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魔法師

7第一章 邪惡的燃燼B

村子離商路很近，因此村民們對於外來者並不太敵視或是戒備，甚至有人願意打開房門，收留這四個長相奇怪的旅行者。



蘭度溫文爾雅的向開門的長者點頭致意，而若若和凱則滿是好奇的東張西望著。房間不小，顯然這位長者的家境相當不錯，幾名粗壯漢子正圍在院子裏玩牌，見生人進屋，憨笑著打了個招呼，便不再理會他們了。



眼尖的若若看到，大漢們桌邊竟然藏著匕首以及刀劍，就在隨手可及的地方。顯然，這戶慷慨的人家，並不像其他人想像的那樣鬆懈，他們依然對安全有足夠的警惕。



隨手捧給老者五枚金幣的房錢，凱便和蘭魔開始整理房間，而閑不住的若若則蹦蹦跳跳的房間與院子間躥來躥去，全然不顧周圍一雙雙警覺的眼睛正盯著她。



“咦？好可愛的小黑貓！”若若突然一聲歡叫，一頭撲向院中的小水池，從水池的陰影中逮起了一頭小巧可愛的黑貓。



一隻毛色油亮，全無一根雜毛的小黑貓，正眨巴著藍寶石般閃亮的大眼睛正盯著若若。



“好可愛哦，若若喜歡你，你叫什麽名字？”若若逗弄著它，一邊將它抱回了房間。



“那是我撿來的，可憐的小東西。”還未離開的老者笑道，“你喜歡它嗎？”



“如果可以的話，老人家可以割愛嗎？”蘭度笑吟吟的看著若若愛不釋手的樣子，笑道，“當然我知道這麽說很冒昧，但我還是希望，能用適量的價錢，將它買下來送給我的女伴。”



“沒問題，沒問題。”看見蘭度隨手掏出的一把亮閃閃的金幣，老者滿是皺紋的臉幾乎擠成一朵花了，樂嗬嗬的答應了。



“喵，喵，你不會叫啊，好可憐，若若給你起名字，叫煤球好喵？”若若歪著腦袋問小貓道。



“若若姐，貓是不會說話的啦。”凱在一旁擦拭著斧頭笑道。



“人家隻是一隻普通的小黑貓啦，才不要煤球這樣怪異的名字啦。”小黑貓回答道。



“那叫你小黑嗎？ 不對，維姬的小寶貝已經叫小黑了……那你叫小小黑好喵？”若若渾然不覺的繼續問道。



“我比較喜歡優雅一些的名字，你看叫‘黛羅蘭河之夜’怎麽樣？”



“若若聽不懂，那叫你小夜好了。小夜乖。”若若親熱的緊摟著小貓，用小臉直蹭它的腦袋。



“若若姐……若若姐……那隻貓在說話？！你聽見了嗎？”凱突然反應過來，保持著古怪的姿勢愣愣的問道。



“小夜會說話很奇怪嗎？”若若不解的問道，“若若會說話，凱也會說話，蘭魔也會說話啊。”



“可是它是一隻貓啊……”



“我的確是一隻很普通的小黑貓啦……”小黑貓害羞的眨了眨眼道。



“的確是一隻很普通的小黑貓。”蘭度放下幽暗之書，笑道，“對了，明天就用它來當誘餌吸引狂魔將好了，到下一個鎮子我再給你買一隻小貓好嗎？”



若若偏著頭想了想，竟點點頭，小黑貓喵的一聲慌忙撲進她的懷裏，可憐兮兮淚眼汪汪的望著若若。



“蘭魔，用煉獄語問它話。”蘭度突然用靈魂之語命令道。



蘭魔有些好奇，想不到主人竟然和塔那厘一族一樣，精通心靈感應的能力，它立刻跳了上去，抓住貓尾巴用煉獄語喝問它的來曆。



蘭魔不愧是狡猾成性的塔那厘族，它凶神惡煞的裝出一副要烤了黑貓當宵夜的樣子，衝著黑貓大吼大叫。但那隻黑貓顯然是見過大世麵的家夥，不慌不忙的用煉獄語和蘭魔辯解著。



“換天界語。”蘭度知道惡魔們也熟悉自己敵人的語言，又提醒道。



蘭魔便換了天界語衝著小黑貓又是一陣狂轟亂炸，但蘭魔所知的天界語不過是口語的部份皮毛，相反那隻小黑貓卻用的是純正而優雅的正宗天界語，三句兩句便將蘭魔逼得無話可說。



最後蘭魔隻好用武力威脅之了。但小黑貓出奇的滑溜，一見蘭魔動手，立刻遊魚一般躲上若若身後，從她的肩頭探出頭來衝著蘭魔做鬼臉。



一隻貓做出的鬼臉，一定很有趣……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蘭度突然站了起來，向若若伸出手。若若猶豫了片刻，還是乖乖的擒住小貓遞給了蘭度。



