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之魔法師

3第四章 采礦專業A

皇家衛隊領命返回，迪爾斯的胡狼傭兵團立刻升格為蘭度的親兵，負責整個小鎮的治安，以及領主的保護。蘭度如約將一箱金幣交給迪爾斯，責令他按照約定的軍功將賞賜發下。迪爾斯的部下幾乎忘了迪爾斯這個團長，隻顧著向蘭度爵士高聲道謝。



魔法師有自己的魔法帳蓬，蘭度當晚就在鎮中心的教會廣場前紮營，數十名傭兵也有樣學樣，把不大的廣場擠得滿滿當當的。據說從當夜起，教會的老神官被傭兵們的呼嚕聲攪得連夜失眠……



次日一早，蘭度什麽事也沒做，便帶著若若獨自前往鎮子周圍那兩個采空的礦山去視察了。迪爾斯則帶著傭兵們，挨家挨戶的執行蘭度的命令：普查人口，宣傳蘭度的號令，以及救濟窮人，個個忙得滿頭大汗。



礦山離鎮子並不遠，在鎮民們稀稀落落的幾塊耕地旁不足百米，就是已然被開采出一個大洞的礦山。



“天啊，這竟然是一個秘銀礦？！”蘭度的眼都直了，望著礦山的巨坑發怔。



秘銀是魔法師們常用的原料，在材料中算得上高檔貨色，每一塊提純的秘銀都相當於二十倍重的純黃金。而盛產秘銀的礦山卻並不多，秘銀隻與其他金屬礦共生。



提純秘銀需要魔法師們的參予，這也是秘銀產量始終無法提高的原因。蘭度蹲下身子，檢查著腳下零散的礦石，時不時的望著礦山發怔。



若若好奇的東張西望，隻是，在這種地方，沒有什麽能提得起小貓的興趣。很快她便失去了耐心，專心纏著煤團打鬧起來。



蘭度依然捏著礦石沉思。這片礦山仍然儲藏著大量的赤鐵礦和秘銀，隻不過，剩餘的礦石的純度較低，現有的提純方法無法有效的利用它們罷了。



但是蘭度不同，他來自另一個工業發達的世界，他有可能找到合適的方法，變廢為寶。



礦石……礦石……蘭度望著眼前的寶藏，卻苦於沒有開門的鑰匙。



說到提純，蘭度突然想到，自己最擅長的不就是化工分析嗎？找幾塊礦石，分析成份，從中找到提純秘銀最佳的步驟，並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想到這裏，蘭度匆匆撿了一麻袋礦石，趕回小鎮。



離子交換樹脂……沒有。嗜金屬性微生物群落……也沒有。硝酸銀濕法提純銀礦……拜托，這是秘銀而不是純銀好不好，雖然我也不太清楚銀與秘銀之間有什麽神秘的聯係。



總之，一連七天，蘭度都在魔法帳篷中進行著他的化工實驗。



一直到了第七天，蘭度總算找到了一些竅門。



他決定培養一種能夠吃掉秘銀的微生物。



於是，每天深夜，總會有一百多具任勞任怨的骷髏礦工，揮舞著笨重的尖嘴鎬，叮叮鐺鐺的在蘭度的指揮下在礦山上瘋狂挖掘著。所有挖下的大量土壤，都將在蘭度配製的藥劑下浸泡，然後分成若幹小瓶培養。



蘭度配製的藥劑，其實是加入了秘銀的花肥溶劑，能夠在這種藥劑中生產起來的微生物，也許會有“吃掉”秘銀，將這種昂貴的魔法金屬利用起來的細菌。



這個工程很浩大，蘭度一共動用了上千個藥劑瓶，羊城魔法協會內的藥劑瓶，幾乎被他一個人包圓了。



從這上千份材料上，蘭度很幸運的獲得了一種能夠讓秘銀含量降低的菌株。



接下來的任務就簡單得多了。蘭度隻需要將這個菌株擴大培養成上千個菌落，然後加入不同的藥劑刺激它們變異，從中提取最有效的菌株，再重複以上過程。



在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無菌培養所需的精密儀器，但是蘭度用熾熱的火元素製成的隔離結界，保證了自己在開放場地中完成無菌操作的偉業。如果他還在地球上，或許可以憑此成就申請一個專利權吧。



