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16章 學藝(12)

　　“啊！”小八戒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一旦看到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仍不免大吃一驚。他急忙召回那東西，看著斷成兩截的金箍棒，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偷偷地瞟了孫悟空一眼，發現他正在發怔呢！孫悟空在想什麽呢？他在想這因果三界的寶物果然非同凡響。他原以為金箍棒乃是鎮海神針，生鐵鑄成，堅硬無比，沒那麽容易被鋸斷。誰知，隻一眨眼工夫，就被“一刀兩斷”了，那東西實在是太厲害了。他不禁脫口讚道：“好厲害！好鋒利！好兵器！”

　　小八戒尷尬地笑了一下，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看來老孫隻得再去叨擾火德星君一回了。”孫悟空拾起那兩截斷棒說道。然後，走過來拿過小八戒手中的那東西，左右翻看，愛不釋手。

　　“侄兒，恭喜你得到如此了得的兵器。它真是無堅不摧，掃蕩一切，應該給它取個好聽的名字。”他提議道。

　　“孫伯伯，那應該取什麽名字呢？”

　　“嗯――！叫什麽好呢？它形似風輪，來自三界，金光閃閃，威力無比，那……那……就叫三界金輪吧！對，就叫三界金輪。你看如何？”孫悟空沉吟了片刻，說道。

　　“好呀！三界金輪！好聽！”小八戒高興地點點頭，笑逐顏開，“哈哈！我有三界金輪啦！”

　　“你收好它，咱們明天再到外麵試試它的威力。現在，你我都再睡上一覺。”說著，孫悟空把金輪遞給他，轉身走了出去。

　　小八戒怎麽睡得著呢？他坐在床上，把金輪拿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愛不釋手。然後，又讓它在洞內飛了幾個來回。

　　“這金輪擱哪兒好呢？總不能老是拿在手中吧！嗯――，不如像孫伯伯藏金箍棒那樣也藏在耳朵裏吧！”他自言自語道。

　　他把金輪變小塞進耳溝內，然後在地上走了幾圈，金輪沒有掉下來。

　　“挺好的！”他高興極了，又在地上翻了幾個跟鬥。

　　“吧嗒！”，金輪掉到了地上。

　　“咳！看來掖不住。”他有些失望，拿著金輪不知往哪兒擱好，便坐著冥思苦想。

　　“嘿！有了！”當他的目光落在金輪中間的那個圓環時，突然有了主意。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對著金輪輕輕吐出幾個字：“套在我手腕上。”果然如他所願，金輪立刻套在了他的右手腕上。“收縮葉片。”他又命令道。三個葉片應聲收縮，隻剩下一個圓環，宛如戴著一個手鐲。

　　“哇哈！太妙了！簡直是妙不可言。”他沒料到竟處理得如此妥帖、完美，高興得在床上連翻了幾個跟鬥。

　　十

　　第二天，風和日麗，萬裏無雲。小八戒和孫悟空在猴兵猴將們的簇擁下來到了練兵場。

　　孫悟空讓猴兵猴將列隊操練了一陣，以壯聲勢。然後隊伍分列兩旁，讓出一個寬闊的地方給小八戒一展身手。

　　在陣陣的鼓聲中，小八戒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空地的中央。

　　他昂首挺胸，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舉起右手，示意停鼓。

　　鼓聲戛然而止，全場鴉雀無聲。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隨後，斜跨一步，一招“後羿射日”喊了聲“來！”右掌上立刻現出了金光閃閃的三界金輪。所有的猴子都屏住了呼吸，兩眼緊緊地盯著那個金輪。

　　“起！”小八戒喝一聲，金輪立刻騰空而起，懸在半空中。

　　“轉！轉！轉！”

　　金輪飛快地轉了起來。

　　“大！大！大！”

　　金輪立刻漲大了數千倍，足足有一座小山那麽大。一道道耀眼的金光如無數的利箭射向每一個角落，天地間瞬時都被染成了金色。尖銳的嘯叫聲排山倒海般向四麵八方迸湧開去，那些躲在陰暗角落裏的毒蟲猛獸、妖魔鬼怪眨眼間便遁逃得無影無蹤，一切魑魅頓時化作煙灰，整個世界充滿了祥和之氣。

