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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得勝歸營惡虎攔道

眼看著李德騫和慕容驍就要短兵相接,小蘿莉緊捂嘴巴,眼中充滿了驚恐,雖然她從小接受正統的貴族文武教育,但畢竟隻是一個十一二的小女孩子,適才慕容驍斬人頭於馬下的血腥場麵,早已讓她嚇破了膽子,此時李德騫又要重蹈覆轍,又如何讓她不恐慌!

然而就在她下意識要閉上雙眼之際,徐真卻揮舞著彎刀,從草甸後方馳騁而來,英武神勇,一如萬軍叢中廝殺的絕世戰將,好不威風!

徐真這邊卻是有苦難言,其實早在李德騫小隊用勁弩射敵之時,他就已經來到了附近的小斜坡,也看到了山坡上的小蘿莉和李德騫等人。

他本以為李德騫等人能夠將慕容驍的馬隊給擊潰,最起碼也能夠嚇跑對方,可沒想到這小股唐兵居然如此不濟,射擊命中率不算太低,但智商實在有些堪憂,雖然慕容驍陣營隻剩下不足十人,但窮寇莫追,困獸猶鬥,這個時候還衝擊他們,哪裏能夠經受得住對方那悍不畏死的反撲!

到了這個時候,徐真隻能硬著頭皮來救援,否則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可都要功虧一簣了,不管小蘿莉是何身份,也不管這劫案之中有何陰謀,如今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驍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殺人滅口,如果他徐真袖手旁觀,這小蘿莉隨時有性命之憂!

徐真雖然是西班牙索托格蘭德聖瑪利亞馬球俱樂部屈指可數的亞洲會員,但論起騎術,又如何能夠與生於馬背死於馬背的遊牧民族相提並論!

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慕容驍人馬合一,那龍種戰馬高舉前蹄,嘶鳴如嘯,慕容驍人仗馬勢,手中橫刀重重劈砍,李德騫心驚膽戰,此消彼長之下,手中障刀被慕容驍一刀劈飛,後者刀頭將李德騫右肩砍開一道血口!

李德騫畢竟是個戰場雛鳥,吃痛落馬,連忙爬滾起來,滿身泥血,卻不斷掙紮逃生,慕容驍卻刀馬嫻熟,掉轉馬頭而來,正要對李德騫戮首,卻被姍姍而來的徐真一刀橫砍過來!

徐真最新從酒吧表演魔術開始發跡,廝混街頭,對西瓜刀板磚鋼管的街頭混戰並不陌生,但哪裏接受過真正戰場的洗禮,更遑論與吐穀渾狼族都尉慕容驍相比肩,這一刀被慕容驍輕易躲過,後者一腳橫蹬,正中徐真肋下,他就如同破沙袋一般摔落在地!

慕容驍早已對徐真恨之入骨,此時哪裏再管李德騫,殺氣騰騰就朝徐真衝殺過來!

李德騫大難得脫,環顧戰場,七八名啊柴早已被那剩餘五名唐兵斬殺殆盡,若非對手是慕容驍,那名隨從也不至於被奪刀戮首了!

“快救人!”

李德騫見得慕容驍單刀匹馬追砍徐真,急聲大呼,視線飛速掃視,見得自己的障刀落於一丈開外,趕緊爬滾過去,抓住刀柄,狠力甩向了慕容驍的後背!

徐真也是心頭大駭,在草甸之上倉皇逃生,然而慕容驍畢竟馬快,眼看著就要追擊上來,久經沙場的生死預感卻陡然發作,他下意識地側身偏頭,卻被李德騫的“飛刀”刮去了半隻耳朵!

“哼!”

慕容驍悶哼一聲,從龍種駿馬背上跌落在地,李德騫與五名隨從趁勢圍攏了上來,將慕容驍困在垓心!

徐真的肺部如同烈火在燒,見得大勢已定,終於是大鬆一口氣,停下腳步之後兩腿發顫,頭暈耳鳴,幾近昏厥。

他因中蛇毒而昏睡五日,得多摩崖每日灌以解毒湯藥,然而剛剛轉醒就不斷奔波,如今又與慕容驍驚險馬戰,早已虛弱脫離,隻憑借著極其堅韌的意誌力在支撐著神智保持清醒。

小蘿莉見得徐真搖搖欲墜,慌忙抓起李德騫馬車上的水囊,飛快從山坡奔了下來,用自己瘦弱的肩頭,支撐著徐真的身子。

徐真臉色蒼白,苦笑一聲,接過小蘿莉的水囊,咕嚕嚕猛灌了一通,然而胃部不適應,又吐了出來,嗆得淚涕橫流,好不狼狽。

小蘿莉咬牙撐住,任由徐真的大手按在她嬌柔的肩頭之上,看著這個自己口口聲聲罵作賤奴的小武侯,小蘿莉沒來由一陣心酸,眼眶頓時濕潤起來。

徐真這邊剛剛得到一絲緩解,慕容驍已經如困獸一般撲咬,雙目如殘狼,倒拖橫刀,以一敵五,腹背皆現刀傷,卻仍舊凶猛如常,渾身浴血模糊,卻不見絲毫退縮怯懦,反倒讓他砍傷了兩名隨從唐兵!

