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一幫家夥要到我的新家折騰,田甜這妮子居然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你不是常常吹牛說自己是老大嗎?幹嘛還被自己的兄弟欺負啊?”
……知道還說出來,這不傷自尊麽?想當年俺在遊戲裏登高一呼,四方英豪來朝,何等風光?哪個見了老子不恭恭敬敬地道一聲“老大”?可那畢竟是以前的事,如今俺封刀掛劍,遊戲裏的瓜貨們早把老子給忘了。再說了,這現實生活中不比遊戲裏,否則不用“路見不平”,早被我毒倒一大片了。
新家的大門固然要保衛,但也不能飆車亡命。汗,不是俺不想開快點,而是車技還沒練到那個程度。由於心慌,開車回家途中熄了兩次火,等我和田甜趕回靜竹花園停好車,距離六分“規定”的時間已經超過十分鍾了。其間雷管那瓜貨又打了一次電話來催,因為我在開車,便讓田甜幫我接的電話,托**的福,總算暫時讓那幫瓜貨停止了電話騷擾。
剛走至樓下,我就聽到樓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雷管那瓜貨的大嗓門清晰可聞。咦,怎麽貌似還有雞叫聲?我連忙帶著田甜疾步衝上樓去。
見我回來,一幫瓜貨大聲起哄,自動讓出一條道來。狗日的一群瓜貨,希望沒嚇到鄰居。
來不及細看,我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房門一開,雷管等人一湧而入,反倒把我這個主人給擠到了一邊。還是田甜見機得早,落在最後,等他們全都都擠進屋去才好整以暇地走進來,陪我一起查看瓜貨們自帶的“幹糧”。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差點沒背過氣去。豬肉、牛肉、排骨、鹵鴨子、魚,沒一樣素菜不說……居然還有一隻活雞。靠,把我這裏當成屠宰場麽?當我質問這隻雞是誰帶來的時,大家的眼光齊刷刷地望向戰魂。這廝看了我一眼,低下頭弱弱地說了一句:“他們喊我負責買雞的……”
唉,家族不幸,竟出了一個如此智障的家夥。算了,不能對戰魂這樣的家夥要求太高,這廝沒到美容美發店去拉一個“活雞”來點殺已經算謝天謝地了。
望著地下那一攤原料我就頭痛,還真不知道該從何著手。還是老陳厚道,看我愁眉苦臉的樣子,便提議大家每人負責做一道菜。這提議居然得到了好幾個瓜貨的響應,呃,他們做的菜能吃麽?我心裏很是懷疑,悄悄把田甜拉到一邊,提醒她等會兒吃飯的時候盡量吃自己做的菜,以及鹵菜等熟食,小妖精見我說得言之鑿鑿的,便也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戰場轉移到了廚房,裏麵不時傳出碗盤掉在地上的聲音,聽得我無比心痛。眼不見心不煩,我隻好躲到客廳,拉著怒斬和戰魂鬥地主。他們兩個一個是發誓永遠不進廚房,一個據說是從來沒分清過鹽和味精,所以我們三個正好湊成一桌。
等飯菜陸陸續續做好,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戰魂那瓜貨比較“黴”,一個半小時就輸了幾百塊錢,這種樂善好施的客人我歡迎啊,嘎嘎。
坐上桌子吃飯時我才發現十道菜裏居然有一半都有蛋:清蒸蛋、煎蛋、青椒炒蛋、番茄炒蛋、番茄雞蛋湯。呃,我心呼不妙,連忙打開冰箱一看,果然,頭天買的十個鮮雞蛋隻剩了一個。操,不是說好自帶幹糧的麽?還好我買的那箱方便麵藏在床底,不然估計桌上還會多一道菜--泡麵。
老陳和不死的手藝貌似不錯,回鍋肉、水煮牛肉、糖醋排骨、麻辣魚,加上六分買的鹵鴨子,總算讓我不至於“望蛋止餓”。
一幫瓜貨倒也不挑食,一上桌就發動筷子攻勢,當然目標都是先葷後蛋。隨著箱子裏空啤酒瓶的增多,大家都興奮起來,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地開始瞎扯談。因為田甜在場,所以話題自然慢慢集中到我和她的關係上。
“嫂子,什麽時候請我們幾兄弟喝喜酒哦?”龍少平素話不多,唯有喝酒後是例外。
田甜尚未答話,雷管接過話頭:“就是,要把眼鏡管緊點兒,免得他在外麵沾花惹草……”
靠,以雷管的人品,居然好意思說我?這個世界還有沒有公理了?
田甜聽了雷管的胡言亂語,倒也不以為意,隻是淡淡笑了一笑。
“老大,準備什麽時候生小孩?”我和田甜還沒結婚呢,戰魂這瓜貨居然當著田甜的麵問這樣的問題。這不是擺明想害老子被田甜鎮壓麽?
眼見一幫瓜貨完全無視我的存在,越說越上癮,我怕田甜生氣,連忙轉移話題對田甜說道:“對了,田甜,六分有一件事要請你幫忙。”
“哦?”田甜抬起頭來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六分,後者臉上也是一片茫然。
“這小子對張蓉蓉感興趣,想請你幫忙牽線呢。”我話音剛落,一幫瓜貨馬上無比一致地把目光集中到六分身上。
不死和怒斬更是連聲發問:“張蓉蓉是誰?”
