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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江洋鏖戰海內歸一(4)

  江寧若失,全省難保,浙江亦將落入鄭軍之手,清政府賴以立國的主要財賦支柱經濟支柱便將斷折,東南半壁江山改易旗幟,後果之嚴重,無論如何估計,都不過分。正是由於此戰關係極為重要,生性急躁易於衝動的少年天子福臨,竟不顧母後和王公大臣勸阻,下詔親征。

  這一決定萬分荒謬,且將帶來極其嚴重的惡劣影響。江寧距京師遠達二千四百餘裏,即使帝率八旗勁旅晝夜兼程,也得十餘天,恐怕那時鄭成功早已高踞總督公署安撫黎民了。戰乃危事,勝負難卜,萬一清軍長途跋涉,勞累疲憊,陷入養精蓄銳的鄭軍伏中,皇上有個閃失,噩訊傳開,清軍難免大敗。即或互有勝負,相持不下,部分降清漢將漢官本已驚恐猶豫,更有可能三心二意,暗約降期,伺機內應,直隸京師發生變亂,更將立即威脅到清朝統治。不管怎樣說,在當時清朝統治尚未十分鞏固的形勢下,禦駕親征之詔,是極為欠妥,十分謬誤,且非常冒險的決定,後果之嚴重,恐將大大超過江寧之失守。因此,上至太後,以及滿洲王公和文武群臣,都反對這一決定,害怕這一決定,極力諫阻。

  當時的一位傳教士把南京被圍及帝欲親征情形作了詳細的敘述,很能反映事實真相,現摘錄如下:

  “(鄭成功)於1659年督率一蓋滿揚子江麵之巨大艦隊和一大批軍隊,沿江聲勢浩蕩地直向南京侵來,沿江各城市俱已被他所占據,而於是年中竟把南京圍困了起來。……當時在南京城內所駐紮之六千人馬中,僅隻有五百名滿洲戰士,而他們對於漢人軍隊,又是懷著猜疑態度的。一批派赴南京的援軍,竟被鄭成功之軍隊悉行殲滅。南京形勢岌岌可危,陷落似已是早晚間事了。

  當這個噩耗傳至北京,膽怯的人們已經為首都底安全驚懼了起來。皇帝完全失去了他鎮靜的態度,而頗欲作逃回滿洲之思想。可是皇太後向他加以叱責,她說,他怎樣可以把他的祖先們以他們的勇敢所得來的江山,竟這麽卑怯地放棄了呢。他一聽皇太後底這話,這時反而竟發起了狂暴的急怒了。他拔出他的寶劍,並且宣言為他決不變更的意誌,要親自去出征,或勝或死。為堅固他的這言詞,他竟用劍把一座皇帝禦座劈成碎塊。照這樣他要對待一切人們的,隻要他們對於他這禦駕親征的計劃說出一個不字來時。皇太後枉然地嚐試著,用言詞來平複皇帝底暴躁。她扯身退去,而另遣派皇帝以前的奶母,到皇帝前勸誡皇帝,因為奶母是被滿人敬之如自己生身母親一般的。這位勇敢的奶母很和藹地向他進勸,可是這更增加了他的怒氣,他恐嚇著也要把她劈成碎塊的,因此她就吃了一驚地跑開了。各城門旁已經貼出了官方的布告,曉諭人民,皇上要親自出征。登時令城內便起了極大的激動與恐慌,不僅僅在老百姓方麵,因為他們不得不隨同出征,就是在體麵的人們,也是一樣的在激動恐慌。因為皇上在疆場上一旦遇到不幸,這可是因他的性格的暴烈,極有可能的,那麽滿人底統治,就又要受危險了。……各親王和各貴顯,各部臣和許多朝中的官吏,列為一長隊到湯若望底住館舍,迫切地請求他援助(湯若望冒險勸諫皇帝免掉親征,‘不要使國家到了破壞地步’,皇帝同意而下詔停止親征)。”魏特:《湯若望傳》,第289―291頁。

