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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城頭變幻大王旗(22)

  在對各省軍閥大演特演“武力統一”醜劇的同時,吳佩孚還徹底地撕下了“保護勞工”的假麵具,用武力對手無寸鐵的工農群眾大加鎮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他對京漢鐵路罷工工人的血腥屠殺,製造了震驚中外的二七慘案。

  總之,在獨占北京政府的控製權之後,短短的兩年多時間裏,直係就成了全國公敵。全國性的反直聲浪預示著直係軍閥的末日即將來臨。張作霖瞅準了這個機會,於1924年9月向直係發起進攻,第二次直奉戰爭正式爆發。

  在第二次直奉戰爭開始前的9月初,首先發生了江浙戰爭。直係的江蘇督軍齊燮元,為了爭奪上海地盤,向皖係的浙江督軍盧永祥發動進攻。齊燮元的背後靠山是曹錕、吳佩孚,而盧永祥則早已同張作霖和孫中山結成了“三角同盟”,江浙戰爭實際上成了第二次直奉戰爭的導火線。

  江浙戰爭的爆發,給張作霖討直提供了借口,戰火點燃後的第二天,張作霖即以十分強硬的措詞致電曹錕。他說:“今年天災流行,饑民遍野,弟嚐進言討浙之不可,足下亦有力主和平之回答;然墨跡未幹,戰令已發,同時又進兵奉天,扣留山海關列車,杜絕交通,是果何意者?足下近年為吳佩孚之傀儡,致招民怨……弟本擬再行遣使來前,徒以列車之交通已斷,不克入京。因此將由飛機以問足下之起居,枕戈以待最後之回答。”接著,張作霖又召開緊急軍事會議,作出派兵入關,組織所謂的“鎮威軍”,援浙反直的決定。會後,張作霖還宣布,他將自任鎮威軍總司令,親率25萬大軍出戰。

  在張作霖決定援浙反直的同時,孫中山也公開宣布討伐曹錕、吳佩孚,援助浙江盧永祥。他說:“援浙即以存粵。”至此,整個“反直三角同盟”全部動員起來。

  曹錕在北京接到張作霖挑戰電報後,十分緊張,忙向吳佩孚連發幾封十萬火急的電報,要吳佩孚速速來京主持對奉作戰。吳佩孚不敢怠慢,於9月17日由鄭州乘車進京。曹錕見吳佩孚到來,心中石頭落了地。他對吳佩孚說:“老弟,我已經老了,辛苦你攝行海陸軍大元帥的職權,一切便宜行事。”一向自命不凡的吳佩孚,得到曹錕的授權,也不謙讓,立即行使起指揮權來。

  抵京的次日,吳佩孚便在他的住所中南海調兵遣將。他把參與作戰的直係軍隊組成所謂的“討逆軍”,自任總司令,以王承斌為副總司令兼直隸後方籌備總司令。吳佩孚的具體部署是,分兵三路迎敵:第一路,以彭壽莘為總司令,統率曹錕、吳佩孚的嫡係主力,布陣於山海關、九門口一線;第二路,以王懷慶為總司令,統率原駐熱河各部直軍,布陣於熱河南線;第三路,以馮玉祥為總司令,率其本部人馬出古北口布陣於熱河北線。此外,吳佩孚還把其餘各省的直軍組織起來,號稱十路援軍,並分別以曹钅“英、胡景翼、楊清臣、張席珍、靳雲鵬、閻治堂、張治公、李治雲、潘鴻鈞、譚慶林為十路援軍司令,而以張福來為援軍總司令。”

  點兵後,吳佩孚表現得信心十足。他對趕來采訪的各國記者誇口說:“我出兵20萬,兩個月內一定可以平定奉天。張作霖下台後,他的兒子張學良可以派送出洋留學。所有外國人在東三省南滿鐵路的權利,我們都予以尊重。”

