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羅珊妮。”愛德華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盡量平靜的說著。
“哈…”約修勉強的笑了幾聲,但發現大家都無動於衷,隻好自己一個人將這笑容延續。
“實際上我是覺得我們的生活太過沉悶,因此我想到了這個主意,來調節一下氣氛。”約修裝作無關緊要的樣子,但看到兩個人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他馬上閉上了嘴巴。
“以後你們兩個絕對不準進我的帳篷!”
“為什麽包括我?”愛德華委屈的看著羅珊妮。
“即便不是因為這件事,難道你就能隨便出入女孩子的帳篷嗎?”
羅珊妮的這句話將愛德華說的啞口無言。
愛德華狠狠的瞪了約修幾眼,尷尬無比的從懷裏掏出那塊胸衣,遞給羅珊妮。
“我已經洗過了……”
兩個人注視著這塊胸衣,場麵再次趨於尷尬。
羅珊妮咳嗽了幾聲,借以打破這尷尬。
“這…已經不能用了,給你好了,你可以留下它…恩,繼續當口罩。”
愛德華慌亂的拒絕著。
“不,不,我絕不能留下它。”
“那麽,隨你樂意,扔掉也好。”
一件如此私秘的內衣,被一個異性當成口罩帶了半天,沒有道理羅珊泥還會需要這件內衣。
愛德華隻好將這件內衣重新塞在自己口袋裏。
“現在,午飯前不要打擾我。”羅珊妮退回帳篷裏,拉起了門簾。
愛德華惡狠狠的對約修說到:”現在,你去燒旺爐火,並且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裏,你要一直冥想,直到達到我滿意的程度,我才會考慮教你些巫術。”
羅珊妮呆呆的坐在帳篷裏,思緒一時難以平靜,從最初的憤怒,那憤怒又攙雜著失望,到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她的思緒裏又微妙的攙雜著一絲淡淡的遺憾。
蹲在鐵皮水箱前,愛德華默默的念誦了咒語,那個用融化的項鏈做成的陣圖閃過一陣暗淡的光芒,水箱裏的溫度開始緩慢的下降。
他盯著這陣圖,突然覺得有些不太保險,將約修拽了過來,惡狠狠的恐嚇他,一定不能將這件事泄露出去。
“我絕對不會,”約修忍不住往羅珊妮的帳篷那裏看了幾眼。
愛德華也相信,他應該不會將這說出去。
就著水箱裏冰涼的水,愛德華洗了洗臉,長呼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我發現,你的身上總是會發生某些很有意思的事。”阿撒而樂不可支的在愛德華精神裏說到。
“然後,你躲在角落裏一邊偷笑著,一邊等待鬧劇收場?”愛德華在精神裏回複了一句話。
“不,不,你絕不能忘恩負義,我曾幫過你。”
“什麽時候?”
“就在一次宴會上,我使你擺脫了困窘的境地。”
愛德華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參加的為數不多的宴會,他馬上就想起了那場恐怖的宴會。
“真正早已失傳的血咒,遠古時在野蠻人當中極為盛行的法術,有興趣沒有?”阿撒而拋出這個誘餌,等待著愛德華的答複。
“算了吧。”愛德華想起宴會之後虛弱了幾乎一周,他明白,這法術根本就不適合自己。
他結束與阿撒而的談話,因為,工作已經開始了。
“我開始羨慕一個巫師了,真的。”紮德看著經過陣圖改造後的高溫火焰,認真的說著。
“那麽,我可以考慮再收一個學徒。”愛德華一邊往模具裏倒著高溫的液體,一邊開著玩笑說。
那熱氣灼的他的胳膊一陣陣的疼痛,雖然他帶著厚厚的手套,而且,自從他從事這工作以後,他的頭發和眉毛都被燙的卷了起來。
等他忍著強熱幹完這些,用水箱裏冷水洗了洗臉,擦了擦通紅的胳膊,坐在一旁喘著粗氣,看著雪拉紮德拿起錘子,將那鐵條砸的火星四濺。
“嘿,雪拉紮德,我開始羨慕你,一個騎士的力量,隻有你能拎著這錘子敲打整整的一天。”
“我可以考慮收個學徒。”雪拉紮德扭過頭來對愛德華笑了笑。
“看吧,這條胳膊撒上些鹽和胡椒幾乎就能吃了。”愛德華晃動著通紅的手臂。
雪拉紮德停下了手上的錘子,拆掉棒在胳膊上的布條,愛德華明顯從上邊看到無數的紅點,在胳膊上方,還有一大片通紅的腫脹痕跡。
“這是某種蟲子叮咬的嗎?”愛德華不解的問。
“不。”雪拉紮德將布條重新纏了上去,繼續拎起錘子,邊繼續著敲打,邊說:”是劇烈的震蕩,令血管破裂。”
“艱難的生活!”愛德華歎了口氣。
“實際上,一些簡單的法術也許就能讓這一切變的輕鬆。”阿撒而突然插話。
“是什麽法術?學費貴不貴?”愛德華不太感興趣的問到。
“今天我看了一場有意思的演出,使我心情變的不錯,因此,這兩個法術算是奉送的。”
愛德華突然變的有了興趣。
“什麽法術,告訴我?”
阿撒而開始這兩個法術的講解。
“也就是說,以我的精神力勉強能夠使用?為什麽昨天晚上你沒有告訴我?”