  皇上親征作罷,清王朝避免了一次大的災難。順治帝鎮靜下來以後,便和議政王大臣們緊急商議對策。

  四、轉危為安清軍大獲全勝。

  還在江寧被圍之訊傳來以前,清廷已得悉鄭軍進攻瓜州、鎮江,立即決定遣將派兵,前往江南增援。順治十六年七月初八,世祖福臨諭命內大臣達素為安南將軍,同固山額真索洪、護軍統領賴塔等,統領八旗官兵,征剿鄭成功,並賜其敕說:“海逆鄭成功竊犯瓜州等處,茲命爾達素為安南將軍,同固山額真索洪、護軍統領賴塔等,統領大兵,前往征剿,與江南昂邦章京、總督、提督、巡撫等,協心戮力,多設方略,相機剿除,凡事與眾護軍統領等會議而行。……”②③《清世祖實錄》第127卷第3、4頁;第6頁;第8頁。

  過了七八天,七月十五日,可能鄭成功抵達江寧城下的消息已傳至北京,帝命江西提督楊捷充隨征江南左路總兵官,寧夏總兵劉芳名充隨征江南右路總兵官。②江西提督轄中左右前後五營,兵五千名,寧夏提督轄中左右前後五營,兵四千名。楊捷、劉芳名奉命調任隨征江南總兵官,自必帶領本部大部分兵士前往征戰,這兩員將領統領之兵當有五六千名。過了兩天,七月十七日,帝又命精奇尼哈番董學禮為左都督,充隨征浙江總兵官。又過了五天,七月二十二日,帝特派戶部尚書車克往江南催集各省錢糧,製造戰船,並賜予敕書說:進剿海寇,製造戰船,需用錢糧浩繁,必應用不匱,始可刻期告成。今特遣爾前往江南,凡各省額賦,除兵餉外,酌量堪動項款,移會各該督撫,作速催取起解,爾察明驗收,轉發督造船隻官員,用濟急需。③。

  但是奇怪的是,帝既下諭停止親征,又未遣派宗室王公或其他滿洲勳貴擔任大將軍,統領京師禁旅,前往江南,會同安南將軍達素征剿鄭成功,原因何在?看來很可能帝與議政王大臣們認為,江寧必然失守,東南形勢未卜,在軍情尚未明朗化以前,不宜再派重兵陷入勝負難定之地,而在靜觀待變。

  正當清廷帝王大臣憂心如焚坐臥不安之時,八月初一突然傳來了出人意料的特大喜訊:鄭軍大敗,江寧解圍。江南總督郎廷佐報捷之疏於八月初一送到皇上麵前。郎廷佐奏稱:“海寇自陷鎮江,勢益猖獗,於六月二十六日逼犯江寧,城大兵單,難於守禦。”幸貴州凱旋梅勒章京噶褚哈、馬爾賽等,統滿兵從荊州乘船回京,聞敵攻江寧,星夜疾抵江寧。臣同駐防昂邦章京喀喀木、梅勒章京噶褚哈等密商,“乘賊船尚未齊集”,當先擊其先到之船。喀喀木、噶褚哈等發滿兵乘船八十艘,於六月三十日兩路出剿,“擊敗賊眾,斬級頗多,獲船二十艘印二顆”。“至七月十二日,逆渠鄭成功親擁戰艦數千,賊眾十餘萬登陸,攻犯江寧,城外連下八十三營,絡繹不絕,安設大炮地雷,密布雲梯,複造木柵,思欲久困。又於上江下江及江北等處,分布賊艘,阻截要路”。臣與喀喀木等晝夜固守,以待援兵協剿。至七月十五日,蘇鬆水師總兵官梁化鳳親統馬步官兵三千餘名至江寧,撫臣蔣國柱調發蘇鬆提督標下遊擊徐登第領馬步兵三百名,金山營參將張國俊領馬步兵一千名,水師右營守備王大成領馬步兵一百五十名,駐防杭州協領牙他裏等領官兵五百名,俱抵江寧。臣等公議,敵今分兵逼城,立三營於儀鳳、阜二門外,當先擊之,遂於七月二十三日,“派滿兵堵賊諸營,防其應援,遂發總督提督兩標綠旗官兵並梁化鳳標營官兵,從儀鳳、阜二門出剿。賊踞木柵並力迎敵。我軍各將領奮不顧身,冒險先登,鏖戰良久,陣斬偽總統餘新,並斬偽總兵二員,擊死賊眾無數,至晚收軍。臣等又公議,滿洲綠旗官兵悉出擊賊,恐城內空虛,留臣守城,其喀喀木、噶褚哈、馬爾賽、梁化鳳等由陸路進,漢兵提督管效忠、協領紮爾布巴圖魯、費雅住巴圖魯、臣標副將馮武卿等由水路進,各統官兵,次日五鼓齊出。賊已離營,屯紮高山,擺設挨牌火炮,列陣迎敵,我兵自下仰攻,鏖戰多時,賊始大敗,生擒偽提督甘輝並偽總兵等官,陣斬賊眾,不計其數,燒毀賊艘五百餘隻,餘孽順流敗遁。喀喀木、噶褚哈等複領水陸兩路官兵,疾追至鎮江、瓜州,諸賊聞風乘舟而遁,大軍於二十八日回江寧。”《清世祖實錄》第127卷第11―13頁。

