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戒Q傳

第11章 學藝(7)

　　就這樣，肉球被抬到了老君的丹房裏，他要用天罡大法破解他的混合法術。不過，施行這天罡大法需要三個法力廣大的神仙一齊催動功力才可。本來，這裏已經有現成的三個――太上老君、觀音菩薩、孫悟空。可是，太上老君擔心孫悟空進到他的丹房又幹出偷雞摸狗的事，所以，站在門口猶豫了老半天還不進去。

　　“你怎麽啦？老官！”孫悟空問道。

　　老君連忙賠著笑，支支吾吾道：“大……大聖，這天罡大法施行起來時間較長，我擔心……大聖……熬不住，心浮氣躁，壞了大事。”

　　“不會的，不會的！老孫一定沉得住氣！”孫悟空連連說道，並舉步向內走去。

　　可是，老君仍站著不動。

　　“你怎麽不走？”孫悟空問道。

　　“大聖，這……實在不妥……我不放心……”老君吞吞吐吐道。

　　“你怕老孫又偷你的仙丹吧！”孫悟空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老君的臉驀地紅了。他尷尬地笑了笑道：“不……我怎麽會這樣想呢？我……我……”

　　孫悟空看見他那副窘態，也不想難為他，目前救小八戒要緊。

　　於是，他退了回去問道：“那誰合適，老孫去請。”

　　老君見他知趣，不禁噓了口氣。聽見孫悟空問他，便側頭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你去請原始天尊來吧！”

　　“原始天尊？好！俺老孫這就去。”話音未落，他早已一個筋鬥雲，不見了蹤影。

　　老君望望他遁去的方向，拭了拭額頭的汗珠，苦笑道：“被這猴頭纏上，不知還要吃多少苦頭。唉！當初真不該去動那本經卷。真是一念之差，後悔莫及呀！”

　　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原始天尊就和孫悟空一道來到了兜率宮。為了增加功力，他還帶來了鎮殿之寶“盤古桃”。

　　你別小瞧這“盤古桃”，它可不同凡響，它是盤古開天地之時，從混沌的天地溶膠中得到的。它蘊含著天地間的精華，能讓生靈起死回生，能讓腐朽之物恢複鮮活。常人要是吸收了它的一點點精華，便會成為半個神仙，壽達千年；要是神仙吸收了它的全部精華，那就將增加十幾倍的功力。所以，原始天尊一直把它當作至寶，從來不肯輕易示人。這次，要不是孫悟空百般相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出來救人的。

　　太上老君把那個肉球放到丹爐內，並在爐內放了七七四十九粒混元丹。原始天尊也把“盤古桃”放了進去，然後合上爐蓋，由三個法力無邊的神仙合力施行天罡大法，並借助丹藥的力量破解小八戒身上的法術。

　　他們三個分別在離丹爐一丈遠的三個方向上盤腿坐下，右手立掌，左手置於小腹前，手呈托盤狀，雙眼微閉，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隻見紅、黃、藍三道光分別從觀音、原始天尊、太上老君右掌射向丹爐，並穿透了進去。三個神仙不斷催動功力，丹爐迸射出紫氣，並被舉到了空中。

　　爐內的仙丹迸射出萬道光彩，並飛動了起來，均勻地貼在肉球的表麵上。“盤古桃”也放射出一片金光，把整個肉球罩住。頓時，爐內充滿了芬芳之氣。

　　過了約一炷香工夫，肉球上的四個鳥頭漸漸萎縮，表麵上的羽毛迅速褪去，小八戒的眼睛、眉毛、鼻子、耳朵等慢慢地露了出來。最後，所有的器官都變出來了――小八戒複原了。

　　菩薩他們漸漸收功，仙丹和盤古桃收斂了光華，爐內又是一片漆黑。

　　“咦？這是什麽地方？”小八戒睜開眼，發現四周一片漆黑，不禁叫了起來，雙手四處摸索。“嘿！這是什麽東西？”他的一隻手觸到了盤古桃，順勢將它抓在手裏，湊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好像是一個桃子，”他自言自語道，“我咬一口試試。”

