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宿

第六章 平靜的生活

　今天是軍訓第一天，軍訓的衣服和鞋子之類的物品早發給了個人。軍訓開始就是一通大會，許多人懶洋洋地聽著上麵那個從軍分區不知道那個窩裏派來的少校營長。一邊小聲地在下麵議論著。反正對方也沒有多少新意，無非是培養同學們的紀律和榮譽觀念，這些東西糊弄一下還沒有見過世麵的學生還行，不過薛雲楚卻看得多了。

　



　上午訓了一通話，下午就開始了正式軍訓。內容無非是立正，稍息和齊步走。站姿和行姿，畢竟隻是些半大的學生，怎麽可能要求的和軍隊差不多。教官們事先也被告知過遵守紀律，不能體罰學生，和自己在部隊受到的待遇，這些學生是好的太多了。盡管如此，剛剛升上高中的學生明顯紀律性差得很，有的教官訓話的時候聽到好笑的地方，不小心笑了出來。這可不是課堂，老師可以容忍，這些兵痞可受不了，一個個揪出來，當場來個殺雞駭猴，還好知道他們體力差，隻讓他們在大家麵前站了幾分鍾，教訓了幾句。就這點懲罰，還有些同學不服氣。真在軍隊裏，早一個耳光加一腿過去了，還叫苦，幾個教官在一邊看著一邊心裏暗暗地想。



　但即使這樣，半個小時的立正站立一樣很多人堅持不下來，讓教官不得不提前結束。





　軍訓其實沒有什麽好說的，無非就是訓練一些步伐，站姿。唯一能讓同學們感興趣的就是晚上在大操場上集合開晚會，學軍歌，唱歌拉歌，一句話軍**歡，這可是傳統，尤其迎合同學們的胃口，極大的鼓舞了他們的勁頭。照例是首長一番訓話，然後就讓同學們就地坐下。軍歌簡潔明快，節奏感強，而且朗朗上口，即便是五音不太全的同學也能輕易學會，幾十人一起唱，聲音雖有高低不起，但合起來也別有一番氣勢。



這天晚上，就是一場拉歌比賽。前幾天大家都跟著各自的教官學了不少軍歌，正好出來現現。

薛雲楚在四班，也就是軍訓中的四排。要拉歌，那得組織好，教官領隊，班長帶頭，大家一起喊，才能讓別的班抹不開麵子來唱。



他們的張教官發話了，“好，同學們，今天晚上我們一定得多拉幾個排來唱歌，等下聽我的指揮 ，先是二排，好跟著我來”



“二排的，來一個”



“來一個，來一個”同學們一起吼起來。



“一二三四五，”



　　“我們等的好辛苦！”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們等的好著急！”

　　

　　“叫你唱，你就唱！”



　　“扭扭捏捏不像樣！”





　　大操場上此起彼伏的聲音回蕩著，靜靜坐在那兒的薛雲楚感受著這一切，人類這個新的種族，此刻體現出來的就該是他積極向上的一麵，那麽墮落陰暗的一麵又在哪兒？



軍訓平靜無波的過去了，最後一天，照常例是要舉行一場軍**誼籃球賽的。自然大家的水平都不高，基本上是能夠熟練的運球，投籃，至於高級技巧還沒有人能夠運用。雙方上場的一隊是平時訓練他們的教官，另外一隊就是一中教師隊伍裏體育老師和其他愛好籃球的教師了。



顯然，教師的競技水平要略高一籌，從雙方的投籃命中率上可見一斑。薛雲楚還發現教官們還存在一個致命的弱點，每次有人搶到球後，都會優先傳給他們的少校營長，不知道是出於迎合的目的，還是其他，即便被對方看出來，屢屢包夾得手，還是沒有多少改變。自然最後比分以教師隊伍勝出，既然是聯誼，當然勝的也不多，隻有10來分而已。





籃球賽本身雖然不怎麽好看，但是裏麵反映的人際關係卻有趣的很。競爭，向心，這都是無形中體現出來的。無怪乎這項運動會受到他們這麽多人的追捧，薛雲楚默默看了一陣。





在其他人看起來生動的軍訓讓人無奈地結束了，通過這段時間的生活，薛雲楚對人類社會開始有了一個粗淺的直觀認識，不過軍訓結束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好事。軍訓後，就可以走讀了。隻要離家不是很遠，一般都不住校，無疑這給他提供了不少一個人的空間，方便他接下來的計劃。









