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喜在前麵帶路,方雲和天衝、天相跟在後麵,一路來到了趙夢穀府中的第二殿。這是一間非常大的房子,但是若真的說它是宮殿,那還委實有些差距,不過這裏就像是一座縮小了的宮殿一般,方雲曾經聽人說起過,趙夢穀的這座第二殿是仿照大漢王朝皇宮的正殿乾安殿縮小了建成的,趙夢穀此人心高氣傲,對於石義等人一向是十分不服氣的,他認為自己之所以沒能有那樣大的成就是因為自己沒有很好的機會罷了,所以他也一直在尋找機會,比如現在。
看到方雲走進來,正前方的趙夢穀站起身來,從桌案後麵走了出來,快走幾步,上前拉住方雲的手,熱情的道:“哈哈,賢侄,等你好久了。”
方雲連忙致歉,“有勞叔父久等,侄兒等下自罰三杯向叔父賠罪。”
“哈哈,不礙的,不礙的,”趙夢穀今天似乎出奇的興奮,拉著方雲,“來來來,帶你見見我們河西郡的俊傑!”
這時方雲才看到廳中還坐著好多人,左邊全部是長衫文士,右邊則是頂盔冠甲的武將,“這位是吳連之,我的幕僚長,”趙夢穀拉著方雲來到了文官第一位的一個青衫文士麵前,吳連之?方雲心中微微一驚,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人,這人的名字他是聽過的,吳連之乃是趙夢穀的左膀右臂之一,河西郡的文官之首,相當於河東郡的張愷之一般,吳連之朝方雲微微施了一禮,淡淡的道:“見過張郡守。”
“吳大人,聞名不如見麵,在下早聞吳大人賢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方雲大聲的稱讚著,雖然有些虛誇的成分,但是吳連之給方雲的第一印象確實不錯,這的確是一個精明強幹的人,吳連之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表情,卻沒有說什麽,隻是客套了幾句。趙夢穀又拉著方雲來到了對麵首席的武將麵前,“這位是孟慶陶孟將軍,河西近衛軍首領,”趙夢穀有些得意的介紹道。
孟慶陶的名字方雲當然也是聽說過的,他之前也猜到了,介紹完吳連之,接下來肯定就會是孟慶陶了,他就是趙夢穀的左膀右臂之二,河西郡的武將之首,此人曾經是大漢王朝的一員三品武將,可是因為得罪了當時的權貴,被人參了一本,丟官罷職,要不是趙夢穀力保,說不定還難逃一命的,因此他對趙夢穀十分忠心,孟慶陶和吳連之就不同了,他是一個直性子的人,原本對於“張信”的印象就不是很好,因此他大大咧咧的朝方雲點了點頭,就當作見禮了,這本是極其不恭的行為,可是方雲卻隻是笑了笑,客氣的道:“久聞孟將軍勇冠三軍,乃是天下有數的人物,果然是一員虎將,叔父何等福氣啊,令小侄羨慕的很哩,”方雲輕鬆的笑著,趙夢穀心中也有些怪孟慶陶表現的過於明顯了,可是見方雲如此說,他連連笑道,“賢侄莫怪,孟將軍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哈哈,”看到方雲的表現,對麵的吳連之臉上更是顯出莫名的神色,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
趙夢穀帶著方雲,把在場的所有八名文官,七名武將見過一番,拉著方雲來到自己身邊的座位,拿起桌上的酒杯,“諸位,今日是為了張公子接風洗塵,張公子接任了河東郡守一職,我河東河西向來同氣連枝,親如一家,日後希望也能夠像以前一般,此外,這杯酒還要祭奠一下我的亡兄張楚之大人,希望他在天之靈能夠保我河東河西興盛!”趙夢穀輕輕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方雲和眾人都舉起了酒杯,跟著一飲而盡,方雲裝出一副極為悲傷的樣子,同時偷眼觀瞧,卻看到有幾個人嘴角難掩的一絲笑容。
“賢侄,這二位是?”趙夢穀似乎才看到一直緊緊的跟在方雲身後的兩個人,“哦,這是董亮和方棟,先父在世時,曾經救過這二人一命,因此他們為了報恩,就留在先父身邊作了侍衛,先父去後,他們就跟了我,他們不會說什麽話,隻是忠心的很,跟在我身邊不肯離開,我說今日隻是叔父請我敘敘親情,可他們就是不聽,非要跟著我不可,叔父若是覺得他們礙眼,我將他們趕出去就是了。”方雲半真半假的說道。
“嗯?不必不必,難得現在還有如此忠心之人,真教老夫欽佩,”趙夢穀強笑道,他是一個文武雙全之人,自然看的出來這兩人俱是高手,而且是他都看不透的高手,一顆汗珠悄悄的流了下來。
酒宴的雙方各懷鬼胎,見到天衝、天相之後,趙夢穀說起話來就有了一些不自然,這點都看在了方雲眼中,他心中暗想,看來他們是安排了刺客的,否則他也不會如此這般,他正想著,吳連之忽然站了起來,“張郡守,在下敬你一杯。”
嗯?他要做什麽?方雲心中嘀咕,但是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笑容滿麵的道,“哎,吳大人乃是在下前輩,應該是我做晚輩的敬吳大人才對,我先幹為敬!”方雲舉起酒杯來就要喝下,吳連之卻道,“且慢,張郡守稍等,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張郡守能否賜教?”
“嗯?”方雲愣了一下,“吳大人請講。”他知道,趙夢穀的這些親信要開始發難了。
“下官敢問張郡守,如若有朝一日大成大舉進攻,河東郡是否能守得住?”吳連之看起來一副文弱的樣子,可是說起話來卻咄咄逼人,直插要害。
“守得住!”方雲沒有任何的遲疑,果斷的道。
“哈哈,以一對十,還敢這樣說,不知道張郡首是過於自信呢還是根本就不了解大成的實力呢?”孟慶陶搶著接過話頭,與吳連之一唱一和,趙夢穀看著二人,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唉,”方雲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原來孟大人對領兵作戰卻也不甚在行。”
“你說什麽!你說我不懂打仗!”孟慶陶猛地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瞪著方雲。
“怎麽,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方雲挑釁般的看著孟慶陶,“將軍好戰卻不知兵,行軍打仗能夠僅僅用數量來衡量嗎?當年大漢王朝太祖林烈在章穀一戰中僅以四萬鐵騎大破周朝三十萬大軍,此役孟將軍可知否?”
孟慶陶臉上一紅,點了點頭,這一戰乃是曆史上最為著名的一場以少勝多的戰役,他怎麽會不知道呢。“張郡守所言固然有道理,可是當年高祖林烈手下的乃是天下最為精銳的鐵騎,而周朝的軍隊不僅戰鬥力差,而且還俱是步卒,怎麽能夠跟今天的情況相比?大成擁有當今天下最為精銳的軍隊,莫非張郡守有更加精銳的軍隊不成?”吳連之幫孟慶陶緩解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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