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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辮子大軍入京城!複辟夢斷天安門(31)

  授張勳、王士珍、陳寶琛、梁敦彥、劉廷琛、袁大化、張鎮芳七人為內閣議政大臣;授萬繩木式和胡嗣瑗為內閣閣丞;

  授梁敦彥兼外務部尚書、張鎮芳兼度支部尚書、王士珍兼參謀部尚書、雷震春為陸軍部尚書、朱家寶為民政部尚書;

  授徐世昌、康有為為弼德院正副院長;

  授原來各省的督軍為總督、巡撫和都統(全國隻設直隸、兩江和兩廣三個總督,張勳自兼直隸總督,北洋大臣;馮國璋任兩江總督,南洋大臣;陸榮廷任兩廣總督;其餘各省均為巡撫)。

  從以上政綱和主要官吏任命,可以看出張勳對於舊的封建體製未有絲毫改進之意,而且他在主要官職安排中,竟然真的把段祺瑞完全甩過了一邊,徐世昌、康有為也都隻給糊弄個空頭職銜亦可見其對段祺瑞的討厭和對文人刀筆吏的瞧不起。這種安排不僅段祺瑞、徐世昌不可能接受,連康有為都氣得在毓慶宮當著張勳等議政大臣的麵甩下一摞草詔,拂袖而去。張勳為平息其胸中不平,隻得請小皇帝補發了一道“上諭”,給他加賞一個頭品頂戴,才算勉強平息了一點心中怒火。

  至於張勳本人,為了表示謙讓,他再次請求辭去朝廷新任命的各項職務,要求“回徐州練兵”。但是眾議政大臣一致堅留,原攝政王載灃以為張勳還嫌官職太低,甚至提議賜封其為“忠勇親王”。嚇得張勳以頭叩地不計點數,表示堅辭不受,這道封爵“聖旨”才未正式頒布。當然,這也很難表明他不想稱王,而更大的可能是,他已經感到了心虛。他現在已經獲得了比北洋同僚中其他任何人都大的“利益”,而這種肥私利己的行為,已經違背了他自己一貫標榜的不計個人得失的慷慨諾言,足以令人眼紅,再給弄個王爵,那還不叫人把眼眶都鼓裂了?因此,議論到最後,官爵還是照已頒之“上諭”辦理,不再任意變更。然而,不管張勳在安排官職問題上如何小心謹慎,他終於無法抹平一個個野心勃勃的北洋同僚之間的關係。這也就為他的即速失敗埋下伏筆。

  現在剩下兩件大事,一件是要叫黎元洪補呈一張奉還大政的奏折,並且叫他自動搬出總統府,把三海還歸皇室。一件是電令徐州張文生火速派兵北上增援。

  討論第一件事時,有人主張把黎元洪和天津的段祺瑞這兩個對政局有重要影響力的冤大頭分別軟禁於北京城內適當的場所,以免他們在外麵和各方人互通聲氣,致生意外。但張勳說:“我和段氏多年同胞,此次複辟又得他多次口頭讚同,今若將他強接來京予以監視,未免有傷體麵,此舉為之不義;至於黎元洪,本是庸碌無能之輩,無關重要的人,如對他相逼過甚,恐怕他自尋短見,此舉為之不仁。不仁不義之事,本人不忍下手。”於是,決定派帝師梁鼎芬前往勸說黎元洪交卸政權並授新封的一等公爵位。同時,命胡嗣瑗急往南京請馮國璋實踐讚成複辟之前言,趕快派兵匯同張文生的增援部隊一道北來助王。