兩個月過後，蘭度的實驗菌1號，2號……357號，正式在廢棄礦山中落戶。蘭度雇傭鎮民，在礦山左近建成了一個曬石場，之後將所有閑雜人等趕出工場，開始製造流水線。



一周之後，蘭度選中了第12號菌株作為他的王牌礦工，挖掘他的第一桶金。



12號菌株不負重望，它們成功的在礦山中漫延開來，在骷髏礦工們打碎的礦石粉末上繁殖。七天之後，被這些小家夥們榨幹最後一絲價值的石粉，則被無情的拋棄，而菌落則被骷髏礦工們用專門的藥劑洗下，集中到大鍋中加熱，直到秘銀溶解，再加入提取劑冷卻結晶析出。



這樣一來，每隔七天，就會有一批石塊，變成價值連城的秘銀初胚。而菌落，也得以繁殖出更多的菌落。



因此當六個月後蘭度的子爵府建成的時候，蘭度已經獲得了近半噸重的秘銀……相當於三百五十萬金幣……



這座礦山僅剩的價值，也被蘭度這一番壓榨榨得精光。剩下的礦坑越發巨大，而殘存的無數石粉，已然沒有一絲價值了。



“大人，您回來了。”回到新建成的子爵府，迪爾斯畢恭畢敬的迎了上來。



“一不小心，就過了八個月了，迪爾斯。”蘭度似笑非笑的看著迪爾斯，“說起來，作我的手下，還算不錯吧？”



迪爾斯拍了拍身上的新胸甲，笑道：“一萬金幣的魔法劍，四百金幣的精製胸甲，每個月什麽事也不做也有兩個金幣的進帳，想當初在傭兵團當中，又有誰想到自己會有這麽神氣。”



“錢我有的是，這你不必擔心。”蘭度笑道，“沉寂了許久，我有些心癢了，你看我們去哪裏闖一闖？”



“大人，您想……”迪爾斯不解的問道。



“我看了這個鎮子周圍，並沒有多少財源，唯一有的隻是這裏五百多戶鎮民，其中有不少壯勞力。”蘭度解釋道，“我想找一條生財的路子，把我的封地建得更威風一點。”



“財源……無非是田地，礦山，漁業，商業，或是手工業……”迪爾斯皺著眉想了想，答道，“這裏似乎隻有手工業一條路可行。”



蘭度笑道：“這是一條好路，不過，迪爾斯，你猜猜我們要做什麽產品，才能賺到錢？”



“這裏沒有什麽特產，隻有大塊大塊的石頭，你看請些師父來，教鎮民們雕刻石雕，如何？”迪爾斯想了想，問道。



“這隻是其中之一。”蘭度說道，“人頭大小的圓形堅石，也是投石車必須的彈藥，按十顆石頭一個銀幣算，這片石塊曠野，將為我們提供多少財富？”



蘭度想了想，命令道：“迪爾斯，你先派人到羊城附近，尋找手藝出眾的石匠， 以市價兩倍的工錢把他們全雇來。然後，大量屯積產品，等待機會炒作一番。”



“炒作？”迪爾斯顯然不明白如此先進的詞匯。



“就是借這樣那樣的借口，把我們的產品提升到一個罕有的高度。所以，你要看好那些石匠，讓他們盡量做出一些本地特點明顯的藝術品來。然後，假如帝都的貴族們紛紛讚歎我們的石雕，你說那些附庸風雅的暴發戶，會不會紛紛前來訂貨？”蘭度冷笑道。



“高明，大人的想法確實高明。”迪爾斯厚道臉皮拍馬道。



“石塊曠野的附近還有一個石頭鎮，領主佐克子爵是我的故交，你可以派人去找他合作。”蘭度又道，“那個小子的武藝不錯，不過腦子不夠靈活，做不來生意……好了，領地的事我全權交給你負責，所有款項要做好帳，領主收入的一成是你的，另一成是你的部下的，剩下的屯積起來，做為鎮子的擴建基金，就這樣。”



蘭度的語氣雖然客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斷然。



“大人，那您……”迪爾斯小心的問道。



蘭度哈哈大笑道：“我才不會龜縮在這小小的封地裏浪費我的生命，探索無盡的魔法世界奧秘才是我的宿命。我要帶若若出去遊曆，你管好我的領地，好處少不了你的。說不定，以後你也會成為子爵，那樣你就有了治理領地的經驗了，哈哈哈……”