  這份奏疏雖不無抬高清軍貶低鄭軍的色彩,但大體上還是表述清楚了清軍大勝鄭軍慘敗的戰局。結合其他資料來看,鄭軍之敗,有其主觀因素,也有客觀因素,但根本因素是鄭成功的決策失誤和指揮不當。

  鄭成功早在六月十六日即已攻克瓜州,二十三日又大敗清軍奪取了鎮江。鎮江在江寧之東,距江寧隻有一百二三十裏,水陸皆可通行,不過一日途程,鄭成功若乘勝前進,二十四日至遲二十五日大軍可抵達江寧城下,二十六日能全麵圍攻。此時,清軍剛在瓜州、鎮江兩次慘敗,民心不穩,士氣低落,漢官三心二意,滿兵數量太少,鄭軍若發起猛攻,區區城中六千人馬怎能抵擋十餘萬鄭軍?

  然而,南明延平郡王、招討大將軍鄭成功卻計不出此,反而因勝而驕,示威揚名,輕信敵言,行動遲緩。六月二十三日取鎮江,二十四日不動,二十五日他以“瓜鎮都會之處”,而大閱士卒,“排列行武壯觀”,調遣各軍分道行走和紮營,顯示雄威,“時觀者傳聞,謂之天兵”。二十六、二十七日除小股部隊進到江寧城下外,沒有大的行動。二十八日他才召集諸將“議取南都”,詢問是以舟行還是陸上前進。中提督甘輝建議說:“兵貴神速,乘此大勝,狡虜亡魂喪膽,無暇預備,由陸長驅,晝夜信道,兼程而進,逼取南都。倘敢迎戰,破竹之勢,一鼓而收,不則圍攻其城,以絕援兵,先破其郡,則孤城不攻自下。若由水而進,則此時風信不順,時日猶遲,彼必號集援虜,攖城固守,相對□戰,我亦多一番功夫矣。”鄭成功初亦信從其言,然諸將以為,“我師遠來,不習水土,兵多負病,(當)此炎暑酷熱,難責兼程之行也”,遂不由陸進,而改為舟行。②③楊英:《先王實錄》,第204、205頁;第205頁;第203―211頁。

  此議本已欠妥,而成功又忙於喜聽各縣歸附佳音,並未出發,直到七月初四“才督師進取南都”,初七駕至江寧城外之觀音門,召集諸將商議任用水師統領之事。他說:“大師現在進攻都城,其陸師攻取殺敵,□□(已有)成算,惟水師一項,最為吃要,必得一員獨任,控製各處水標虜船,使我陸師得無卻顧”,最後議定由左衝鎮黃安擔任此職。②初九,傳令官兵船隻進泊儀鳳門下,初十令兵士由儀鳳門登岸,下營於獅子山一帶,一直到十五日,未曾攻城。

  為什麽鄭成功行動如此遲緩又遲遲不攻?原因很簡單,他因勝而驕,輕信中計。清江南總督郎廷佐見鄭軍勢大,守兵太少太弱,難以抵擋,遂派人詐降,“佯使人通款,以緩其攻”。“成功信之,按兵儀鳳門外”,“狃屢勝”,“謁明太祖陵,會將吏置酒”。大帥、將領如此,士卒當然仿效,營伍不整,“樵蘇四出,軍士浮後湖而嬉”。③。