  與此同時,約25萬奉軍也按張作霖的部署,分三路向關內進發。第一路,由薑登選、韓麟春指揮的第一軍和由張學良、郭鬆齡指揮的第三軍組成,向山海關、九門口一線挺進;第二路,由李景林、張宗昌率領的第二軍組成,擔任熱河南路的作戰,由北鎮出朝陽,經淩源,向喜峰口進攻;第三路,由吳俊升指揮的第五軍和許蘭洲指揮的第六軍組成,擔任熱河北路的作戰,由通遼出開魯,經赤峰南下承德,或西至多倫,從喜峰口以西各口入關。此外,張作相、闞朝璽率領的第四軍則駐在錦州,作為奉軍的總預備隊。奉軍的戰略重點是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但是,由於熱河方麵直係兵力較為薄弱,同時也為了預防直軍以重兵出朝陽,威脅錦州,切斷奉軍後路,奉軍首先在熱河方麵發動進攻,占領熱河,待熱河南北兩線的部隊進至長城一帶,與山海關、九門口一線齊平時,奉軍主力再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發動進攻,打擊直軍。

  從直、奉出動的兵力和部署來看,無論是在兵力、武器裝備和軍隊士氣方麵,還是在戰略戰術方麵,奉軍都占優勢。但直軍,特別是部署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的直軍,在吳佩孚的親自指揮下,實力也不容小覷。

  9月17日,第二次直奉戰爭正式打響。奉軍首先在熱河方麵發動進攻,到9月下旬,奉軍擔任熱河南線作戰的第二軍,在李景林、張宗昌的率領下乘虛而進,先後占領了朝陽、建平、淩源,其先頭部隊已抵達冷口附近;擔任熱河北線作戰的另一路奉軍,即吳俊升率領的第五軍和許蘭洲率領的第六軍,也順利地占領了開魯,正向赤峰挺進。當熱河方麵的奉軍進至長城一帶,與山海關、九門口一線齊平時,奉軍主力便按原定計劃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由於直軍也將主力集中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故奉直雙方在這裏的戰鬥十分激烈。

  在山海關和九門口之間有一名曰“角山寺”的大山。由於此山相隔,山海關和九門口實際上被分成了兩個戰場。在山海關正麵作戰的奉軍,是張學良和郭鬆齡的第一軍第二、第六兩個旅,在九門口及其以西、以北作戰的奉軍,則為薑登選、韓麟春的第三軍兩個旅。為了統一指揮,第一、三兩軍成立了聯軍指揮部。發起進攻後,兩個戰場都打得相當激烈。

  在山海關正麵,奉軍在郭鬆齡的指揮下,首先猛攻五眼城、娘娘廟一帶直軍陣地,但憑險據守的直軍第十五師頑強抵抗,給奉軍極大殺傷。奉軍雖有飛機助戰,又有極猛烈的炮火,卻始終無法突破直軍防線。

  在山海關正麵戰場力攻不克的情況下,張作霖命令九門口戰場的薑登選、韓麟春率部猛攻。一番激戰後,奉軍第十六旅的孫旭昌團,首先突破黃土嶺的直軍陣地,從側麵對九門口的直軍陣地造成巨大的威脅,直軍防線開始動搖。隨後,奉軍又從正麵、側麵同時猛攻,直軍終於不支,九門口遂被攻破。接著,奉軍又一鼓作氣,攻下石門寨,直軍守將馮玉榮畏罪自殺。直軍陷入被動。

  戰前,吳佩孚製定的計劃是,以主力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吸引住奉軍主力,而以馮玉祥部直搗熱河,以迂回態勢威脅錦州,同時再以精銳直軍由海路運抵綏中、葫蘆島一帶登陸,切斷奉軍退路,奉軍將成甕中之鱉。奉軍攻破九門口、石門寨後,吳佩孚的如意算盤完全落空。此時奉軍既可切斷直軍後路,也可直取秦皇島,從側麵包抄直軍。吳佩孚為避免形勢的進一步惡化,不得不急調部隊增援,並被迫放棄了從海上登陸綏中、葫蘆島的計劃,而將準備登陸的部隊調來,用於石門寨的反攻。