  盡管自從複辟行動一開始,張勳就因為李長泰、劉金標兩個衛戍師不聽指揮而心裏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但整個北京城裏,皇宮內外,卻由於清皇朝複活而顯出好一派“歡騰”景象。7月1日天剛亮,警察就挨家挨戶叫掛黃龍旗,有的人家沒有,就臨時用紙糊;前門、順治門一帶,早已倒閉的龍旗店又應時開設起來,並雇請畫工臨時畫就,以供急需,利市三倍,生意興隆。一時間,沿街簷瓦間,綢做的、布製的,長的、短的、方形的、三角形的,新製的、褪色的各式各樣的黃龍旗飄飄曳曳。賣報童子滿街跑叫,一張號外賣到六個銅錢,比一份日報還貴。許多人跑到戲裝道具店去央求店夥計用馬尾巴給做上一條假發辮。翎頂、蟒袍也成了熱門貨,連用來裝殮死屍用的、價值僅20元一套的壽衣,也被作為朝服用120元的高價搶購一空。一些前清遺老遺少紛紛擁進京城,招搖過市。據有關史料記載,當時“凡年滿六十,在前清曾任二品以上官吏者,無不趨蹌恐後,匐匍來京,躬詣宮門,恭請聖安,或輾轉托人,通刺於南河沿張大臣之邸第。所有招搖過市之車馬皆翎頂輝煌,衣冠楚楚,身穿開氣亮紗袍者有之,加補服者有之。即東西車站每次抵京之火車,所滿載之客,亦皆須發皓然之老翁。有識者則指於道旁曰:此某尚書也,此某侍郎也,某巡撫也、某關道也、某翰林編修也。彼輩攜手下車,洋洋自得。而一時間西河沿、打磨廠一帶之旅館客寓,大有在坑滿坑,在穀滿穀之概,可謂熱鬧極矣”。街麵上的情形大抵如此。那麽,皇宮裏麵呢?據溥儀在《我的前半生》中回憶說:

  那些日子,內務府的人員穿戴特別整齊,人數也特別多,因人數仍嫌人不夠,臨時又從候差人員中調去了幾位。有一位現在還健在,他回憶說:“那兩天咱們這些寫字兒的散班很晚,總是寫不過來。每天各太妃都賞飯。到賞飯的時候總少不了傳話:不叫謝恩了,說各位大人的辛苦,四個宮的主子都知道。”他卻不知道,幾個太妃正樂得不知如何是好,幾乎天天都去神佛麵前燒香,根本沒有閑工夫來接見他們。

  幾乎所有的前清餘孽們都欣喜若狂,全身心地沉浸在複辟成功的巨大歡樂之中。隻有張勳心裏清楚他麵臨的形勢有多麽嚴峻。

  四麵楚歌夢成空,倉皇退出天安門

  7月2日,事態開始變得複雜化。有消息傳聞“孫文亂黨”等諸社會名流正在上海聲討複辟;而北京城裏的黎大總統亦未接受清帝的封爵、未辦理還政於清的文牘手續便逃進了日本使館避難,並秘密派人赴天津、上海通電請馮國璋代理大總統,複任段祺瑞為國務總理。

  孫文和西南數省的反對,早在張勳預料之中,不足為奇。但黎元洪本是甕中之鱉,卻給他捅出一個最大的婁子,實為其始料所不及。他這才意識到日前有人提出應將黎、段軟禁起來的建議的重大意義。他知道自己犯了當年宋襄公“大興仁義之師”的錯誤,現在悔之晚矣。

  果然,7月3日,段祺瑞又在天津對他發難,通電宣布“受命討逆”。馮國璋也便因為謀當總統如願以償,而毫不躊躇地把已經為他謀當總統創造了條件的“張大哥”賣了出去。他聲明反對複辟,要把“大哥”當成敵人來打。7月4日,馮、段二位又聯合通電,興師“討逆”。致使情況急轉直下,迅即惡化。

  自從段祺瑞7月3日在天津組成所謂“討逆”軍,自任總司令並於馬廠誓師之時起,全國各省已相繼通電反對複辟。張勳便知難免一戰。那麽,現在惟一指望的是徐州的援兵趕快到來。然而,發往徐州催援的電報卻如泥牛入海,了無消息。直到7月3日傍晚,張文生的信使才趕到北京,“不折不扣”地按照張勳密電的指令,給張勳送來了24盆蘭花。張文生是張勳最忠實的部屬,然而,到了關鍵時刻,卻也舍不得拚出性命為主帥殉難。他實際上早在7月1日淩晨即已接到張勳電令:“速送蘭花二十四盆”,也就是要他發兵24營馳援。他當時曾命令辮子兵連夜準備,隻等次日天明即登車北上。但天明後,即連續接到徐世昌、段祺瑞、馮國璋等處來電,勸他謹守徐州,切勿輕動,“以免反害了張大帥”。他遲疑了一下,接著,各地對複辟不利的反應便給紛紛傳來。他知道大勢已去,事不可為,便故意裝作不懂張勳電意,真的派幾名參謀幹事送了24盆蘭花進京交差。張勳見此,乃知人心之不古,實已無可救藥矣!

