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醫觸

第二十章 繁忙

一下午，淩光的診室迎來送往好不熱鬧。市一醫淩教授回門診部坐診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多病患都是慕名而來，許多病人上午本已經掛過別的專家門診了，當看到淩光大名閃爍在醫院接待大廳的顯示牌上後，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重新交錢，重新掛號，然後重新排序。本來早就可以接受治療，結果硬是被排到了下午。除了婦科病患者，淩光將所有掛號的病人“通殺”了，從內科到外科，由骨科到眼科，十項全能淩教授（木棍教授）統統接納。

整整一下午，淩光忙得不可開膠，不過他倒沒在意診斷的病情為何如此雜亂，反正是全院最大的門診室，也是診療器具最全的辦公室，除了精神科病患，哪怕你來看婦科，淩教授都能搞定。

至於掛號室的那些工作人員，進行這種違規的操作大概也是經過李邢授意的吧。否則的話，別說是一位主管手術科室的副教授到院門診部坐診了，就算隨便一名主任級大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主治內科，輪得到你外科病人指名道姓的掛號找我嗎。

“喂---月瑩，幫我約個麻醉（麻醉師），讓他十五分鍾之內來我的辦公室給病人做局麻。”淩光放下電話，靠倒椅背上，揉了揉眼睛，他是夠累的。

“大夫，您是不是說我就在這邊做手術呢？”對麵坐著的病人疑惑地問道。

“是的，剝離筋肉粘連隻是個小手術（對小木棍而言），就在我這裏可以了，隨做隨走。”淩光指了指身側的小門，邊說邊將處方遞了過去，“麻煩您一樓劃價，二樓取藥。”

“好的好的。”病人趕忙起身退了出去。他就是慕淩光大名而來的，如果淩光願意診斷加治療一手包辦，他何樂而不為，至於是專業的手術室還是門診部的病床，這位先生倒不大在乎。

醫師約麻醉從來都是客客氣氣，隻有淩光敢給人家限時限點，大概，他不懂“規矩”吧。反正每次他需要麻醉師的時候，那些麻醉師總是很樂意來效勞，甚至乎淩光執行手術時都是一路幫陪到底，不會提前離開。放眼全國各大院所，手術期間有麻醉師陪護的病人，要不大富大貴，要不就是市一醫淩教授執刀。

忙忙碌碌一下午不說，淩光的下半時間還被無限推遲了。這不，都六點多了，門外等待就診的病患仍舊絡繹不絕。

照理，醫院的下班時間是六點正，掛號處一般都在5點半左右便會停止急診外的掛號，常日班醫師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收拾衣物整理桌麵準備下班了。淩光屬於那種不幸的醫生---掛號病患太多！大部分還在等待治療的病人都是5點前排的號，要是延期吧，說不過去，更換主治醫師，病人又不願意，淩光一周才能坐診幾天呀。所以，淩教授得繼續，病人也得繼續。

好容易熬到了七點，超強度的工作致使淩光體能消耗過甚，他的診室終於被院方勒令停止運作，李邢一臉歉疚地親自前來宣布了這決定。當然了，大部分的愧疚心裏是衝淩光而發的，至於被延誤的病患，他倒不怎麽在乎，反正有解決的方法。是急診的換醫師，能等的，改天淩光再坐診時提前為他們安排。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李邢才找到機會坐下同淩光聊聊。

“唉，沒想到弄巧成拙，淩醫師今天真是辛苦了。”李邢歎了一聲。

淩光反倒舉得無所謂，累是累了點，但他覺得很充實，尤其是在小櫻來過後，心情更是無比暢快。

笑了笑，淩光道：“無所謂了，就當是趕進度好了，誰讓我三天兩頭的休假呢，出來混，總要還的。”

李邢哈哈大笑，正欲說話，敲門聲響。

淩光：“請進。”

一名男子推門進入，手中拿著好大一個袋子，放到淩光辦公桌上，輕聲道：“大夫，這是我的化驗報告，您看看。”

李邢微皺了下眉頭，怎麽還有病人呢，這些工作人員是怎麽辦事的！一臉不滿，可他又不能發飆，禮貌卻冰冷地說道：“這位先生，門診時間已經結束了，要不您明天再來吧，或者我找人幫您移去急診室。”

男子一臉為難地瞧瞧李邢，又瞧瞧淩光。

“沒關係，讓我看看。”對那病人笑了笑，淩光抽出袋子中的化驗報告。進都進來了，總不好再把人家推出去吧，有些事李邢能做，但淩光卻不能。再說了，他也沒那必要，更沒那拒人千裏外的習慣。

“哦---是魏先生呀！”淩光看了化驗單，才想起原來是中午那位被他確診後去要求做X線檢查的胸膜炎患者。今天接待的病人太多了，淩光此時看人基本上已經到了一種隻能分出鼻子眼睛的地步，不看名字，不對病情，他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3點48分！”淩光看了看化驗單上的時間，不禁歎了一聲，忍不住問道：“您為什麽不早點來呢？這單子早就出來了呀。”一臉好奇。

“我….我一直在外邊排隊，但人實在太多了，快輪到我時，醫院又來通知我換科室。”

淩光一拍額頭，同李邢對視一眼，又無奈又好笑。

“我還是給你安排個實習生幫忙吧。”李邢插了一句。

這位魏先生根本不需要排隊，他是上午接受診斷的病患，淩光開單他做檢查，出了結果後立即拿來這邊給淩光過目便可，根本不用再排一次。淩光一時疏忽，忘記叮囑他了，這實誠人兒就這麽白等了一下午。

其實，這類接待再訪病患，或者寫詢問病曆，包括約麻醉，打針等等，都是交給實習醫生來包辦的。如今這診室隻有淩光一人，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做，繁忙之餘，有所疏忽便不足為怪。

“好吧，聽您的吧。”淩光終於點頭。

李邢為了給淩光安排實習助手，已經向他建議過不少次了，淩光這種級別的坐診醫師，照理是需要配有專職護士和一名以上實習醫師的。不過每次都他話都沒講完便被淩光拒絕了。倒不是淩光夜郎自大，畢竟個人精力有限，他自己也很清楚助手的重要性，隻是診室不同於手術室，這裏的環境比較複雜，你要一麵聽，一麵想，還需要一麵解釋給實習生聽，他們來就是一邊幫忙一邊學習的。可如此折騰下來，淩光同小木棍的交流便會增加困難。

李邢滿意地笑了笑，他早就想多安排些人跟著淩光學習了，隻要是同自己醫院簽訂有長期合同並且年輕有為值得培養的新人，李邢統統都想拉來讓淩光給他們上上課，也好充實院方的醫資。

實習生都是跟著診室走的，淩光的診室是專用的，不像別的診室，醫師換休卻不換實習生。看來從明天開始，李胖子需要讓人事部重新設定執勤表了，實習醫師不能休息，淩光的診室也堅決不可以同其它的醫師公用。雖然比較費事，不過這些都好解決，算來算去就是院長一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