　　所有的猴子都緊緊地捂著耳朵，閉著眼睛。孫悟空也連忙伸手遮擋那刺眼的光芒。

　　“去！”小八戒把手一揮，金輪挾裹著風雷之聲呼嘯著衝上雲霄。它所到之處，一切邪惡之物，汙穢之氣瞬間化為烏有。同時，在它的周圍產生了一片片五彩的雲霞，蔚為壯觀。

　　金光還直達天庭，把玉皇大帝驚得從金鑾寶座上跌了下來。眾天神急忙把他攙扶起來，他忙命托塔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去察看究竟。

　　小八戒卻不知自己已驚動了天庭，仍繼續耍弄著他的金輪。

　　“試試能否把那座山峰削開！”孫悟空指著遠處一座高聳入雲的石峰對小八戒喊道。

　　小八戒望了望那座山峰，把手一揮，說聲“去！”，金輪馬上呼嘯著衝向那座石峰。

　　“嗚――！”的一聲巨響，隻見一片紅光亂閃，那座山峰從攔腰處被截斷，“轟隆！”一聲倒了下來，碎石亂飛，煙塵漫天。山上的飛禽走獸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都四散逃命。

　　眾猴驚得目瞪口呆，連呼吸都停止了。

　　“糟了，我殺生了！”小八戒一拍自己的腦袋，悔不迭道。他急忙召回金輪。

　　“再試試看，能否劈開海水？”孫悟空興奮極了，又指了指不遠處的海麵對小八戒說道。

　　“會傷害很多魚類的！”小八戒拒絕了，他不想再傷害生靈了。

　　“真是菩薩心腸。”孫悟空執意要他試，“待老孫先把它們趕走。”說著，他就使了一陣狂風。頓時，地上飛沙走石，海上掀起了滔天巨浪，所有魚蝦立刻潛入水底或遠遠地逃開了。

　　他收了法，催促道：“現在可以試了，狠狠地來它一下！”

　　“好吧！”小八戒見已無大礙，便脫出金輪來，憋足勁，對著它大喝一聲：“去！”

　　金輪狂嘯著撲向大海，整個大海似乎都顫抖起來。

　　“轟――！”“轟――”“嗚――”……

　　一陣地動山搖，一排排如山嶺般的巨浪咆哮著衝向天空，數不清的魚蝦龜鱉被拋到了空中，連海底的龍宮也被卷到了天上。東海龍王和他的龍子龍孫們尖叫著在巨浪裏掙紮……

　　再說托塔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正站在雲端向下觀看，他們被金輪射出的道道金光刺得睜不開眼。突然聽得一聲巨響，還沒等他們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時，一股巨浪就當頭澆下，把他們澆成了落湯雞。他們驚叫一聲，撥轉雲頭就逃。突然，有一樣東西緊緊纏住了李天王的腳。他扭頭一看，哎呀！怎麽是東海龍王？

　　隻見他的兩隻手緊緊抓住李天王的一隻腳，連喊：“救命！”。李天王連忙把他拉起來，仔細一瞧，嗬？這哪像個龍王――龍袍成了破布條，龍冠早已不翼而飛，披頭散發、鼻青臉腫、手腳發顫，簡直像個乞丐頭。

　　“你怎麽弄成這副模樣？”李天王吃驚地問。龍王還未張嘴，一股巨浪又撲了過來，於是他們又再次被衝洗了一遍。

　　李天王再也顧不上問話了，拽著龍王和哪吒飛快地逃回了天宮……

　　過了一會兒，海水從天而降。這回，花果山也遭了殃。巨大的水流從高空落下，挾萬鈞之力，把山上的樹木全砸斷、砸爛了。猴兵猴將們被大水衝走的、淹死的不計其數。

　　當水流砸到地麵的一瞬間，孫悟空眼疾手快，一伸手就緊緊抱住了一根樹幹，才沒被衝走。他抬起頭四下一望，發現小八戒正被洪水挾裹著往大海裏衝去，便急忙騰出一隻手，說聲：“變！”那隻手就迅速地變長，一直伸到小八戒的身後，抓住了他的衣服。