“大人您別開玩笑了，像我這樣的粗魯傭兵，根本通不過爵位審核委員會的勘合。”迪爾斯苦笑道。



“趁我不在，好好練習一下禮儀，語言。”蘭度聳聳肩，看著窗外，“這個世界多少有些不公平，但不管怎麽說，它仍然維係著某種平衡。你會有出頭的一天的。”



……



自從蘭度不負責的將整個領地交給迪爾斯打理之後，可憐的傭兵頭子一下子忙得焦頭爛額。擴建鎮子，拉攏人才，維護治安，處理鎮民間的糾紛……雖然隻是五百戶的小鎮，卻讓迪爾斯連吃飯的時間也要緊縮在五分鍾之內。



而蘭度，理所當然的縮在他的領主府內，繼續他華麗的魔法實驗。



魔法步槍對能量的浪費太驚人了，150金幣的火紅寶石隻夠它射擊五次，需要改進。一個帶鷹眼圖騰的水晶鏡片瞄準具，能夠讓蘭度的準頭上升不少，也急待研究。還有單發連發切換，保險開關……那支實驗型步槍，還有很多很多可以改進的地方。



另一方麵，蘭度在研究怎麽製造一台印刷機，專門用來印刷魔法卷軸。這項工作倒是簡單一些，借鑒套色版畫的思路，將不由元素屬性的線條分刻在不同的模具，逐一印製在卷軸上，最後由魔法師本人手工將這些線條之間聯結起來，一張卷軸就完成了。



其中的關鍵，隻是如何加快速度，如何自動化的完成一係列流程，如何保證高成品率和低事故率……



蘭度還有很多設想。他是個熱愛於創造與探索的家夥，之所以能夠在小小年紀完成兩個專業的學位，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他對實驗科學的熱情。



而現在，他的熱情仍然在燃燒，隻是換了個陌生的領域。



在魔法方麵，蘭度的進展也很順利。



魔法實驗的精確操作訓練了蘭度控製魔法的力量，長時間的實驗則強化了蘭度精神力的強度。一次又一次的風，火，電……各種魔法的交替使用，令蘭度對元素魔法的熟練程度大增，而使用大量死靈和被遺棄生物做免費勞力，也無形中強化了蘭度對卑微使徒領域的精通。



魔法步槍已經很接近真正的專業狙擊步槍設計要求了。卷軸印製流水線也能大量印製不太複雜的中低等卷軸。蘭度的魔法水平也在不斷提升，一切都很順利。



就在蘭度意氣風發，感覺一片良好的時候，一個意外的客人出現在領主府內。



“佐克？”蘭度看著會客室內一臉焦燥的來訪者，訝然喊道。



“咦？蘭度，你怎麽會在這裏？”佐克同樣驚訝的回答道。



“我的天啊，尊敬的巴甫洛子爵，難道您不知道我就是你的鄰居嗎？”蘭度指指周圍，誇張的驚叫道，“我是這片封地的主人，您可以稱呼我為蘭子爵，或者，新石鎮子爵。”



“石塊鎮，新石鎮？”佐克苦笑道，“閣下，你起的名字果然都很特別……對了，你怎麽突然成了這裏的子爵，這塊窮封地……難道你又打算搗古那些投石車嗎？”



“不，這裏的樹木品質不佳，隻適合當柴燒。”蘭度回答道，“我不缺錢，領地的事務全交給我的管家迪爾斯先生處理了。佐克，怎麽突然有心情跑到我這裏來做客？而且是一個人來？”



佐克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搖搖頭道：“我有大麻煩了。”



原因很簡單。佐克的鎮子製造的投石車已經相當有名了，大量的訂單和同樣大量的金幣湧湧不斷的流進佐克的腰包。於是，有人眼紅了。



而佐克這個笨蛋，顯然他的腦筋並不如劍法那樣出色，一紙公文下來，投石車製造場竟然被軍部下派的官員直接收購了。



於是可憐的佐克一下沒了財源。原本看在金幣和子爵頭銜的份上，對他的態度稍有好轉的嶽父一家又開始冷淡起來。



幸運的是，子爵夫人，這位新嫁的少婦，對佐克還是很溫柔體貼的。原本佐克想就這麽過下去算了，不過，很快的佐克又發現，在他的領地附近出現的遊蕩的屍魔。