阿撒而不以為然的說:”因為,昨天晚上我沒有想起來。”
“因為長久的封印而使腦子僵化?”愛德華惡意的問出這個問題。
“恰恰相反,長久的封印中,我從沒停止過有益的思考,因此,才有了現在的計劃。”阿撒而故意的又將話題引到這神秘的計劃中。
“好吧,我對你的計劃沒有興趣,現在,教會我這兩個免費的法術。
在此時,雪拉紮德已經打造好了一把劍,所花費的時間僅僅是以前的六分之一,他擦著汗,示意愛德華進行最後一道工序冷卻,卻發現愛德華呆楞的看著某一處角落,一動不動。
約修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意思是說,愛德華正在思考。
“巫師都是靠思考得來那些神奇的巫術嗎?”雪拉紮德小聲的說著,然後,將那把打造好的劍放進了水裏,”哧”的一聲,霧氣散過,雪拉紮德將它撈了出來,打量了一會,臉上露出了極度詫異的神色。
“嘿,愛德華,你看看。”雪拉紮德興奮的拿著這把劍,擎到愛德華麵前。
“噓!”愛德華示意雪拉紮德安靜,同時,仔細在精神裏聆聽著阿撒而念誦的咒語。
“記好了嗎?我不準備再念第十遍。”阿撒而極度不滿意的說到。
愛德華突然站了起來,先是小聲而結巴的念誦了一遍,然後,又仔細的回味了一下,才大聲的念出那繁複而拗口的咒語。
或許是愛德華生怕記不清,因此,他臉上的表情是異樣的專注,這專注也吸引了另外兩個人的目光,他們都滿懷期待的望著愛德華。
簡單的兩個字就能形容約修此時的表情,崇拜,狂熱的崇拜,在咒語即將結束前,愛德華眼角的餘光掃過約修的臉,他又特意的在咒語後增加了些內容。
“掌管水元素的精靈,請傾聽我的祈禱,以我與水神的契約,凝結純淨的盾牌。”
實際上此時愛德華的身體四周早就出現了一圈淡藍色若隱若現的光盾,約修嘴裏不斷重複著愛德華念過的咒語,同時腦子裏拚命的記著。
聽到咒語結束後附加的內容,阿撒而冷冷的話語聲在愛德華精神裏響了起來。
“一個水係中初級中的初級法術,水盾,竟然被你搞的這麽神秘,我倒是真有些佩服你了。”
“這是……什麽巫術?”約修結結巴巴的問到,同時,他這個問題也是一旁的雪拉紮德想要迫切知道的。
“水盾,我偶然回憶起的一個巫術。”愛德華一邊回答著,一邊努力的支撐著這個法術。
“它能阻擋風沙?能刀劍不入?能避水避火?能穿越空間而不受損傷?……”約修越說越是興奮。
愛德華一邊繼續支撐著這個法術,一邊費力的挪動腳步走到火爐旁,那灼熱的高溫被身體周圍的護盾阻擋著,絲毫不能傳到身體周圍。
他又勉力支持了一會,才頹然撤掉了這個法術,喘了幾口氣,緩緩的說到:”它至少能使我不被灼傷。”
“這太神奇了!”約修興奮的大叫大嚷。
“似乎沒有你形容的那麽神奇吧?”愛德華看著比自己要興奮無數倍的約修。
“對了,雪拉紮德。”愛德華轉頭看著雪拉紮德,”這裏還有一個法術,我想對你會比較有用,約修,去拿筆和墨水。”
約修歡呼雀躍著往帳篷裏衝去,瞬間就跑了回來,帶來了墨水和筆。
在雪拉紮德詫異的目光中,愛德華解開了他胳膊上的布條,對照著阿撒而在他腦海裏留下的那副圖案,一筆一筆的將那個玄奧的圖案畫滿了雪拉紮德的整條胳膊。
畫完這些圖案後,愛德華又一邊回憶著,一邊念出了咒語,那圖案冒出一些黑霧,包圍著雪拉紮德的胳膊,然後,像些蟲子一樣,一絲絲爭先恐後的鑽進了紮德的胳膊。
“不要覺得害怕,這個法術隻是使你的胳膊暫時失去痛感,而且,使你的皮膚、肌肉、血管變的堅硬,而不容易受到損傷。”
愛德華拍了拍對這詭異的法術明顯有些害怕的紮德。
“那麽,我呢?有沒有為我準備的巫術?”約修一臉期待的望著愛德華。
“本來是有的,但你幹下那件蠢事之後,就丟掉了這個機會,老老實實的搬你的木柴吧。”
愛德華無情的打發了約修。
“嘿,這法術真的很神奇,我的胳膊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了。”雪拉紮德試著揮舞著自己的手臂。
愛德華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對了,紮德,剛才你叫我是什麽事?”
雪拉紮德這時才想起來,將剛身旁剛打造好的那把劍拿在愛德華麵前,麵色興奮的說:”你看。”
這隻是一把劍的毛坯,而且是他們第一次嚐試著打造一把波爾風格的長劍,這一切都是依照著雪拉紮德的意願,昨天他在市場上購買了一個長劍的模具。
不過,就從這毛坯中,愛德華已經看出,這絕對是個成功的鍛造品,幾乎已經達到瓦黑德的一半水準,而且,由於這把劍加入了石墨的緣故,長劍的堅硬度應該不成問題。
劍身細密平整,質地均勻,雪拉紮德捧在懷裏愛不釋手。
“我總算是明白,為什麽卡爾斯塔特的鐵匠能聞名於這個大陸。”愛德華打量著這把劍感歎的說到。
雪拉紮德也深有同感,以他現在打造這把劍的水準,在波爾來說,已經是絕對夠的上軍隊的配備,但在卡爾斯塔特,就鍛造工藝來說,這充其量隻是大眾化的等級。
“現在,我奇怪你是如何從那個傭兵團那裏得到訂單的?”愛德華突然好奇的看著雪拉紮德。
是啊,幾天前鍛造的彎刀,絕對達不到這把劍的水準,那麽,雪拉紮德是如何從那個傭兵團那裏得到訂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