　　他剛把小八戒拽到身邊時，隻聽見“哧！”的一聲，衣服禁不住水流巨大的衝力，裂開了。幸虧小八戒機靈，一把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才沒被卷走。

　　待洪水退走了，他們才鬆開手，癱軟在地上。兩個人都灌了一肚子的水，趴在地上嘔了半天，小八戒居然嘔出一條小魚來。

　　金輪還在旋轉，那些落在它葉片上的海水被切得“噝、噝”響，並疾射而出，碰撞出萬道霓虹。

　　“趕快把它收回來！”孫悟空翻了個身喊道。

　　小八戒費勁地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有氣無力道：“回……回來。”然後把手伸出去。

　　金輪立即劈開水霧，飛了回來，輕輕套在他的手腕上。

　　過了一會兒，海麵上恢複了平靜。小八戒踉踉蹌蹌地走到海邊一看――天啊！海麵上飄浮著不計其數的死魚死蝦，還有幾條小龍也在水裏一沉一浮，奄奄一息。

　　一些逃到岩石縫裏和石洞裏僥幸活下來的猴子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他們看見自己的同伴在頃刻間死的死，傷的傷，不禁放聲痛哭。一時間，哭聲震天，聞者垂淚。

　　小八戒懊悔極了！難過極了！他哀號一聲，急火攻心，竟然昏倒過去。

　　孫悟空也難過得要命。傷了這麽多的生靈，死了那麽多的猴子，花果山被“洗劫”一空，數百年的功果瞬間就化為烏有了。可是，光傷心難過也沒用，目前最重要的事是救死扶傷，重振家園。於是，他便打起精神收拾殘局……

　　再說李天王、哪吒帶著東海龍王狼狽地逃回天宮去稟報玉帝。玉帝見到他們那副模樣，吃了一驚，連忙追問出了什麽事。

　　李天王把看到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說：“到底是誰幹的，臣也不清楚，這事龍王也許知道，陛下還是問他吧！”於是，玉帝就回龍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龍王站在殿上還在瑟瑟發抖呢，聽見玉帝問他話，連忙躬身作揖，但是身後的破布條滑到了前麵，露出了兩個光溜溜的P股蛋。

　　“哈哈……”，“嘻嘻……”，眾天神哄堂大笑。龍王有些困惑，扭頭一看，一張老臉立刻紅了大半。

　　玉帝忙命人給他披上一件袍子。

　　龍王作謝並回答：“臣也不知這是怎麽回事。本來我正在龍宮和兒孫們歡聚，突然聽見一聲巨響，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連人帶房子都飛到了天上。幸虧老臣手腳還有些利索，抓到了李天王的一條腿，才撿回了這條老命。隻可憐我那一族老小，一定是凶多吉少了……”說著，說著，他就哭了起來。

　　“一定得查出那個元凶，誰願去再探個明白？”玉帝問道。

　　太白金星出班奏道：“陛下，讓人去看看觀世鏡不就知道了？”

　　“對！說的是！”玉帝大喜，然後命李天王和值殿大將去女媧娘娘處借鏡一看。

　　不到兩個時辰，他們回來了，把看到的情況如實地稟報了玉帝。

　　“又是那個猴頭惹的禍！”玉帝很生氣，“還有他的那個侄兒叫什麽……什麽小八戒的是從哪冒出來的？他從哪裏得來如此厲害的兵器？”

　　“他就是豬八戒的兒子，至於那個兵器的來曆，觀世鏡照不出來，無以知曉！”李天王說道。

　　“有這等事？嗯――，太白金星，傳朕旨意，把孫悟空宣上天來，朕要他給一個說法。”

　　“是！”太白金星領旨而去。

　　孫悟空把小八戒救醒，並寬慰了他幾句，然後開始收拾花果山。

　　太白金星來到了花果山。當他看到那裏成了一片廢墟時，不禁大吃一驚。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孫悟空，可是孫悟空忙得很。他一邊指揮活著的猴子掩埋死猴，救助傷猴；一邊組織一批較強壯的猴子修複洞穴，整治家園。