　　“哢嚓！”一聲，他咬下了一大塊，嚼了嚼。“冰涼冰涼的，挺解渴！”說著，就三下五除二，把那個桃子連核帶皮全吃了下去。

　　“太少了，如果再來幾個那就更好了。”他舔了舔嘴唇說道。然後，兩手又在周圍摸索。

　　“哈！這是些什麽東西？”他的一隻手抓到了一把混元丹，仍舊湊到鼻子下麵聞了聞，卻聞不出氣味來。想了想，便塞進了嘴裏。

　　“怎麽一點味道也沒有？不過，倒是挺冰涼的，吃吃也無妨。”他一邊說著，一邊往身邊摸了摸，又抓到了一把，便一齊塞進了嘴裏。

　　突然，頭頂上傳來“轟！”的一聲，現出一個圓口子來。他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叫出聲來，圓口子上忽然多出了一個腦袋――咦！怎麽是太上老君？

　　“啊！我的混元丹怎麽少了那麽多……一、二、三、四、……二十七、二十八，隻剩下二十八粒了。你這混蛋，你還我仙丹，你給我吐出來！”太上老君怒吼起來。

　　原始天尊聽到太上老君的喊叫聲，心裏也“咯噔”一下，急忙撲了上來瞧他的寶貝。

　　“啊――！我的盤古桃呢？你怎麽給吃了？我好心救你，你卻偷吃了我的寶物？你這個小畜生，你還我寶貝！”他呼天搶地，心疼萬分。接著，他怒吼一聲，把小八戒從爐內揪了出來。

　　小八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傻了，連原始天尊揪住他的衣領，使勁地搖晃，他都沒反應過來，一直到太上老君那張因憤怒而歪曲的臉龐靠過來時，他才突然清醒過來。

　　“八成是我稀裏糊塗的吃了他們的仙丹、仙桃了，他們才如此生氣。這回我可闖下大禍了，他們非把我整死不可。”他恐懼地想。

　　原始天尊雙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使勁地搖晃，太上老君則揪住他的耳朵狠命的往外扯。他憋得滿臉通紅，耳朵疼痛欲裂，可是叫不出聲來。

　　在門外守候的孫悟空已察覺到屋內的情形有些不對勁，立刻撞開門衝了進去。

　　“住手！”當他看見眼前的情景時，不禁大吃一驚，暴喝一聲，馬上撲上前去救援。

　　太上老君見勢不妙，便將袖子一抖，從裏麵飛出了一個葫蘆，嘴兒對著孫悟空吸了起來。孫悟空猝不及防，叫聲“哎呀！”便被吸了進去。

　　他勃然大怒，掏出金箍棒朝四周一通亂打，但那葫蘆卻絲毫未損。

　　“嘿嘿！別浪費力氣了，你的金箍棒奈何不了我的陰陽蘆。”太上老君搖著葫蘆奸笑道。

　　孫悟空暴跳如雷，朝著四壁又是一通亂棒。

　　小八戒快要窒息了，可原始天尊仍緊緊地掐著他的脖子。正在這生死攸關的當頭，忽然，他腦中靈光一現，閃出了一個脫身的主意――我何不變隻小鳥飛走呢？他急念口訣，可糟糕的是，由於太慌亂，他把口訣念錯了，結果變出來的小鳥沒長翅膀，隻能在地上跑。

　　“嘿嘿！就這點道行還敢到天上撒野？”原始天尊嘲笑道。

　　“哼，什麽師父教的？丟人現眼。”太上老君輕蔑道，並從兜裏掏出“金剛圈”把他套住了。

　　“嘿嘿，小蠢豬，這回看你往哪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他惡狠狠道。

　　他將小八戒提了起來，準備將他丟到丹爐內煆燒，直至從他體內煉出仙丹為止。可原始天尊卻不同意，他說這樣會燒壞了他的“盤古桃”，他要帶小八戒回去用“五行磨”把他磨碎，再濾出其中的精華，重新塑造一個“盤古桃”。太上老君當然不肯，他說：“你這樣做，那我的仙丹不也讓你磨碎，讓你得去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但原始天尊堅持己見。於是，他們就吵了起來。