  然而,真正給直軍以致命打擊的是馮玉祥部的突然倒戈。

  戰爭開始後,按照吳佩孚的部署,馮玉祥部應出古北口,經承德,向熱河北路進擊奉軍,馮玉祥對這一部署十分不滿。他認為,吳佩孚是有意要把他擠出京、津地區,到荒僻的熱河去。因此,從一開始他就十分消極,打算伺機采取倒吳行動。吳佩孚也察覺到馮玉祥有異心,故命胡景翼部尾隨馮玉祥部,一旦馮部異動,便就地解決。吳佩孚還派王承斌作監軍,對馮玉祥進行監視。但吳佩孚沒有料到,胡景翼早已同馮玉祥串通一氣,而王承斌也對吳佩孚不滿,他明知馮玉祥將有所舉動,卻對馮玉祥表示同情,不加阻攔。

  另一方麵,戰爭一打響,張作霖、段祺瑞便在日本人的暗中支持和直接參與下,加緊對馮玉祥進行策反。

  野心勃勃的日本軍部,不顧日本政府的“謹慎”態度,大力幫助張作霖和段祺瑞。他們認為以英、美為背景的直係若勝,日本在華勢力“將從中原一掃而光”。參謀總長上原勇製定了一套對馮玉祥策反的計劃。第二次直奉戰爭前後,一方麵,上原讓退役陸軍大佐寺西秀武實施策反計劃。寺西先密電段祺瑞,催促他振作起來,聯奉反直。段祺瑞果然派吳光新赴奉天,與張作霖密商反直大計。接著,寺西親往奉天,勸張作霖聯段拉馮反吳。離開奉天後,寺西又到天津,同段祺瑞密議拉攏馮玉祥的具體辦法,張作霖也派自己的日本顧問町野武馬赴津,參與策劃;另一方麵,軍部和上原又指派日本駐華公使館武官林彌三吉,做馮玉祥的工作。林彌得知馮玉祥請了著名的親日派黃郛當自己的政治顧問,便選定黃郛充當他聯絡馮玉祥的中間人。他指使與黃郛十分熟識的鈴木貞一少佐和給曹錕的總統府當顧問的阪西利八郎的部下土肥原賢二中佐與黃郛接洽,動員馮玉祥采取行動反吳。大約在9月間,土肥原向黃郛提供了一份從總統府竊取的秘密情報,該情報反映了曹錕和直係向美國求援的情況。土肥原敦促黃郛利用這一情報,鼓動馮玉祥斷然起事。

  在林彌等人開展活動的同時,段祺瑞的代表也同馮玉祥進行著秘密談判。據說,馮玉祥要求提供一筆巨額經費。張作霖得知後猶豫不決,但段祺瑞和張作霖的日本顧問鬆井七夫卻力勸張作霖答應下來,並立即撥付。日本方麵還表示,這筆款子可由南滿鐵路公司以張作霖在內蒙大片私人地產作抵押,借給張。張作霖得到貸款後,即讓自己的日本顧問鬆井通過日本三井銀行奉天分行,將支票轉給天津的日軍司令吉岡顯作,吉岡再轉給段祺瑞。段祺瑞派段祺樹、王乃模會同林彌三吉的下屬鬆室孝良少佐,秘密地將款子送到馮玉祥的手中。

  這筆巨款對財政拮據的馮玉祥如同雪中送炭,促使馮玉祥下決心倒戈。不過,何時起事更有利,馮玉祥卻不能不慎重考慮。10月中旬,馮玉祥聽說石門寨的直軍陣地被奉軍攻破,戰爭形勢對直軍日趨不利時,他認為倒戈的時機已到,決定動手。起事前,他又借口報告所部情況,給吳佩孚發一電報,目的是想核實一下山海關前線的形勢。吳佩孚當時因處境不利,非常著急。他讓參謀長張方嚴給馮玉祥複電說:“此間形勢危急,不有意外勝利,恐難挽頹勢。”吳佩孚還催促馮玉祥按原計劃迅速前進,並說:“大局轉危為安,在此一舉。”馮玉祥立即意識到,直軍在山海關前線確已陷入被動,便下決心實施兵變。