“除了通曉語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用處呢？”蘭度若有所思的自語道，“一隻會說四種語言，又來曆不明的貓，想來可以賣個好價錢。”



“才不止四種呢！”不知是觸動了哪根神經，小貓突然憤怒起來，大聲叫道，“本喵能聽說讀寫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語言……”



話剛出口，小黑貓自知失言，連忙揚起爪子堵住自己的嘴，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著蘭度猜測著他的想法。



“喵？你是一個墓穴先知？！”黑貓似乎相當熟悉蘭度的靈魂波動特征，突然驚叫起來，“天啊，難道……你……主人……追殺？”



語無倫次的話，卻讓蘭度心裏一動。他微笑著，從懷裏摸出了幽暗之書。



“啊！幽暗之書！”小黑貓的藍色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蘭度手中的寶物，“幽暗之書，我想它想了快一千年了，竟然……會在你這個不成器的小魔法師身上？”



“別忘了，來曆不明的普通小黑貓，你現在就在我手上，我很容易就能把你煮了當宵夜。”蘭度冷笑道。



“我錯了，我錯了。”小黑貓立刻反應過來，連忙嚷道，“放了我吧，我隻是一隻普通的小黑貓。”



“既然你一直強調自己是一隻普通的小黑貓……那麽你多半是在害怕什麽人認出你，你到底是什麽？”



“我不能說，說了，連你帶我都死定了。你是墓穴先知，那更不能說了。”



“幽暗之書上也許記載著你的來曆哦，你不要逼我自己動手查。”蘭度威脅道，“浪費我的時間，我也許會很生氣的做出自己無法控製的事來。”



“查也白查，它比我還晚造出來呢。”小黑貓得意的脫口而出道。



啪！蘭度立刻合上了書，狠狠盯著小黑貓，就像……它是一大團純秘銀做成的一般。



“這麽說來，你是個萬年的老貓了。把你賣了，足夠將全世界的貓都買下來了，對吧？”蘭度提著黑貓的頸子，把它拉近到自己眼前。



“不……你不能賣我，我是，我是……不能說啊！”小黑喵又氣又急，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轉，但就是想不出辦法來反駁蘭度。



實力的差距，能言善辯如小黑貓，也無法和完全不打算講理的蘭度抗衡。



“你怎麽會在這個小村子上出現？狡猾的小東西。”蘭度又問道。



“有……有怪物在追我，我得躲著它們。”小黑貓含含糊糊的說道，“它們雖然不厲害，但是很麻煩。”



“越來越有意思了。若若，看緊它，別讓它跑掉了。蘭魔，要是看到它逃走，就把它的腿切下來烤著吃。”



“真沒品味，像我這樣優雅高貴的生物，竟然烤著吃……”黑貓抱怨道



“那麽好吧，蒸著吃……”蘭度隨口應了一聲，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我要冥想，蘭魔和凱，你們輪流警戒，若若，你帶著小黑貓。”蘭度說完，關上房門開始冥想去了。



對手是一個皮糙肉厚，有法術抵抗力，還能免疫火焰與毒素的高階惡魔，要對付這樣的家夥，對於蘭度來說還是很有挑戰性的。蘭度估計，即使叫出死靈空間內的仆役們，也未必能起到多好的作用，隻是增大損失而已。



思索再三，蘭度總算擬定了一個計劃，他通過冥想改變自己的靈魂波動，再一次化身為大地女神的寬厚祭祀。



在蘭度猜想中，那個祭壇應該是聯結煉獄與物質界的神秘通道，燃燼魔的君王通過這個通道，與物質界的信徒們聯係，供給他們力量，從他們手中獲得新鮮的祭壇和信仰。那個可憐的狂魔將，大概隻是派往查看信徒突然消失原因的倒黴蛋。