正式開學。







陳萍開始講讀一篇課文，這是一篇著名作家朱自清寫的散文《荷塘月色》。雖然是第一次上課堂，不過她對自己很有自信。看著下麵同學們認真聽講的態度，更是加強了她這種自信。



“好，大家聽0421講解後，開始自由朗讀10分鍾，然後0421會提一些同學來做示範。”話音一落，平靜的教室裏，高低起落的朗誦聲響了起來。



看著手上的這片課文，薛雲楚感到非常頭痛，自己太輕視這些知識了。雖然他可以完美地朗讀出這篇課文。可是裏麵所謂的思念，淡淡地憂傷之類的人文情緒0421是一點也不能理解。看著眼前的文字，根本沒表現出多少信息，卻長長地寫了那麽多字。真是太浪費了。人類這種生物的感情真是複雜，不過自己需要這種感情麽。不需要，隻需要模仿出來就可以，隻要其他人分辨不出來，至於自己是否理解又有什麽重要的。至於模仿，這真是一件非常輕鬆的事情。語調，表情，聲音，換算成一係列數字計算就可以完美地表現出來。對於曾經多次在類似社會裏執行任務，這種感情是非常容易分析的。作者明顯是在生活上遇到了很難選擇而采取了逃避的方式，尋找自己的世界，體現了向往自由，但又害怕孤獨，彷徨和憂鬱的心理。對比，查找，類似的情緒數據在資料庫裏很快就查到，然後就是表現。



10分鍾很短，不過顯然多數同學還不能把握這篇文章的精髓。陳萍將多數同學的表情看在眼裏，雖然是重點中學的學生，這麽短的時間要理解一片名作還是非常困難的啊，心裏這麽想著。



“薛雲楚”陳萍提了一個名字，作為教師，學生的成績排名肯定是要記住的。好了，先看看這裏最好的學生表現得怎麽樣，臉上帶著微微的笑容，陳萍看著起身的學生。



沉穩自信，這是薛雲楚帶給陳萍的第一感覺。隻見他輕鬆地站起身來，眼睛注視著前方，開始抑揚頓挫地朗誦起來。



太完美了，雖然並沒有輕視對方，但陳萍還是為對方朗誦的水平吃驚。語調，音色，還是感情，都完美地再現了當時作者的情形。一邊聽著，仿佛真的置身於荷塘之畔，觀賞著清雅幽麗的荷花月光。



沉浸在薛雲楚朗誦的意境裏的語文教師並沒有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看課本。不過同座的孫元卻注意到了，明顯是單細胞粗神經的他，沒有像多數同學一樣沉浸在薛雲楚的朗誦中。





等薛雲楚朗誦完，已經快要下課了。陳萍這才想起自己忘了讓對方停下來，本來隻要朗誦一段的，不過沉浸在其中的自己明顯忘了這一點。



“很好，大家都聽到了，這篇課文的主旨和感情就如同剛才薛同學表現得一樣，大家課後繼續溫習課文，我們下次課繼續講。”陳萍很高興，每個老師都希望自己的課能有很厲害的學生出現。語文出色的學生在自己班裏出現，這對一個剛走上崗位的老師有相當重要的意義。起碼在教好課的信心上又增強了不少。





　下課後，很多同學看薛雲楚的目光都不同了。畢竟是班裏第一的學生，普通的一件事上都能體現出紮實的功力。



　“哈哈，沒想到你的語文這麽厲害，以後可要多多幫幫我啊”同座孫元打著哈哈說。



　“互相幫助吧。”薛雲楚順口說到。高中的學生其實還都相當天真，除了一小部分在社會上接觸比較多的，高中生比起初中生來，由於繁忙的學習，並沒有多少時間接觸社會生活。在他們意識裏，很多人還停留在老師教導的團結友愛，自私是不對的等等觀念上。當然部分地區由於開放得早，受到西方影響比較大，青少年也成熟的早。不過東海這個地方還算民風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