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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一百六十六:虎口脫險

“高村將軍,我能不能看一眼月儀格格再走啊?”一個男孩問道。



“不行。”一個身穿緊身夜行衣的男人堅決地回答道。



“就看一眼,隻要看一眼,我就會跟你們走的,好嘛?高村將軍?”男孩懇求道。



“皇子殿下,現在情況緊急,別說是看一眼了,就算是在這多呆一會兒也不行。”高村將軍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德仁煞是怨恨地看了看高村,心道:你不讓我去看,我就偏要看!



高村從自己的馬上下來,縱身一躍,跳到德仁的馬上,說道:“尊貴的皇子殿下,你可不要想著逃跑哦。天皇和太後都很想念你呢。”



德仁就暈了,心道:難道他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嘛?



但是德仁一聽到太後,便沒有了之前那樣強烈的欲望想在離開之前看一看月儀格格,畢竟他們才是自己最親的人,怎麽能讓他們掛念自己呢?自己一聲不響地離去,這已經是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好不容易能被自己人救出來,如果就因為要去看一看月儀格格而再次被捉的話,那就麻煩大了。說不好,還會牽連到這些武士,甚至還會讓兩國開戰。



“好吧,我聽你們的。”德仁氣餒地垂下頭說道。



高村露出微笑說道:“皇子殿下,等你回去之後你可以向天皇請求,讓他出麵給你向大清的皇帝求婚。我想憑借我們現在和大清的關係,他們是沒有理由拒絕的,更何況皇子殿下是真正地愛著那個月儀格格的。”



“你說的是真的?”德仁回過頭,好像撿到一個金元寶一樣地看著高村。



高村沒有回答,隻是點點頭。



“太好了,我想月儀一定不會知道我會這麽做的。這也算是我給她的一個驚喜吧,哈哈……”小孩子的心境就是這樣的,一有了開心的事情,就把之前不愉快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皇子殿下,您先不要高興得這麽早。我們現在和大清,雖然是同盟的身份,但此時此刻卻是不一樣了,我們正在做的事情要是被大清的皇帝知道了,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吧?”高村一邊鞭策著馬兒,一邊在德仁的耳邊問道。



德仁轉念一想,說道:“難道他會分開我和月儀?”

高村斷然喝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整天想著男女之情呢?如果這次的事情被大清皇帝發現的話,不但你和月儀格格的事情不會成功,就連我們聯盟的事情也有可能泡湯呢!”



德仁隻覺得臉上發燒,就像有人在他的臉上狠狠地抽了一個巴掌!



“之前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她會不會把你出賣了?”高村問道。



“你是說菲兒姐嘛?”德仁反問道。



“應該就是她了。”高村有些不耐煩了,因為一邊要和德仁說話,一邊還要騎馬,還要提防著德仁不會從馬背上摔下去。



“菲兒姐,人挺好的,自從我們的船隊被巫山居的人挾持之後,她就一直照顧我,對我就想親弟弟一樣。她是絕對不會出賣我的。”德仁很是確定地說道。



“親弟弟?尊貴的皇子殿下,請恕我直言,您隻有天皇一個哥哥,你隻能是天皇的弟弟,其他人怎麽配呢?”高村義正言辭地說道。



德仁還嘴道:“我隻是打個比方嘛。”



“不,這是絕不允許的。”高村就想教訓自己的兒子一般說道。



德仁得了沒趣兒,便一路上不再和高村說話,以免他又會板起臉來對他說三道四的。





天蒙蒙亮了,江邊的霧氣還是很大,偶爾有幾隻水鴨發出“咕咕”的聲音,卻又顯得周圍更加地寂靜了。



高村從馬上跳將下來,對其他幾個武士說了幾句什麽,其中幾個武士便迅速地離開了。



高村踱步過來,對德仁說道:“皇子殿下,請下馬吧。”



德仁看了看自己離地麵那麽高,心中有些害怕,況且坐了那麽長時間的馬,兩條大腿早就有點麻痹了,貌似已經不聽使喚了。而高村偏偏這個時候讓自己下馬,這不是要和自己過不去嘛?德仁昂起頭,說道:“是你抱我上來的,你應該抱我下去。”



“皇子殿下,這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是一個武士,武士有武士的尊嚴,不會做這麽卑微的事情。就算是你是天皇,我也會這麽說的。”高村很是高傲地拒絕了德仁的命令。



德仁覺得臉上很掛不住,心道:等我回去了,一定要讓哥哥好好懲罰你!你就給我等著看吧!看誰能笑到最後!