  郎廷佐與江寧駐防昂邦喀喀木趁鄭成功中計鬆懈之時,急搬援兵,適逢遠征雲貴凱旋的梅勒章京噶褚哈、馬爾賽等統滿兵自荊州乘船回京,聞報立即於六月二十七八日“星夜疾抵江寧”,蘇鬆總兵梁化鳳親領官兵四千,以及徐登弟、張國俊、王大成分領的綠營兵一千四百五十名,杭州駐防協領牙他裏所領八旗兵五百名,俱已奉調應邀趕至江寧,頓使江寧城中守軍增加了一倍多。如果不是鄭成功行動遲緩,鬆懈怠弛,遲遲不攻,這近萬名清兵怎能趕到,怎能進入江寧城中?恐怕早在他們來到之前,鄭軍早已攻克兵少力弱的江寧城了。

  鄭成功的錯誤還在於臨戰時指揮不當,任人欠妥,不納忠諫。他不該拒絕眾將之請戰,遲遲不發動總攻。七月十六日,清軍小股部隊由儀鳳門衝出,攻打前鋒鎮營,斷拆塘兄往來文書,小戰後退回,實係偵探虛實,兼有誘敵之意。十七日,各提督統領晉見郡王,“急請攻城”,甘輝呈請說:“大師久屯城下,師老無功,恐援虜日至,多費一番功夫,請速攻拔,別圖進取。”鄭成功拒絕其請說:“自古攻城掠邑,殺傷必多。所以未即攻者,欲待援虜齊集,必卜一戰,邀而殺之,管效忠必知我手段,不降亦走矣。況屬邑節次歸附,孤城絕援,不降何待?且銃炮未便,又鬆江馬提督合約未至,以故緩攻,諸將請磨礪以待,各備攻具,俟一二日令到即行。”眾將隻好返回各營。楊英:《先王實錄》,第210頁。可是,所謂“俟一二日”,竟久無下文,錯過了戰機,致遭清軍突擊。

  他不該委任前鋒鎮餘新肩負進攻及堵禦儀鳳門的重任,十二日布防時,曾令前鋒鎮、中衝鎮紮獅子山,堵禦儀鳳門,以左提督為應援,他恐兵力不足,於十八日令左提督翁天將其部士卒於當天晚上移駐前鋒鎮營地,幫前鋒鎮防守,並令餘新協助。餘新輕敵貪功,“欲建全功”,堅決不讓他將幫守,定要獨攻,立下軍令狀說:“儀鳳門隻有一大街路,左邊城下係大河深溝,無地可容兵馬來侵,右邊是長流大江,上流則有左衝水師截守,惟兩旁街厝已拆玲瓏,可伏兵馬,其路頭塞斷,設三重大炮,堵住營內,嚴密如鐵桶,雖飛鳥難過,狡虜何能,敢來侵犯。況前日已被殺敗,略知手段,必不敢再來。”“如有疏虞,願依軍令”。成功竟信其言,撤回左提督之兵,致為清軍所乘。

  鄭成功的另一錯誤是沒有規定好聯絡信號。他在儀鳳門外,依山為營,連亙數裏,江上又分布水兵船隻,各命候令而行,“無令不許輕戰”,這本無錯,但他卻忽視了號令傳送準確的保證條件,沒有製定出迅速、及時、準確傳送號令的章程,致一遇突然事變,主帥與各營聯絡中斷,分別陷入孤立作戰困境,致被敵軍各個擊破。

  鄭軍失敗的客觀原因是,清軍拚死廝殺,勇猛過人。盡管趕來了近萬援兵,但江寧守軍仍然少於鄭軍,且多係綠旗兵,八旗軍僅占全軍總數十之一二。鄭成功及多數將領都因瓜鎮大勝而輕視敵軍,認為清軍不堪一擊,不料這次清軍主帥及大將郎廷佐、梁化鳳、喀喀木、噶褚哈、馬爾賽等,卻禦敵有方,指揮得當,決心死戰,三軍士卒亦轉怯為勇,拚死進攻,火器也超過鄭軍,為保衛大清王朝立下了功勳。

  主客觀兩方麵的因素,導致了鄭軍的慘敗,大將甘輝、萬禮、林勝、陳魁、餘新、張英、藍衍等陣亡,將士死傷不計其數,鄭成功隻好自責己過說:“是我欺敵之過,輕信餘新所致也。”忍痛率部撤退,棄瓜州、鎮江出海,九月初回到廈門,太平、寧國等府州縣又全部歸屬清朝管轄。楊英:《先王實錄》,第216頁。