　　他一見到太白金星，兩眼一亮，連忙跳過去扯住他的袖子，嬉笑道：“老官，你來得正好，身上可曾帶著些靈丹妙藥？”

　　太白金星一邊掙脫，一邊唾道：“沒有！沒有！我哪有什麽靈丹妙藥！”

　　孫悟空不信，把他全身上下都搜了一遍，隻搜出了一小瓶香油精。

　　“那是我用來塗腳丫除臭氣的。”太白金星忙撲上去搶。

　　“塗腳丫？嘻嘻，送給老孫吧！你沒看到我這裏有許多兒孫正急著用藥嗎？”孫悟空把瓶子藏了起來，太白金星氣得直跺腳，可一點兒也沒辦法。

　　“老官，你今天怎麽有空跑到我這兒來？”

　　“我……我……我是從南海觀世音處回來，經過這裏，發現有些不對勁，便下來看看。”太白金星不敢把來意告訴他。否則，照目前這種情形，非討頓打不可。

　　“多謝！多謝！今天老孫忙，恕不招待，改日再登門道謝！”孫悟空朝他拱拱手，自顧自忙去了。

　　“喂――，喂――，你……我……”太白金星還想說什麽，可是孫悟空已走遠了。他小聲地罵了一句，卻又無可奈何，然後就想著回去怎麽回複玉帝。

　　他一邊飛一邊想，不一會兒就到了靈霄寶殿。

　　“啟稟陛下，老臣沒把孫悟空叫來，請恕罪！”

　　“為什麽？”玉帝不解。

　　“他那花果山也遭了災，成了一堆廢墟，他正在那兒生悶氣呢！見到我，就嚷著要跟我一起上天討些仙丹妙藥去救他那些猴子猴孫。臣怕他上天來胡攪蠻纏，忙勸阻了他，這才獨自一人回來，還望陛下饒恕臣擅作主張之罪！”太白金星一邊說一邊偷看玉帝的神色。

　　“這……這……這潑猴好生無賴！”玉帝罵道，可是他也無可奈何。

　　“龍王，朕看這件事就算了罷！你看那孫悟空不是自己也遭了災嗎？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平時他不是經常照應你嗎？這猴子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把他惹急了，對誰都沒好處，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嗯！你看如何？”他反過來勸起了龍王，希望他知難而退。

　　龍王怎肯如此罷休，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並不斷地用頭碰撞地板：“陛下，你可不能輕饒那隻惡猴呀！他滅我海族，毀我龍宮，害得我無家可歸，其罪當誅，怎可輕易放過他呀！如此天理何在？誰人服氣？請陛下為臣做主啊！嗚嗚……”

　　玉帝臉露難色。

　　天篷元帥也忿忿不平了。他出班奏道：“陛下，那潑猴凶殘暴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人神共憤，理應當誅！”他一開口，其餘天神也紛紛附和。

　　“那派誰去捉拿他呢？要不，你去？”玉帝見他們瞎摻和，就有些來氣。為了讓他們清醒清醒，他就指著天篷元帥說道。

　　“我――？！不行！不行！臣不是他的對手。”天篷元帥一聽讓他去捉拿孫悟空，嚇得臉色發白，雙手連搖。

　　“那你去！”玉帝又指著威武大將道。

　　“我也不行！不行……”威武大將一見玉帝點了他的名，嚇得腿肚子差點抽筋。

　　“那你去！你去！……”玉帝又接連點了其他幾個天神，但是他們個個都直搖雙手，誰也不敢去。

　　“你們都不敢去，難道讓朕自己去不成？龍王，你說呢？”玉帝攤開雙手說道，並把目光落在龍王的身上。

　　龍王無話可說，隻是嗚嗚地哭。

　　玉帝見他不鬧了，便提出解決方案：“這樣吧！朕送你些仙丹，你拿回去救你的那些龍子龍孫。另外，再讓南、西、北三海龍王援助你，給你補足所損之物，並修複龍宮，你看如何？”

　　龍王想再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隻好強作笑顏叩謝玉帝。然後，一跛一拐地走出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