德仁用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另一條腿很是機械地剛要跨過馬背,不料馬卻很是劇烈地動了一下。他沒有抓緊韁繩,大叫一聲,便從高高的馬背上摔了下來,樣子十分狼狽。



他憤怒地將拳頭錘在地上,屈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心中有一個強烈的信念:我一定要變強!我一定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人,不會再讓別人欺負!



這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是高村的。德仁“啪”地一聲將他的手擋開,咬牙切齒道:“我自己會起來!不用你假惺惺的!”



德仁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深呼吸了一下,遙望著江邊,遙望著穿江之後將會出現的大海,遙望著大海的另一邊自己的故鄉,潸然淚下。







“報告將軍,船隻已經準備好了。”剛才離開的幾個武士回來說道。



“很好,你們一定要小心護送皇子回國,不得有誤!”高村發布最後的命令。



“是!”幾個武士齊聲說道。



高村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以及給了一份密函在他的親信手中,便帶著兩武士,騎著馬消失在朦朦霧色之中。





江邊的風很大,就像無數根銀針刺進每一處衣服的縫隙。德仁將衣服攏了攏,擦幹眼角的淚痕,嘴角揚起說道:“我們走吧。”



跟著德仁的有四個武士,他們雖然都是高村的親信,但這次護送的是皇子,他們也是不敢掉以輕心的,要是萬一他們保護不周,可能連同他們在東瀛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但是,要是他們能夠安全地護送皇子回國,那麽他們就成了英雄了,他們將會受到萬人的敬仰,連同他們的家人也會沐浴在榮耀之下。



五人頂著江風,往岸邊走去。



“醉煙樓的姑娘這是帶勁啊,一個比一個浪,哈哈……”



“這次都是托了虎哥你的洪福呀,要不然我們怎麽能見到這樣的場麵呢?”



“呃,哈哈……我和你們說,隻要你們以後跟著我虎哥,保證你們每個月都會有那麽一兩次……到窯子去逛逛,哈哈……”



“可是,虎哥,那些錢本來是要孝敬官老爺的,你把這些錢都花完了,怎麽跟他交代啊?”



“兄弟我告訴你,這錢啊,是花不完的,哈哈……”



一群已經喝得醉醺醺地衙役東倒西歪地朝德仁他們那邊走來。



“虎哥,你看,那邊好像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衙役還不是醉得太厲害,看見在江邊的德仁他們說道。



虎哥抹了抹眼睛,便大笑起來:“哈哈……剛才我說什麽來著,這錢是花不完的啊!瞧,這幫人不是就給我們送銀子來了嘛?哈哈……兄弟們跟我上!”



這些人雖然都是衙役,做的是公差,吃的是皇糧,但是這世道就是有那種欺善怕惡的人。他們身上的銀子用完了,想起不好跟縣官老爺交代,於是惡從膽邊生,以為那幾個不過是軟柿子,便想著過去敲詐一筆。



幾個武士看見他們不懷好意地過來,剛想要掏出刀子,卻被德仁用眼神瞪了回去。



“你們幾個是幹什麽的?”虎哥扯著他的破嗓子問道。



德仁上前一步,說道:“我們是生意人,想過江做點小買賣。”



“生意人?”虎哥好像聞到了其中錢的味道,便說道,“你們可知道,你們要想這裏過江,可是要繳納費用的?”



“知道,知道。”德仁笑著朝身邊的人丟了一個眼色,那個武士便掏出十幾兩銀子遞了過去。



虎哥掂量著手中的銀子,腦子也逐漸清醒了幾分,心道:這裏從來都沒有生意人繳納過什麽費用,他們怎麽會答應得這麽爽快呢?



“虎哥,他們可是生意人啊。”旁邊的一個衙役見德仁他們那麽乖巧地就將銀子奉上,便生了貪心,在和虎哥說話的時候故意將“生意人”幾個字加了重音。



他們都是共事幾年的老搭檔了,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意思呢?虎哥忙說道:“既然你們是生意人,這點錢就夠了嘛?”



德仁不想惹什麽事,盡管知道他這麽說擺明是要敲竹杠,但是讓另外一個武士給了他一錠金子。



虎哥一看見那成色極好的金元寶,便興奮得淌下了口水,說道:“你們可以走了,你們可以走了,嗬嗬。”



德仁以為這樣就可以過了關,剛想走,卻聽另外一個衙役說道:“虎哥,你看他們幾個都穿著夜行衣,莫不是賊人?”



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幾個武士反身撲了過去,三下五除二便將那幾個醉鬼解決了。



其中一個衙役,躺在血泊之中,還沒有死透,嘴裏喃喃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武士一步步地逼近那個衙役,手中的匕首冒著寒光,刃尖鮮紅的血滴還掛在上麵。



“不……不要……”衙役張著他的大手無力地搖擺著,臉部寫滿了恐懼和絕望。



“住手。”



武士陡然收住了將要插下去的匕首,回頭一看,原來是德仁在命令他放過這個可憐的衙役。



武士將匕首在衣服上擦了一下,說道:“皇子殿下,這個人我們不能放過。”



德仁不解道:“為什麽?難道你們殺的人還不夠嘛?”