緩了一口氣之後,徐真挺直腰杆,撿起自己的彎刀,右手拄刀,左手攬住小蘿莉的肩頭,看著慕容驍沒有絲毫就俘的念頭,徐真也不由被此人的血性所震撼。

然而李德騫隻是一個戰鬥力為五的渣渣,六名隨從護衛,此時能站著的就隻剩下三名,最開始那位還被慕容驍砍掉了腦袋,縱使數量占優,形勢卻仍舊不容樂觀。

徐真咬緊牙關,飛速掃視四周,見得三丈開外插著一根雕翎箭,連忙讓小蘿莉將羽箭給撿了回來,他用彎刀將箭杆斬斷,掂了掂箭頭,雖然不比金錢鏢好用,但完全可以趁其不備,給慕容驍送一份“驚喜大禮”!

李德騫麵無血色,隻敢在戰場外圍警戒,雖然尋得一柄橫刀,但心慌意亂,連刀柄都有些拿捏不住,見得徐真和小蘿莉就在不遠處,連忙大呼道:“敢不過來幫忙!”

徐真見得李德騫戰戰兢兢的模樣,心頭不由發苦,你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兒們,拿著刀發抖,卻讓我一個弱雞和一個小蘿莉去幫忙?

但徐真終究還是咬緊牙關,在小蘿莉的攙扶之下,往戰場這邊走了幾步,他力氣不濟,距離太遠,還真的不太好暗算慕容驍,而一旦剩餘三名唐兵被慕容驍處理掉,那形式就更加的嚴峻了。

慕容驍與三名唐兵也是酣戰到紅眼,到了最後刀鋒劈在身上,隻是咬牙硬挺,反手一刀還以顏色,就好像在拚誰的血更多,誰更能扛,誰更耐死!

可當他見得徐真和小蘿莉往這邊靠近之時,嘴角卻浮現一絲笑意,刀鋒橫掃,硬拚著後肩中刀,也要逼退三名唐兵,居然朝徐真和小蘿莉砍殺而來!

小蘿莉嚇得驚呼出聲,下意識躲在徐真的身後,而徐真畢竟是經曆過一次生死之人,雙目之中劃過一絲狠色,左手緊握彎刀,右手卻暗扣那枚箭簇!

眼看著慕容驍就要衝殺過來,徐真拔出彎刀,將身子蹲低,右手心滿是細密汗珠!然而這個時候,背後卻傳來隆隆蹄聲,一騎當先馳騁而來,仍舊隔著遙遙十丈之距,卻爆喝如雷道:“兀那胡狗,還不束手就戮!”

慕容驍直覺背後寒毛直豎,卻見得一柄陌刀橫空出世,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弧線,正正堵截了自己的前路!

“噗!”

一柄陌刀突兀插入草地,全長一丈二,刀長九尺,柄有三尺,刀開兩刃,細長寒白,乃是唐軍之重器,非一般軍士所能擁有之重兵!

這唐刀足有五十斤(折合現在22斤),十丈開外甩飛而來,餘威未減,可見擲刀之人的氣力,是多麽的恐怖驚人!

慕容驍急停翻滾,堪堪避開那陌刀,心知敵軍大將已到,惡狠狠地瞪了徐真一眼,而後吐出一口血沫,往側麵疾奔,躍上自己的戰馬,急扯馬韁,馬蹄撞開追來的唐兵隨從,呼嘯而逃!

徐真吐出一口濁氣,精神鬆懈下來,再也支撐不住,一P股坐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到蒼白如紙的臉上。

背後一騎轉瞬即至,並未追趕慕容驍,也沒有過來對徐真和小蘿莉問候,滾鞍落馬,直奔李德騫,口中兀自叫嚷道:“哥哥身安否!好端端怎地與人爭鬥,真個傷了身子,讓我如何與父親大人交代則個!”

李德騫臉色赧然,哪裏有半分兄長姿態,訕訕著交代了一番,連忙趨步而來,朝徐真行了一禮,朗聲道:“多謝少郎君救命之恩,在下李德騫,此乃吾弟李德獎,還望恩君同回涼州大營,以慰傷勢!”

徐真抬頭望去,李德騫體態頎長,氣度儒雅,頗有書生意氣,而乃弟李德獎卻虯髯黑臉,虎背熊腰,雄赳赳武夫做派。

還未等徐真開口,那李德獎已經走過來,一把將徐真攬起,舉重若輕扛於肩頭,口中甕聲道:“既是恩公,且雖某回涼州營,自是少不了一番厚謝!”

徐真與李德騫相視一眼,真真是哭笑不得,後者也是赧然一笑,攤手表示對自己這個弟弟也是無可奈何。

李德獎將徐真放上馬車,數十唐兵才姍姍而來,趕忙攙扶傷兵,收拾戰場,他們聽說將作少匠大人居然遭遇數十啊柴,也是心頭大駭,連忙通報騎校尉李德獎,沒想到這一仗居然全殲敵軍,除了都尉慕容驍之外,三十七名吐穀渾啊柴居然全部陣亡!

此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絕對是莫大軍功一樁了!

不過奇怪的是,場上除了六七柄唐刀,就隻有徐真手中的彎刀,慕容驍那三十多騎的兵刃,卻被發現丟棄於戰場外圍二裏之處,實在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無論如何,一名司職工事建造的將作少匠,能夠得到三十七顆人頭的莫大軍功,也足夠涼州大營喧鬧好一陣的了,又有誰再去理會刀刃弓箭這種小事?

李德獎也沒想到自己的文弱呆子兄長會平白得了這麽一份大功,歡歡喜喜將徐真引往涼州大營,卻不想才到大營城寨門前,就被攔截了下來。

兵曹侯破虜威風凜凜地立於城寨之前,衛兵分列左右,隻見得侯破虜二十年歲,狹長方臉,一身軍裝頗為襯合,要指李德騫,一聲威喝道:“李德騫,汝為將作少匠,並無轄兵之權,為何擅自用兵,以至我營中軍士徒然喪命,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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