  大約在10月20日左右,馮玉祥命令已開至通縣、喜峰口的胡景翼部立即掉頭,星夜南下,占領京奉鐵路的軍糧城、灤州一帶,防止吳佩孚部南歸;命令第二十二旅旅長鹿鍾麟所部改後隊為前隊,以一晝夜200華裏左右的速度急行軍,返回北京;又命令已抵達承德的張之江、宋哲元兩旅也班師回京。由於事先計劃周密,加之北京城內直軍兵力十分空虛,馮軍進展頗為順利。10月22日,鹿鍾麟部即在孫嶽的配合下順利進入北京城,占領了電報局、電話局和車站等重要地點,接收了全城的防務。第二天,鹿鍾麟又派兵包圍了中南海總統府,拘禁了大總統曹錕。10月25日,馮玉祥發表通電,宣布將所部改稱中華民國國民軍,他自任總司令兼第一軍軍長,胡景翼和孫嶽任副總司令,並分別兼任第二軍、第三軍軍長。馮玉祥的倒戈獲得成功,史稱“北京政變”。

  馮玉祥發動的北京政變,給直係軍隊的打擊是致命的。直到10月24日清晨,吳佩孚才得知馮玉祥倒戈的消息,他頓時嚇得目瞪口呆,亂了方寸。

  與此相反,北京政變對奉軍來說,則是振奮軍心的喜事。正在山海關、九門口一線與直軍苦戰的奉軍備受鼓舞,士氣大增。為了乘機迅速擊敗這一帶的直軍主力,第一、三軍聯軍指揮部將山海關正麵的郭鬆齡部抽調到九門口、石門寨,向秦皇島出擊,截斷直軍後路。奉軍的行動再次得到日本方麵的支持。前線奉軍一度子彈告急,日軍撥出4000萬發子彈供奉軍使用。處於困境的直軍曾計劃征集民用輪船十幾艘運兵奇襲營口或葫蘆島,日方偵悉後即轉告奉軍加以預防。在奉軍的猛烈進攻下,直軍終於全線崩潰,數萬之眾繳械投降。

  在一、三聯軍出擊秦皇島的同時,奉軍李景林、張宗昌部也分別由冷口、喜峰口入關,迅速占領灤州,並繼續向天津挺進。

  吳佩孚困獸猶鬥,仍想采取補救措施,挽救直軍敗局。他一麵通電討伐馮玉祥,一麵將山海關、九門口前線的指揮權交給張福來,自己則率直係的海軍艦隊退守天津,想在楊村、廊坊一帶繼續頑抗,等待他的十路援軍。由於山東督軍鄭士琦宣布中立,山西督軍閻錫山又出兵占領石家莊,津浦、京漢兩條鐵路都被隔斷,外省的直係援軍均無法北上。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吳佩孚不得不於11月3日倉皇離開天津,由塘沽登艦,經海路南下,逃往長江流域。第二次直奉戰爭以奉係大獲全勝而告結束。

  張作霖獲勝後來到天津,住進曹錕原來的私宅曹家花園,大發感慨地說:“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張作霖不到三年就報了一箭之仇,連賄選總統的窩都叫我給端了,真是天助我也!”

  捧段、抑孫、排馮

  在第二次直奉戰爭中獲勝之後,奉係的勢力迅速膨脹。

  戰爭後期,直係的20萬大軍被奉係解除武裝,被俘虜的直軍官兵基本上都被奉軍收編,奉軍的人馬迅速擴大。僅張學良、郭鬆齡所部攻占秦皇島後,就俘虜和收編了直軍6萬人左右,該部從原來的三個旅擴編為六個步兵師、一個騎兵師。張宗昌所部則發展得更快。吳佩孚的部下大多是山東人,吳佩孚失敗後,其部下官兵都願意投到同是山東人的張宗昌手下,僅僅幾天時間,張宗昌部的兵力便猛增了七八倍。該部原有的中、下級軍官,均升為將、校級。由於升官者太多,更換肩章一時來不及,許多軍官隻好以錫箔紙糊成黃色肩章暫代。李景林部也增加得很快,戰爭開始時僅兩個旅,戰後擴編至六個旅。奉軍將領各自拚命擴大自己的實力,得到了張作霖的默許。但作為統帥,他更懂得千軍易求,一將難得的道理,他親自出麵,從直軍俘虜中搜羅人才。