  順治帝福臨於十六年八月初一獲悉江寧大勝,萬分高興,降旨批示說:“據奏滿漢官兵奮勇,水陸並進,擒剿逆寇甚多,克奏大捷,深可嘉悅,著該部從優議敘具奏。”③《清世祖實錄》第127卷第13頁;第10、17頁。

  過了四天,八月初五,他命固山額真劉之源為鎮海大將軍,同梅勒章京張元勳、周繼新領協領、參領各八員,防禦八十員,佐領、驍騎校各四十員及八旗漢軍驍騎四千名、炮驍騎四十名,前往京口鎮江駐防,賜予敕書說:

  “茲以京口重地,特命爾劉之源掛鎮海大將軍印,同梅勒章京張元勳、周繼新等鎮守駐防鎮江京口,務在整飭兵馬,申嚴紀律,如遇海寇侵犯,即督率兵將力剿嚴防,毋容片帆入江,一賊登陸。江寧蘇鬆常鎮等處沿海沿江地方有警,該督撫請兵,爾等酌量援剿,凡事會同該督撫及江寧滿漢提督商酌計議而行,不得輕躁疏虞。所用糧草,該督撫布政司按期支給,仍嚴束兵將,不許橫行搶掠民物,及借打草放馬為兵,擾害農業,務令兵民相安,不為地方所苦。凡民間一應事情,係有司職掌,及江上往來官民船艘,聽江防等官盤詰放行,俱不許幹預,務體朕靖寇安民之意。……”③。

  接著申嚴軍紀,議處瓜州、鎮江失守官將,江寧巡撫蔣國柱革職,發與本王下為奴,提督管效忠革提督職及世職,鞭一百,發包衣下辛者庫為奴,二人俱籍沒家產。操江巡撫朱衣助革職,交與該王為奴,其家屬聽該都統、副都統發落。蘇鬆提督馬逢知處死。協領費雅住巴圖魯、紮爾布巴圖魯俱革世職,立絞,籍沒。牛錄章京當都、巴龍、布達什俱革職,立絞,籍沒。牛錄章京喀福納、查都、拖輝、布顏、希佛訥俱革職,鞭一百,籍沒為奴。《清世祖實錄》第133卷第17頁,第137卷第16頁,第139卷第6頁。

  以蘇鬆總兵梁化鳳立下大功,擢蘇鬆提督,加太子太保、左都督,初授輕車都尉世職,後晉三等男,賜金甲、貂裘。《清史列傳》第5卷,《梁化鳳傳》。

  順治十七年五月,帝詔安南將軍達素、福建總督李率泰率軍分出漳州、同安,合攻廈門,雙方鏖戰多時,鄭軍之將領閩安侯周瑞、陳堯策等陣亡,鄭成功見勢不妙,“手自搴旗督陣”,率領將士拚死廝殺,時“風驅濤湧”,清軍“不習海戰,暈眩不能軍”,遂大敗,達素、李率泰乃匆匆撤退。魏源:《聖武記》第8卷;阮?錫:《海上見聞錄》。

  鄭成功雖然得勝,但亦知清兵勢強,防禦嚴密,不易進取,乃謀規取台灣,於順治十八年四月統軍渡海猛攻台灣,大敗荷蘭兵,奪據台灣島大部分地區,至十二月,荷蘭守軍投降後返回其國,全島悉為鄭有。鄭成功積極經營台灣,以為後計,大陸隻保留廈門、金門。張煌言部亦成孤軍,勢日促。清廷則命靖南王耿繼茂移鎮福建,行堅壁清野之策,下令遷沿海三十裏內之居民入內地,嚴格海禁,“不許商舟漁舟一船下海”。康熙元年(1662),鄭成功卒,不久,張煌言亦為清軍擒獲。“海警”自是大減了。

  順治帝福臨對鄭成功之由剿改撫繼而又轉為征剿,前後曆時十年,終於達到了鞏固閩粵兩浙海防的目的,到順治十七年底,大陸的絕大部分州縣皆隸於清帝轄束之下,全國統一,為不久的“康乾盛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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