜走了。到達金城縣（陝西興平）時，縣官早已不知去向。當夜宿於站中，也沒燈火，顧不上分什麽貴尊卑，混雜著相枕而眠。是晚，撞關敗將王思禮趕到，玄宗才知道哥舒翰的確切消息，隨即任命王思禮為隴右、河西節度使，立刻赴鎮，收合逃散士卒，整頓部隊，等待東征十四日中午，行至金城縣西20多裏的馬黨繹時，禁軍發生了嘩變。原來，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在宦官頭子高力士的支持下，本想在京城殺掉楊國忠，但未得機會。高、陳二人都是開元功臣。陳玄禮淳厚儉樸，高力士竭盡忠誠，二人深得玄宗信任，根底比楊國忠深得多。他們兩人明白玄宗意在人蜀避亂，而蜀地是楊國忠的勢力地盤。為了不受製於人，必須趕在人蜀之前殺掉楊國忠。適逢同行的吐蕃使者20餘人圍住楊國忠，訴說饑餓無食。禁軍士卒喊道：“楊國忠與胡虜謀反！”立即放箭亂射。楊國忠慌忙逃進釋站西門，被禁軍追上，亂刀砍死，割下頭顱挑在槍尖上示眾。一同被殺的還有禦史大夫魏方進、楊國忠之子戶部侍郎（正四品下階）楊暄和韓國夫人。
禁軍包圍了異站，人聲鼎沸。玄宗問明情況後，扶杖來到門外，慰勞軍士，下令各歸本隊。但軍士無人答應。陳玄禮啟奏道：“楊國忠謀反被殺，貴妃不宜再侍奉陛下。軍士們請求陛下割恩，將其正法。”玄宗說了句“這事白聯自行處理”，便退人內，沉思而立，良久不語。
京兆司錄參軍韋愕跪伏於地，叩頭懇請，額破血流。進言道：“眼下眾怒難犯，形勢急切，安危隻在片刻之間，臣請求陛下趕快決斷！”
玄宗心中眷戀不舍，難以下手，說道：“貴妃常住宮中，不與外人交結，何以能得知楊國忠謀反呢？”
高力士語氣沉重，指明利害道：“臣知道貴妃是無罪的。但將士們己經殺了楊國忠，而貴妃還在陛下身邊，他們如何能安心呢！臣請陛下慎重考慮一下，隻有將士們安寧，陛下才會安全啊！”
玄宗無可奈何地連聲哀歎，這才下令高力士將楊貴妃帶到站內的佛堂去行刑。可憐一代國色佳人，被白練紋頸，香消玉用，時年38歲。高力士監督行刑之後。讓人將楊貴妃的屍體抬到院庭，召陳玄禮等人驗看。見楊貴妃確己身死，陳玄禮解下甲胃，向玄宗叩頭謝罪，然後出驟告諭軍士。禁軍高呼“萬歲”，立即歸隊，準備出發。
時事倉促。楊貴妃的屍體隻用錦衣包裹，草草埋葬於異站西麵路北的土坡之下。這正是：“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鈾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麵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事變之時，國夫人和楊國忠的妻子裴柔等人先行在前，聞難後奔逃至陳倉（陝西寶雞），被縣令薛景仙率兵抓捕斬殺十五日，眾人議論皇駕去向，意見紛紜。玄宗急於人蜀，但恐違眾意，一言不發。韋愕以兵少為由，請先往扶風（陝西鳳翔），再作打算。臨行之際，一群父老百姓攔駕請留。玄宗令皇太子留下宣慰百姓，急忙起駕西行。
一會功夫，聚集來了幾千百姓，請求皇太於率兵向東討賊，收複長安。太子想派人報告玄宗，請示進止。其長子廣平王李做、次子建寧王李淡與親信宦官李輔國一起拉住馬緩繩進諫：應當順應民情，圖謀複興大計，不如收集西北邊防之兵，召回河北的郭子儀和李光弼，並力東討，收複長安和洛陽。