  戰爭期間,吳佩孚初以為直軍必勝,不僅命令所有的作戰部隊統統出動,還把保定軍校的數百名學員調到前線實地見習。直軍失敗後,這些學員也來不及撤退,被奉軍悉數俘虜。戰爭結束後,這批當了俘虜的學員全被押解到奉天,臨時集中在城外西北角的古廟太清宮中,聽候處理。

  一天,太清宮裏突然來了帥府衛隊的軍官。他一到就把所有的被俘學員召集起來,傳達張大帥的手諭。手諭說:“擬於)月)日在帥府宴請直軍全體學生兵。”學員們聽罷,十分震驚。他們以為,自己做了階下囚,大帥還要宴請,哪有這樣的好事?!這肯定是借宴請之名,行槍斃之實。即使真的給他們吃一頓,也是死刑前的“送行酒”。想到這裏,學員們一個個無精打采,有些學員甚至哭了起來,悔恨自己不該進軍校,年紀輕輕,便當了吳佩孚的替死鬼。稍為鎮靜一點的則開始寫信、留言,整理衣物,安排後事。總之,被俘的學員隊裏呈現出一片痛苦與淒涼的景象。

  預定赴宴的那一天到了,學員們被領到帥府的宴會廳。一看,一張張餐桌上果然鋪著白桌布,擺著美酒佳肴。一些學員開始隱隱感覺到,大帥似乎沒有歹意,真的是要宴請他們,但也有一些仍不敢相信,更多的則是疑惑不解,弄不清大帥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學員們坐定不一會兒,就聽一位副官喊道:“張大帥到!”受過訓練的學員們立即站起來,向大帥立正致敬。身著青緞長袍的張作霖走進宴會廳後,沒等大家重新坐定,就開口說:“他媽拉個巴子,我聽說你們都怕我把你們殺了。錯了,我張作霖可不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我早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難得的人才,所以我才把你們統統請到奉天來,好好談一談。你們不是願意報效國家嗎?那何必跟曹錕、吳佩孚那幫小子瞎跑呢?今後願意跟我姓張的一起幹的,我虧待不了你們。願留者,可連升三級,不願留者,我也不勉強,發路費給你們,讓你們回家。我說話是算數的。你們看到這些酒席了吧?就算是我張作霖給你們送行。”

  聽張作霖說得十分誠懇,學員們終於都相信了。反正到哪兒都是討口飯吃,於是,絕大多數的人都表示願意留在奉軍裏幹,隻有十幾個人打算回家。張作霖很高興,頗為大度地吩咐副官說:“要走的那些人,路途太遠,多給他們一些路費,不能叫我姓張的太寒磣。”不料,張作霖這一手反使那些打算走的學員深受感動,他們對張作霖說:“蒙大帥如此厚愛,恩義深重,我等情願誓死跟隨大帥。”張作霖大喜過望,連聲讚道:“好樣的,有出息!”結果,所有的被俘學員全都留在奉軍中,奉軍平添了不少得力的中下級軍官。

  不過,對張作霖而言,眼下更重要的是如何控製北京政權,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幽禁了賄選總統曹錕以後,曾宣布由黃郛以代理國務總理的身份,攝行大總統的職權。黃郛隻是個過渡性人物,而馮玉祥部雖控製了北京城,但因實力不強,他也不能單獨作主,須與反直的其他各派,尤其是實力最雄厚的張作霖共商才行。張作霖亦自恃“老大”,當仁不讓。

  當戰爭善後諸事大致處理妥帖後,張作霖便準備親赴津、京,與段祺瑞、孫中山、馮玉祥等人一起,處理中央政府的重建和其他重要的國家大事。臨行前,楊宇霆、薑登選等人曾問他,當如何應付段祺瑞、孫中山、馮玉祥等人。張作霖胸有成竹地回答他們說:“你們放心,我會耍這一套,比不得軍事非通過你們不可。耍這一套我比你們高明,你們可不要再管了。”張作霖所說的“這一套”指的當然是權術。確實,在搞政治權術方麵,張作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非他人所及。

  張作霖的考慮說白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要由他來控製北京政權。為達此目的,他所采取的手段概括起來就是六個字:擁段、抑孫、排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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