　　菩薩靜靜地站在一旁，皺著眉頭，不斷地歎氣。

　　小八戒倒在地上怎麽也掙不脫，他悲哀地想，今天我完蛋了。正在絕望之際，忽然他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暖流從丹田湧向全身，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噴氣。頓時，他覺得身上有了無窮的力量，恐懼感也立刻消失。接著，他身上居然射出金光，並且越來越強。不一會兒，就射得人睜不開眼睛了。

　　三個法力無邊的神仙都驚得目瞪口呆。待到小八戒身上的光消失了，原始天尊才猛地叫了起來：“哎喲！這下可完了，盤古桃的精華全被他吸收了！”太上老君也跟著大呼小叫，連連跺腳。

　　可是，小八戒卻不知其中緣故，反正他覺得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有勁，他現在惟一想做的就是如何弄開套在身上的金剛圈，趕快逃走。他本想運勁崩斷它，可是轉念一想，這個鐵圈連當年本事高強的孫悟空被它套住都動彈不得，更何況自己呢！轉而又幻想，要是這金剛圈能自動從他身上脫落下來該多好啊！

　　說也奇怪，剛這樣想著，他身上突然就發出金光，那個金剛圈竟然“倏！”的一聲從他身上脫了下來，“咣當！”一聲落在地上。他又驚又喜，揀起金剛圈，左右觀察，想看看是不是這個圈子出了什麽毛病。可是，圈子卻完好無損。

　　太上老君見他居然脫出金剛圈，不禁大吃一驚，叫聲：“不好！”立刻撲上前去抓他。

　　他拔腿就跑。原始天尊冷笑一聲，念動咒語，使了一招“袖裏乾坤”，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他的袖子裏直奔而出……。

　　小八戒跑著，跑著，忽然感到身上涼颼颼的。向後一張望，啊！原始天尊的袖袍竟然變得無比的巨大，一股強勁的吸力正從那兒傳出。周圍的石頭、樹木全被他吸了進去，但奇怪的是他沒被吸進去。於是，他就停了下來，轉過身站在原地笑嘻嘻地看著原始天尊。

　　原始天尊發現他居然沒有被吸進來，氣得嗷嗷直叫，便增加功力。這時，隻聽見“嘩！”的一聲，連遠處的一座宮殿也被他吸了進去，可是小八戒還是紋絲不動。

　　他終於明白自己已今非昔比了，這盤古桃的威力可真不得了！

　　這時，他猛地發現自己手上還抓著金剛圈，本想扔掉，但心裏一動，忽然有了個絕妙的還擊辦法。他把金剛圈朝原始天尊擲了過去，並大喊：“套住他！”這時，怪事發生了，金剛圈發出一片金光，陡然漲大了幾倍，並“呼！”的一聲，閃電般飛向原始天尊，從他頭上套下。

　　原始天尊猝不及防，被套了個正著。他吃了一驚，轉而惱羞成怒。隻見他大喝一聲：“大！”，身體立刻漲了幾十倍。可是，金剛圈也跟著漲了幾十倍，並沒有被他崩斷。他又喊了聲“小！”，身體縮得隻有米粒那麽小，可金剛圈也跟著變小了，如影附隨不會因此而脫落下來。他氣得暴跳如雷，從口中吐出三昧真火去燒它，但金剛圈卻絲毫未損，仍舊緊緊地箍著他，任他使出渾身解數也休想脫出來。不過片刻，他便汗流浹背，氣喘籲籲了。

　　小八戒知道自己現在是無所不能了。他能控製萬物，他能隨意變化，而且不需要那些晦澀難記的咒語，想變什麽就變什麽。這在以前，他是不敢想象的，現在竟成了現實。他高興死了，不禁想再找個對象試試身手。一扭頭，看見了裝著孫悟空的陰陽蘆，便朝著那兒一指，說了聲“開！”陰陽蘆的塞兒“叭！”的一聲就彈了起來。