百姓前擁後圍，太子無法西行，便派李椒奔馬馳告玄宗。
玄宗西行一段路程後，停下來等候太子。及至皇孫李椒前來票告，他明白太子是想借機擺脫製約了，不禁仰天長歎道：“此乃天意！”隨即分出一半士兵和一部分飛龍廄馬，勉勵將士們齊心輔佐太子，建立功業。而後，繼續西行。
§§第四篇 收複兩京
撞關失守之後，河東（山西永濟）防禦使呂崇責、華陰（陝西華縣）防禦使魏仲犀、馮翔（陝西大荔）防禦使李彭州、上洛（陝西商縣）防禦使楊黯，皆聞風喪膽，棄城逃命，守兵也如驚弓之鳥，四散麵去。漁關南北兩則的防線土崩瓦解。
但天黑時，卻望不見報告平安的烽火，玄宗心中才感到恐慌。次日，玄宗召宰相商議對策。楊國忠兼領劍南節度使，早在安祿山起兵之後，已派人傳命留守的副使崔圓暗中準備，以待危急時投奔蜀郡。這時，他首先提議入蜀避難。玄宗六神無主，立即同意。
十一日，楊國忠召集百官，在朝堂上假作惶恐，痛哭流涕道：“十年來不斷有人告發安祿山蓄謀造反，皇上卻總不相信如今弄成這種局麵，可不是我作宰相的過錯。”百官唯唯諾諾，不知如何回答。罷朝之後，長安士民驚恐奔走，不知該往何處。東西市場店鋪關門，一片蕭條景象。楊國忠又讓韓國、國夫人進官，勸說催促玄宗盡快起駕入蜀十二日，百官上朝者十無一二。玄宗在興慶宮勤政樓宣詔，又說要率軍親征，官員們無人敢信。玄宗草草作了善後安排，便於當夜移仗北內大明宮，命令龍武大將軍陳玄禮整頓禁軍，發給優厚賞賜，挑選了900匹閑廄良馬。並對官外封鎖消息十三日黎明，天空陰暗，細雨嚎潦。玄宗在宰相楊國忠、韋見素、魏方進和陳玄禮、高力士等人所率禁軍的護衛下，從禁苑西麵的延秋門出京，倉皇西去。隨行的除楊貴妃姐妹、皇太子、皇孫、親近宦官、宮女外，住在皇官外的妃繽、公主、皇孫，全部棄之不顧。
天亮之後，百官仍有人來上朝，官門外禁兵立仗肅然。等到官門打開，宮女們紛亂奔出，才知皇上已離京出走，但不明去向何處。於是，王公百宮、市井百姓，爭相出城逃往山穀不法之徒則乘亂打劫。闖人皇宮和王公之家，搶掠財寶，甚至有騎驢上殿者，左藏大盈庫也被人縱火焚燒，皇宮內外一片混亂。負責留守的京兆尹崔光遠和宦官邊令誠，急忙帶人救火，當場殺死十幾個搶劫者，才穩住局麵。隨後，崔光遠派其子東去向叛軍投降，邊令誠則獻出皇官各門的鑰匙再說玄宗一行人過了渭水便橋後，派宦官王洛卿先行一步，告諭郡縣官員準備飯食。王洛卿到了鹹陽東邊的望賢宮，卻和縣令一起逃之夭夭。又派宦官去征召官吏百姓，竟找不來一個人。時至中午，玄宗還沒能吃上飯，楊國忠隻好親自去買來一些胡餅獻給玄宗。這時，才有一些鄉民送來麥豆粗飯，皇孫們饑不擇食，抓起來就吃。玄宗下令付給鄉民金錢。百姓見皇駕離京，心中優懼，齊聲哭泣。玄宗也感傷流淚。有位名叫郭從瑾的老人上前進言，直諫玄宗深居內宮，自蔽聰明，導致天下動亂的失誤。玄宗心中羞愧，回答道：“這些都是聯的昏暗不明，悔無所及”。