武士挺起他驕傲的脊背,說道:“皇子殿下,我們本不想殺人的,但是如果他們不死的話,我們的行蹤就會被暴露,一旦我們的行蹤暴露了,我們國家和大清的同盟協議也將終結。而且您的安全,我們也將無法保障。恕我不能聽你的命令,高村將軍臨走的時候千叮萬囑,務必要將您安全送回。”



“可是他已經快死了。”德仁為那個垂死的衙役開脫道。



“既然他都快要死了,那還不如給他來一個痛快的,免得他再痛苦。”說著,無情的匕首狠狠地插入衙役的心髒,刹那間又將匕首抽了出來,滾燙的鮮血伴隨著一絲絲的熱氣汩汩而去。那個衙役的瞳孔開始放大,接著無言地將他的大手錘在了地上,死去了。



“你!”德仁怒不可遏。



武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並將匕首高舉過頭頂,說道:“請皇子責罰。”



德仁親眼目睹了這一場血腥的場麵,已經膽戰心驚,況且他們都是保護自己的安全才會出此下策,自己又怎麽忍心殺了他們呢?



德仁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將他們收拾一下,我們快點上路吧。”



幾個武士七手八腳地將那幾個衙役丟進了江水中,隨著水流沉沒下去。







德仁他們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船隻,劃過江水,來到停靠在海邊的東瀛船上。在這之前,高村已經準備好了兩艘大船,就是為了防備意外才準備的。其中一個頭領似的武士與看守船隻的人交代了幾句,便恭請德仁上了其中一艘大船。



此時太陽已經從東邊露出了半個頭,晨光照耀在江水上,泛起陣陣金光,煞是刺眼。德仁聽著大船船櫓攪著海水發出嘩嘩的聲音,望著越來越遠的渡頭,心中感歎萬千。



離開家鄉已經快一年了,在即將遠離這片土地的時候卻還有寫懷戀。這是為什麽呢?因為這裏的美麗景色,還是因為這裏難以忘懷的人呢?還是因為之前在江邊被屠殺的衙役呢?那些人雖然不是死於自己的手中,卻是因為自己而死的。



德仁忽然聞到一股腥味,低頭一看,原來自己的手背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這大概是剛才武士拔出匕首時沾在上麵的吧。他聞著幾點血跡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愧疚,還是狂熱的興奮呢?



渡頭漸漸地變成了一顆黑點點,消失在地平線上,而船隻卻朝著另一個地平線而駛去。



“皇子殿下,甲板上的風大,您還是進去休息吧。”一個仆人出來將一件披風搭在德仁的肩膀上說道。



德仁點點頭,轉身進了船艙。



這艘船本來就很大,船艙裏麵東西可謂是應有盡有。德仁第一次隨迎親的船隊出國的時候,坐的就是類似的船隻。



德仁將披風脫下,遞給仆人說道:“我想要沐浴。”



仆人恭敬道:“皇子殿下,您的沐浴水已經早預備好了,就在那邊的隔間裏。”



德仁對他所做的感到很滿意,對他讚賞地點了點頭,心道: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了。雖然和菲兒姐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受過什麽苦,但是基本上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做,就拿洗澡來說吧,那都是要自己打水,燒水,還要自己洗衣服的。



德仁轉進隔間,裏麵早已被熱氣所充斥著,他聞著熟悉的沐浴水的氣味,那是他常用的藥草的味道。這些藥草隻有在他的國家才有,一聞到這種氣味,他便想起了自己的故鄉,不禁淚流滿麵。



德仁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下來,將手放在木桶中試了試水溫,剛合適,便抬起有些麻木的腿踏了進去。



他用力地搓洗著手背上的血跡,直到將手背上的皮給搓破了為止,但是一想到那個衙役絕望的眼神,一想到那些搓洗下來的血已經混入洗澡水中,一想到這些血跡混在其中將沾滿自己的整個身體,德仁不禁再次痛哭不已——他已經不能再回到以前那無憂無慮的日子了。



德仁穿上仆人早已準備好的衣服,那不是之前穿的衣服,也不是一般漢人和滿人穿的衣服,而是他們東瀛人所特有的和服。



事隔大半年,當他再次穿起這套和服的時候,德仁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許多。他忽然覺得,還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做。腦海中月儀格格那可愛的小酒窩,菲兒姐那如同慈母一般柔軟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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