  7月5日,段祺瑞在天津宣布就任國務總理。6日,馮國璋在南京任代理大總統,並下令撤銷張勳的長江巡閱使和安徽督軍之職,而以倪嗣衝繼任。張勳往日的“盟友”“兄弟”已背叛得一個不剩。當日口口聲聲宣稱“唯大哥馬首是瞻”的馮國璋自不用說,連當日主張複辟最激烈的倪嗣衝也成了“討逆”的皖晉豫三省聯軍司令,而且張開大口直接吞並了他駐紮在徐淮多年的2萬多辮子兵;連最親密可靠的東北“胡帥”張作霖和直隸曹錕,也因為不滿張勳僅封給他們一個巡撫職銜而犯顏抗禮。曹錕更踴躍擔任了“討逆軍”西路總司令。為了說明師出有名,各昔日之“鐵哥們”除了公開宣電反對複辟之外,還另有私電特致張勳,謂“大哥行事專斷,事前未予妥商,致有今日之亂,實為吾兄自取”雲雲。

  其實,張勳到達北京之後,曾經致電各省督軍商量過是否即行複辟的問題,並未完全獨斷專行。如今眾人反責他所謂“事前未予妥商”之言,無非指的是封官晉爵之事(尤其是張勳本人擔任首席議政大臣問題)未予妥商罷了。這才是問題的根本之所在。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向你們道個歉,總該可以吧?”張勳心裏想。於是,7月6日致電直隸督軍曹錕、山東督軍張懷芝、安徽省長倪嗣衝、浙江督軍楊善德、福建督軍李厚基、江西督軍李純、河南督軍趙倜、洛陽駐軍師長張福來、湖北督軍王占元、奉天督軍張作霖、山西督軍閻錫山、陝西督軍陳樹藩說:

  保定曹仲帥、濟南張誌帥、蚌埠倪丹帥、杭州楊樹帥、福州李培帥、南昌李秀帥、開封趙倜帥、洛陽張師長、武昌王春帥、奉天張雨帥、太原閻百帥、西安陳伯帥:

  前荷諸公蒞徐州會議,首由張誌帥、倪丹帥、趙倜帥、李培帥及諸代表揭出複辟宗旨,堅明要約,各歸獨立。前言在耳,皇天後土實鑒監之。故弟帶隊北上,臨行通電諄諄,以達到會議宗旨為言。弟之托任調人者,以未得京師根本之地。及弟至津、京猶未敢揭出本題,蓋以布置未妥,未敢冒昧從事。故請解散國會,聽李九組織內閣,並請各省取消獨立。所以示天下所不疑。及事已熟,乃取迅雷不及掩耳之計,奏請皇上複位。然事前未與諸公奉商者,恃有徐州會議之要約也。今事已舉辦,皇上禦極日,萬眾歡騰,亦可見天心民意之所在。諸公意懷難望,複電均以事前未商為言,聞之不勝慚愧。然徐州會議之要約,諸公豈忍寒盟?且天下苦共和久矣,舍複辟安有補救之方?諸公明哲素有同心,若疑弟專擅,頓食前言,則弟一身不足惜;設國事動搖,將陷於危亡之地,諸公豈不因小嫌而誤大局?同屬北派,何忍同室操戈?用特瀝血披誠,務懇飛速讚成,以踐前約,萬勿稍存意見,天下萬幸。特陳委曲,萬乞見諒,立候賜音,是所至盼。