吃過飯後繼續西行，不斷有人逃離隊伍，連內侍監（從三品）袁思藝也瞅空溜走了。到達金城縣（陝西興平）時，縣官早已不知去向。當夜宿於站中，也沒燈火，顧不上分什麽貴尊卑，混雜著相枕而眠。是晚，撞關敗將王思禮趕到，玄宗才知道哥舒翰的確切消息，隨即任命王思禮為隴右、河西節度使，立刻赴鎮，收合逃散士卒，整頓部隊，等待東征十四日中午，行至金城縣西20多裏的馬黨繹時，禁軍發生了嘩變。原來，龍武大將軍陳玄禮在宦官頭子高力士的支持下，本想在京城殺掉楊國忠，但未得機會。高、陳二人都是開元功臣。陳玄禮淳厚儉樸，高力士竭盡忠誠，二人深得玄宗信任，根底比楊國忠深得多。他們兩人明白玄宗意在人蜀避亂，而蜀地是楊國忠的勢力地盤。為了不受製於人，必須趕在人蜀之前殺掉楊國忠。適逢同行的吐蕃使者20餘人圍住楊國忠，訴說饑餓無食。禁軍士卒喊道：“楊國忠與胡虜謀反！”立即放箭亂射。楊國忠慌忙逃進釋站西門，被禁軍追上，亂刀砍死，割下頭顱挑在槍尖上示眾。一同被殺的還有禦史大夫魏方進、楊國忠之子戶部侍郎（正四品下階）楊暄和韓國夫人。
禁軍包圍了異站，人聲鼎沸。玄宗問明情況後，扶杖來到門外，慰勞軍士，下令各歸本隊。但軍士無人答應。陳玄禮啟奏道：“楊國忠謀反被殺，貴妃不宜再侍奉陛下。軍士們請求陛下割恩，將其正法。”玄宗說了句“這事白聯自行處理”，便退人內，沉思而立，良久不語。
京兆司錄參軍韋愕跪伏於地，叩頭懇請，額破血流。進言道：“眼下眾怒難犯，形勢急切，安危隻在片刻之間，臣請求陛下趕快決斷！”
玄宗心中眷戀不舍，難以下手，說道：“貴妃常住宮中，不與外人交結，何以能得知楊國忠謀反呢？”
高力士語氣沉重，指明利害道：“臣知道貴妃是無罪的。但將士們己經殺了楊國忠，而貴妃還在陛下身邊，他們如何能安心呢！臣請陛下慎重考慮一下，隻有將士們安寧，陛下才會安全啊！”
玄宗無可奈何地連聲哀歎，這才下令高力士將楊貴妃帶到站內的佛堂去行刑。可憐一代國色佳人，被白練紋頸，香消玉用，時年38歲。高力士監督行刑之後。讓人將楊貴妃的屍體抬到院庭，召陳玄禮等人驗看。見楊貴妃確己身死，陳玄禮解下甲胃，向玄宗叩頭謝罪，然後出驟告諭軍士。禁軍高呼“萬歲”，立即歸隊，準備出發。
時事倉促。楊貴妃的屍體隻用錦衣包裹，草草埋葬於異站西麵路北的土坡之下。這正是：“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花鈾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君王掩麵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事變之時，國夫人和楊國忠的妻子裴柔等人先行在前，聞難後奔逃至陳倉（陝西寶雞），被縣令薛景仙率兵抓捕斬殺十五日，眾人議論皇駕去向，意見紛紜。玄宗急於人蜀，但恐違眾意，一言不發。韋愕以兵少為由，請先往扶風（陝西鳳翔），再作打算。臨行之際，一群父老百姓攔駕請留。玄宗令皇太子留下宣慰百姓，急忙起駕西行。
一會功夫，聚集來了幾千百姓，請求皇太於率兵向東討賊，收複長安。太子想派人報告玄宗，請示進止。其長子廣平王李做、次子建寧王李淡與親信宦官李輔國一起拉住馬緩繩進諫：應當順應民情，圖謀複興大計，不如收集西北邊防之兵，召回河北的郭子儀和李光弼，並力東討，收複長安和洛陽。
百姓前擁後圍，太子無法西行，便派李椒奔馬馳告玄宗。
玄宗西行一段路程後，停下來等候太子。及至皇孫李椒前來票告，他明白太子是想借機擺脫製約了，不禁仰天長歎道：“此乃天意！”隨即分出一半士兵和一部分飛龍廄馬，勉勵將士們齊心輔佐太子，建立功業。而後，繼續西行。
§§第四篇 收複兩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