它也許還在那裏。蘭度帶著從村子裏雇來的勞動力，不慌不忙的向著那個山洞行進去。



他們從山洞口附近找了一個較平坦的坡度，將大量的工具運上山頂。幸運的是，這座山並不高，它更像一個倒扣的大鐵鍋，而蘭度的目標，就是那個鍋底。



這個所謂的鍋底附近，就是那個巨大的天頂，蘭度指揮著村民，在天頂的周圍準備了大批石塊——當然，都是就地取材在原地挖下來的。



這一項工作花費了二十名健壯勞力半個晚上的時間。當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蘭度便打發他們帶著一袋亮閃閃的金幣回村去了。



“各位，準備好了嗎？”



凱興奮的點點頭，做為一個訓練中的英雄，他很高興自己能有機會參予到一場消滅惡魔的戰鬥中來。



而蘭魔自然也很願意消滅一個敵對種族的煉獄生物，這樣會取悅他的主人和塔那厘的君王。



若若則連連舔著自己的爪尖，不安份的在山頂上亂轉，時不時趴在那巨大的坑洞處向下方張望。



這個坑洞，貫通了整個山體，不知是天災還是人力，將山腹中的洞穴與天空聯結在了一起，令腳下的山洞如同一個水桶一般。惡魔的祭壇在桶底，而蘭度一行人，則在桶頂的邊沿。



“時間差不多了。”蘭度點了點頭道，“我的計劃，大家都記住了嗎？”



“是的主人。”“是的先生。”“若若肚子餓了喵！”三個聲音一起回答道。



“那麽，就讓我們解決掉這個邪惡的狂魔將吧。”蘭度微笑道。



“一個狂魔將？你是說，你們的對手是一個狂魔將？”小黑喵努力從若若的懷裏探出頭來，在若若的爪子下掙紮著說完，便被若若塞了回去。



“若若，把貓給我。”蘭度笑道，“你不能帶著它去和狂魔將打架。”



若若扇著耳朵不情願的將小黑貓遞到蘭度手裏。



蘭度輕輕搔了搔趴在肩頭偽裝成肩甲的煤團，懶洋洋的煤團無力的睜開“眼睛”，變化著形狀向蘭度表達了一個犯困想睡的表情。但，醒過來的煤團一看到小黑貓，便像吃了興奮劑一般猛撲了上去。



小黑貓嚇得大叫，但蘭度緊緊擒著它的後頸，令可憐的小貓全無躲閃的餘地，於是煤團立刻化為了一個漂亮的黑色項圈，掛在小貓的脖子上。



“你真是個奇怪的家夥，竟然……連金屬史來姆都有，耶，它快進化了。”小貓大驚小怪的叫道。



“是啊，你有什麽意見嗎？”蘭度慢條斯理的反問道。



“你不怕它吃了我……”黑貓沮喪的低語道，“它可是專吃黑暗力量成長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短短一年時間，它已經吃掉我不下一萬金幣的暗影水晶了，當然，還有幾個不開眼的煉獄生物。”蘭度冷笑著看著黑貓，“你雖然不是邪惡的生物，但顯然卻是最純正的黑暗體質，難怪它這麽喜歡你啊。”



“我的力量很弱，我隻是一隻很普通很普通的小黑貓啦。”黑貓哀叫道。



“沒關係，有多少吃多少，反正你也不需要戰鬥，就替我照顧我的小寶貝吧。”蘭度大笑道，“蘭魔，開工！”



蘭魔連忙答應著，係好保險繩索便順著另一根長繩垂直滑下坑洞，數十米長的保險繩瞬間就到了底，緊接著，若若扔下足夠的柴禾供蘭魔擺成柴堆，再次逐一點燃它們。



緊接著，那一根浸油麻繩便抽動了數下。



“凱，拉它上來。”



年輕的英雄立刻努力轉動絞輪，將蘭魔拉出洞頂。而蘭度也在同時打亮了火燧，將那根浸油的繩索燒掉了。



片刻之後，火堆，祭壇終於有了反應，很快的伴隨著一陣光與影的扭曲和震耳的嘶吼聲，一個黯紅色的四臂惡魔緩緩變得清晰起來。



“是誰在召喚我，偉大的燃燼惡魔勇者，狂魔將巴特魯！”嘶吼聲在洞穴內回響著，洪亮的發出陣陣回音，就連遠在山頂的蘭度也聽得異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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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狂魔將巴特魯假如以DND遊戲的標準看大約是20級左右，但在限製了行動之後，四個十級人物仍然有可能擊敗他……隻是不如蘭度這麽輕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