  這一通電報,當然不會發生任何效果。到了7月7日,段祺瑞拚湊的“討逆軍”相繼逼近京師。張勳決心拚死抵抗,遂派辮子軍統領蘇錫麟率曾表示願聽調遣的近畿衛戍部隊的吳大鼻子旅所屬的一個團前往廊坊布防。隊伍開到接近廊坊的萬莊車站即與馮玉祥的部隊遭遇。蘇錫麟本想組織隊伍與對方拚一拚,但吳大鼻子這一團兄弟下車後,卻由團長率領在站旁的空地搭上槍架,坐在地上休息,不再聽從蘇的指揮。馮玉祥部一槍不發,即受降了這一團衛戍部隊。蘇錫麟隻得單人獨馬灰溜溜逃回了京城。這就是曆史上所謂“討逆軍大敗辮子軍於廊坊”的神話的原形。曆史書上還根據當年段祺瑞、馮玉祥的牛皮“戰報”,說什麽“討逆軍”如何如何英勇善戰,如何如何打得辮子兵丟盔棄甲,狼狽而逃。實際上據蘇錫麟後來回憶,這一仗,辮子軍本部根本未出一兵一卒參加,整個的仗也就是上麵所說的那樣“打”的。

  蘇錫麟回到張勳家,向張勳報告了廊坊布防的遭遇,並說,他認為楊桂堂和吳大鼻子兩旅長實際上都已與“討逆軍”串通了,所以已不能指望他們幫助守衛京城,一切隻能靠4000名辮子兵自己。張勳聞報,怒不可遏,跳腳大罵道:“媽那個巴子!他們推我出來進行複辟,這是耍咱,咱不能孬了,豁出去了,拚命也得跟他們幹!到時候咱就抖露抖露,是我一個人要出來保皇上複位的嗎?”接著,他又操起電話命令駐天壇的李輔廷立即率其統領的另外6營約2500名辮子兵收縮到內城集中保衛皇宮,可是,李輔廷居然也被段祺瑞先期派人以20萬兩白銀收買而去,全體官兵不戰而降。張勳氣得摔了電話,雙手叉腰,怒衝衝地在花廳裏來回兜圈,蹬得地板“咚咚”響。

  恰在這時,天上傳來“嗡嗡”的飛機馬達聲,隨即“轟隆”一聲巨響從皇宮方向傳出,根據軍事知識判斷,這一定是南苑機場“討逆軍”的飛機扔炸彈了。果然,不一會兒,皇宮衛隊急電報告,“叛軍”飛機共扔下炸彈3枚,其中落在禦花園水池和交泰殿側隆福門簷瓦上各一枚均未爆炸,惟落在乾清門前的一顆當場炸死一名轎夫。這是中國有史以來發生的第一次空襲,也是中國空軍進行的第一次實戰投彈。但實際上也不過就是一次威嚇行動而已,並不能真算是什麽“實戰”。然而,就這麽嚇唬一下也就把個清朝皇宮嚇亂了套。溥儀後來在他的自傳中寫道:

  飛機空襲那天,我正在書房裏和老師們說話,聽見了飛機聲和從來沒聽見過的爆炸聲,嚇得我渾身發抖。師傅們也是麵無人色。在一片混亂中,太監們簇擁著我趕忙回到養心殿,好像隻有睡覺的地方才最安全。太妃們的情形更加狼狽,有的躲在臥室的角落裏,有的鑽到桌子底下。當時各宮人聲口曹雜,亂成幾團。

  不過,辮帥張勳卻毫無怯意。盡管此時,他的軍事力量隻剩下了蘇錫麟所部四個營約1500餘名辮子兵,連他自己心裏也很明白,靠這麽點兵力,在軍事上已是不可能有什麽作為了,敗局業已鐵定。但他仍決心拚著雞蛋往石頭上一撞,以嚐嚐那一陣悲壯的粉身碎骨的快感。於是,他一麵命令蘇錫麟將隊伍拉到前門箭樓以內至天安門前,西至中央公園,東至東交民巷北口一帶的範圍之內,布置了防禦工事,準備好臨終前的最後一搏。但同時,卻又於7月8日向全國發布通電,試圖以個人讓權的方式弭息戰禍,以免政治前途和身家性命的徹底完蛋。其電文雲:

  我國自辛亥以來,因政體不良之故,六年四變,迭起戰爭。海內困窮,人民殄瘁,推原禍始,罔非共和之厲也。勳以悲天憫人之懷,而作拯溺救焚之計,度非君主立憲政體,無以順民心而回末劫。欲行君主立憲政體,則非複辟,無以定民誌而息紛爭,此心耿耿,天日為昭,所幸氣求聲應,吾道不孤,凡我同袍各省,多與共謀,東海、河間,尤深讚許,信使往返,俱有可稽。前者各省督軍聚議徐州,複經商及,列諸計劃之一,嗣以事機牽阻,致有停頓,然根本主義,詎能變更?現以天人會合,幸告成功,民不輟耕,商不易市,龍旗飄揚,遍於都城,萬眾臚歡,鹹歌複旦,使各省本其原議,多數讚同,何難再見太平?不意二三政客,因處地不同,遂生門戶之見,於是主張歧見,而以專擅見規,遽啟兵端,集於畿輔,人心惶恐,輦轂動搖。勳為保持地方治安起見,自不能不發兵抵禦。戰爭既起,勝負難言,設竟以此擾及宮廷,喪失利權,則誤國之咎,當有任之者矣。唯念此次舉義之由,本以救國濟民為誌,決無絲毫權利之私攙於其間,既遂初心,亟當奉身引退。況議政大臣之設,原以興複伊始,國會未成,內閣無從負責,若循常製,僅以委諸總理一人,未免近於專斷,不得已而取合議之製,事屬權宜。勳以椎魯武人,濫膺斯選,辭而後任,方切慚惶,故於本日請旨以徐太傅輔政,組織完全內閣,召集國會,議定憲法,以符實行立憲之旨,仔肩既卸,負責有人,當即行辭職,其在徐太傅未經蒞京以前,所有一切閣務統交王聘老暫行經管,一俟諸事解決之後,即行率隊回徐,但使邦基永定,漸躋富強,勳亦何求?若夫功罪,唯有聽諸公論而已,敢布腹心,謹謝天下!

  可是,現在無論是馮國璋,還是段祺瑞,都絕不會有興趣再聽“張大哥”這番嘮嘮叨叨的辯白了。穩操勝券的“討逆”將軍們更不可能放縱他再“率隊回徐”去當一名無法無天不便約束的辮子軍大帥,他們最希望張勳選擇的道路,當然是去天堂拜見那位不會倒台也無須鬧什麽複辟的玉皇大帝。

  於是,在段祺瑞指揮下,各路“討逆軍”於7月9日從四麵八方把京城包圍了起來。其中安定門外為第一師,西直門外為第十二師,朝陽門外為近畿軍第一旅,廣渠門外為第一師第二十九團,永定門外為第十一師,彰儀門外為第三師、二十師,共計約5700人;擁有大炮七十餘門,機槍80餘挺,此外,還有飛機若幹架。而張勳的辮子軍總共不過1500名,按照兵力對比,“討逆軍”完全用不著采取什麽圍城態勢,就可以長驅直入,直搗黃龍;或者更簡單一點,再派一架飛機從張勳頭頂上扔幾顆炸彈,在當時那種毫無防空工事的情況下,準叫張勳粉身碎骨。但段祺瑞擔心打起槍炮來影響各國駐華使館安全,得罪了外國爸爸不好辦。特別是張勳的南河沿宅邸離東交民巷使館區距離很近,當時從飛機上向地麵目標扔炸彈的準頭大體也不亞於盲人騎瞎馬,弄不好一顆炸彈扔在洋大人頭上,少不了又要賠掉半個中國。因而,段祺瑞頂希望的還是不發一槍一彈,便把張勳捉拿到手。

  不戰而擒張勳的辦法,自然是一麵造成大兵壓境的氣勢,威脅瓦解辮子軍軍心,一麵繼續開大價收買張勳部屬,使他們反戈。為此,段祺瑞在圍定北京之後,先後派遣駐京辮子軍統領蘇錫麟的朋友、親屬等共三批人馬,以10萬銀元和一個實缺鎮守使的官職,誘逼蘇錫麟棄張投降。然而,段祺瑞這回卻碰上了一名真正的好漢。蘇錫麟竟然不顧一切誘惑,決心為保衛辮帥而血戰到底。段祺瑞見買不動蘇錫麟,隻得轉而請王士珍出麵,直接說服張勳本人交出軍隊投降。王士珍還保證聯絡各國駐華公使簽字擔保張勳生命財產之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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