眼見成功轉移矛盾焦點,我嘿嘿一笑,徐徐說道:“我們公司的一個**,六分想泡別人。”
田甜一聽這話頓時也來了勁兒,連聲朝六分問道:“是嗎?是真的嗎?”
六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當著田甜的麵偏又不好發作,一時間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愣在那裏沒了語言。
大家本來還半信半疑,見六分的失態,心裏頓時有了譜,象炸開了鍋似的齊聲轟然大笑,尤其以怒斬的笑聲最為囂張,看樣子他在酒吧被六分壓抑得久了,終於得到一個發泄的機會。
麵對一片林立的中指,六分臉色不變,泰然自若地說道:“你們笑錘子?老子是男的,喜歡一個女的很奇怪麽?我可不像你們那樣喜歡搞斷臂。”
真的瘋子,敢於直麵林立的中指,敢於無視眾生鄙視的目光!
頓了一頓,六分扭頭向田甜問道:“你認識張蓉蓉?”
田甜笑著對六分說:“何止認識,我和她可是好姐妹。”
“長得漂亮不?多少分?”不死在一旁問道。汗,這家夥吃著碗裏的還看著鍋裏的,典型的不知足啊。
田甜一臉得色地說道:“漂亮不漂亮都與你沒有關係,對了,你怎麽沒把琴琴帶來吃飯?”
田甜一句話把不死問得啞口無言。
……琴琴算老幾?假若一個女人就能拴住不死的心,不死還叫“禽聖”麽?
正思量間,戰魂那瓜貨忽然冒出一句話來:“嫂子,你有點偏心啊,都不把那個叫張什麽蓉的介紹給我。”說完,他又有些心虛地問旁邊的雷管:“那個姓張的女娃娃見過沒得?長得乖不乖?”
靠,連人都沒見過,就開始爭風吃醋了,戰魂不愧是戰魂,天下智商第一,倒數的。
戰魂這一說,大家也跟著起哄,都吵著要田甜給他們介紹女朋友,為了達到目的,一幫瓜貨不分年齡大小,都無恥地圍著田甜喊“嫂子”。
隻有老陳“家教”好,沒摻和進去,躲在旁邊嘿嘿偷笑。
一番調笑,大家酒興高漲,兩件啤酒喝完了還嫌不夠,又去樓下超市抬了一件啤酒上來。嗬嗬,男人的友誼是酒精考驗的,這話一點不假。我們就是一群平凡人,能在物欲橫流的世道堅守內心最“**裸”的友誼,也可算彌足珍貴了。
到最後一幫瓜貨倒了一大半,在我新家橫七豎八地躺著,看這樣子,我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開車送田甜回家了。趁最後尚有一點兒清醒的時候叮囑她自己坐的士回家,路上小心點兒。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都過得比較逍遙自在。新公司開業之初,一切都處在起步階段,很多運作都是顏惠茹在操辦,因為沒具體開發項目,我們策劃部也沒什麽好策劃的,自然樂得清閑。因為無聊,部門裏的光棍們都忙著跟新來的女同事增進“友誼”。小紅在部門裏顯得很活躍,我也由得她折騰。說句老實話,我還真沒把這個**放在眼裏,滿以為可以隨時收拾這賤人。鬱悶,後來我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麽地幼稚。
期間,黃胖子和我碰過幾次麵,不過因為公司才開業,沒什麽業務,所以都隻是純粹吃飯、聯絡感情。
正事沒進展,我反倒又在黃胖子處拉到幾筆**業務,都是比較容易操作那種,兩個月下來光**一項就進帳兩萬元。
自買車後,每天下班時隻要我有空,都會準時去接送田甜。有時候送她回去時間還早,我也會到她家坐坐,陪她老爸擺開棋局殺上幾盤。田甜還真把那晚我跟六分開的玩笑放在了心上,硬拉著我幫忙一起設計了不少讓男女主角邂逅的橋段。六分也沒辜負田甜的一番苦心,連續被拒絕兩次後,第三次終於成功地將張蓉蓉約出來看了一場電影。
夏姐那裏我去得少了,有時候會約上她和田甜一起來我家,吃吃飯,聊聊公司的八卦。
說到顏惠茹,我們的意見倒比較統一,都覺得她作為一個女人,能把公司上上下下打點得井井有條,也挺能幹的。
田甜和夏姐不知道,顏惠茹原本性格就比較好強,做什麽事兒都很認真,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才女”,隻不過現在更顯優秀而已。偶爾我們也會聊到隋源,對這個人,我們三個都有各自的看法,田甜是覺得他溫文爾雅又年輕有為,前途不可限量;我則因為顏惠茹的關係,不願招惹麻煩,對他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倒是夏姐,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對隋源有成見,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覺得隋源口才雖好,卻不太務實,隻限於紙上談兵。
管他娘的談什麽兵,我又不是英雄,精力有限,隻要不招惹到老子頭上,一切都好說。
————————————————————————————
嗬嗬,我以前在博客上更新這小說,名字就叫《俗人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