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樓

第054章 怪病

“找到了，找到了，那小子找到了！”離著還挺遠呢，老楊便壓著聲音急切道。

“真的？他在哪兒？”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肯定是那女孩兒失蹤了的男朋友找到了，在飯館不方便，我也壓低了聲音。

“唉，說來話長，去了再說。”老楊說著，跟九爺使了個顏色便拿起桌子上的衣服就去結賬。

本來我們商量好了下午是要去看看那些被害人的屍體的，這次不用了。

在高速公路上奔行了將近兩千公裏，我們來到了他們所說的出事地點，這期間老楊和小胖輪流開車，我和九爺一直在睡覺。

等天光大亮，當地的民警熱情接待了我們，寒暄幾句我們直奔出事現場，一到那地方我才發現我們找的那人正在當地的一家衛生所裏。

第一眼看到那家夥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子長得挺帥，看樣子，絕對是那種很標準的小白臉。

高高瘦瘦頭發微長，鼻梁高挺下巴很尖，再聯想也下那女孩兒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酸溜溜的，要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兒我還真覺得他倆能算的上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他坐在病床上，正在輸液，渾身都是濕漉漉的就跟剛從水裏撈上來似的。

略微有些長的頭發很精心地侍弄過，半個手掌那麽寬的一撮兒頭發壓在鬢角，配上那有點中性的俊逸側臉還真有些日韓明星的感覺。

從我們進來開始，他一直側著頭，雙目無神像個植物人似的。

他的臉色非常白，像白紙似的，就連嘴唇都不帶半點血色，更奇怪的是，這人的渾身都是濕漉漉的，白皙的手指也像是在水中浸泡很久一樣帶著一層層的細小褶皺。

“怎麽會這樣？”看著那濕漉漉的床鋪，老楊不禁皺眉。

這時候，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見老楊這麽問那醫生扶著門框停下了身子，“怎麽回事......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你們也看見了，這小子就跟海綿似的，一個勁兒地往外滲水。床鋪我們都換了四五個了，依然沒有半點起色。你們看那吊瓶，那裏頭不是藥，全是鹽水，從他過來就沒斷過啊。我當了一輩子的大夫，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不怕你們笑話，這事兒我是治不了，照這麽下去，這人就完了，不用別的，隻要停止輸液用不了幾天他就會脫水而死。”

“這人怎麽找到的？”聽醫生這麽說，老楊也是一皺眉。

“你問他們吧，有事叫我。”那醫生說著，轉身出去了。

這時候，帶我們過來的幾個兩個民警湊了過來，他們和老楊認識，對視一下也沒多作遮掩。

“上次出事那景區，你還記得麽，人就是從那兒撈上來的。”一個警察說著，歎息一聲，隨後搖搖頭看著老楊，“以前我就說，這案子裏肯定有事兒，可老哥你根本就不聽，現在咋整？”

“啥咋整？上麵的人都說沒事了，你讓我咋整？”老楊說著，有點煩躁地擺了擺手，我知道這是因為有我們在場不方便多說。

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幹我們這行的什麽齷齪事情不知道，九爺跟我敘述這件事的時候我就猜到裏麵的貓膩了。

“現在咋辦？”掐著腰一陣無語，老楊問九爺。

九爺腆著個肚子站在一邊，一直冷眼看著那小子，見眾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金九爺這才踱著步子走上前去。

“我不應該救他，他是罪有應得。”來這裏的第一句話，就把大家搞得一點脾氣都沒有，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小子有問題，但是，種種跡象表明，這小子跟那女孩兒的一定脫不開關係。

“那也不能見死不救把，年輕人做錯事，總得給他個機會。”湊過來，老楊一臉不安地對九爺說。

“他父母呢？這種時候還不在場？”翻翻那小子的眼皮，九爺說。

“他父母還在趕來的路上，估計著......也快到了。”一聽這話，一邊站著的民警說。

“讓他們快點吧，再晚一些，說不定能不能見到他了。”九爺說著，撬開那小子的嘴巴，在他的後腦拍了一下之後那小子一下嘔了出來。

拉著小胖，我趕緊往後一閃，於此同時一股青黑色伴著惡臭的粘稠東西潑濺得滿地都是。

“臥槽，怎麽這麽......約......”捂著鼻子，小胖一下衝了出去，那兩個小民警也好不到哪兒，小胖剛一走也跟著跑出病房。

“這什麽東西啊......”用衣服堵住鼻子，我問九爺。

九爺聞言，並不答話，擺擺手示意我和老楊過去幫忙。

再三猶豫，我還是過去了，幫忙扶著那嘔吐不止的小子之後金九爺扒下了他的衣服，等上衣全都扒光了，我才發現那小子的身上鼓鼓囊囊都是一些青黑色的凸起，鼓得並不高，麵積很大，一塊一塊的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在我盯著那些青斑仔細觀看的時候，金九爺已經拉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白，還算袖長，手上沒有一點的疤痕和老繭，像個畫畫的，一看就是個不怎麽從事體力勞動的主兒。

和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不一樣，這人的手，濕漉漉的不帶一點血色。

九爺的目光始終聚集在他的臉上，跟個老中醫似的，一手攥著他的指尖，另一隻手掐在他的肩頸上，手腕翻轉間掐拿點扣地換了個奇妙手法。

我發現他的手指始終沒有離開那小子的幾條經絡，指尖落處也都是很常見的幾個穴位，被掐住的時候那小子沒有任何的表情，整個人依然跟死人似的一動不動，九爺也不著急，有條不紊地搜刮著，大約過了一分鍾，那小子的嘴角突然抽搐了一下，九爺見狀，右手猛地一轉一下將那小子的胳膊擰了過去，緊跟著，扣在肩頭的左手猛地向下一擼，噌地一下拉到那小子的手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