　　孫悟空立即跳了出來，接著掄起金箍棒，“砰！”的一聲，就把陰陽蘆打了個粉碎。

　　太上老君勃然大怒，他的右手一抖，馬上變成一隻巨手，迅速地向孫悟空抓去。孫悟空一個跟鬥閃了開去，他便又把手一轉，朝小八戒抓去。

　　小八戒一驚，撒腿就跑。跑了一段，扭頭一看，不禁嚇了一跳。原來，老君的手就在身後，手臂像一根長長的管子，以至於連那一頭的人都看不清了。

　　他又驚又氣，罵道：“該死的老頭，怎麽這麽凶。哼！得給你點顏色看看。”說著，隻見金光一閃，他變成了一隻大馬蜂，回過頭來，對準那隻手的手背狠狠地蜇了一下。

　　另一頭馬上傳來一聲慘叫，那隻手立刻縮了回去。老君捂著手“嗷嗷”直叫。孫悟空走上前一看，啊！他的手上起了個大包！

　　孫悟空哈哈大笑，他拍拍老君的肩膀揶揄道：“老官，還好沒有叮在你的頭上。”

　　老君也顧不上生氣，他急忙從腰間摸出一個小葫蘆，拔開塞兒，往腫起的地方抖了些藥粉，那個包馬上就消失了。然後，又從原始天尊身上收回了金剛圈。

　　“今天，咱們非得逮住這頭小蠢豬，把他剁成肉餡不可！”原始天尊對太上老君說道。

　　“我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老君咬著牙發狠道。

　　“走！”二人齊呼一聲，便向小八戒撲了過去。

　　小八戒見勢不妙，立即化成一陣風逃走。老君見狀，便從腰間摸出一個皮袋，冷哼道：“哼！我用風袋收你，看你往哪兒逃！”

　　他把風袋一抖，一拋，那風袋霎時間漲大了幾千倍，袋口對準小八戒遁去的方向，猛地吸了起來。頓時，四麵八方的氣流紛紛湧向“風袋”，空氣中不斷地閃著火花，迸發出尖銳的嘯叫聲。

　　小八戒一不留神，差點被吸了進去。他吐了吐舌頭，失聲道：“好險哪！這個破袋子，居然比那老頭的袍袖厲害多了。哼！待我變個重的，看你如何吸得動！”說著，便將身子一抖，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鐵球。鐵球呼呼地往下墜，風袋一點兒也吸不動它。

　　“嗨！看我的。”原始天尊大喝一聲，從袖袍裏甩出一把錘子。它在空中翻了幾圈，就變得巨大無比。

　　“讓你嚐嚐轟天錘的滋味。”他叫囂道。接著把手一揮，喝聲：“去！”那把錘子挾裹著風雷之聲直向小八戒砸去。

　　小八戒立刻變成一團棉絮往下飄落。

　　太上老君中指一彈，一團烈焰直射棉絮。原始天尊則收回“轟天錘”。

　　小八戒見狀，搖身一變，又變成了一把大扇子。大扇子對著火焰使勁扇了幾下，那團火焰倒飛了回去，直向老君撲去。

　　老君猝不及防，袍子馬上著了火。他急忙拍打，但袍子已燒穿了幾個洞。

　　孫悟空連連拍手稱快。

　　原始天尊又使出了厲害的一招。隻見他兩手合十，微合雙眼急急地念了幾句咒語，接著兩手迅速地向外抓去。隻聽見一陣沉悶的“轟轟”巨響從遙遠的地麵傳來，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一座巨大的山峰升上了半空。

　　“啊！居然把泰山搬上來了！這個老夫子，他到底要幹什麽？”孫悟空吃驚道。

　　原始天尊把泰山提到了天上。接著，他把手向下一抖，泰山就“呼！”的一聲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下落去。

　　小八戒正在那兒樂著呢。突然，他看見一片黑乎乎的東西從天上落下來，無法分辨是何物體。正詫異之時，那個巨大的物體已撞上了他，並推著他迅速向地麵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